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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混乱的各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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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粮食在哪儿?”骄阳拿刀抵着一黑脸男子的脖子,脚下还踩着一个圆脸男子。
“没没没没有。”黑脸嘴上结巴,脸上硬气。
“没有?”骄阳说着又加了几分力气,嗤笑道:“没有眼珠子转什么?”
地上趴着的人哀嚎道:“哎呦,你抢我们做什么?随便抢个大户都是满仓的粮食。”
骄阳脚下使劲,蛮横道:“就抢你们的。”
黑脸也被激出了脾气,抬了抬头,露出自己的脖颈,挑衅道:“我不说,就不说。”
骄阳气笑了,嘲讽道:“你一个土匪还讲起义气来了?”
黑脸不服气道:“谁说当了土匪就不讲义气?”
骄阳收回刀,跟他掰扯道:“你们心里要是真有良知,会干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事吗?”
黑脸将手揣进袖子,也没跑,一是自己兄弟还在这女人脚底下,二是凭这女人的身手,他也跑不了,蹲在地上不屑地说道:“谁有良知?你有良知你还抢我们的粮?”
骄阳气道:“你的粮是抢别人的!”
“哎呦!”地上的男人被踩得叫了一声。
黑脸不服道:“官府还抢我们的粮呢!”
骄阳抱臂而立,说:“你们的粮是抢贫苦百姓的!”
黑脸还是不服:“官府抢回去也没发给他们!装什么好人!”
骄阳道:“你也不是好人!”
黑脸反问:“都不是好人,干嘛只抢我们的?你怎么不抢他们的?”
骄阳不动如山,说:“你们抢粮的时候还杀人。”
黑脸冷笑:“他们抢粮的时候还抓人。”
骄阳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问他:“你们抢走的女人呢?”
黑脸悠悠道:“早就运出城了。”
骄阳又问:“粮食呢?”
黑脸道:“也运出去了。”
骄阳放下踩在另一人身上的脚,说道:“行,去见官还是去死,你们选一个。”
黑脸抬头不服气道:“你是谁呀?”
骄阳不紧不慢道:“我?过路的,路见不平。”
黑脸讽刺道:“我们家当年被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路过一下,你非得这会儿路过?”
骄阳也来了脾气,反问道:“你们屠了多少人家?我带你们去数数?杀人偿命有什么不对?”
黑脸反问道:“凭什么我杀人就要偿命?财主家的儿子打死人什么事儿也没有?财主家的儿子该不该死?”
“该死。”骄阳说完问他:“你该不该死?”
黑脸混不吝道:“该死,他死我就死,还有,该死的人都死了我再死。”
骄阳问他:“都该死还分什么先来后到?”
黑脸越说越来劲:“凭什么不分?他打死人比我早,要死也是他先死。”
骄阳道:“只要有早一天杀人的犯人没抓住,已经抓住的就不能杀?”
“你——”黑脸气红了脸,说道:“要杀就杀,算我倒霉。”
骄阳冷哼道:“你还不服气?”
黑脸道:“我凭什么服气?”
“你抢人家东西就算了,为什么要杀人?孩子都不放过?女人被你们抓走......”骄阳越说越气,骂道:“你们简直穷凶极恶!”
黑脸道:“我都当土匪了,还管这些?大善人是你们做的,我做不来,有本事你把坏人都杀了,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人。”
骄阳总觉得这事透着怪异,问道:“你们怎么进的城?”
“城门开着就进来了。”黑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骄阳又问:“谁告诉你们城门开着?可以进城打劫?”
黑脸:“不知道。”
骄阳又问:“你们怎么敢进来的?不怕守城士兵?”
说起这个,黑脸悔恨道:“花剌子抢了好几车粮食和女人回去,我们就是来的晚。”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不怪自己作恶多端,怪自己来晚了。”骄阳气极。
黑脸也很生气,说:“跟你这种人说不通,要杀就杀。”
这件事与那些小偷小摸不同,骄阳想明白后说:“我送你们去见官,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骄阳押着两个人在海息城寻找守卫士兵之流,刚走到主街上便碰见夏明一行人骑马而来。
夏明勒停了马,问道:“公主怎么在这儿?”
“公主?”两个土匪面面相觑。
骄阳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也刚好,说道:“我抓了两个贼人,正想交给你们的官府。”
“何必麻烦。”夏明一抬手,身后两人下马走来,直接将那两个贼盗一刀捅死。
骄阳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你不审审?这里面恐怕不简单。”
两个尸体被拉到一旁,夏明道:“没那个必要,凡闯进城中的肖小,杀无赦。”
骄阳见他骑着马,于是问道:“你这是要出城剿匪?”
夏明道:“不用出城,匪就在城里。”
骄阳让开路,说:“那你快去吧。”
夏明道:“不急,局面已经控制住了,公主可要同去?”
“不急?”骄阳只觉得荒谬,随之而来的便是生气,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夏明解释道:“那些土匪被赶到西南,只剩收尾清剿。”
夏明的手下让出一匹马,骄阳上马后和夏明朝西南而去,一行人不紧不慢,马蹄声在空旷的大街上哒哒响起。
骄阳坐在马上问他:“你知不知道城中粮荒了?”
夏明不以为意道:“兵荒马乱的世道,能活着就不错了。”
骄阳试探地问他:“抢走的粮食能不能发还给百姓?”
夏明反问道:“公主能不能告诉我,最后是谁赢了?”
骄阳冷下脸,问道:“什么意思?你拿这事跟我谈条件?”
夏明自顾自说道:“短短几个月,我们夏家......我只想知道最后落了个什么结果。”
骄阳偏过头,冷声道:“我不会向任何人预测未来,尤其是你们这种人。”
夏明感叹道:“要是早知道结局,说不定就没人折腾了。”
骄阳冷笑,似乎在嘲笑他们的虚伪:“那你不如现在就做个好人,治理匪患,安定民生。”
夏明无奈地说:“景国年轻的女子逐年老去,却没有降生的,治理这个没有后代和未来的地方有什么意义?”
骄阳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所以你们是故意的?你们任由土匪进城打劫,任由满地的尸体不管,慢悠悠地清理土匪,你们根本就不想管是吗?”
夏明顿时不满道:“穷凶极恶的是土匪,不是我们,我们为了平乱忙了一晚上,死了上百人,如今还有罪了?”
说话间到了地方,闯进城的土匪被赶到城西南方位,一个个土匪的尸体从民居中抬出来,还有一些形容狼狈的女子被救了出来,骄阳恍惚了许久,满目疮痍,都城这个模样,更何况别的地方。
一人上前禀报:“大人,逃到这里的贼人斩杀近半,还有些流窜在城中。”
夏明沉声道:“加快速度。”
“是。”
骄阳心里发慌,问道:“这片民居.....原来的人呢?”
“公主何必明知故问。”夏明说完轻踢马肚,在此处巡视起来。
骄阳跟上去问道:“你让我来,就是看这个?”
夏明反问:“公主以为这事是谁干的?”
好好的民居聚集的地方,如今已是一片狼藉,骄阳也想不明白,喃喃道:“这么做是图什么?”
夏明道:“都城陷落,没了正统,各地纷纷揭竿而起,景国可就更乱了。”
“哦。”骄阳明白了,不是北玄就是南阳,都在对付昭国。
夏家灭了赵王室,将昭国改为景国,这会儿正统也不知道算谁的,若说是夏家,景国听起来实在别扭,乱糟糟的也没个国家的样子,若说是赵家,赵家都被灭了。
骄阳这会儿心里只剩一件事,于是问道:“找回来的粮食能发还给百姓吗?”
“发还?百姓?”夏明像是听到什么滑稽的问题。
骄阳心中对这些人厌恶更甚,讥讽道:“怎么?你不打算还给他们,想要装进自己口袋?你吃的下去吗?不怕那些饿死的人在旁边盯着你?”
“哈哈哈......”夏明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夏明解释道:“那些土匪从南门进的城,进了好几家,除了女人什么都没抢到,去了城北才抢到粮食,后面进来的土匪也一样,城南扑了空又去城北,我就是还,也还不到城南那群人头上。”
骄阳沉声道:“你要把城南的人饿死?”
夏明不以为意道:“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
这时有人来报:“大人,此处的贼人已经剿灭。”
夏明命道:“去城中搜寻流窜的土匪,不必羁押,就地斩杀。”
“是。”
七王山以东的昭国地界,自从尸毒出世,由村蔓延到镇,从镇蔓延到城,中了尸毒的人必死无疑,其焦黑的尸体也会变成同样的剧毒,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其中关窍,此地变的越来越乱,稍有不顺心便用起了尸毒,毒杀之事层出不穷。
死的人越多,尸毒也越多,以至于昭国东南逐渐成为一片死地,暮月带着南梧来到此地查看,遍地黑毒黑尸,越往七王山脚下走,人烟越是稀少。
南梧长叹:“真是造孽呀。”
暮月眉头微拧,说:“把这些尸毒封进山洞里。”
“嗯。”
南梧引来山川地下之水,分成无数股细流,冲刷每个角落,将尸毒洗进水中,暮月飞身来到断壁山顶,破开当初封上的山洞。
无数黑色的水流汇入山洞之中后变成清水出来,尸毒被留在里面,从山洞出来的清水再次回到布满尸毒的地面进行清理,乌黑后再次汇入山洞,循环往复。
南梧操控着水流,突然看见一支黑毒偏离的轨迹,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连忙引来一支水流带自己过去,暮月在山顶也看到这奇异的一幕,立即朝那个方向飞去。
南梧看见尸毒钻进一个十七八岁小姑娘的身体,不由得心惊,站在远处问道:“你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漫天的尸毒朝这边涌来,全部没入女孩身体里,暮月赶来也看到这奇诡的一幕,那姑娘看着眼熟,是当初断臂山下遇到女孩。
黑压压的一片笼罩在几人头顶,半个时辰过后,所有的尸毒被女孩吸收殆尽,露出这片土地的本来面目,焦黑散去,整个地区变的晴朗。
暮月和南梧也明白过来,这恐怕也是一个天赋者,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能力,吸了那么多尸毒,不知道是否有害。
女孩神情冷硬,左右张望着要走,南梧立马上前拦下:“等会儿,你不能走。”
女孩歪了歪头,抬起手,一颗漆黑的珠子出现在她的指尖,随即毫不留情地对南梧出手,南梧立即引来水墙格挡,清澈的水立马变的漆黑,仍紧紧裹着毒物,女孩眯了眯眼,毒物像雾霾一样朝两人袭去。
南梧以水溶毒,女孩便控制着尸毒脱离水流,冲南梧而去,南梧以水做挡,黑水朝女孩儿袭去,尸毒却挡不下水,只能将清水染成黑水,黑色的毒水裹住女孩使她无法呼吸,在水里不停地挣扎。
距海息城八十里的驿馆,一个处处挂满风铃的房间里,封衍和一男子坐在房间的正中央,稍有异动便有风铃作响。
男子压低声音说:“殿下,北玄传来消息。”
封衍神情有些焦躁,压着声音问:“怎么了?”
男子道:“王上下令,撤销对天赋者的禁令,重用之,举荐天赋者,重赏。”
封衍闭了闭眼,冷笑一声,叹道:“一步迟,步步迟。”
男子又说:“还有越公主,王上下令,恢复越公主的公主身份,改回原名,并封为令羽公主,地位只在大王之下,与您同等地位。”
封衍并不意外,封家唯一一个明面上的天赋者,自然推崇备至,以前避若瘟疫,如今这样岂不可笑,叹息道:“原名?封、时、鸢。”
男子小心翼翼道:“是,玉夫人......册封王后,玉家好几人官居要职。”
封衍神情微动,看来父王着急了,又问:“还有什么?”
男子忙说正题:“笼络天赋者的重任由二皇子负责,殿下,咱们不能在久留。”
封衍头疼道:“这里一团乱麻,走得开吗?”
男子忙说:“殿下,昭国生子一事虽然蹊跷,但随着各国搜寻笼络天赋者,日后蹊跷的事儿更多,这点儿事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二十年都没祸害到南阳,想来也是无碍的,可天赋者一事关系重大,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封衍沉着脸说:“扔下各国瞩目的大事无功而返,就为了回去争二弟手里的权力?”
男子更急了,连忙分析道:“殿下,南阳的仪姿郡主就是手里有天赋者,才从一介女流当上的西宸王,此女管着南阳先太子姬承珩的消息组织,为自己偷偷笼络了一批天赋者,这才在风云突变的当口成为王,我们怎能不防着下一个?”
还不等封衍开口,门上挂着的铃响了。
“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