《上辈子,我和他有个约定》幻樱

10、第 10 章

　　很久没有来过重庆了。
　　重庆好像总是容不下旧的事物，每天都在改变，即使我从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现在的我仍然对面前的路感到茫然。
　　街上的霓虹灯不觉疲惫地变换着颜色，照在行人的脸上。尽管已是夜晚，但商贩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在自己的小摊前不停地叫卖。也有很多人愿意逛夜市，希望买到一两件便宜而实惠的东西。街上时不时地会有一对情侣从我身边走过，要是在以前，我不会太在意，可是今晚，我会从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中感受到我从未拥有过的幸福。
　　不知怎么，虽然感觉上沈黛青真的挺不错，不过总觉得她和小柯并不合适，看到他们两在一快，心里总决得有点别扭。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就算他们不合适，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不觉中来到一个咖啡吧门口，抬头看招牌，似曾相识的名字——血缘。从记忆里不断搜索着它的存在，走近，可闻到一股油漆的味道，是最近才翻修过的吧。忧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踏进了大门。
　　“你好，欢迎光临。”服务小姐很热情。仍旧找了个靠窗的座位。点了杯“Black Feeling”。听着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看着窗外行人形形色色的脸。“小姐，您的——”声音戛然而止，抬头一看，是一张无比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能够。我和她彼此对视，许久，她终于先开口，打破沉默。“真没想到，还会在这里见到你。”
　　“是啊，我也没想到。”
　　“已经快两年了吧，从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开始。”
　　“对呀。时间过得可真快。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可以坐下来吗？”我问。
　　当她听到我问这话时，脸上充满了惊奇和迟疑，不过还是坐了下来。我凝视着面前这个人，一个与我有着共同记忆的人，发现两年前脸上的稚气已不复存在，透出成熟的气息。
　　“你这些年来还好吗，晓月？”我问。
　　“还好”，停了一会儿，她接着说：“你还是没变，喜欢活在回忆里。”
　　听了这话，我好奇地看着晓月。
　　“你点的咖啡还是‘Black Feeling’。”
　　原来如此，我这才恍然大悟，两年来，每当我进咖啡吧，点的都是“Black Feeling”。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过去，却不知道，这最自然的事，成了出卖我内心的东西。不过，只有晓月你一人看得出来，以前是，现在还是。
　　“还记得以前，咖啡要加很多的糖和牛奶，你才敢喝。有一次我故意整你，把你的牛奶偷偷换成纯黑咖啡，当你喝了之后，还吐了我全身都是。不过说也奇怪，这不加牛奶的咖啡和加了牛奶的咖啡，你从颜色就可以看出来，可是你那天却没发，并且，从那以后，你喝咖啡都不再加糖。”晓月说。
　　“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你换我的咖啡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于是我就想，你整我，我也就将计就计整你一下，这才会吐了你全身都是。可是，过后，残留在口中的那部分咖啡却让我感受到了回味无穷的甜，比加了牛奶和糖的咖啡还有味道。也是在那一刻，我才明白你喜欢那种咖啡的原因，而我也决定学喝‘Black Feeling’的。”
　　说到这儿，我笑了，她也笑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我还可以叫你‘婷’吗？”晓月小心翼翼地问我。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晓月。以前是，现在也不例外。不管发生过什么事。”
　　说完，我看到她眼中的泪，但始终没有落下。和以前一样。
　　“你，还在恨我吗，因为那句话？”
　　我摇头，说：“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苦衷。更何况我们是好朋友，而我当初却不能替你分担，是我的失责啊。”
　　“不是的。只是当时连我也不能接受啊。”
　　说完，我们笑了。就这样，我和她一直聊到咖啡吧打烊的时候。
　　起身准备离开，晓月叫住我，递给我一张卡片，说：“这是我现在的地址和电话。”我笑着收下。然后，我们朝着不同的两个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