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粘贴好的书 ...
-
好香的味道。
被褥被掀开，一股凉气钻入，郑逸青眼睛还没睁开就用鼻子去嗅闻那股味道，正巧撞在樊玉恩的下巴上。
“……你刚才走了？”他捂着脑门说，“什么味？”
“给你摘了几个桃子。”樊玉恩低声说，惊讶的表示，“你闻到了？”
“好香啊，一股清香。”郑逸青睁眼，往后挪了挪，等樊玉恩躺进来后才靠过去，“我睡了多久。”
“半个小时。”樊玉恩掖了掖被角，“再睡会。”
午后的光打在卧室的地面，渐渐移到洁白的墙壁上，郑逸青在均匀的呼吸声中悠悠转醒，亲了亲熟睡的樊玉恩的脑袋，而后小心的从他怀里钻出来。
【14：32】
……居然睡了这么久。
中午吃的清淡健康，就是不太顶饱，食物已消化了大半，他有些饿，看着桌上的桃子咽口水。
先吃一个。
郑逸青去洗手间把桃子洗干净，坐在垃圾桶前面尽量缓慢地咬桃子，但这桃子是脆桃，他再怎么努力也没法阻止吃桃子时的嘎嘣响。
樊玉恩果然醒了，他刚戴上眼镜就看见郑逸青鬼鬼祟祟吃桃子的模样，在他把嘴里那口咽下去后才出声。
“你大口吃吧，我醒了。”
郑逸青不好意思地笑笑，指了指桌上洗好的桃子：“你也吃。”
人都醒了，郑逸青也不再拘束，三两下啃光那个桃子，好奇的在樊玉恩房间里转悠。
这个房间里没多少东西，生活的痕迹很少，书桌旁透明的柜子里摆着一些奖杯和奖牌。
人工智能星选杯少年组第一名、作文优秀奖……还有散打的铜牌。
“你散打还拿了铜牌。”郑逸青感叹，“好厉害啊。”
“小时候的事了，那个比赛并不出名，是学校要求参加的，那届参加的人也不多，我算是捡漏。”樊玉恩说，“柜子里的奖杯看起来多，但其实很多都是参与奖。”
“我看这里有一个人工智能的第一名。”郑逸青指着那个奖杯说。
“噢，那个。”樊玉恩看着那个奖杯沉思，也没自谦，坦坦荡荡承认，“我小时候确实比较喜欢计算机和人工智能，要是没这项技能也没法攒钱。”
他把那个朴素的方形奖杯拿下来给郑逸青看，手指点了点奖杯底座，金属制的奖杯忽然发出咔哒咔哒的机械活动声，很快便变成一个八音盒，边转边放着优美的音乐。
“还有什么好玩的？”郑逸青对他屋里的玩意极其感兴趣。
“这里没了，剩下的奖杯都没什么特殊设计。”樊玉恩环视自己的房间，企图在空空如也的房间中找到些有趣的东西，最终把目光放到床底。
“我以前收藏的纸质书应该还在这。”他趴在地面上把手往床底伸，拖出来两个黑色的行李箱。
行李箱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有打开过了，表面都是灰尘，樊玉恩去卫生间拿了块湿抹布将箱子表面擦干净，按下卡扣打开箱子。
《小波比环游记》、《海苔的一生》、《磁场》、《猎户座的秘密》、《时间与宇宙》……
箱子内有许多题材的纸质书，大多都是儿童文学、青少年小说、科普类书籍和科幻小说，有些书的书页有些破损，被人用书页修复工具粘了起来，郑逸青把那本最厚但是最破的《猎户座的秘密》翻开，发现里面有几页破的惨不忍睹，书页支离破碎，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酷刑。
有人把那些破碎的书页尽量集齐，而后用修复的胶水把那些碎纸拼好又粘起来，现在勉强能看，但坏的最厉害的那些地方字糊成一团，根本看不出原来印了什么。
樊玉恩看上去也有些惊讶，把那本书拿过来不断翻看，又准确无误的挑了几本坏掉的书，翻开后发现每页都被修复完整。
“……这不是你自己粘的？”郑逸青看到他惊讶的表情后问。
“不是……”樊玉恩沉思，“我以为他们已经把这几本坏的厉害的书扔了。”
“是你爸妈撕掉的吗？”郑逸青抬手摸了摸他后背。
“嗯，”樊玉恩把那几本坏掉的书摆在床上，“这本是考试考砸后被我爸撕的，这本是我和我妈吵架后她撕的……这本最厚，当时躲在被窝里看的时候不好藏，被他们发现了，然后也撕掉了。”
他用手轻抚那些破碎的书页，垂下眼掩饰眼中的复杂。
纸撕碎了还能再粘起来，可再也没法变为最初的模样，接下来的一生都要带着那些裂痕度过。
郑逸青从背后抱住他，仰头去亲他的侧脸。
“没事，都过去了。”樊玉恩不想让气氛太沉重，侧过脑袋吻了吻郑逸青的额头，“这些书本来就是我爸妈买的，撕了就撕了吧，浪费的是他们的钱。”
“你好淡定。”郑逸青说。
淡定的有些奇怪了。
如果在郑逸青还小的时候郑燕把他最喜欢的玩具砸烂，他肯定要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然后背着自己的小背包哭着说要离家出走。
“当时没这么冷静。”樊玉恩说，“现在长大了，所以可以平静的说出来，而且也有很幸运的事。”
他在箱子里翻找，拿出一本黄色封面的书。
“看。”樊玉恩转身笑着看他，把手里的书晃了晃，“这是我最喜欢的书，它还是完整的。”
《寻找奇迹的孩子们》。
郑逸青看着那本书目光变得柔和。
“你刚和我恋爱的时候经常提起这本书。”郑逸青拉着他躺上床，翻开书和他一起看，“想到作者是罗老师的妈妈，突然觉得好亲切。”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樊玉恩说，歪头靠在郑逸青的脑袋上，“以前你和我说去看这本书后我很惊讶。”
“我想了解你嘛……我还以为你会问我读后有什么感想，结果你也没问，后面还是我主动说的。”
“……因为烂尾了，我不敢问。”樊玉恩低头，“但你还是说了很多好话。”
“因为是你喜欢的作品啊，我干嘛要说你听后会不开心的话。”郑逸青笑着说，“其实除了结局突兀外其他地方写的还是蛮不错的。”
“是啊。”樊玉恩抿着嘴笑，把手搭上他的肩膀，“我们一起再看一遍吧。”
书很薄，内容不多，二人边看变闲聊，在熟悉的文字中找回了过去那段时间的部分记忆，不知不觉中便看完了整本书。
【你呢？孩子，你找到奇迹了吗？】
郑逸青盯着文章最后的那句话看，在樊玉恩把书合上后才收回目光，把脑袋靠在他肩上。
“还有半个月就是毕业典礼了，结束后我就带你回黑蝴蝶星吧。”他提议。
“好啊。”樊玉恩点开手环，“要不要现在买票？”
”不急，过段时间说不定价钱还会降。”郑逸青抱住他的胳膊，期待地看着他，“我想把你介绍给我所有的朋友，可以吗？他们早就想见你了。”
“当然可以。”樊玉恩答完才后知后觉，“……有多少人？”
“有好多都不在黑蝴蝶了，还在黑蝴蝶的朋友大概……十几个？”
好多人。
郑逸青在生日的时候会收到一堆礼物，樊玉恩早就知道他有很多朋友，有时心里还会有些小吃醋，但在看见郑逸青毫不掩饰自己的恋情，并十分在乎他的感受时又自己调理好了，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可是他还没做好见那么多陌生人的准备。
樊玉恩正襟危坐，想到被十几个陌生人围住的场面恐惧的背后冒出冷汗。
……没事的，那些都是跳跳的朋友。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其实……应该也没那么多，他们也不一定都有时间。”郑逸青看见他犹豫的表情后改口，有些失落，“你要是觉得不太舒服那我们就……”
“我没不舒服。”樊玉恩轻咳一声，脸色恢复正常，“我也想见见你的朋友。”
“那就这么定了！”郑逸青又高兴起来，不经意地瞟见那堆破烂的书后笑容僵住，抱住他的腰，用头顶蹭他的脖颈。
“我会对你很好的。”他小声说。
樊玉恩一愣，摸摸他的头，侧身将他压在身下，抬起下巴去亲他的唇。
唇齿交缠时，郑逸青也听到一句模糊的话。
“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
期末考之前的实验室依旧忙碌，一年级的两位学妹在做实验的间隙背资料，二年级的赵裕和陈芝初也没闲下来，皱着眉头坐在工作桌前苦闷地盯着文档，时不时还敲几下键盘。
“……先走吧。”郑逸青悄声说，“他们在忙，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了。”
樊玉恩点点头，和郑逸青一起放缓脚步，尽量小声的远离他们的实验室。
外面阳光正好，几只小鸟在天空上翱翔，落在绿树的枝丫上梳理羽毛，郑逸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打哈欠。
“无事一身轻。”他笑道，“交接完后什么都不用干，骨头都松了。”
“他们还没干完，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樊玉恩也笑着说。
“我不，我就要享受这种清闲的感觉。”郑逸青拿肩膀去撞他，“你会开玩笑了。”
“跟你学的。”樊玉恩推了推眼镜，把手臂搭在他肩上。
时间还早，他们悠闲的往办公区走，卡着和罗清竹约好的时间来到她办公室。
“来了？”罗清竹还端着水杯，见他们进来后便把水杯放下，转身拿了两个墨绿色的长方形盒子出来，盒子上方还放着两个精美的正方形小盒。
“你们的毕业服。”她说。
“这又是什么？”郑逸青把那个黑色的小盒子拿起来把玩。
“是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罗清竹喝了口水，边看文档边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