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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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星光闪闪，写论文的心满满，写了一晚又一晚，誓要把我生锈的脑子都填满……”白蒙哼着被他改编的抽象小歌词从工位出来。
今晚程度说是要来接他，一想到程度，白蒙便觉得还不如让他回去写论文来的开心。
四月还是有些冷，白蒙扯了个褂子穿上，在学校门口等程度。
黑色的卡宴犹如坠落的路西法，霸道的停在校门口，极为傲慢，而等玻璃窗摇下后，露出的是一张更为傲慢的面庞。
“上来。"
白蒙坐上副驾，第一件事就是系好安全带，撇了一眼程度，也系着呢，挺好，不会被扣一分。
“明天关景会去城西接你，你到时候跟着他一块过去。”
“你的生日宴吗？”白蒙随口问了句。
“不是。”
是谁的程度没说，白蒙也没问。
是谁的都无所谓，反正是谁的对他来说都是煎熬，至于程度的生日……白蒙摇摇头笑了笑，谁知道程大公子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他们热衷于借着给别人过生日的场子玩乐，却从不会将自己的生辰透露，就算是过自己的生日趴，也不会选正日子去过。
白蒙想到了纪云初说的，他们那些人，将自己的生日捂得严实，只会和最亲近的人分享，其实想要验证你在他们心里的地位也容易，看他愿不愿意和你说生日就行。
白蒙听到后有些好奇，问明野有没有告诉他。
纪云初有一瞬间的沉默，点了点头却没有说别的了。
白蒙愣了愣，随后轻笑一声，爱情还真是复杂。
就像在程度的车上，他就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若爱情都是被局促在四四方方一张床上，上演一出一出的动物世界，那这爱情，也就不值一提了。
晚上，程度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
白蒙躺在床上看他的背影，宽肩细腰大长腿，可惜，就是不当人。
白蒙也很庆幸自己没有一刻的对程度动心，相比于被当个物件，动感情的物件岂不是更可悲。
可能，若是程度哪怕有一次的回头，回头看看白蒙，白蒙都不会同他越走越远。
床上的是人，就算是养个狗，他也知道疼，受伤了也会找个地方蜷缩起来，合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呢。
程度想让白蒙听话，又想让白蒙热情，还想让白蒙爱他，可他自己吝啬的什么都不想付出，训狗都会有个骨头吊着吧，对程度来说，训白蒙甚至于比训狗还简单，肉骨头都不用给。
程度走后，白蒙去了浴室，花洒弥漫出的雾气将白蒙整个人都吞没进去，冰凉的水珠冲刷过他满是痕迹的身体，顺着水流带走了一身的肮脏和不堪。
白蒙有一副好身材，得益于他上山下地锻炼出来的细腰，现在掌印已经成了紫色。
望着镜子里潮红的脸颊，白蒙只觉得陌生，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镜子里的人漂亮，旺盛，灵动，像一朵玫瑰，又像一弯月亮。
可漂亮不是原罪，美丽也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觊觎美丽，为了饲养漂亮所以强折玫瑰，禁！锢月亮的人。
关景到的时候，白蒙正坐在客厅里吃早餐。
“蒙蒙……”关景犹豫了一瞬，“今天是程度给她未婚妻办的生日宴。”
白蒙拿着面包的手微微一顿，说实话这一刻他的确有些懵。
他可以当程度的情人，可以被威胁，怎样都可以，但他不做小三！
他没有情感洁癖，但他有基本的道德三观。
“未婚妻？”白蒙抬眼看向关景，此刻他的确有些迷茫无措。
关景心软，解释道：“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妈的，程度真不是个东西！”关景骂了一句，“虽然还没订婚，但我们圈子里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这次生日宴后就订婚，想来订了婚就该结婚了。”
白蒙有些失神，“我能不能不去。”
看白蒙实在是可怜，但关景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程度让我给你带过去，蒙蒙，我虽然觉得这事他办的不地道，可我和他终归是朋友。”
白蒙自嘲一笑，关景平日里表现得再怎么和善，可他始终和程度他们才是一条心的。
程家的山庄既然说是山庄了，那自然就是在山里。
离市区不近，但关景开车，再远也不至于远到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山庄在山里也不意味着交通不便，凭着程家的财力，还不至于连个路都修不好 。
柏油马路蜿蜒又笔直，两侧种满了白蜡，白蒙坐在车里时，还有心情想到了林学院那边森保方向有人研究白蜡窄吉丁，每年因为找虫源都费老鼻子劲儿了，也不知道程度家这么多白蜡树，会不会有虫子蛀食。
“你笑什么。”关景看到白蒙乐的开心，有些疑惑。
“我想起了我们学校有研究虫子的，就是这种白蜡树上爱来的一种虫子，今儿看到种的这么多树，也不知道有没有虫。”
关景怪异的看了白蒙一眼，“你这会儿还有心情看虫子？”
“我又不喜欢程度，总不能因为听说程度有未婚妻了，我就要死要活的吧，那也太假了，我装不出来。”
“但你刚才不是很……”关景想了想，“受伤？”
“我是接受不了自己要成为小三了。”
“怎么，当小三是很光荣的事情吗，我当然受伤了，我的三观和道德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车子驶入大门后，迎面就是一片人工湖，湖面平静，中央矗立着一座湖心亭，亭外有木质栈道连接岸边，几个小姑娘正在上面逗弄锦鲤。
关景的车自然不会有人阻拦，这地方他来过很多次了，轻车熟路的停到了他长停的位置，“走吧，程度他们应该是在前厅。”
来来往往的车放出去都能惹人驻足看望，此刻却随意的停在一处空地，车主人们早就奔向了他们的名利场狂欢，也有不少人等着和关景打招呼，又在看到他身边的白蒙时，略微有些诧异。
关景带着白蒙往前走，后面留下一路的窃窃私语。
前厅。
明野在外面靠着墙抽烟，见关景带着白蒙过来，他把手里还没燃尽的香烟摁灭后便朝着两人走去，看向白蒙时眼里多了些不赞同。
“你不该来的。”明野对白蒙说。
“程度要我来得。”
明野自己也是从混蛋那时候走过来的，白蒙的话一出口，他就明白程度他太过度了。
若是在意过了度，那离沦陷就不远了。
摇了摇头，明野道：“今天这个场合，对你来说就是个是非之地。”
“进去容易，出来也容易，但伤害会是实打实的……”明野说着些云里雾里的话，转身进了大厅里。
关景和白蒙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的布置与外面如出一辙，只是稍许添了些现代工艺的加持，但古韵却不减半点。
就连来来往往托着香槟穿梭的侍者，都是一身新中式的西服，袖口处还绣着翠竹。
宾客们身上就多了些现代元素，男士袖口点缀的各色袖扣和女士身上的珠宝首饰构成了一幅富贵奢靡图，亮闪闪的晃了不知多少人的眼睛。
关景带着白蒙一进来，便听见从左侧传来压低的议论声：“今儿不是郑小姐的生日宴吗，怎么关少还把程总养的那小玩意还带来了。”
白蒙自然也听到了，但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从容自在的跟着关景，仿佛他只是来溜达一圈一样。
上午知道消息时他便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无疑又是程度送他的一次表演，只不过这次的表演台子更大了，看客也更多了。
他是上面任人观赏的玩具，所有人都在准备欣赏他自尊心破碎后的伏小做低，也都跃跃欲试着想要亲自参与，参与这场把月亮弄脏，把玫瑰揉碎，把高洁之人踩入脚底泥泞中的狂欢！
此刻——！所有嬉笑着的人都好像变成了从地狱中伸出来的手，而程度是这里面唯一的路西法。
你说撒旦呢，每个人都是撒旦——！
“这就是白蒙吧。” 从人群的正中央传来一声娇笑，白蒙循声望去，程度传闻中的未婚妻，这场宴会的女主角郑晓玲她正穿过人群慢慢朝他走来，在她旁边的是笑的绅士的程度，礼貌，温柔，和善，是从没在白蒙面前展现过的模样。
白蒙只记得他威胁时的不择手段，面目的狰狞以及床上的暴虐，或许，对于程度来说，自己就是廉价的玩具，坏了还能换一个，他哪里需要在玩具面前展示风度呢。
白蒙闭了闭眼，郑晓玲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晃的他眼花。
走到白蒙面前，郑晓玲在看他，那种从头打量到脚的视线，像是在打量商品一般的目光中没有一丝的感情，她忽然笑了，却不达眼底，“果然是个漂亮的孩子。”
一种女主人的姿态，和程度如出一辙的傲慢与不屑，但又多了几分优越。
她身后站着几个与她交好的名媛小姐，等郑晓玲说完话后，纷纷笑道：“你这人脸皮好生的厚，今天这日子，你来这儿自己觉得合适吗？” 女生故意拉长尾音，就是想要吸引全场的目光。
不知谁笑出了声，随后哄笑声像涟漪般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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