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拉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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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景玉应下要求，调整一下意识方便李微良入睡。
后者似乎累了，深深睡去，呼吸缓慢。
外人面前她雷厉风行不容许半点不足，华源看向后视镜里的她，眼中多了几分旁人看不明的情绪，她自己都未曾觉察，唇角升起的清浅笑意。
第二个目标在赌场，法律严明的时代，这种不该存在的地方换了一个名字——游戏城。
李微良打量着这里的装修：“诶，咱们真没来错地吗？”
陶景玉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歪头微倾身子：“不相信我啊，李总。”
“……”李微良翻了个白眼：“装屁。”
华源被陶景玉要求同去，感受这里的“风土人情”，负责人看来了新客，手一挥，一边儿站着的人就上前来介绍，面上带着笑。
“三位是第一次来吗？看着面生。”
“是，听朋友说你们这儿氛围不错，特意来感受一下。”
那人像触发了关键词：“服务台——这边，兑换游戏币，一个游戏币能开启一次游戏，游戏过程中可随时加码，赢了可得双倍游戏币，输了除了投入的游戏币没有额外损失。”
“游戏币兑换现金呢？”
那人一愣，没想到陶景玉会问出这个问题：“这个…进二归一，也就是两个游戏币能兑换一份现金。”
“一人一百游戏币，刷我的卡。”陶景玉递过去一张银行卡，华源一激灵：“那怎么行，出来玩儿哪里要您请我……”
华源拿出自己手机就要购买游戏币，刚到服务台就退了回来：“陶姐，一个游戏币一千啊！”
陶景玉把卡塞进她手里，点头：“我知道，这点儿损失公司报销，去吧。”
华源跑腿，李微良啧啧不爽：“你还真是不拿公司的钱当钱。”
“跑公务嘛，至少攒的预算不就是为了这会儿？”陶景玉没跟服务生聊天，服务生知趣儿跟着华源拿业绩：“这点儿小钱儿直接给她可换不来合作机会。”
李微良刚要说话，陶景玉就坏笑着继续说：“再也说了，如果领导失败，这里哪怕是进二归一，这笔钱也够快活一阵子。”
李微良翻白眼，拿起华源带回来的游戏币跃跃欲试：“你算计到领导头上？”
“怎么会，你不想试试看这人称‘精神鸦片’的游戏吗？”陶景玉撺掇着，李微良蓄势待发，华源拿着游戏币像捧着金砖，陶景玉轻声：“华源，今天下班之前，把这些用完，月底奖金加二百。”
华源咽了咽口水，立正敬礼：“得令！”
华源第一个踏进游戏城，形形色色的人在身边汇聚，开头正像是普通游戏城一样，娃娃机、抓鱼、投球……越走人越多，这座游戏城的真面目也出现在华源眼前。
“这局我赌朱姐赢！”
“朱姐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说不准看错了，我挺这妹子！”
华源拍拍身边人的肩膀：“这玩的什么？”
“记忆力游戏，看谁记住的多，一次一个筹码，你要来吗？”
这人已经押了十枚筹码，华源抱胸看着场上两人：“这游戏，想获利直接造假不就行了？赢很难，输可不就简单了？”
她摇摇头，个子不高，踩在椅子上踮着脚，勉强能看见场上形式：“这是荣誉的对抗，没有人会故意输的！”
小姑娘说这游戏连续胜利十次，就能获得游戏城认证的“过目不忘”称号，得到创始人全力支持发展事业……
华源皱眉：“只要手上有一张绝对记性好的牌，在对方第十次参赛时打败ta不就行了？”
“世界聪明人很多，你想得到的早就有人知道了，难不成你觉得就你聪明吗。”小姑娘撇撇嘴：“有时候装傻也是自我保全的一种方式，小妹妹，你这人不适合在这里玩……”
这一句话打开了华源的天灵盖，醍醐灌顶，她笑的有些牵强：“你们，洗钱啊…”
小姑娘冷哼一声，没有回话，可态度已经说明了意思，其他人听到了关键词纷纷侧目：“你家主人没告诉你来这儿干嘛吗？”
语气傲慢，态度差劲，高高在上的带着嘲讽意味。
小姑娘挡在她前边：“行了，来到了这儿谁不是有任务在身，赶紧清了筹码回去。”
华源轻声道谢，小姑娘没好气，几乎凑到了她耳边，华源很高，小姑娘愣是把她拽下来：“赶紧做完任务走，这里可有不少封建败类，混进来的也有些专门猎取你这种小白筹码的人，赶紧。”
“……”华源拿着一整袋游戏币放在了台面上朱姐旁的位置：“我押朱姐。”
朱姐瞪大眼睛里看向她，又转过头跟对面人交流了下眼神，这一局，朱姐胜。
“……”
华源拿着手里的游戏币发愁，小姑娘笑出了声：“你要是胆子大，刚赢的那些，你自己去换了，小额支出去，你也不用苦哈哈的没这个脑子还要打这份工了。”
小姑娘满意拿着筹码离开，她的任务完成了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华源苦哈哈的看向下一个游戏。
一个明晃晃的洗钱场所，到底为什么没被查封？
华源回忆洗钱流程。
通俗的话来说，捡到10块钱，怎么明目张胆的自己花？花五块雇佣一个商家送你回家，父母问你钱哪儿来的，你说帮忙卖东西赚的。
父母拿走三块给你留两块作为零花钱，于是这两块是你能够明目张胆自己花的金额。
商家是类似这个游戏城的黑中介，假定她手里现在有100筹码合计10w脏钱，这进二归一就是“商家”的风险承担费用。
政府问，你这5w怎么来的啊，你说游戏城打游戏赚的，于是收了你的“娱乐”税收，这钱就成了干干净净的钱。
政府知不知道游戏城的黑幕她不知道，华源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公司完全不需要这个流程她们还要来这儿一趟，这跟拉拢人给她们领导投票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郁闷，接连加入几个游戏都是赚钱的，就像是被人算计了一样，来的时候100筹码，这会儿已经三百多筹码。
她的头懵懵的，脑海中回荡着那小姑娘说的话——胆子大的话直接拿着筹码退成现金，保她一生吃穿不愁。
是啊，就算取个整数，三百筹码，陶景玉下达命令说全部输光，上层不需要任何回报，她直接退了也还有15万净收入，天杀的，她一个月才四千五……
陶景玉拉着李微良直奔电梯，刷了自己的银行卡，电梯上行强行扣费，李微良看着金额瞪大了眼：“这？想钱想疯了吧！”
陶景玉耸肩：“报销报销。”
“不是，凭啥……”
电梯门开了，一个瘦高男人一早等在了门口，陶景玉捂住了李微良的嘴，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顶楼与下层全然不同，奢靡非常，金砖铺成的地面，钻石雕刻的桌子，数不清叫不出名字的名贵宝石，一场迷乱的奢侈盛宴。
“这边请。”
那人给两人引路，李微良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休息室门口，那人敲开了门，李微良伸手去扶，手感让她眉头好好皱起。
实木，手感温良，其中可见异色，浓重的紫甚至一眼看去都成了墨黑色，格外的沉重，分明不是最优选择。
男人端着酒杯适宜二人坐下：“红儿一会就到，有事可以跟我先聊。”
榫卯结构的转椅，底盘很大，桌子更是毫无组装痕迹，浑然一体。
且不说木质怎样，单这门手艺，价格就绝对不低。
“什么酒？”
“玉山白提，跟我岁数差不多，甜而醇，酒液金黄，气味都进了酒液里，不品品实在可惜。”
男人三十多岁，陶景玉一饮而尽，男人眸中闪过疑惑，倒是李微良，仅小抿一口，又打量起了装潢，酒液入口，她眸中一亮，随后更是皱眉。
“如果都这么喝酒，玉山白提跟白葡萄酒也就没了区别。”
“需要什么区别，都是果酒……”
李微良猛的抬头，话还没说完又被捂住了嘴，陶景玉笑眯眯：“正经谈生意，别拖延时间了，一会红姐不接待我们可要怪你。”
男人哼了声，起身又打开一扇门，红姐斜躺在真皮沙发上，只穿着一身长睡衣，怀中还抱着一个男人，衣摆挡着男人的身体，男人在她身上轻蹭，吐气如兰，留下又一个吻痕。
“跟她们说，这钱不收，一切听发言，公平为主。”
男人动了动，红姐笑盈盈的抱紧了他，丰腴有力，胳膊勒的男人只能在她怀里打滚。
“红姐，李微良我都给你带过来了，还不出来见见吗？”
李微良蒙圈：“啊？”
陶景玉再次捂住她的嘴。
只听见屋内一阵闹腾，不多时，女人就带着雀跃心思的走出来，上身一个极不聚拢的胸衣，肩带交叉，在腰上又缠了一圈打了个蝴蝶结，下身超短裙，一道一道的版型走路间隙什么都遮不住。
李微良：？
“微良，我朱红，好久不见！”
陶景玉终于开口，侧过身给李微良介绍：“领导前女友。”
李微良依旧蒙圈，抓了抓头发神色痴呆，朱红轻哼：“你跟我不熟也正常，小鹤以前常跟我说起你，今天算咱们第一次见面。”
“领导说我什么？”李微良正色，眸中积蓄了些许烦躁。
“精明大妈美艳二妈跟傲娇女儿的三口之家！”
李微良猝。
“你派下去跟着华源的人不少，现在能留下的除了那个男的都是你心腹了吧？”陶景玉打断朱红。
朱红抓了一把钱让心腹男人带着衣不蔽体的男人滚：“不是我不帮她，你也知道，她现在可又谈了一个比我size还大的，摆明了不想要我这一票……”
“你费尽心思挤下去那几个人不就是为了给她上票？来是通知你，别忘记了时间……”陶景玉环看四周：“你这里危险了，别票没投先□□进去了。”
“……”朱红跟陶景玉合不来，她叹了口气：“知道了，早知道我就躲起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赌场”，华源等在外面，手上还提着那一百枚筹码的袋子。
李微良皱眉，等着陶景玉解释，后者根本没意识到一样，上了车就开始闭目养神。
“陶景玉，别装死。”
李微良眼眶发红，她总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可她始终想不明白原因。
“陶景玉，回答我。”
陶景玉睁开眼，姿态慵懒，擦去了化妆品的脸上疲态尽显，这一看去，李微良脑中便出现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想问什么。”
陶景玉声音很轻，凉风习习吹进车里，华源车开的和缓，让人的大脑格外迟钝。
“你早就拉拢了她们，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