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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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的雪总是在圣诞的前夕来得猝不及防的。
白蒙裹紧自己那身从高中穿到大学的黑色大棉袄站在公寓楼下，抬头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落满了街上的梧桐枝。
也不知道为什么国外这么喜欢种梧桐，他不由得想起来以前林学院的一个男生和他说，别看梧桐这名字文艺，他还有个更学术的名字叫悬铃木，听起来像是玄幻小说中的天材地宝的名字，不过如果说出二球悬铃木时，就很没有逼格了！
白蒙忍不住笑了一下。
走在学校里，平安夜的校园格外安静，大多数学生都回了家，就连谢宁安也提前赶回了南部。没了谢宁安在一旁说说话，白蒙难免有些孤单，尤其是孤身一人在国外，刚才一路走来，人们热热闹闹的，但他却忽然有些想家。
手机里的相亲相爱一家人里面也很安静，只有纪云初随手拍的一张国内商场的圣诞装饰照片发在上面，白母此时应该是没看手机，一年四季里，也只有冬天的时候她才有些空闲。
看到照片，白蒙鼻尖忽然涌上一阵酸楚，【你这是在T市？】
纪云初秒回，【我和姨母在逛街。】
白母也在群里发消息道：【蒙蒙，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过年回去，你们逛街吧，我这边也可热闹呢。】
怕被看出来情绪不对，白蒙干脆利落的结束了聊天。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学校，白蒙不免觉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都放假了，他现在应该回家躺着才是正事。
叹了口气，还好是刚进学校门，白蒙果断的想要转身回去。
“蒙蒙。”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程度明明说的是圣诞那天才过来的，他怎么今天就听到了程度的声音。
他转过身，一眼就瞧见了程度的身影，他正站在大门口，两人仅仅隔着一道校园大门。
白蒙惊喜的赶忙朝程度走去，“你不是说明天才来吗？”
程度的睫毛上还沾着几片雪花，眼含笑意，明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因为想早点见你。”
正当自己想家的时候，身边出现一个熟悉的人，看到程度那一刻，白蒙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见白蒙不说话，程度好笑道：“愣着干嘛？天儿还怪冷的，咱们要不先去喝杯热可可呢？”
程度这次过来只带了一个行李箱，黑色的行李箱滚轮慢慢碾过路面上的积雪，发出的声音格外清晰，但听在白蒙耳朵里，却异常的安心。
白蒙知道，程度今天能过来肯定不轻松，那天他说在加班，也不知道他连着加了几个通宵的班，才能换来这次的休假。
但此刻他只是看着程度，看他从手边的行李箱里掏出了一个熟悉的包装，那个熟悉的保温袋，甚至是熟悉到里面有什么白蒙都能说出来。
“那天你说你和谢宁安一人一天轮换做饭，我算着今天该轮到谢宁安了，但他又回了南部，一大早的你不一定起来做饭，而且你不是说想吃我的手艺了吗，所以临上飞机的时候，我特意准备好了你的早饭。”
看着程度递过来的袋子，白蒙忽然就红了眼眶。
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可突然就很想哭。
看出来白蒙情绪不对，程度慌张道：“怎么了，是我的饭太难吃了，所以你吓哭了吗？”
听到程度故意逗他的玩笑，白蒙摸了一下眼睛，转而破涕为笑道：“才不是呢，你不是要喝热可可吗，走，先回我的住处，我给你弄。”
接过程度递来的袋子，“顺便吃早饭。”
“好。”程度笑道。
他们踩着地面上的碎雪往白蒙的住处走，现在街上已经开始有人布置圣诞装饰了，等到了晚上，估计会很热闹。
他带着程度走了没多远就到了租的房子外，推开公寓门的瞬间，农农像是闻到味一样飞扑着冲出来奔向程度。
白蒙弯腰拿出备用的拖鞋，看到农农谄媚的蹭着程度，他笑骂道：“臭猫咪，要不你去和他过好了。”
“喵喵喵……”可能感觉铲屎官吃醋了，所以农农蹭完程度后又屈尊降贵的蹭了蹭白蒙的手，表示我都这么热情了，你这个人类可不要得寸进尺哦！
程度笑道：“我今儿要出来时，蹦蹦和跳跳也是晃着尾巴不让我走，还是后来林盛添将两小只带去了店里，要不我真就心软带他们一起过来了。”
“带过来也没事，国外大家对小动物都挺友好的。”白蒙将拖鞋递给程度，笑着道：“而且两小只又乖又可爱，多招人喜欢啊。”
程度换好拖鞋，“确实招人喜欢……”像你一样。
进了客厅，白蒙笑道：“你先坐着和农农玩会儿，我去弄热可可。”
白蒙转身进厨房后，程度也趁机观察整个客厅的布置 —— 靠墙的书架上摆着很多专业书，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些小零食，估计是谢宁安的，他知道白蒙除了一日三餐外，很少会吃零食。
客厅里有谢宁安的生活痕迹程度并不意外，但他还是垂眸暗了暗神色，农农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打起了呼噜，程度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它，脑袋里却是在想些别的。
他不想让白蒙和谢宁安住在一起，虽然有些私心，但他在谢宁安身上察觉到了同类的危险，是以前那个程度才会有的危险，而这个感觉是从谢宁安那次从国外回来后才有的。
而厨房里，台面上正摆着两只马克杯，其中一个还留着浅浅的咖啡渍，想必是有人经常拿它喝咖啡的缘故。
程度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厨房门口，就见白蒙正踮着脚够橱柜上层的可可粉。他脱去了身上那件黑色老棉袄，此时因为踮起脚的动作让身上的毛衣纵上去了些，露出了一截白嫩的腰线，程度脑海里忽然闪过曾经自己抚摸这片肌肤时的画面，他晃了晃神，走上前声音有些暗哑道：“我来吧。”
程度伸手轻松的够到了上面的罐子，指尖擦过白蒙的手背时，两人都仿佛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方才的触碰，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窜过两人，滋滋作响。
可可粉落入热牛奶中，白蒙拿起一旁的打蛋器轻轻搅动，褐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变得浓稠起来，他却忽然抬头笑道：“你怎么想起喝热可可了？”
程度正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阳光打在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像是精灵王子坠入了人间：“我听纪云初说，你喜欢吃甜的，所以感觉你会喜欢。”
热可可端上桌，白蒙又将袋子里的早餐取出来，看着漂洋过海来的鸡蛋，白蒙笑道：“因为小时候觉得只有多吃甜的以后的生活才能甜。”
顾言抿了一口热可可，温热的甜意在舌尖蔓延开来，可他却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他走过了白蒙的生活，所以知道他经过的苦，而且自己以前还曾亲手给他送上过苦味，“对不起，我……”
白蒙正剥开鸡蛋，闻言好笑道：“怎么又说对不起。”
程度道：“我了解过你的生活，所以我觉得……”
“觉得对我愧疚吗？”白蒙托腮看着程度，“不用，我也不觉得小时候有多苦，为了自己喜欢的事业用尽全力怎么能叫苦呢，我的意思是说，因为小时候觉得多吃甜的以后生活才能更甜，好了，快喝吧，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我真的不介意了。”
白蒙总是那么温柔，程度想，他就是那么一个温暖的人啊，只是以前的自己用错了方式。
“你怎么突然想今天过来的？” 白蒙也喝了口可可，很甜，甜的就连他的声音里仿佛都带上了甜味。
程度放下杯子，道：“秘书说M国平安夜有雪，突然就想看看你在雪地里是什么样子。”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而且，总觉得今晚你一个人在国外过节会很孤单。”
“所以就修改了行程，提前过来了。”
“你这人真是的，”白蒙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话，甜言蜜语的哄骗人。”
“没有。”程度认真道：“我没有骗你，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好了，快喝吧，一会儿出去买菜吗，我还想吃你做的饭呢。”
程度宠溺道：“那是我的荣幸。”
等白蒙吃完早饭，程度起身主动将桌上的餐具收拾好，白蒙则是已经窝到了沙发上，抱着农农看着程度忙碌，还顺便打了个哈欠儿，“吃完饭就想睡觉。”
程度也跟着坐过去，“那先睡会儿，等十点的时候再去买菜也没关系，中午吃晚点也没事，我想今晚的餐厅会营业到很晚的，所以一下午的时间足够你消化了。”
白蒙说，“晚上要出去吃吗？”
程度笑道：“M国的平安夜，你不想出去感受一下氛围吗？”
白蒙有些紧张道：“万一有危险呢？”
程度轻笑一声，“我在M国有认识的人，带你去玩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放心，肯定没有危险。”
对于程度的话，白蒙倒是相信，毕竟是万恶的有钱人啊，自然知道哪里安全又奢华，真是羡慕。
“怎么这个眼神看我？”程度笑问道：“你这眼神像是要把我盯出个洞。”
白蒙摆摆手，“可恶的有钱人，感觉被你装到了。”
程度闻言低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