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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可以去送死了 ...

  •   林涧今天早上醒的比往常早,昨晚他又梦到了人鱼在唱一种歌还有浮现出的图腾,过去两个月都没有梦见,他都以为只是单纯的梦了。
      可是梦里的那些图腾跟他从东南区蜂巢带回来的那本古籍里的图腾根本对不上,所以这到底在暗示他什么啊。
      刚醒来他想什么都头大,手烦躁的往旁边一甩,碰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的是老人鱼给他的紫红珠。
      看到这东西他就想起来了,他不知道要进“03号”里待多久,需不需要带一颗紫红珠。
      紫红珠每颗只能维持半月的时间,时间一到当天晚上他的脸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第一次变回来时,他在镜子里看了好久这张久违的脸,心想:捏的脸还是比不上他原生脸帅啊。
      紫红珠:你六六有本事别用我啊!
      上次服用完距今才过了三四天,应该问题不大。
      如果半月他还没从“03号”出来,也就不用出来了,估计早嗝屁了。
      这么想通,他的起床困难症又犯了,他在床上左蛄蛹两下又蛄蛹两下,上班时间就这么被他蛄蛹到了。
      手环的闹铃响了,他“啪”一下给他关了,过了五分钟他磨磨蹭蹭的坐起来。
      然后又没动静了。
      他每次起床都会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叱霄”当初没成功感染上他呢?
      这样他就不用起床了。
      都怪它。
      “叱霄”:?
      手环有消息提示音进来,他以为是杜屿,昨晚把凉透的关东煮送他门口敲了门,连他人都没出来他就走了。
      成功躲避一场大型狗吠。
      他拿起手环,结果并不是杜屿的消息,是一个匿名头像。
      上面说:“沈先生你好,我是邢少将的助手宋晨愿,我需要通知您尽快到军事基地里,做好进入“03号”的准备,地址如下。
      下面发来了一个位置。
      林涧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定位坐标,后颈泛起细密的凉意。
      “这么快吗。”他喉结滚动,指节捏得手环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我还没活够呢……
      “他死不了。”脑海里突然响起邢潲宸昨天说的话。
      鬼使神差的,他心里就一点都不慌了。
      他成功起床去了车站,坐上了通向基地的车次。
      窗外的景色飞速闪过,他回忆起他们相爱那时,有一天他早上突发高烧。
      沈缘握着药碗坐在床边,声音里满是焦急:“涧涧,你烧的很高,这么下去不行的,把药喝了好不好?”
      林涧却固执地别过头,从小就怕苦的他,即便烧得满脸通红,也不肯咽下那碗黑褐色的汤药。
      最后在母亲无奈的叹息中,他意识模糊地陷入沉睡。
      再睁眼时,熟悉的雪松气息将他笼罩。
      邢潲宸隔着被子环抱着他,体温透过布料渗进来,坚实的胸膛成了最安稳的依靠。
      “醒了?”头顶传来温柔的轻笑,男人伸手抚去他额前的碎发,指尖带着常年训练留下的薄茧,却比羽毛还要轻柔。
      林涧盯着对方手里重新温热的药碗,下意识摇头:“苦……”话音未落,邢潲宸已经仰头饮尽汤药,俯身时温热的唇轻轻覆上来。
      苦涩的药汁混着对方口腔里的温度涌入喉间,末了还被轻轻咬了咬他的唇角:“现在还苦吗?”
      林涧苍白的嘴唇被重新染上了红晕,眉眼弯弯的对他摇了摇头。
      这本是情侣间最寻常的温柔哄劝,不过是病中喂药、唇齿相贴的亲密,可于他而言,每个细节都像烙铁般深深刻进骨髓。
      后来偶然碰到他的副手,他才知道,那天沈缘给他打通讯说他不肯吃药时,邢潲宸正带着队在城外对抗丧尸和变异种、搜刮物资。
      得知消息的男人直接终止了任务,将指挥权丢给副手,马不停蹄地往安置点赶。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安置点,头顶不断传来变异种抓挠防护层的刺耳声响,邢潲宸本该是冷酷果决的指挥官,却会为了他一句怕苦,冒着任务失败的风险回城。
      那些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日子里,这份独属于他的偏爱,成了林涧在暗夜里最温暖的光,即便岁月流转,依然鲜活如昨。
      一切本该在他们相爱的故事下续写,可咸涩的海风突然漫过回忆。
      五年前那幕如淬毒的匕首,狠狠剜进他的心脏,邢潲宸对准他的枪口泛着冷光,咸腥的海水漫过礁石。
      过往的种种都像是在告诉他他就是个笑话。
      他很清醒,他看得清。
      就像现在,到目的地了,他该下车了。
      基地门口有士兵站岗,他出示了自己研究院的工作牌,才被放行。
      面前的军事基地跟他想象不太一样,他以为会看到许多迷彩身影在跑道上挥汗如雨,结果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都怀疑是不是他路痴做错车次了。
      他继续往前走,转过弯的瞬间,豁然开阔的射击场撞进眼帘。
      两个身影在三十米外的靶台前交叠,其中一个男人从身后环住同伴,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对方持枪的手背上,喉结擦着后颈低语些什么。
      阳光斜斜切过两人相贴的侧脸,那抹含着笑意的温柔让林涧呼吸一滞。
      他是爱过人的,所以一眼便读懂了那眼神里藏不住的缠绵与眷恋。
      映像中,同样的场景,五年前的地下靶场,邢潲宸也是这样扣住他的手腕,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我们小阿涧就是聪明一教就会。”
      此刻眼前重叠的身影与回忆轰然相撞,他僵在原地。
      久久未动。
      直到肩头猛地一撞,整个人踉跄着前倾半步。
      他回过头,是一个长相稚嫩好看的……少年。
      碎发被风掀起,掠过飞扬的眉峰,将少年人独有的蓬勃锐气展现出了极致。
      花逸见撞到了人急忙拉着面前这个长的哇塞的小哥左右转了两圈:“哎哟哟哟不好意思啊没想到这会有人,我急着找队友呢实在不好意思哈。”
      说完放开他朝不远处的两人招呼着:“简哥严哥!快来集合啦!于副已经带研究院的四个人来了。”
      那边听到声音朝这边抬手示意知道了。
      花逸似乎忘了旁边还有个人,转身往回走,还没走两步,突然顿住了,脚步倒退着退回了刚刚站的位置。
      看着林涧眨了眨圆圆的眼,才想起来什么:“小哥,你是来干嘛来了啊?”
      林涧:……
      这次换他眨眼了,他很想说:兄弟,你刚刚都说了你们长官带了四个人来,那最后一个人被你吃了吗。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很“诚恳”:“我是研究院的。”
      对面的少年张大了嘴:“哦~那你怎么跑这来了啊,走走走快跟我去大厅去。”
      说完拉着他的手腕就跑了起来。
      林涧嘴角抽了抽,这小兄弟有点子“腼腆”啊。
      他原本以为射击场到大厅没多远 结果这都拉着他跑了六七分钟了还没到。
      这对人家兵哥是每天的家常便饭,但对一个常年泡在实验室的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了。
      他做的最大的运动就是跟邢潲宸在床上的运动了。
      他不得已叫了停:“等……等会儿!”林涧扶着墙,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眉骨。
      他扯松领口,喉结上下滚动着喘粗气,好不容易挤出半句话,“你这是……要把我当……长跑特训对象?”
      花逸看着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拉着个搞科研的满场乱窜有多离谱,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他挠着后脑勺嘿嘿赔笑:“对不住啊小哥!我刚才急懵了,把你当负重沙袋使了!”
      少年抹了把额头的汗,指了指反方向,“主要你从南门来的,我们基地从北门进才直通大厅,所以得绕远一点……”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心虚,“要不咱歇会儿?我给你打掩护,就说路上遇到突发状况!”
      林涧冲花逸摆了摆手:“行了,歇够了,走吧,不过说好了,这次可不许再百米冲刺了。”
      花逸忙不迭点头:“绝对稳当!真就在前面了!”
      事实证明,这兵哥没诓他,走了两分钟就到了。
      大厅里白炽灯亮得刺眼,长桌两侧坐着十几个人,压低的交谈声混在一起。
      林涧刚跨进门槛,目光就撞上站在一旁的于渊,他心下一顿,怎么忘了这茬儿了。
      之前住在东南区的时候他还跑去跟自己对质呢。
      林涧下意识低头装模作样整理袖口,余光闪过却一抹熟悉身影。
      是陈默。
      他会被谁挑来,来干这不要命的事。
      身旁的花逸大喊着朝前面挥了挥手:“于副,研究院最后一个人我给你带来了啊。”
      于渊的目光毫无波澜的在林涧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花逸身上:“简杨他们来了吗。”
      “来了,在后边呢估计快到了。”
      于渊点点头,转身说道:“大家准备一下,一会就可以出发了。”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03号’里的异种已发生多轮变异,不仅速度、体型和攻击力成倍增长,新进化的巨型异种甚至掌握了用次声波召唤同类群体协作的能力。”
      于渊扫视一圈在场的研究院成员,声音陡然沉下来:“你们科研人员要特别注意,我方作战方队使用异能时,任何人不许靠近干扰!”
      “异能发动时气场紊乱,一个细微干扰都可能导致反噬,相信你们研究院也是了解的,行动全程必须听从现场指挥官指令,没有命令不许冲上去采集样本,更不许私自脱离队伍,否则我们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转过身若有所指的看向林涧:“记住,你们是协助者,不是主角,谁要敢在异种堆里搞个人英雄主义,我亲自把他丢进变异种嘴里。”
      林涧在心里疯狂翻白眼,差点没把眼珠子翻到后脑勺。
      神经病,看我干什么,你看我像有能力逞英雄的人吗?
      照他这说法,我在异种堆里怕是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顶多算个会喘气的实验标本。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去,是刚刚在射击场上的两人。
      花逸盯着两人异常红润的嘴唇,手摸摸下巴,嘴里小声嘀咕:“他俩这嘴唇红的,是不是背着我偷吃小龙虾了。”
      林涧听了嘴角直抽,真是妥妥的直男思想。
      严朔对于渊说:“于副,邢队已经在车上了,可以出发了。”
      于渊点点头回头对桌前坐着的人招呼:“可以走了。”
      这句话在林涧听来就是:可以去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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