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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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喷泉的表演结束，陈愿都还沉浸在刚刚的表演中，完全没发现李意的不对劲。
回家的路上，陈愿问李意：“李意，怎么样，好不好看？”
李意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嗯，好看。”
陈愿并没有注意到李意的语气有些冷淡，他继续说道：“好看就行，对了，等会儿回家你一定要试试那双鞋！“
他们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陈愿走进客厅，打开灯，然后转身对李意说：“快点试试合不合脚。”
李意慢慢地走到沙发旁坐下，脱下自己的鞋子，换上了新鞋。陈愿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期待着李意的反馈。
过了一会儿，李意站起来走了几步，然后说：“还行。”
陈愿听了，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合脚就行！那我先回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李意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
回到屋子里的陈愿打开了微信，他滑动着屏幕，一直翻到最底部，找到了那个名为“Rock and roll 乐器·洛龙区店”的联系人。
陈愿点开了与这家店的聊天框。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犹豫着，打了删，删了打，反复多次，始终无法将那条消息发出去。在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后，陈愿终于点击发送，将那条消息发出去。
他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思绪渐渐飘回到初中。那时，他和江河缊，汀澜还有江悠悠一起组建了一个小乐队，当时的他们可以说是很喜欢乐器，江河缊的老家至今还保留着他的架子鼓。陈愿到现在不玩乐器有很多原因，原本的家庭就是其中之一。
直至凌晨十二点，陈愿的房门突然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
"咚咚咚"，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门外传来李意的声音："陈愿，你睡了没？"
陈愿连忙回答道："没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匆匆穿上拖鞋，起身去给李意开门。
门开了，李意站在门口，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陈愿看着他，心里想“这家伙半夜不睡觉想干啥？”
李意站在陈愿的房门口，没有立刻进去，过了大约两分钟左右，他终于开口问道："这么晚不睡，你在干啥呢？"
陈愿笑了笑，回答说："没干啥，就是随便刷刷视频。”他侧身让开，示意李意进来。
李意走进陈愿的房间，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陈愿的床铺显得有些凌乱。陈愿已经钻进了被窝里，他半靠在床头，看着李意。
李意站在陈愿的床边，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动作也不做，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陈愿问道："你咋了？出啥事儿了？"
他摇摇头，手却已经摸到了开关，“咔嚓”一声，随着开关的声响，天花板上的灯光瞬间熄灭，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只有一缕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给这片黑暗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你关灯干啥？”陈愿问。
李意并没有回应陈愿的话，只是自顾自的爬上床，脱去上衣，月光如水般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身体的轮廓，显得格外的美丽。
他按住陈愿的肩膀，吻上了陈愿的唇，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这样，开始吻他的下巴，他的锁骨，他的脖颈。
陈愿瞪大眼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体也僵住了。李意的吻带着一丝急切与炽热，让陈愿有些喘不过气。
他被李意的举动给吓到了，立刻推开李意，站起身打开灯。
房间亮起，李意裸露的身体毫无遮拦的暴露在陈愿的眼前，胳膊上一道道的疤痕触目惊心，他现在不再想刚刚的吻，而是跑到客厅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李意的身上，“先穿上衣服，冷。”
两个人面对面，陈愿的目光一直在李意的脸上，李意低着头，不敢直视陈愿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陈愿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你这是在搞什么？”
李意稍稍抬起头，目光却依然避开陈愿，轻声回答道：“回礼。”
陈愿皱起眉头，追问道：“什么回礼？”
“鞋的回礼。”
陈愿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料到李意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回应他送的鞋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意抬起头，凌乱的发梢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因为我以前就是这么做的。”
……
“我跟你认识的那群渣子不一样，我不需要你的回礼！”陈愿大声吼道。
“可我会有负担！”李意说：“像我这种人，一旦心安理得的接受其他人的好意，我只能这样付出！”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跟那群人一样了吗！你一开始收留我就为了跟我干这种事吗！”
……
“好，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陈愿说完，他的手突然伸出像锁定猎物一样将李意推倒在床上，用他的大手紧紧扣住李意的手腕，将他死死压在床上。
陈愿猛地吻住了李意的唇。这一吻来势汹汹，带着陈愿所有的热情和欲望。
李意的嘴唇被陈愿的吻封住，他的舌头不由自主地与陈愿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唾液在两人的口腔中交融。
他被这突如其来又激烈的吻弄得有些眩晕，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回应着。陈愿的吻霸道而又炽热，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陈愿缓缓松开了李意，两人都大口喘着气，眼神交汇，陈愿看着李意那有些迷离的双眼。
“不继续了吗？”李意问。
陈愿沉默了片刻，说道：“再继续下去，我真的会变得跟那群人一样……或许，我本身就跟那群人没有什么区别。”说完，陈愿坐在床边将他那略显凌乱的头发都拨到了后面。
李意紧紧地拉住陈愿的衣角，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透露出一丝不安：“你准备出去？”
“嗯。”陈愿说：“你睡吧。”
陈愿松开了李意拉住他衣角的手，起身穿上外套，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陈愿走到小区门口，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告诉司机目的地是龙翔街的“风云电竞”。
一路上，陈愿的眼睛都望向窗外，他的眼神却始终显得有些疏离，似乎他跟李意刚刚发生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出租车到达了目的地。陈愿付完车费，下了车，径直走进了网吧。他在前台开了一间单人包间，然后点了一桶泡面、一瓶可乐和一根香肠，便独自一人坐在包间里。
陈愿坐在电脑前，却无心打游戏，脑海里不断浮现李意那带着祈求的眼神和沙哑的声音。
他打开电脑的浏览器，在搜索框里搜索“同性恋爱”“胳膊上的疤痕”这个两个词条，浏览着网页的各种信息，他觉得李意这样大概率的问题出自于他。
陈愿在网吧里整整待了一个晚上，这一夜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思考着一个问题——他觉得他得面对李意，而不是逃避。
清晨，陈愿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网吧，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他点起一根烟，径直朝着学校走去。进入班级后，他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却发现李意的座位上空空荡荡的。
陈愿走到刘福面前，问道：“刘福，李意人呢？”
刘福抬起头，看了陈愿一眼，随口回答道：“哦，李意啊，他今天没来上学。”
陈愿眉头微皱，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他越想越觉得不安，决定回家看看。然而，现在许红燕不给他批假。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从学校的后花园翻墙出去。
陈愿从后花园的围墙翻了出去。他怕李意干傻事儿，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狂奔回家。
一到家，陈愿顾不上喘口气，径直冲向两间卧室和厨房。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厕所。
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握住厕所的门把手，缓缓推开了那扇门。门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陈愿定睛一看，只见水池里有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而在这滩血迹的旁边，李意正蜷缩在角落里，低声哭泣着。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小刀，刀刃上还沾着鲜血，而他的胳膊上则布满了一道道狰狞而又崭新的伤口，鲜血正从伤口中汩汩流出，将白色的地板染成了一片猩红。
陈愿一步跨上前去，一把夺过李意手中的小刀，怒吼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李意低着头带着哭腔，“别走，求求你。”
陈愿身体颤抖的抱起李意朝门外跑去，一路狂奔到医院。
一路上都一直在说：“对不起……我不走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到达医院后，医生迅速对李意的伤口进行了处理，并告诉陈愿：“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另外，这位患者内脏也有点症状，得多加注意。”
陈愿愣了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内脏也有症状？”但还是点点头，“好的，谢谢。”
他回到李意所在的病房，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导致李意这样，他握住李意的手，声音颤抖，“求你……醒过来吧，都是我的错。”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