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娶媳妇了?!》想改名字了

9、第九章

　　火锅热气咕嘟地往上冒，红白两半，周沅糟吃清汤。
　　这锅就该叫鸳鸯锅，分锅不分家，衬人。叫别的不合适，他和陆榕就该吃鸳鸯锅。
　　周沅糟喜欢喜庆或者拥有美好寓意的东西，也总能为证明他两是一对的小细节狂喜。
　　上一辈子买包红色旺仔糖都能想象成喜糖高兴半天。
　　他胡思乱想着烫鸭肠，愣神的功夫，碗里多了块鸭血。
　　鲜鸭血下在红汤那边，陆榕给他捞的
　　“知道你吃不了辣，就一块，尝尝”
　　陆榕把漏勺放好，又给周沅糟开了瓶豆奶推到他面前。
　　“好”
　　“谈恋爱吗？”
　　鸭血很嫩，不好夹，得控制力道，周沅糟筷子一抖，成块的鸭血碎了。
　　“什么?”
　　“谈恋爱吧”
　　陆榕又说了一遍。
　　周沅糟面色凝重地放下筷子，苦口婆心道:“你不能这么好追，不能这么快答应我，如果我不是认真的，对你不好怎么办?”
　　陆榕抬眼，慢条斯理地问:“你会吗？”
　　周沅糟仍然一脸严肃，“当然不会”
　　陆榕继续低头吃东西，“嗯”
　　人真答应自己了，周沅糟又开始担心，他又把问题给陆榕抛回去了，“你对谁都这样吗？这么容易信任别人?被骗怎么办?”
　　陆榕没抬头，“不是”
　　然后平静地用话枪击周沅糟。
　　“你不一样”
　　“不会被骗，因为有你，你能处理好，我相信你”
　　周沅糟一愣一愣的，多少年了，还是不习惯陆榕的直球。
　　他不能流鼻血了吧。
　　不能不能不能。
　　周沅糟红着耳朵装淡定，摸了下鼻子。没有，很好。
　　“好”，他答。
　　周沅糟又开始夹鸭血，刚吃了一小块，就听见陆榕说:“但你不用特别照顾我的情绪”
　　“?”
　　周沅糟一脸疑惑地喝一口豆奶，说:“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不会小看你”
　　“嗯”，陆榕耳朵红红的，周沅糟想逗他，“怕我小看你就已经落下风了，以后这种自证的话不能给别人说”
　　“嗯”
　　“只能和我说”
　　陆榕脖颈雪白，现在也有点红了。周沅糟还记得留印子的样子。
　　特漂亮。
　　只有他见过。
　　他又喝了口豆奶。
　　热恋期的情侣怎么约会?周沅糟得想想。
　　他和陆榕在一起很久了，走过的地方，干过的事情，一起看过的书和电影，很多很多。工作日的早上搂着他的腰讨个吻，休息
　　日就等日上三竿把陆榕从床里抱出来哄着人吃午饭。
　　下雨天能挑一部电影，从头看到尾要亲很多次，有时还会回卧室。客厅留一个着电视机吵闹，卧室里耳鬓厮磨混着热。
　　阳光好的话就傍晚下班出去溜达，买一点应季水果回去做水果捞。
　　周沅糟爱吃冰，买了个家用炒冰机。陆榕是它的第一使用人，炒的酸奶是草莓味的，加了芒果。
　　两个人都宅，少有的几次出游都累够呛。南方的天气周沅糟习惯不了，待久了觉得马路上都敷着油，闷闷的，不适应。
　　陆榕倒很适应，听说南方水土养人养皮肤。旅游的那一周结束后，周沅糟的头被他放在腿上细看。最后的结论是确实好了点，然后亲一口说之前也不错。
　　陆榕带他见过自己所有的家人，名义上的和真正的。
　　名义上的家人勉强带着微笑迎接，说着礼貌的客气和夸奖，最后也没提反对或者支持。也许他们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对此事发表看法。
　　陆榕真正的家人则将周沅糟关在门外，一把把陆榕拉进了屋。
　　他和陆榕一起坚持了五年，也没能改变陆榕奶奶的看法，长久的痛苦让陆榕崩溃，老人家去世前的话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分手吧”
　　这话从奶奶口里哀求着说出来，又被陆榕痛苦地说给了周沅糟。
　　逝者为大。周沅糟不再是第一位。
　　谈恋爱得两个人一起，但陆榕先放开了。
　　周沅糟和陆榕不能结婚，只能谈一辈子恋爱。
　　如果能结婚……如果结了婚，就没那么容易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