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逛街（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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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沉寂之后。
路西菲尔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身看向伊塞亚。
他的眼神痛苦而扭曲，声音已经彻底的沙哑，“我想怎样？伊塞亚，你问我？”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伊塞亚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瞬间就在伊塞亚的皮肤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我要你回来！我要你看着我！我要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猛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梅丹佐立刻将伊塞亚拉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手指轻柔的抚过他泛红的手腕，眼神却冰冷地看向路西菲尔，“副君殿下，请你自重。”
路西菲尔的眼神彻底的冷了下来，风青色的眼眸中仿佛冻上了一层寒冰，所有的痛苦与愤怒都被他强行的压进了眼底最深处。他缓缓的站直身体，重新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国副君的姿态。
“伊塞亚，”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副官。”
伊塞亚闻言挑了挑眉，粉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讥诮。他漫不经心地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语气却轻飘飘的，“哦？那我辞职。”
“我不同意。”路西菲尔斩钉截铁的说。
“呵，”伊塞亚轻笑一声，歪着头看向路西菲尔，眼中闪过一丝很细微的讽刺，“路西菲尔，你以为你现在还管得着我吗？”
反正等他完成加翼，很快就会恢复米迦勒的身份，迟早和路西菲尔都是不死不休的存在。既然如此，伊塞亚也不介意把这个时间提前一点点。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梅丹佐适时的轻笑了一声。他搂着伊塞亚，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伊塞亚的一缕金发，翡翠色的眼眸里满是胜利者的傲慢。
“副君殿下，伊塞亚现在是我的恋人，他的去留自然由我决定。您这样纠缠不休，未免有失身份吧？”
梅丹佐这也算是踩中了路西菲尔的弱点——毕竟这位天国副君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脸面。
路西菲尔却没有理会梅丹佐的挑衅，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伊塞亚的脸上，仿佛要将这张脸刻进灵魂深处。
半晌，他忽然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辞去副官职务就能摆脱我？伊塞亚，你太天真了。”
他向前迈了一步，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只要我还是天国副君，你就永远别想逃开。你的住所，你的职务，你的一切都在我的管辖范围内。除非——”他的声音陡然转冷，“你愿意堕天。”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伊塞亚的心上。
堕天？他怎么可能堕天？他还要以天使的身份留在天堂，杀了路西菲尔，拿回天国副君的位置，完成他的复仇。
那双粉色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随你怎么说。”伊塞亚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挽住梅丹佐的手臂，“我们走吧，这里空气太差了。”
豪华的马车缓缓的在圣浮里亚的天空中飞过。
伊塞亚正慵懒地靠在梅丹佐肩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对方巧克力色的长发。
“路西菲尔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梅丹佐叹了口气，翡翠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你今天太冲动了。”
伊塞亚轻笑一声，突然翻身过来，跨坐在梅丹佐腿上。“哦？我冲动？”
他笑的张扬，“要不要我来提醒一下，今天故意挑衅路西菲尔的是哪个天使？”
梅丹佐从鼻腔里哼笑了一声，一手抚上了伊塞亚的腰际，翡翠色的眼眸里盈满了宠溺，“路西菲尔都敢动我的人了，还不准我宣誓主权？”
伊塞亚禁不住的被他逗笑了，俯身凑近过来，两个天使的鼻尖几乎相触。“你的人？”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粉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书记官大人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
“从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那天起。”
梅丹佐的手掌顺着他的腰线滑到后背，轻轻一按，就将天使压向了自己。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马车内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暧昧的粉红泡泡飘满了整个车厢。
伊塞亚却笑着躲开了他凑近的唇，手指抵在梅丹佐的胸口，“等等，先说正事。”他的表情严肃起来，“我要提前完成加翼仪式。”
梅丹佐的动作一顿，眉头微蹙，“怎么突然这么急？”
原本在伊塞亚的计划里，他并不急着恢复自己本来的身份。如果他没有和路西菲尔闹掰的话，在晨星宫多待几年，多积攒一点人脉对他来说更重要。
只是在断了这条路后，他再把加翼的时间往后面拖，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梅丹佐的手掌在伊塞亚的腰间微微收紧，眼眸暗了下来，“你想找谁？”
伊塞亚能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天使有些无可奈何，主动的搂上他的脖子，“吃醋了？”见梅丹佐依然紧盯着自己不放，他叹了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马车内一时陷入沉默。伊塞亚从梅丹佐的腿上滑下来，坐回他身侧，看着他，神色中流露出少见的几分认真。
“我要去见父神。”伊塞亚说，“我的最后一道封印必须要足够纯净的光明力量才能够打开，除了父神，没有谁有那个能力。”
神殿。
金色的光芒如水般流淌。雅威端坐在神座之上，双眼微阖，金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创世之书静静的悬浮在他身侧。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
“创世之书，”他轻声说道，“去开门。”
片刻后，厚重的神殿大门无声滑开，伊塞亚一溜烟的跑了进来，还不忘往背后看几眼，确定没有被其他天使注意到他来神殿。
神座上的神灵看到这一幕，唇角略略的弯了一下。
“父神。”伊塞亚单膝跪地，右手抚胸向雅威行礼。
雅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声音平静而温和，“起来吧，米迦勒。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
伊塞亚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雅威早就明了他的身份，他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直接开门见山。
“父神，我想请您帮我完成加翼仪式，打开最后的封印。”
神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雅威很平静的望着他，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创世之书在他身边翻动着书页，就像也在思考一般。
“你确定现在就要解开封印？”雅威问道，“一旦恢复米迦勒的身份，你将面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跪在地上的伊塞亚却没有半点的犹豫，眼神依然坚定，“是的，父神。我已经准备好了。”
雅威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是因为路西菲尔？”
伊塞亚的身体瞬间一僵，随即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
“如果你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就等你想来的时候，直接来神殿吧。”
雅威的目光落在伊塞亚的身上，半晌，很轻的叹了一口气。
伊塞亚深深的俯首，“谢父神恩典。”随即在行礼之后，离开了神殿。
待伊塞亚的身影消失在神殿之外，创世之书才晃晃悠悠的飘到雅威面前，书页无风自动，浮现出一行文字。
“您已决意让米迦勒归来？”
“是。”
雅威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创世之书的书页，“这么多年了，他该回来了。”
“至于他和路西菲尔的事。”神灵的声音似乎低沉了几分，“就交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神殿外。
伊塞亚头一回有点茫然的站在街道上。以往在即将迎来重大事件，而他又不想碰到某些天使的时候，伊塞亚都会选择去红海躲一段时间。
然而就在前不久，他才刚刚和兰斯卡闹翻，现在压根无处可去。
沉默了片刻，伊塞亚咬咬牙，还是头也不回的往红海去了。
红海，乌托邦。
伊塞亚还没有傻到跑到蛾摩拉去，就只能来这里。
天使漫步在乌托邦繁华的街道上，今天他倒是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天使的身份，浅金色的长发在红海特有的绯红月光下显得分外的华丽。那双粉色的眼眸含着笑意，打量着这座血族之城的夜景。
“这位大人，您需要向导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伊塞亚转头，看见一个身材瘦削的血族少年正冲着他微笑。少年有着银灰色的短发，眼角的一颗泪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竟与兰斯卡有几分相似。
“你叫什么名字？”伊塞亚饶有兴趣的问。
“艾瑞克，大人。”少年向他微微的欠身，“我对乌托邦的每一条街巷都了如指掌，必能让大人您尽兴而归。”
伊塞亚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从怀中取出一枚红宝石，抛给少年。
“好啊，那就带我去个，有‘特殊’表演的酒馆，嗯？”
艾瑞克一把接过红宝石，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眼中神色了然，显然在乌托邦对“那种”表演感兴趣的不是伊塞亚一人。
“大人放心，一定让您玩得尽兴。”
他银灰色的发丝在绯红的月光下泛着微光，眼角那颗泪痣随着笑容微微上扬。漂亮却又带有三分的青涩，比起兰斯卡来，更有一种说不上的韵味。
两人穿过繁华的主街，拐进了一条幽暗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一扇斑驳的木门，看起来毫不起眼。
艾瑞克在门上有节奏的敲了三下，低声说了句伊塞亚听不懂的暗语。过了一会儿，木门无声的向两边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请随我来。”少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伊塞亚挑了挑眉，跟着艾瑞克走下阶梯。
作者有话说
第209章 逛街（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