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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富士山下 ...

  •   “不是去北海道吗?”
      “还有两个多星期才到我生日,日本那么小,单单就去一趟北海道多无聊。”
      聂予徽没说话,只是耸了耸肩。丘铭德的安排一向都不会有什么不妥当,自己尽管享受就是了。
      “你知道那天是谁拍下了‘台风眼’吗?”丘铭德想起那天聂予徽的精彩表现,心里还是欣然。
      当然,自己的女朋友这么优秀,这么万众瞩目,他确实是会有危机感的。毕竟一个丁律升走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
      “我不介意,我只想和你好好过完今年的生日,不是吗?”
      飞机在东京降落。
      当然了,现在的时候,不止是北海道的雪值得一看,温泉,名古屋,富士山,很多地方都能玩出花来。
      在二人世界里,聂予徽也有想起之前她利用丁律升拒绝丘铭德求婚的事,其实这件事之后两个人都闭口不提,但那之后他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要和她更进一步发展,甚至还默许了她和丁律升的关系。
      这次丁律升也是自作自受了,丘铭德一口气几乎将他的后路断了个遍,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后着,不过这种空有其表的躯壳,没了也无所谓。
      “你在画什么?”丘铭德见聂予徽去完购物回来还是埋头苦干,忍不住问道。
      “新的设计图啊。”聂予徽见丘铭德困惑,就将未完稿的草图给他看,“你看,这对婚戒好不好看?”
      花形的戒指,钻石铺镶在铂金环身上,看起来很吸引人。
      “好看。”丘铭德心里暗暗羡慕这对夫妻,能第一个戴上这对戒指。
      “不过这就难在虽然好,但是也很难有市场。”聂予徽无奈转着手中的笔,“所以,价格还没定好,你知道的,现在的人,没几个想结婚的。”
      丘铭德坐到她身边,腕表上的指针一下一下走动,三根针在十二点重合了。
      “你看,十二点了。我的生日到了。亲爱的,我又认识你一年了。”
      聂予徽回来时自然免不了要给各位朋友带礼物的,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去一个地方。
      徽言的新店要去剪彩。
      “很多谢各位能来参加这次的剪彩仪式。”
      当然啦,最高兴的当属她自己。蓬辉的那次拍卖会之后,《游野》将这个系列列为重点介绍,吸引了不少新客人,之前预订那对婚戒的夫妇就是其中之一。
      “恭喜你。”一通仪式下来,喻筱璇主动上来和聂予徽握手,“你的心血没有白费。”
      是的,“台风眼”系列最后被拍出的高价令人侧目,徽言和“聂予徽”这个名字也更上一层楼。
      不过到底是谁最后拍下了这个系列的终极款,她还不得而知。聂予徽只知道,能买下她作品的人,一定是她的朋友,至少在艺术价值上是的。
      脸上的胡茬扎入手心,镜子上的油蜡污渍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琥珀色的光,阴森森的。丁律升抹去脸上的肥皂泡,又一头扎进盆里。
      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他不配拥有她了。
      空气里都是烟头混着水的味道,丁律升很熟悉这种味道,他们是老朋友了。爸爸小时候总在窗边抽烟,抽完了就将烟头扔进烟灰缸,然后浸了水的垃圾就是这种味道,呛人得很。
      今天是聂予徽的新店开张剪彩的日子,他去看了一下,不过不是以任何人的身份,就是那么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她比上次在蓬辉的时候更漂亮了,多了一分——不知道是不是钱浸润出来的那种气质。
      当然,聂予徽本应如此。不然何以能让他这么痴迷,甚至于乎自己发了疯的,连最值当的买卖都不要,偏偏为了她去学什么“爱人”?
      这下好了,什么都没学会,倒是落了个人财两空,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一无所有的时刻。
      想到这里,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盒子,那里面装的正是聂予徽的“台风眼”。
      这是一条很夺目的项链,切割工整的钻石外由深红的石榴石紧密包围,像极了她那天拿红酒和自己说再见的样子。
      台风眼,明明就是因为风暴而宁静的美好啊,明明这就是他们一起想出来的,只有他才能欣赏的故事,他知道她的心意。他不太明白,自己什么都给她了,难道是济和的股份不够多吗?是自己为她投入的筹码还不够吗?为什么聂予徽始终不愿意选择自己?
      聂予徽,她宁可在分手之后主动提出将自己手上的股份以股抵债,甚至走的时候,宁可将最后的一点反应给门口那个侍应,也不愿意和他有什么瓜葛。
      原来故事的结局不是夺权失败,而是公主最终不要奸臣了。
      既然是这样,那奸臣也绝对不会放过公主。就算拿整个国家的人来陪葬,他都不允许这个女人好过。
      王冠发出金色的警告,聂予徽侧过头,试图将它重新戴好,手机便响了起来。
      手机又显示进了一条消息,是那对预订戒指的新婚夫妇发来的,他们已经在催进度了。
      “好,好,好,我今晚给您赶出来好吗?”
      她一边说一边将一束花放在墓前,王冠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但她一定要戴给爸爸妈妈看一次,已经三年零七个月了。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丘铭德对着墓碑鞠躬。
      “我待会要回去画稿,你今晚不用来接我了。”
      聂予徽刚和丘铭德道完再见,就有人在后面拦截了她的声音:
      “你还是准备准备去做豪门太太吧,聂予徽,这些事交给我做就可以了。”
      是秋昕悦。她穿着黑色的皮裙和夹克,在墓园里简直像只恶魔。
      “像聂小姐你这样以次充好,不考虑长线发展的暴发户,还是不要再考虑在这一行做下去了,我们是designer,不是诈骗犯。”
      乔司婕一见聂予徽就知道她还在为那件假珠宝的事情烦恼。“台风眼”的销量刚才有了新起色,这样的事情一出,肯定会大幅度下跌,对公司的影响是很大的。
      “这么说来,那天之前,见过这款‘台风眼’的人,也就是我们的团队,蓬辉的莫云清,他的团队,冯观妤,还有那天在蓬辉的人,加上最后拍下那个珠宝的人。”聂予徽看了一眼手机新闻,那上面还胡乱地写着什么“黑心暴发户”一类的标题。
      “对,但是你那天在蓬辉拍卖完之后,这款珠宝就被高价拍走了,而且是被匿名拍的,要说这种客人一般不都是很低调不喜欢张扬的嘛,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莫云清。”聂予徽指着这个名字,醒悟过来,“他以前是丁律升的助理。”
      乔司婕一听,怒了起来:
      “你是说,丁律升有可能贼心不死,借这次来搞我们?”
      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聂予徽,秋昕悦的出现绝非偶然,秋昕悦和丁律升本来就诸多合作,眼下丁律升被堵死了出路,发起狠来肯定什么都干得出。
      “我叫倾媚查过,我们内部的人没有泄露消息。”聂予徽说完,拿起包包就走。
      乔司婕一下子拉住了她:
      “你去干什么?”
      “去蓬辉,我要查清楚,是谁拍走了那款‘台风眼’。”
      丁律升在总监办公室里修剪着瓶里的花,和往常一样。
      “丁生,聂小姐要来见你。”莫云清敲了敲门。
      聂予徽就站在门口,很近也很远。
      “诶,不用了,我问完就走。”她见丁律升想把将她往办公室里拉,直截了当地一退,“告诉我,新闻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还是秋昕悦?”
      她一眼就看见了丁律升摆在桌上的“台风眼”。她早就该料到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自己能摆平,他就不是问题。
      “你过了今晚,就该回去了吧?”聂予徽继续问道,见丁律升沉默,她将一张支票丢到地上给他,“喏,是你应得的,你爱烧爱花,没人管。”
      丁律升跑出去想追她,聂予徽甩开了他,没有再说话,电梯就在前面,他立即拦在她面前。
      “没错,就是我找人做的,怎么了?你这个自私的坏女人!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要分手,那我们都别好过!”
      “你每次都是这么幼稚。你一慌,就想办法去毁掉,这些可以代表什么?没有意义的。”
      聂予徽漠然地打量丁律升,他总是把自己当成苦情戏男主角似的,演自己有多么深情。当然,也许丁律升真的是个情种,但她得承认,自己不太爱接这种剧本。
      “如果你是要和我算公关费,那我认为大可不必了。”聂予徽看了看手机,蔡倾媚已经将公关公告发了出去,“那份‘台风眼’就当是我们的告别吧。从现在开始,既往不咎,大家打和。”
      既往不咎?呵呵,好虚伪的词。你最好不要给我抓到机会,聂予徽,否则我就算赔上老本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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