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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炊烟袅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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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梦勤每周都会抽空回到家,这天她提前打电话,大约中午就回来了,楼父不在,楼母罕见地没有做饭,而是保姆下厨煲了海鲜粥。
“妈,我回来了。”
“嗯。”
听到如此冷淡的反应,楼梦勤迅速想到了什么,问:“有人来过?”
“陈铭的父亲。”楼母眼光很厉,把她自上而下扫描一遍,“陈铭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楼梦勤看看空荡荡的客厅,保姆躲在厨房,她喊了一声:“孟姨,我饿了。”然后坐在母亲旁边,平静地说,“没有。”
楼母看上去很激动,她盯着自己女儿的侧脸,右手按住左手手腕,质问:“陈厉都找到我们家里来了!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吗?梦勤,你···你不应该这样的···”母亲好像哭了,楼梦勤眼底惆怅,小声说:“妈,陈铭的事,怪我,是我让齐栗绑架他的。”
“啪”的一声,楼梦勤头偏了偏,楼母恨铁不成钢:“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人来?”
楼梦勤起身,拿着茶几上的玻璃杯往下摔,斜斜望着自己母亲:“妈,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事已至此,有什么好说的。”
楼母流着泪,她嘴唇哆嗦,像是在看一个魔鬼,她喃喃道:“陈铭都这样了······”
“嗯。”楼梦勤冷漠地宣布,“我要和毕文岭结婚了,就是你上次看到的那个。”
楼梦勤说完就上楼了,她没有理会母亲痛苦的声音,她麻木地想,自己应该是这个世上,最恶心的女儿了。
孟姨敲门进来,看见楼孟勤躺在床上,小小的一团,她心疼地帮她盖好被子,擦擦眼角的泪花,又端着粥出去了。她叹气,她难过,她从小看这个孩子长大,自己已经这个岁数了,她不相信小时候善良到给蚂蚁建窝的孩子,竟然长成这个模样。孟姨满怀心事地又盛了一碗放到楼母面前,小声说:“吃点吧。”
楼母眼珠浑浊地看着她,有些不甘心:“她真的是孟勤吗?”
赵南锦赶到时,正巧听见里面的争吵,孟姨在一旁迷茫地看着满目狼藉,赵南锦先是安慰她,让她回去,然后盯着楼父未落下去的手。
“怎么了?”
赵南锦看着对峙的两个人,楼母仰看这两个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坚决:“我不同意孟勤结婚。”
“由不得你!”楼父扶着额头,对待曾经相濡以沫的妻子突然很无力,他压制住情绪,“再说吧。”
赵南锦安慰楼母一番,他看了看酣睡的楼梦勤,悄悄退出去,楼父让他陪着喝茶,两人到了后院的一所茶室。
赵南锦乖乖沏茶,他先开头:“陈厉来过了?”
楼父点头,一拍桌子:“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赵南锦默默喝茶。
“南锦啊,最近事情多,我呢,也就只有梦勤一个女儿,唉,公司的事情还要你多帮忙啊。”
赵南锦听着,从袅袅茶烟里冒出个音:“应该的。”
两人又谈了公司的事,楼父总算笑了,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楼梦勤下来,站立看着两个人,拿起茶壶自己灌了一杯,咕咚两下喝完了。
楼梦勤颇有武林好汉的风采,“啪”一下,桌子震了震。
楼父黑脸,赵南锦却笑着抽纸巾:“这么渴?”
“多大人了!”
楼父指的是她凌乱的睡裙和乱糟糟的头发。
楼梦勤笑了笑,胡乱擦了下嘴:“哥,我有事跟你说。”
楼父没说话,赵南锦起身跟着她到客厅。四下无人,赵南锦硬生生挨了她一巴掌。
楼梦勤甩甩手,那一掌用了多大力自己知道,她长呼一口气,很轻松:“替陈铭打的。”
赵南锦面无表情。
“你和那个葛少寒是怎么回事?说啊?”
“不关你事。”
“那陈铭怎么办!”
“我不管他。”
“你不管他他会死的!”
楼梦勤强调说,“他真的会死的。”
赵南锦沉默一会儿:“梦勤,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陈铭需要的不是我,我没有权利插手他的事,你也没有。”他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母题,它是特殊的,不可干涉的。爱不是良药,人更不能依附爱或者人活着。”
楼梦勤没接,出奇地冷静:“你跟我扯什么人生大道理,我只知道,你这样会害了陈铭,一条人命。”
赵南锦把水杯放下,坐在沙发上,轻声说:“他死了,我大概也活不了。”
多么神奇呐。
楼梦勤不相信地看着他:“那全都去死就好了!”
我们明明不用这样的,赵南锦说,自私一点,谁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