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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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涧在去研究院的路上，一直垂着眼看着地面，眉头拧着，他昨晚又梦到了那人鱼的歌声，还有在他脑海挥之不去的图腾。
他预感这梦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是在暗示他什么。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悬浮车站，他走到一旁的角落里，等待着开往研究院的车次。
目光一转，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白丘丘。
她背着一个白色帆布包在站台中央。
虽然人群密集，但她瘦弱的体型和过于白皙的皮肤还是很具有辨识度，手腕上多了一副翠绿的镯子。
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自然的转头，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涧看到了她眼里不属于这副清秀单纯皮囊的警惕，只是一闪便不见踪影。
“你也在等车啊。”林涧拿出他的招牌笑容看着他。
白丘丘瞬间换上清甜的笑容，“对呀，去城西找个朋友，你呢?是准备去哪啊?”她的声音清脆，却莫名带着一丝刻意的欢快。
“我现在在研究院工作了，准备去那呢。”
“啊，那去研究院的车还有几分钟就来了。”
林涧点点头，视线下移，才发现她戴着手镯的那只手内侧有一处很细的伤口，周围泛着不正常的蓝色，手镯上也是刻有图案的。
“你受伤了？”他伸手想要细看，却被白丘丘迅速躲开，她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把那只手放下背在身后。
“没事，不小心碰的。”她的笑容突然变得疏离，“哎呀我的车来了，下次再聊。”说完朝他挥挥手仓促离开。
看着白丘丘进入悬浮车内，林涧站在原地，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们明明才一起经历过变异鸟入侵的混乱，那时的白丘丘胆小又充满不安，可现在的她，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沉稳，仿佛对这座危险四伏的城市了如指掌。
转眼他的车也来到，让他停止了思绪。
等林涧的车驶过，从另一边车门下车的白丘丘躲在阴影里，眼神冰冷地注视着林涧上的那辆车。
她手腕上的镯子微微颤动，发出一阵只有她能听见的嗡嗡声，像是某种召唤，又像是警告。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转身融入黑暗之中。
进到研究院时，长相甜美的前台小姐姐向他挥挥手示意他过去。
他迈步走向接待台，脚下的白色帆布鞋轻轻蹭过地面，鞋边沾着的细碎泥土还未完全抖落，带着几分随性的不羁。
“沈先生！”小姐姐眼尾弯成月牙，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陆博士特别交代过，您的权限卡已经办好。”说着从抽屉取出张嵌着金边的黑色卡片，透明芯片在灯光下流转着幽蓝的光。
“您的实验办公室2号机位在B座3层，跟陆博士在同一层，还有工作服和您的工作证件都已经备好放在那里了，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他接过卡片，对她礼貌的笑笑：“不用麻烦，我自己找得到路。”
说完转身朝电梯方向走去。
到了3层，陆远河的办公室房门紧闭着，只有门缝中透出一层蓝光。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打扰，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套上白大褂，把印着他证件照的工作牌挂在胸前。
姓名栏“沈澈”二字右侧缀着跳动的量子防伪码芯片，职位标注“特聘研究员（多维技术联合攻关组）”，权限等级赫然印着“A++”——整个研究院仅七人拥有的最高级别。
白大褂下摆掠过金属门框，林涧不紧不慢的去了五层档案室。
他的帆布鞋踏在防滑地砖上，惊起一片细微的回音。
权限卡刚贴近扫描区，厚重的防爆门便无声滑开，霉味混着纸张特有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他走到主控台，指尖在档案检索屏上快速滑动，他刻意放轻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愈发清晰。
当“五年前海珀湾迁移计划”的文件夹终于弹出时，他几乎是颤抖着把它拿在手里翻阅。
密密麻麻的文字在视网膜上飞速掠过，疫苗、器械、幸存者人员名单……那些该有的数据记载一个不少，却独独样本去处那一栏里是空白的。
怎么会这样，生物样本一直都是被研究院高层极其重视的存在，“灵蓝”的外形那么特殊怎么可能不被记入档案。
除非，有比他更早知道“灵蓝”的存在的人！
他接着往下翻着，却在看到一页人员资料的时候停住。
在幸存者名单的首页，高层人员信息备注栏里，邢潲宸遒劲的笔迹力透纸背——婚姻状况：已婚。
配偶姓名：林涧。
那些黑色的字迹突然扭曲成漩涡，将他拽入记忆深处。
海风的咸涩、甲板上的月光、还有他坠落时邢潲宸发红的眼眶，在这一刻与眼前的文字重叠成刺目的光。
那时，他望着我的眼睛寻找生机，我望着他的枪口寻找爱意。
可我放弃了。
他放弃了在枪口下抓取渺茫的爱意，任由咸涩的海风卷走未出口的质问，坠入深海时最后一眼，只看见邢潲宸颤抖的指尖还悬在甲板旁。
他收回思绪把文件放回原处，重新回到主控台。
服务器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嗡鸣，当他试图调取更深处的加密文件时，整面全息投影突然闪烁成刺目的红光。
密密麻麻的感叹号警告弹窗里，滚动着乱码，“权限不足”的提示重复跳动，却在右下角露出半截被截断的备注：特殊样本已移交至…
林涧几乎将脸贴到全息投影上，瞳孔随着闪烁的字符剧烈收缩。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乱码中疯狂寻找蛛丝马迹，无意识地踢翻脚边的金属凳，哐当声响在档案室炸开。
突然，所有弹窗诡异地静止，最后一行乱码自动重组，拼凑出三个模糊的字母“L.R.S”——正是林涧父亲林若山名字的缩写。
当他伸手触碰投影时，整个全息屏突然剧烈震颤，迸发出刺目的白光。
强光消散后，在显示屏上赫然浮现出一行用暗紫色标注的小字：机密等级SSS，启动需虹膜+DNA＋面容三重验证——授权对象：林涧。
而这行字下方，跳动的光标正不断重复着林若山的签名，泛着湿润的光泽。
父母明明在他二十四岁那年因为得了渐冻症双双离去了，病的时候连话都说不了，所以说这是他什么时候创立的机密权限设置。
林涧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全息屏的冷光在他瞳孔里碎成乱闪的星子。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临终前浑浊的眼睛突然清明，枯瘦的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音节。
母亲在弥留之际，颤抖的手指反复摩挲他的手背，眼神里藏着未尽的牵挂和复杂。
越往深处想，他的冷汗已经不自觉爬上额头，他忽然意识到。
林若山和沈缘的死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他冷静下来，意识到他现在是披着“沈澈”的假身份和假皮囊，上面说的三重验证照他现在的情况就光是最简单的面容这项就无法通过。
所有秘密的揭开都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所以他关闭了全息屏，做了几个深呼吸强制压下所有情绪，踏出档案室的金属门。
等回到三层时，走廊的灯在墙面投下交错的阴影。
林涧脚步一顿。
陆远河正仰头与邢潲宸在门口交谈，邢潲宸还穿着军装，肩章上的鎏金纹路在冷光下泛着威慑感。
他忽然想起邢潲宸重伤时，在沙发上那个混乱的吻。
邢潲宸听到脚步声侧过头，目光在林涧脸上停留片刻锁定在他胸前微微晃动的工作牌。
“陆博士，邢少将也在啊。”林涧强压下剧烈的心跳。
陆远河挑眉瞥向他沾着灰尘的袖口，“去档案库了？真是积极啊，上岗第一天就急着去翻阅。”他扯出一抹微笑，余光却死死锁着邢潲宸苍白的脸色，语气随意的让人听不出是玩笑话还是话里有话。
简短寒暄后，林涧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身后传来陆远河压低的轻笑。
邢潲宸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陆远河：“研究院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能给一个刚来的特聘研究员批‘A＋＋’级权限。”
陆远河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蓝色眸光晦暗不明：“少将这是在质疑我的决策？”随后笑了笑“是他要求的，理由是能更快的解决‘03号’巨型异种传播次声波召集同类的问题，你觉得，他够不够资格？”
邢潲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新型异种发出的次声波，那些档案里能找到什么。”
他挑眉笑了笑将眼镜重新架回鼻梁，镜片后的蓝光流转：“少将，有些钥匙看起来生锈了，拧一拧说不定还能开锁，有些老数据看着无用，拼拼凑凑或许就是拼图缺口。”说着拿起怀里抱着的平板调出一份数据。
“这份两年前严朔和秦枢写的地质勘探报告，记录着‘03号’区域岩石的特殊共振频率，和沈澈提出的环境共振理论刚好能对应上。”
他放下平板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不过既然你这么关心，我不介意你多多光临研究院留意下他，今天他在档案库待了很久，谁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邢潲宸看了他一会，目光晦暗的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没有作声，转身朝电梯方向走去。
陆远河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回头有空喊上于渊一起上老王那喝酒去啊！”
转而又想到，他和于渊他们被勒令接下来要在基地封闭训练两个月，也就笑笑一了了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