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创世庆典（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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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还在创世庆典期间，晨星宫说白了也没什么工作可以做，伊塞亚还是迅速走马上任，成了路西菲尔的副官。
倒不是他急——
伊塞亚这辈子从来没在工作的事情上急过，都是能拖几天是几天。
但是路西菲尔急。
一天恨不得各种暗示，催上十几遍的那种。
此处必须额外补充，哪怕伊塞亚成为路西菲尔副官这件事已经在神灵面前过了明路，伊塞亚还是没有辞去天使军团的职位，只是彻底的搬了家，从加百列给他在圣浮里亚分的房子直接搬到了晨星宫长住。
晨星宫。
“你的制服。”路西菲尔将绣着金线的白色外袍放在床边，风青色眼眸扫过伊塞亚凌乱的衣领，“已经按副官规格改好了。”
伊塞亚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浅金色长发散落在枕间，连眼皮都懒得抬。
“放那儿吧，又不是不穿这个就不能出门。”
路西菲尔指尖一挑，风白色的制服精准罩在伊塞亚头上，“第三次了。”
“什么第三次——”伊塞亚扯下衣服，粉色眼眸因不满而微微眯起。
“提醒你搬来晨星宫。”路西菲尔单手撑在床头，圣光色长发垂落，带着好闻的熏香气息，“加百列今早又派人来问，你的旧住所要不要保留。”
伊塞亚翻了个身，故意把制服压住，“留着呗，万一哪天要去住呢。”
话未说完，路西菲尔突然俯身，唇瓣擦过他耳垂。
“不会有那天。”
温热的气息让伊塞亚耳尖一麻。他抬腿想踹，却被对方轻易扣住脚踝。
“路西菲尔！现在是上班时间！”伊塞亚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路西菲尔刷新天使的下限，他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家伙这么不要脸？
“所以？”天国副君轻而易举的把天使压的动弹不得，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睡袍第一颗扣子，“我是你的上级。”
伊塞亚气笑了，“滥用职权？”
“嗯。”路西菲尔坦然承认，指尖划过他锁骨，“所以你的答复？”
“行行行。”伊塞亚无奈的回答。
从头到尾，路西菲尔给过他拒绝的权力吗？
伊塞亚答应搬家的第三天，天使终于磨磨蹭蹭地回到加百列分配的旧住所收拾东西。
拉格里一早就来帮忙，跑进跑出，将各种杂物整齐地装箱，再全部抬到院子里。
“这件也要带走吗？”拉格里从衣柜深处拎出一件丝质睡衣，挑眉看向伊塞亚。那件睡衣明显大了一号，款式也是没有任何装饰的最简洁款，明显不是伊塞亚的风格。
伊塞亚一把抢过来塞进箱子，“顺手拿错了而已！”
拉格里坏笑着凑近，“我们当年都不是一个柜子，这你能拿错？”
这件衣服到底是怎么来的伊塞亚也没有印象，但它的前任主人绝对是拉格里。
只是不晓得是在完事后迷迷糊糊穿错的还是他当年恶作剧的结果。
“闭嘴！”伊塞亚捂住他的嘴，粉色眼眸瞪得圆圆的，“再说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拉格里趁机在他掌心舔了一下，看着对方像触电般缩回手，唇角忍不住挂了笑。
“拉格里，你——”伊塞亚正要反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像当年那么单纯（好拿捏）的拉格里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两个天使同时僵住。
“伊塞亚？”路西菲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开门。”
拉格里瞬间蹦起来，几本装好的书“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伊塞亚手忙脚乱地把那件可疑的睡衣塞到最底层，深呼吸三次才去开门。
路西菲尔站在门外，圣光色的长发束得一丝不苟，风青色眼眸扫过屋内的一片狼藉，“我来帮忙。”
伊塞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不用了！就几件衣服而已。”
劳动路西菲尔帮忙？他又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路西菲尔已经径自走进来，目光落在拉格里身上，“你也在？”
他对拉格里有点印象。伊塞亚当年的舍友，很明显这两个天使关系是真不错，没有因为离开学院就疏远。
拉格里僵硬地行礼，“路西菲尔殿下。”
接下来的收拾工作变得异常煎熬。每当伊塞亚和拉格里想偷偷交换个眼神，路西菲尔总会恰到好处的看过来。有次拉格里假装整理书架，指尖悄悄勾住伊塞亚的小指，结果路西菲尔突然转身，吓得两个天使同时弹开。
“小心。”路西菲尔抬手稳住差点被伊塞亚一脚踹倒的书架，目光在他脸上停顿片刻，“需要我帮忙整理吗？”
“不用！”伊塞亚声音高了八度，“我是说，您坐着就好。”
路西菲尔挑眉，竟然真的在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地翻起伊塞亚的笔记本。
拉格里借着搬箱子的机会凑到伊塞亚耳边，“他是不是发现了？”
“发现什么？我们清清白白！”伊塞亚咬牙切齿地低语，耳尖却红了。
“哦？那这个怎么解释？”拉格里偷偷从箱子里勾出一根发带。浅绿色的，上面还绣着白色的纹样，颇为雅致。
估计是拉格里哪一次在他这里过夜时扔在这的，伊塞亚顺手就收了起来。
“你故意的是不是！”伊塞亚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来塞进自己的口袋。
“伊塞亚，这个是什么？”路西菲尔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两人天使得差点跳起来。副君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整齐地码着十几根发带——金的，银的，绿的、紫的，黑的，各种风格各种款式的都有。
伊塞亚的脸都快白的去见鬼了，粉色眼眸死死盯着那个打开的盒子。
每一根发带都像是一道催命符——金的来自加百列，这个还能说是他问心无愧；银的是梅丹佐送的，上次拿来绑他的手腕；绿色这根明显是拉格里的，他自己捡的；紫色那根来自阿斯蒙蒂斯······
“这，这是······”他大脑飞速运转，“收藏品！对，我收集留着摆看的！”
路西菲尔修长的手指挑起那根紫色发带，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收藏品还专门熏香？”
伊塞亚喉结滚动，“隐藏款。”
拉格里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发抖，被伊塞亚狠狠踩了一脚。
路西菲尔轻轻合上盒子，金属搭扣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吓得伊塞亚睫毛一颤。
“品味不错。”路西菲尔将盒子放回行李箱，风青色眼眸深不见底，“既然如此，都带上吧。”
接下来的收拾过程安静得可怕。伊塞亚机械地叠着衣服，余光不断瞟向路西菲尔。对方正专注地整理一边的书籍，圣光色长发垂落肩头，看起来平静得反常。
拉格里凑过来小声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我哪知道！”伊塞亚用气音回答，趁着路西菲尔离开他们身边，“他从来都这副表情，我也没见过他生气。”
当最后一箱物品被晨星宫的侍从抬走时，夕阳已经西沉。拉格里如蒙大赦般告退，临走前递给伊塞亚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回晨星宫的路上，伊塞亚乖得不像话。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路西菲尔身后半步，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圣浮里亚的街道华灯初上，水晶灯的光晕将两天使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个······”伊塞亚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比蚊子还小，“你生气了？”
路西菲尔脚步不停，头也没回，“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路上都没说话。”
“我在想事情。”
伊塞亚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他偷偷去瞄路西菲尔的侧脸，却被对方突然转身的动作吓得后退半步。
“晨星宫给你准备了新的衣帽间。”路西菲尔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放你那些收藏品足够。”
伊塞亚瞬间一个哆嗦。
——秋后算账。
路西菲尔就没打算放过他。
当晚的晨星宫格外安静。伊塞亚缩在新卧室的角落，把那个装满发带的盒子塞进了最底层的抽屉，还偷偷加了道封印。
“藏什么？”路西菲尔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伊塞亚“砰”地关上抽屉。
“没，没什么！”
路西菲尔走进来，天使长的身影在朦胧的光线下，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他将一杯温热的蜂蜜牛奶放在床头，语气平静。
“早点休息。”
转身离开前，路西菲尔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放在伊塞亚枕边。
“以后戴这些。”
盒盖开启的瞬间，十二根崭新的发带整齐排列，每一根都绣着晨星纹样，边缘滚着金线，在月光下流转着淡淡的圣光。
伊塞亚的指尖微微发抖。
“······好。”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回应。
房门轻轻合上，伊塞亚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瘫在床上。他盯着天花板，粉色眼眸中映着水晶吊灯细碎的光斑。冷汗浸湿了后背，丝绸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殿下。”火焰的声音在灵魂深处响起，“他知道了。”
伊塞亚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嗯。”
公义天平的身影在意识海中跳动，“那些发带上的气息很明显，如果路西菲尔想，他能够追查到那些发带的主人。”
最起码，梅丹佐，阿斯蒙蒂斯，拉格里，路西菲尔想要锁定并不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