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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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林诩五点钟就从家里出来，在江边不苟言笑地端坐了一个多小时，以“悼念”英年早逝的初吻。
他都没成年，初吻就这样没了，还没得那么草率、那么突兀、那么短暂，甚至连回忆起来都是漆黑一片的，人影憧憧。
拿手里的早餐从热乎变得冰凉，林诩分不出心思吃上一口。在手环的第三个闹钟响后，他总算调理得差不多了，不至于像昨晚做题一样上课上着想到早逝的初吻而气得丢笔，才赶着迟到线晃荡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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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病没事吧？”他一就坐，同桌便将语文书下藏的同人文塞回抽屉，关切问候。
“差不多好了，你试卷借我订正下。”
林诩瞥到同人文的名字是《落逃小娇夫：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浑身上下瞬间起来层鸡皮疙瘩，感觉这个世界背着他进化得好恐怖。
同桌从叠罗汉般的书里分辨出几张露出马脚的试卷，抽给他，超不经意问道：“方泊临昨早上还问你怎么没来上学呢，他问过后也请病假回家了，还挺巧的哈，你俩都生病了，而且家住一起。”
“谁啊？不认识，我搬家好几个月了。”林诩笔下飞快地核对答案，戴的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头发垂下盖住耳朵。
同桌使劲儿观察都找不到什么说谎的迹象，如果不是和正巧从后门拐进教室、面容憔悴的方泊临对上眼，他差点儿要相信林诩的鬼话了。
还不认识？方泊临现在完全就是一幅被辜负的模样啊！说不定辛苦照顾了林诩一晚上，对方还不愿意给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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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方泊临憔悴不堪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他亲完人后，回家凌晨四点都睡不着。
毕竟闹腾一天了，身体着实累，需要补充能量，但精神又亢奋得不行，一闭上眼睛就开始回想那个吻，心脏跳动频率飙升。他甚至去洗了个冷水澡，以压抑膨胀的欲望，可惜没能成功。
这样双重夹击，类似于精神分裂的前兆，让方泊临很是难受，无法安稳入睡。果不其然，他起晚了，压根儿没听见手机铃声，还是冬天扑床上踩他好几脚，汪汪叫着要吃早饭，他才清醒过来。
本想着亲嘴纪念日第二天等林诩一起上学、给林诩买早饭的计划也只好作罢。
上午的课方泊临基本上都在以一种隐蔽的姿势补觉。书挡前面，低着头拿笔，时不时翻动下试卷，装作认真听课的模样。老师走到旁边时，严进用笔戳下他，他马上开始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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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睡了五节课，方泊临精神恢复地不错。在食堂买饭时，见着林诩便绕过人群追上去了。
“早上上学为什么不等我？”他伸手，想帮林诩端餐盘。
林诩闪身，躲过。
“为什么不理我？”他收回手，不在意地搭在林诩肩膀上。
林诩抖抖肩，将手甩下去。
“干嘛对我怎么坏？”他拖长语调，有如真的被林诩伤害到。
林诩目视前方，置若罔闻，竭力忽略身边的人体活形障碍物。
……
尾随一路，当林诩倒完垃圾，要离开餐厅时，方泊临忽然凑到林诩耳边，咬字清晰地讲：“亲过之后就不算账了吗？”
温热的气息轻轻吐出，和冷空气接触，变成湿润的水汽，若有似无地徘徊在林诩耳畔，引得耳垂些微充血。
方泊临挂个狡黠的笑，眼睛亮亮的，全然不见周末问林诩是不是同性恋的腼腆模样，已经对此接受良好并严格贯彻执行同性恋人之间提升好感度应做事项之一：勾引。
不过林诩不吃这套。他早上下定决心忘记那个吻，退档消除记忆，将初吻重开一个小号。
所以现在方泊临对他来说是陌生人，无视就好了。他一把推开方泊临，用力揉了揉耳朵，保持匀速行走。
“如果你忘记的话，我们可以再亲一次。”
方泊临瞧他故作正经的姿态就知道林诩又打算翻脸不认人了。从前他叫林诩出去“干坏事”，林诩不想答应时就装听不见、记不清。
那些是小事，方泊临可以放过林诩，现在这个是人生大事，方泊临不可能轻易饶过林诩。
“你要不要脸？”林诩神情紧张地张望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才语速很快地小声骂了句。
“那没办法啊，我可能是被地铁上那个男的传染了，现在身上带了点病，你得帮我治治啊。”他瞄到林诩露出的半截脖颈泛红，面不红心不跳地讲出些混账话。
“你让我好好想想。”林诩真担心方泊临在学校干出不知礼义廉耻的事，只得憋屈地应下。
“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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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般别扭的状态又持续了十几天，让共同好友陈全浩都耐不住好奇问：“你和林诩怎么了？这次吵架你怎么不眼巴巴去求和了？他怎么还不理你？”
体育课的操场上学生多，球体落地声不绝于耳。方泊临乒乓球拍过去，站定，不紧不慢地抛下句：“没什么，就是我在追求他，可能他比较内敛，不好意思太快答应我而已。”
陈全浩为了接住飞奔出去的球，踉跄后退半步，结果还是没接住。话在脑子里过一轮，他意识到不对的地方——追求？？？
他捡回球，拿在手里，眉心直跳，重复道：“追求？”
“对，我们两情相悦。”
他默念“这是我兄弟，从小到大的那种，贼拉有钱的那种，不要和钱过不去”，还是没忍住破口大骂：“你是不是人啊？从小到大的好兄弟都能看上？谁跟你两情相悦？你是不是强迫他了？难怪林诩躲你这么久。”
“你懂什么？”被一夫所指的方泊临莫名笑得傻里傻气，笑完叮嘱道：“别出去乱说。”
“你笑那么恶心干什么？死基佬，我让林诩以后离你远点。”
陈全浩仍旧感到不可思议。他一个好兄弟搞上另一个好兄弟了，这事换谁谁也接受不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