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引力》天道行者

4、开学

　　许良袂又是一夜通宵，然后两眼一睁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良袂，找你的电话！”赖珊进了许良袂的房间把手机递过去。

　　“谁啊？”许良袂嗓子还有点哑。

　　“你们班主任，你新学校的班主任。”赖珊把手机往她手上一塞就走了。

　　许良袂拿着这块烫手的山芋只好接了电话。

　　“喂？”许良袂道。

　　“是良诀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啊，是我。”许良袂有些尴尬，她知道老师念错字了，从小到大也没少人念错这个字，但是她总不好当面让别人下不来台。

　　“良诀啊，不知道你八月三十一号下午是否有空呢？”

　　又念错一次……

　　“有啊，怎么了？”许良袂凭借经验大概猜到了老师要干什么，一般这种情况就是打扫新教室的卫生找一些免费劳动力。

　　“教室需要一些同学来帮忙打扫卫生，不知你是否有空呢？”果然不出许良袂所料。

　　“可以的老师。”许良袂也想趁这个机会先去班上认识一点人，也顺便熟悉一下教室和老师。

　　“那麻烦你到时候自己带一个拖把桶和拖把还有一块抹布行吗？”

　　许良袂愣了一下，好穷的学校……

　　“OK，可以。”许良袂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之后许良袂就去找赖珊要那些家伙什，赖珊也是不负众望的拿了几个家里用不上的破烂，充公也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良袂转头又去找了温辰璟，告诉她已经分班了的事情，顺带吐糟了一下学校东西还要人自己带……

　　过了一会，温辰璟只是回了一张截图，点开来发现是不知道谁发的一条朋友圈，讲的是许良袂的新班主任是一个非常烂的老师，不仅教学水平烂，处理事情也烂。

　　许良袂有些心慌，摊上这么一个老师，她高一活不活了？

　　但是看着班主任的动漫头像，总觉得她又并不怎么古板。

　　“你自己小心了。”温辰璟也只是发消息说了这么一句。

　　许良袂搁了手机，百无聊赖。

　　*

　　许良袂换上校服之后，活动了一下筋骨，自从上次去学校新生报告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上次学校人多得很，好巧不巧，在前一天，许良袂就得了跟腱炎，下地都难，更别说走路了，新生报到的时候也痛苦的不行。

　　当时她还问老师有没有轮椅来着。

　　“嗯……有担架，要不要？”那老师也是想了一下严肃的给出了答案。

　　……

　　许良袂到了学校之后，找了半天上去的楼梯，这所高中有四栋楼，成排分布，也不知道相不相连。

　　磕磕绊绊摸索到了自己的教室，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忙碌了，其中有一个男的是许良袂的小学同学，不过两人倒是从前就没什么交集。

　　许良袂前脚刚把书包放下，电话里头的那个女人就出现在了她身后——听声音听出来的。

　　“是良诀吗？”许良袂回头时，看到的是一个长头发，头上别着一个粉色发卡的中年女人，和她用的动漫头像微信看起来完全不符……

　　许良袂已经无暇管她的班主任又一次念错了她的名字，只是觉得有些郁闷，怎么是个中年女人，算了，还是不要对老师抱有偏见吧，万一她人好呢？

　　但是……

　　许良袂想起之前温辰璟给她的忠告，算了，先看看吧。

　　不过她倒是在众多人中找见了一个十分像她初中同学的人，即便她知道不是，但感觉上总也觉着相似。

　　但她初中的那个同学在班里被人排挤孤立以至退学，那她呢？

　　教室里的卫生都忙活完了，许良袂方才歇下，只是刚碰着椅子又被叫起来了。

　　“同学们帮忙在一楼图书馆门口搬一下课本，还有一些教材。”林菀青站在门口说完便走了，也不知道是回办公室休息还是下去了。

　　许良袂放假在家躺了一个暑假，四肢都要退化了，趁此机会活动一下也是好的，于是跑下楼梯找着看班里的人和林菀青，林菀青叫男生搬了一袋书上去，给女生派了些轻松的书，本子册子，许良袂单膝跪在地上，把书一本本拾起来。

　　摞成一摞，用红色的塑料绳绕上两圈，打个十字，打结。

　　天气依旧是沉闷的，汗水从额前滑落鼻尖。

　　少女的声音也萦绕耳边。

　　“良袂！”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她的名字，亲切，随和。

　　许良袂抬头时，那人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只留下了一个背影——背着一个绿色的包，扎起两个小辫子，同身边的人说说笑笑。

　　温辰璟。

　　“学姐……”许良袂方要叫她，但还是刻意将声音放小了，她有些无措。

　　这是许良袂第一次看见温辰璟穿校服的样子，从前许良袂觉得这身校服的颜色难看得紧，但温辰璟似乎穿什么都那样美。

　　等到许良袂反应过来时，温辰璟已经要上楼梯了，许良袂想把刚才的招呼补上，于是匆匆忙拽着一叠书就跟了上去。

　　但许良袂依然有些心虚，于是两人中间空开了很长很长的距离，或许只有半个楼梯，但许良袂觉得，宛若天边的两个人，毫不相干。

　　踩过她的足迹，许良袂看她和别人聊的开心，于是放慢了脚步，生怕温辰璟发现她。

　　三楼很矮，一下就到了，于是许良袂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失落，却又不明所以。

　　许良袂将书本搬到班里就开始玩手机了，班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她们都和早先前就认识的一样，聊的火热朝天，唯独许良袂一个人坐在窗边，兀自看手机发呆。

　　有个人在她身边落了座，是那个长得十分像她初中同学的女生。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许良袂。

　　“许良袂。”于是许良袂只好跟她攀谈起来，话说回来许良袂其实是个很健谈的人，只不过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下，许良袂不爱开口和别人打交道。

　　“你呢？”

　　“陈来娣。”她答道。

　　“诶为什么你叫良袂啊，这个名字感觉很稀有。”陈来娣问道。

　　“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我们家是干服装的。”许良袂开始已读乱回的模式。

　　“我弟叫许琛，你知道为什么吗？”许良袂看着陈来娣。

　　“为啥？”陈来娣想不出这两个名字有什么联系。

　　“因为他是男的。”许良袂把头转了回去。

　　许良袂听名字也不用想他们家八成又是个重男轻女的，于是许良袂就开始胡扯，跟她拉近些关系，但许良袂转念一想，会不会真的有这样一层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