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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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开始震动，在逐渐暗沉的的天空之下，原先平静的水面剧烈地波动起来，像是灾难前夕的预警。
小蛞蝓猫的毛发在警惕中竖起，猛地窜到杰森脚边，突然用前爪扯住他的手臂试图把他背起来。
……
等等——背起来？认真的？
尽管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但杰森在这一瞬间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哪怕他甚至已经对他能够理解这只小家伙想做什么的事实见怪不怪了，但是如果说让猫背着他？
哥谭的黑｜帮都干不出这种丧心病狂又缺德的事情。
要知道小蛞蝓猫甚至只是堪堪到达他的膝盖！
“等一下！”杰森赶忙制止猫的行为。
介于他发现如果再不说些什么的话，小蛞蝓猫真的能把他背起来。
“我想我还应该还没有丧失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猫猫瞪大眼睛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的腿，然后似乎选择相信了他的话，没有继续执着于背上他。
小蛞蝓猫转身一头扎入水中，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看一看他有没有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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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仰望皓月坍塌的演算室出来，杰森就注意到了眼前巨大高墙底部的那个方正的管道口，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余的出口。
巨大的高墙耸立在那里，揭露了仰望皓月的构造曾经是一个怎样的庞然大物，站在这里向上看去，几乎看不见它的顶部。
小蛞蝓猫此时刚刚爬上高墙前的一小块岸边，随意抖了抖，将身上沾染的水珠抖落。它转过身，焦急地朝杰森又是招手又是“WaWa”叫。
哇哦——它居然还会猫叫，是猫的近亲吗？
杰森爬上岸，不合时宜地想。
小蛞蝓猫见杰森已经爬了上来，这才钻进管道，但没过一会又窸窸窣窣地倒着从拐角探出头，爪子撑住管体，脑袋抵在地面上，小耳朵则是挤在两侧一抖一抖的，像是在疑问他怎么还不钻进来。
这幅场景过于滑稽，让杰森略微紧绷的神经松了一松，原本抿起来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但在跟着猫进入管道之前，杰森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在间歇的预雨中，他能透过这一座小房间中缺了一个大口子的墙壁模糊地看见静静坐在那座“孤岛”——演算室内四周塌陷进水，只余下中心由垃圾、钢筋和大小不一的石块组成的露出水面的那座孤岛上的仰望皓月。
蓝色的身影安静地呆在那里，激烈的浪涛拍打着演算室的墙壁和中心的“岛屿”，溅起的水花散开，配合着剧烈的震动模糊了杰森的视线，隐约间，她似乎注意到了杰森的视线，轻轻朝他招了招手。
——她就像世界末日之后世上遗留下的最后一个人类，安静、沉默而又孤寂地固守或者说遗留在那一小块土地上，等待着或好或坏的、但早已毫无意义的、未知的未来。
尽管现在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所谓的最后一个人类。
杰森回过头，跟在小蛞蝓猫后面钻进了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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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道比想象中的宽敞一些，甚至带给杰森一股莫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
毕竟曾经为了秘密的潜入行动，别说通风管道，下水道什么的也是家常便饭没少钻过，而且比起哥谭的下水道和污水管道，这里的管道起码还算干净并且没有什么成堆的老鼠亦或者变异的鳄鱼人之类的奇怪的东西。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如果有冒犯到的话，那他就是故意的。
杰森毫无歉意地想着。
唯一的麻烦之处在于这里的管道存在大量的竖直拐角，而他的万能腰带包括钩爪在内等等小道具早就被小丑带走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更有可能的是被带到蝙蝠侠面前刺激他脆弱的神经，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以及小腿的骨折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杰森能力的发挥。
但好在管道本就不宽，同时竖直高度上也并没有高到离谱的程度。
因此，有些麻烦，但不算难，不代表上不去。
他在一个管道的又一个拐角处抬起头，可以看见庇护所的通道口就位于他的正上方，而此时的小蛞蝓猫已经一头扎进了庇护所里，正从通道口探出小脑袋看着他。
猫猫探出半个身体，小爪子伸得长长的。
杰森看着努力伸长爪子试图拉他上去的小蛞蝓猫，抱着怀疑的态度握住了它的爪子。
咻——
豪不意外，小蛞蝓猫非但没能成功地将杰森拽上去，反而自己被重力拉扯了下来，摔到了他的怀里，此时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懵懵的。
杰森则是一副早在他的预料之中的模样，他顺手把猫揣着，还下意识地多揉了几下。
嗯？……手感出乎意料地不错。
小蛞蝓猫身上的毛发十分顺滑，密实的毛发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层天然的防水膜，使得水珠很难打湿猫的绒毛，这也导致了小蛞蝓猫的毛看起来并不会太柔软。但事实却恰恰相反，如果拨开猫外层紧密的长毛，就会露出其内里细密软绵的绒毛，带着猫温暖的体温，触感柔软又舒服。
杰森光明正大地又揉了一把。
小蛞蝓猫顶着略有些凌乱的绒毛，在杰森的臂弯里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杰森可以感受到原先剧烈的震动已经逐渐停了下来，除了时不时滴落的水滴声，四周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暴风雨前的宁静。
“别担心。”感受到猫的焦虑，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小蛞蝓猫的脑袋。
再之后，杰森抬起头开始估测通道口的高度，很快，心里也大致有了些想法。
这里会比前几处的竖直管道会更矮一些。
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杰森在几个瞬息间就借着管道壁扒上了通道口，而此时的小蛞蝓猫早已经爬到了他的一侧肩膀上，轻轻一跃，跳进了庇护所里。
当杰森手臂开始发力准备将自己拉进庇护所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猫猫正叼着他手臂上的布料手脚并用地试图出一份力。
于是他顺着猫猫的帮助爬进了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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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湿漉漉的感觉很不好受。
虽说杰森身上穿的是罗宾的紧身战衣，而这种特制的战衣的材料可以做到防热防水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缓子弹的伤害——赞美卢修斯，但他身上缠着的绷带可不是防水的材料，此时正滴滴答答地向下滴水。
于是他选择将这些浸了水的绷带和布料通通拆下放在一边。
将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总比包在湿哒哒的绷带里最后导致伤口感染好一些。
在庇护所的大门开始关闭的时候，伴着齿轮转动的声音，杰森的动作顿了顿，看向了小蛞蝓猫。
猫猫安心地窝在他的旁边，此时正抬着小脑袋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感受到杰森的视线，还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看起来是正常的现象？
但是杰森还是不自觉地开始打量这个不大不小的庇护所，直到在某些角落看到一些状似换气的设施才松了口气。他凑近那些设施，经过一小段时间的研究，他可以确定这些就是换气设施。
看来不会出现堂堂罗宾把自己关在密闭房间里最后被憋死的情况。
杰森回到了原位，靠坐在庇护所的一侧墙壁上，一手则按在小蛞蝓猫已经窝进大尾巴里的小脑袋上：“好了小家伙，现在该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显然他现在的状态已经好多了，虽说并非自愿，但之前那次无法控制的昏迷确实给他提供了几个小时难得安详的睡眠时间。
听到杰森的声音，猫的一只耳朵抖了抖，把脑袋抬了起来，无辜地看向杰森，水汪汪的眼睛中还带着困惑。
好极了，他现在就像一个欺负弱小还不让可怜的小家伙睡觉的超级大恶棍。
超级大恶棍这么想着，手上也狠狠地揉了一把小蛞蝓猫的脑袋。
猫猫歪头，也许是在解释：‘蝙蝠？’
杰森：“嗯哼？”
小蛞蝓猫开始表演奇怪的肢体语言，但奇妙的是杰森居然全都看懂了。
杰森:“……你在cosplay我们过来的全过程吗？”
猫用力地点头，然后开始手脚并用地开始比划：‘门，帮忙，不开心？’
杰森若有所思：“所以说你带着我通过了一扇有着蝙蝠的门？”
猫猫点头：‘蝙蝠，门！’
好，这下真相大白了。
小蛞蝓猫误解了杰森的意思，带着他通过那扇蝙蝠的门到达了属于猫的世界。
至于是怎么带着他过来的，杰森并不想知道。
杰森：“这一场灾难什么时候会停下？”
他可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谁知道对布鲁斯而言他已经失踪了多久？他必须尽快回去。
至于仰望皓月建议他去寻求五块卵石帮助的这一件事一开始就不在杰森的计划表上，尽管他能感受到仰望皓月只是一片好意。
一旦灾难停下，他就会立马动身去找那一扇有着蝙蝠的门，然后回到哥谭。
而从猫和仰望皓月的行为中不难推断出这样的灾难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是稀松平常。
既然如此，那就一定有一个周期。
小蛞蝓猫继续窝起身体，将脑袋舒舒服服地搁在尾巴上看着杰森：‘醒过来，睡一觉，大雨，没有。’
猫猫此时已经开始犯困，它蛄蛹了一下身体，把脑袋再一次埋进尾巴里，不一会就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杰森看了一眼舒服地窝在那睡得正香的小蛞蝓猫，又把视线移向了庇护所的一侧墙壁，双目出神。
如果只是睡一觉的时间的话……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杰森也不知不觉地靠着墙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