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第一初恋》原羽

4、已经忘记了那个梦

　　她扣完字之后几人很快选定了位置，由于她只会打射手的缘故，其他三人的位置从法师到打野到对抗路到辅助，什么都玩过了，只有她还是雷打不动的ADC。
　　先跟她在射手路一起坐牢的是她的女同期，玩辅助很厉害，尤其是奶妈角色，简直是绝活，打其他位置的时候也是游刃有余。
　　他们4人就这么一直玩到了0点，时间长到她都要撑不住下线睡觉了，但当她打完字说自己睡觉后他们三人居然还说要玩让她先去睡？
　　藤原持盈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搞错了时间，但手机上面的确显示着是0点啊。
　　这还不睡，明天可是7点上课啊，难道他们都不提前起床准备吗？
　　或者说他们的睡眠已经进化成了可以和咒力一起丝滑排出去的存在了吗？
　　藤原持盈不解，但大受震撼。
　　她关闭手机，之前和他们玩游戏的时候就是忍着强烈的困意在打，现在陡然放松下来让她精神都有点疲惫。
　　她的世界再次陷入了她所熟悉的黑暗之中。
　　……
　　不出所料，她所看见的依旧是那个梦。
　　不知道多少次，那少女温热的手指再一次触碰上她的脸，对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没关系的，”少女对她说，她温柔的注视着她，语气活泼：“有我陪着你呢！”
　　“无论那些人再可怕，我也依然在你身边。”
　　少女的声音在耳边显得如此缠绵，仿佛是说着什么誓言一样。
　　——
　　依旧是那个少女，不过是她们初见的时候，她看起来不是那么友好，下课的时候就跑来她这里用力的拍她桌子：“他们注意力怎么都在你身上，可恶，”
　　周围的人看少女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对，但她好像根本不在意这点，眼神凶巴巴的看她。
　　藤原持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她应该是那个刚才被老师介绍的转学生，估计因为没人理她来她这里发脾气。
　　但这关她什么事。
　　她又低下头，不在意少女看起来越来越生气的样子。
　　她无视的态度让少女突然发狠，她捏着藤原持盈的下巴强迫着她注视自己，直到对上她毫无波澜的眼神后才意识到自己做的太过火了，说话的声音都小声起来：“好吧，虽然你也很好看，但他们这样，你不会觉得很可怕吗？”
　　“他们……”
　　少女的话让藤原持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近乎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少女有些不解，对这样近乎灼热的目光也不抵触，困惑的与她对视。
　　少女在她眼中变得如此鲜活，仿佛是世纪重新诞生一样，明亮又壮阔。
　　是的，如果是她，才会觉得没有人在意她很奇怪的。
　　藤原持盈想起了少女的名字，声音柔软的叫着她，把少女惊得睁大了眼睛。
　　——
　　然后是……
　　藤原持盈握着她的手，少女的笑容还是这样明亮得触动人心。
　　她依旧念着她的名字，不停重复对她说着没关系，即使声音哑到枯竭，再也不复笼中鸟的动听。
　　少女的声音嘶哑，对她说着快跑。
　　少女最喜欢在她面前夸耀自己的脸，现在这张脸已经被刀划到看不清楚以前的五官，雪白的骨头与艳红的血肉相互邀请，与肚子溅出来的猩红一起淹没了她的世界。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不想看到不想看到不想看到不想看到不想看到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那几个披着人皮的恶魔还在说着虚伪的话，把她的痛苦视而不见，
　　她哭不出来，或许泪水与少女的血液一同流干了吧。
　　少女已经奄奄一息，眼神空洞，却还是坚持在最后跟她道歉：
　　“没能按照说好的，带你逃出去，真的很对不起。”
　　少女到最后都不能瞑目，黑色的瞳孔再无生机，她的眼泪也终于像雨珠一样流下来：
　　明明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她的抽泣声还不如滴下来的血声音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要是我答应他们一切就好了……
　　恶魔们端坐在人类之上，看着啼笑皆非的闹剧，未曾生出丝毫怜惜，将所谓道德踩于脚下。
　　他们不悦的把尸骨未寒的少女踢翻，接着对她伸出了手。
　　她已经不再恐惧了，她麻木的注视着他们，等待着属于自己的虐杀。
　　或许在这股剧痛之中，我能和她感同身受吧，她最后流下的眼泪也和血液融在了一起。
　　直至两人能从血肉延伸的剧痛中重逢。
　　——
　　等藤原持盈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那个梦。
　　除了在梦中能清楚意识到之外，其他的记忆在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或许是因为过于痛苦使她的大脑采取了自我防护措施的缘故。
　　总之，她只记得的只有一夜无梦，以前她也是这样过来的。
　　藤原持盈有些头疼，她揉了揉自己的粉色头发，昨天晚上的记忆就像涨潮一样扑来，让她的动作一顿。
　　被大少爷在班群里揭穿社死，还被他拉着和其他三个同期打了快一夜游戏，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藤原持盈呆滞的看着前面，原来不是梦啊，哈哈。
　　眼见时间已经没剩多少，她慌张的从自己床头柜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早餐，几口解决掉食物问题后就跑去洗漱。
　　明明她人上一秒才从洗手间里出来，下一秒就跑向卧室换衣服了，由于过急换衣服的时候还穿反了裙子，直到看镜子才发现不对。
　　调整完裙子方向后她迅速对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直到确认无误后才松了口气，然后穿上鞋子，关门直奔教室。
　　才从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出来的其他两个同期：？
　　藤原持盈赶到教室的时候离迟到还有5分钟，这个时候班主任已经提前到了。
　　她推开门后尴尬的对上了夜蛾正道严肃的目光，吓得她反射性的鞠躬行礼：“夜蛾老师，早上好。”
　　要不是在推开门就确认过时间，她差点还以为她迟到了。
　　夜蛾看向这个第一个到的女学生，她表情还是和初见时一样忐忑不安，想到昨天她的监护权已经转移到自己这里后，夜蛾心情更复杂了。
　　但为了安抚她好的情绪，夜蛾叹了口气朝她点点头，目光少有的温和：“早上好，藤原。”
　　夜蛾沉稳的声音和温和的目光让藤原持盈一愣，她抬头对上夜蛾沉稳的表情，突然没有那么紧张了。
　　“是……”她小声应和夜蛾，然后转头看向了整间教室的四张桌椅。
　　高专的占地虽大，给的空间也很大方，但与之相对的就是不怎么友好的，过于贴近大自然的教学环境与住宿环境。
　　如果只有教室和宿舍全是木制这点其实还好，但令她忍不了的是学校在偏僻深山里。
　　山嘛，蚊虫本来就多，但无论是教室还是宿舍里都没有安装空调啊！
　　这咒术界怎么回事？没有人关心下一代本来就不多的咒术师吗？
　　想到未来可能热的要死还得被蚊子叮的的情况下，她对咒术界微乎其微的好感彻底磨灭。
　　夜蛾看到她似乎思考了些什么，最后选择了第三个位置。
　　作为优先到的人，自然有选择位置的特权，他这里也没有安排座位，所以夜蛾就和她一起坐着等候着剩下的人。
　　剩下两个人就不一样了，看起来完全是奔着卡点去的，就算最后离迟到只有一分钟还在慢悠悠的走，丝毫不在意老师怎么想。
　　看到两人，夜蛾老师有些微怒，但还是忍住了让他们先到座位上去。
　　持盈看着面对老师丝毫不惧的两人，不知道该说他们是头铁还是胆子大了，反正夜蛾老师现在估计已经有80％的概率确认他们俩是个刺头了。
　　差点迟到的两人是一男一女，正是之前看到过的黑毛同期和……隔壁宿舍的女生，那个打奶妈贼溜的妹子。
　　黑毛同期脸上还带着浅笑，女生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看了一眼藤原持盈，果断坐到了她右边，也就是第四个靠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