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终于表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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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应容瞧了她一眼，居然当真开始教了起来。
谢应容是个天才，但不是一位天才教师，经过他自觉一番堪称耐心的讲解，得到的却是学生愈发茫然的神情。
周献鱼听着听着开始眼神发直——为什么每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就听不懂了？
但看着谢应容明显越来越沉的神色，敏锐如她，还是当机立断地选择了安抚：“我明白了，是不是这样？”
在她奋力的再三比划之下后，谢应容点点头合上了书，犀利地给出点评：“好一番头头是道的胡言乱语。”
周献鱼顿生挫败，蔫巴巴地趴在桌上悲愤欲绝地想，当初在原世界她好歹也算是个小学霸，怎么就听不懂呢？
系统解释道：“因为你的灵魂是外来者，所以与此地灵力和语言有排斥作用，正常。”
埋在臂膀里周献鱼不禁开始叹气，再一次深刻理解了原著剧情之中“周小姐”的为何扭曲。
她可是种花家人，她要修仙，修仙啊懂不懂！系统你要是后面不给开灵窍的话她就……她就只能把系统给炖了。
当然系统是炖不了的，所以惹了她，她也只能放些假狠话慢慢地走开。
俯仰门的长老有三位，一位是神龙不见首尾的掌门，一位是教授实战的练剑长老，一位是教授理论的课程长老。
这位长老看上去相当年轻，不过想起在修真界这种美女帅哥云集的地方，也就是寻常之景。
长老上来便问了一个十分深奥的问题：“诸位可知我派‘俯仰’二字是何意？”
此问一出，在座的各位弟子即刻讨论了起来，声音鼎沸，修真者大多勤奋讨论，却不乏有浑水摸鱼之徒，周献鱼就是那个趴在桌子上的浑水摸鱼之徒。
见大家讨论颇多，长老便随机问了几个人。
首先站起来的便是古板正直的大师兄姜修寒，他拜了一拜后道：“弟子认为，俯仰二字，指的是天与地，向上为仰，向下为俯，天地之间俯仰，所修之道便在其中。”
此言一出，即刻得到众人追捧，都是点头称好。
但当姜修寒望向长老之后便知道这个答案不算“正确”，只因长老他虽面含笑意却偏偏是摇了摇头，看样子不觉得这是个满意的答案，道：“大则大矣，却空泛了些。”
再而站出来的是周霜玉，她也行了一个弟子礼之后才说了自己的见解：“弟子以为所谓‘俯仰’指的是生死，俯为看破红尘，仰为感悟生机，所谓俯仰一世，死生亦大矣①，此为弟子愚见。”
长老点点头，微笑道：“你答的不错，但不够。”
也就是这时，周献鱼不禁感慨男女主真的是十分相配，很明显两人其实都是个积极愿意说出话的性子，所以在原文之中每每三人交谈之时才能聊到一块去。
她不禁跟随着其他人鼓掌，小声同旁边谢应容道：“好厉害的回答！”
周献鱼诚心实意地夸奖，但看在谢应容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经过刚刚那不过短短片刻的教导，他已飞快得出了一个结论——此女那那都一窍不通，觉得他人厉害也是正常。
他心里浮现出一点说不清的东西：所以他是不是该帮帮她？
但他素来不喜出风头，是以纠结了好一番，他靠近了她，小声道：“周……献鱼，你想知道答案吗？”
并不知道旁边人在想什么的周献鱼已然脑袋放空开始思索等会下了课要去吃什么，她对于可能的抽答却并不担心，毕竟周·小师妹现在可是在场手握正确答案唯一者——她可是看过原著和有系统的啊！
是以在听到谢应容这声询问时，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问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了一句“她知道答案”。
虽然她手疾眼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还是被谢应容听到了。
他的脸色登时又变了，周献鱼即刻意识到这人是想要帮她但发现不需要帮忙之后面子挂不住了。
幸好她对此很有经验，装作若无其事地憨笑开口：“知道……倒是知道的，就是知道个大概，具体还是不清楚的，所以才得来请教一下谢公子嘛。”
见他面色好了一点，周献鱼这才舒了一口气，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周献鱼周道友可在？”
是随机点名……她默默站了起来。
长老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道：“先前诸位道友答案都颇有可取之处，答得也都极好，看上去似乎也不会再有其他更好的答案，周道友对此有何看法？”
周献鱼暗自腹诽：“都答得极好了还要问什么？”，但到底站起来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
“据传俯仰门的第一任掌门是个被世人所不容的天才，被奸人所迫后躲避在玉清山之中，在某一日机缘巧合之下与其他四人创立了俯仰门。”
“而所谓俯仰是为一俯一仰。俯是向内窥己，仰是外见众生，一俯一仰，是为自在。”
“修道之人，有为参破天机而修道，也有为俯视众生而修道，两者皆是为了天地，可天地广大，何须道者在意？于俯仰门最初的创立者而言，所谓俯仰修道，仅仅是为了自在罢了。”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又投来瞩目的目光。周献鱼面上是一派的风轻云淡，其实心里不住地在呐喊——这一派发言真的好生装逼！
但是好爽！她又找回当学霸的自信了！
周献鱼装完之后坐了下来，才一下子想起了方才一直在一旁不吭声的谢应容，她有些担心他还在生气，于是向他道了歉，谁知他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才真正生气了，语气生硬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敢不敢。周献鱼慌忙想要解释，谢应容便已经转过头去了，而直到早课结束，这人都一直没有理她，甚至于一下课就没了踪影。
直到某一日下晚课的时候，她才在路上瞧见了正在交谈的三人，忽略旁边草丛里身着问水宫弟子服的顾怀柔，他们每人脸上的笑意都很鲜活，而谢应容脸上更是戴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笑意。
周献鱼跟在后边看着这岁月静好的一幕，心中不禁感慨居然真的能有朝一日亲眼见证原书中的三人组。
但是要回家就必须要攻略谢应容，所以……不好意思了三人组！
她一个箭步挤到了谢应容身旁，朝着三人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笑：“哥，姐姐，还有谢公子你好啊。”
感情都是聊出来的，现在，立刻，三人组给她变成四人组！
姜修寒纠正道：“怎么还叫谢公子？如今我们也算是师兄妹关系，他算是你的三师兄。”
对噢，拜师太顺利，周献鱼都忘了这一茬，她转向谢应容，又甜甜地喊了一声“三师兄”，果不其然收到了一声不咸不淡的“嗯”。
他就是这么个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周献鱼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男女主二人自然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小妹是不会排斥的，主要是谢应容这人，他在看到周献鱼之后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了早上的那件事，脸上的原本的笑意一僵，语气也变得不冷不热了起来。
他们聊的内容都是些什么功法，灵兽，剑材，周献鱼原本以为自己会听不懂，但实则她是听得眼前眼前发亮，不住地纠缠周霜玉想要她再多讲一些。
这些她都没听过啊，多说多说！
等与男女主二人分别，周献鱼不禁开始思索，既然剧情已经崩了，那她现在拿的人设又是什么？团宠小师妹？
只剩他们两个人，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周献鱼拼命想着找话题，于是开口：“谢……三师兄，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谁知谢应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变红了，还瞪了她一眼。
与此同时脑中传来播报：“好感度+5。”
她悚然一惊……自己也没干什么啊。
又偷偷看他一眼，觉得果然是腹黑闷骚谢应容。
谢应容不说话，周献鱼只好绞尽脑汁地又开始想，想来想去，在她的再三思索之后，她向这位三师兄发出了邀请：“反正左右无事，今晚月色极美……谢师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酒？”
酒，传闻是杜康所发明的一种甘醇甜美之物，但玉清山都是剑修，没有多少钱来买酒，是以在周献鱼去厨房找了半天之后，她也只找了几坛已经发黄的酸酒。
她问了周遭一圈都是摇头说没有，更可怕的是找上姜修寒的时候。他在听到她问酒之后不赞同地摇头就来了一句：“你不可饮酒……”
赶在他还要长篇大论之前，周献鱼飞快地溜走了，可怕可怕，快走快走！
最后还是去方慎恒那里讨要来了一坛清酒。
是的，方慎恒居然不再是小鬼模样了，而是成了画境之中模样的大帅哥，现在还拜入了御兽阁。
再遇老熟人，周献鱼也不免八卦：“初次见面你叫了我娘，那以后我就是你娘了，说起来为什么你会变成小鬼的模样啊？”
对于她的疑问，方慎恒哈哈哈笑着逗了她好久，最后才答道他也不记得了。
周献鱼看着他看上去莫名伤心的神情，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既然你借了酒，以后有我一分吃的，就有你一分吃的。”
这句话发自肺腑真诚十足，是以方慎恒感动地再给了她一坛酒。
晚上的小亭子是凉爽的，周献鱼很喜欢这边，等了一会儿，便看到了神色奇异走过来的谢应容。
他开口：“就只有我们两个吗？”
周献鱼正在摆杯盏，闻言纳罕道：“不然还有谁？”
谢应容脸色又慢慢红了，周献鱼发现他近来很容易脸红，那个封闭丹真是不得了，居然有这么长时间的副作用。在她很好心地关怀了一下谢应容脸红问题之后，却收获了来自谢师兄的一记眼刀。
不开心就要喝酒！周献鱼从桌下捧出来一个小坛子，豪爽地给两人的杯里倒满了。
干！
喝下酒之后，谢应容脸上的神色好了些，气氛正好，周献鱼醉醺醺地再开了一坛酒，借机问道：“谢应容，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
她实在是很好奇，毕竟原著关于面前这人的细节实在是太少了。
谢应容手指抚在杯盏上，并没有立刻开口，他不是十分想说自己的名字，总感觉像是交换出去了什么似的。
到手的鸭哪能飞了？周献鱼立马开始软磨硬泡，什么话都说了，比如要是他告诉她，她就帮他一件事。
谢应容对这种状态下的周献鱼毫无办法，思绪飘回过往，他垂下眼，又喝了一口酒，才道：“我之前……其实名叫谢承隅。”
有了开头，接下来便十分顺畅了。
听谢应容说，这个曾用名是他娘明珠取的，承隅两个字于他而言过于难写，是以在他大声抗议之下后娘终于受不了了。
后来……他爹过来劝他说应当要容得下这个名字，再后来他就叫谢应容了。
周献鱼听完笑得捶桌子：“谢师兄……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来的。”
谢应容被她笑得羞恼，心中却很快跳动了一下……这样温情的时刻，在他前十八年的日子里并不多见。
眼见她好像真的只是叫他来喝酒的，谢应容坐立难安地又喝几杯，突然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啊……什么话？
她脑袋实在被酒精灌的眩晕，看谢应容都是两个人，只好闭上了眼睛干脆不再看，迷迷糊糊地开口：“我能有什么话跟你说……”
谢应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面色又变了：“你没话同我说？”
什么跟什么，他在无理取闹吗？
周献鱼现在实在晕乎乎的，却还是能感知到这人的心绪起伏，她不想再争下去了，于是安抚他嘟囔道：“我……我是有话跟你说。”
那声音近了些，透着月色的琢磨不清：“什么？”
她娇憨一笑，喝下了最后一杯酒，道：“我喜欢你啊，谢应容。”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终于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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