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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旭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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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的城堡。哀鳴的戰場。火與血,瓦礫與磚頭之間滾燙。
我和父親、父親的父親和世世代代的祖輩、一代一生都住在的凡多吾海姆們,一起迎來了這一天。
曾經的榮耀、光輝,和黑暗忍秘的辛酸,終於到了這一代,我的這一代,這一個絕子絕孫一代,最後的一刻了。
黑抖篷下一雙雙紅眼睛,踏無聲的腳步,湧入了這個地牢,把一排排、一行行的檔案,由遠至近推倒、踢開,像是骨牌一樣,坐在中央的夏爾欣慰地淡淡地——
笑了。
哦?明明,自己本來,已經忘了如何發自內心地……
不過忘了的,好像又全都回來了…
然而…記起又有什麼用呢?
你…
你都不在了。
狼狠狠地越過墨綠色的森林、飛過光禿禿屋脊,克勞得每離開夏爾一步,就越漸漸失去人形。越接近亞洛斯一步,陰森猙獰的面目就越明顯:黑色的手指甲拉長了…全身也慢慢變回一隻蜘蛛惡魔的樣子。
違背了命令的,就己經,不是一個執事了。
儘管八條腳的速度越來越快。
「這邊。」伊莉沙白(亞諾)拿著蠟燭,在樓梯上歡快的招招手。亞洛斯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木偶一樣拖著惡魔之劍前進,咚、咚咚,一步一步,在向悲哀的宿命招手。
今晚也由我,給特蘭西家族一個了結。這段紏纏不清的冤孽由我來清洗,大逆不道的罪由我來親手砍斷。
不論骯髒,還是榮譽,都沒有了、消失、清除了。願天主赦免你的罪,亞諾。
「呀咧?」凌晨時份,出現在時鐘酒店前。伊莉沙白和吹過的白紙一樣,不知自已如何來了這個地方,我是…「在發夢嗎?」。
傾咚叭啦——時鐘酒店的二樓發出裡面的住客隱約有大打鬥的聲音,「呀!」少年慘叫的聲音。伊莉沙白不由得聯想翩翩,臉色忽紅忽白地擇路而逃。
「哥哥,你想做什麼呢?」亞諾把髮絲凌亂的亞洛斯反手扣壓在牆上,惡魔之劍咚一聲跌下。
亞洛斯猛烈的爭扎。亞諾不由得…情迷意亂回想起當初艾薩克當初生澀的樣子。
拉出他的襯衣,從他襯衣下由單薄的背滑上他的骨感肩,再從腋窩穿出,輕描過鎖骨、薄薄的、溫熱的胸肌、腹部…
不同於這次真的是你了,哥哥。
嗅著他的髮絲、舌頭玩弄他的耳廓。
亞洛斯近距嗅到他的嘴真的有一股年老的人特有的體臭。後面的大叔,才不是,我的可愛、害羞的弟弟,的他是一頭野獸、人面獸心的怪物…
「雜種!你才不是我的弟…」連嘴也被粗暴地勒上。
我快要死了。
夏爾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噴,稠濃的血灑過粉白的臉上,睫毛上。
「不疼的,乖,不疼的,我也試過…哥哥也為我一次嘛…以前都是我…」恨意的眼光,無法不為這個不見天日的夜,刺穿。
「老爺。」語氣死板中,蘊藏了怎樣的涵意。
猶記得當時,克勞得說:「死神之鐮之所以叫死神之鐮,就是因為只在有死神的手裡才能發揮他們的功用,惡魔之劍也是如此,在人類手上,它們,也只是一普通武器而矣,所以…」
羽毛?
緩緩飄下,
靜止了蕭殺的氣,很熟悉。不能忘記,這樣的溫柔、體貼。
在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給我一張被子的,那個人。
夏爾輕輕地睜眼。
「噓,不要睜開眼睛。」克勞得輕輕的說。扔開了死不瞑目的被刺破的臭蟲。
背上噁心的觸覺,被一隻毛絨絨的腳用力,但不弄痛自己地一下一下拭去。
解開了手腳上的繩子,難以置信,狼狽地,僵硬地緩緩轉過頭。
「我是一個執事,怎麼就不能讓我在主人面前始終,保持完美的形象呢?」一隻有著錫巴斯查恩的臉,渾身黑色羽毛酷似烏鴉的怪物陏悶嘆。唉~居然被那可惡的小鬼擺了一道。
「你好醜。」亞洛斯對克勞得說。
夏爾噴笑了。
--------------------------------------唉,真是任性的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