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商：帝辛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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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一脸不服，心说完了，可能会真如她们所说他会死无全尸，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可是如果他肯仔细想一下的话，人们对他的怨气确实很深，因为经他手死的人不在少数。
这要是在外面知道了这件事，他定会大开杀戒，把但凡有点权力的人都杀了，这样就不会有人领兵来攻他了，那些人不满也只能不满下去，说不定他还真能寿终正寝，可是现在所处的地方，他是一点权力都没有啊。
“别啊，寡人还想救救！”帝辛一改常态，两眼中的目光炯炯，仿佛正写着“求助”二字。
人果然在面对死的时候，坚固的心墙才会有那么一点的松动，什么尊严啊气度啊，都可被抛诸脑后。
陆阮嫌弃地望着他，邓舒则是更嫌弃，她向来不喜自大且有权的人，因为她自己就是普通人，这些人一定会想尽办法的支配她们，而偏偏这种支配，她们还必须忍下。
“不然你写一篇罪己诏吧，说所有错误都会改，曾经的所作所为也会尽力弥补。”陆阮说了一个对面绝不会答应的办法。
只见帝辛冷哼一声说：“寡人没有错，为何要写罪己诏？他们来夺寡人的天下，让身为君主的寡人不能寿终正寝，难道不是他们的错吗？”
“那你就等着死无全尸好了，不过就是痛苦些，那谁让你爱面子呢？”陆阮冷漠笑着，讽刺的话刺痛着帝辛，将他那坚固的防线刺穿。
帝辛突然心口疼，因为她说对了，他就是爱面子，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自大，可他从前不想改，因为觉着没必要，反正天下他做主，而当得知自己会惨死时，他又觉着那些积攒起来的坏习惯都能改。
他试探性地问：“有没有……有没有体面一点的办法？寡人是真想改，真的！”
此刻帝辛的表情与之前完全不同了，眼神中透露着真诚，还有显而易见的紧张，这说明他是真的怕了。
“当初你将他们玩弄于掌心，不听忠臣劝告日夜笙歌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停下？现在知道自己的下场了，就又想自救了，哪有那么多好事全让你占了的道理？”她继续讽刺着。
“寡人……”
陆阮根本不想听他诡辩，直接打断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现在的你根本没有悔过之心，你只是不敢面对那痛苦的死法罢了，与其摆出一副真诚的表情来，我还是更乐意看到你摆出像之前一样的高傲自大，来啊，展示给我看看。”
帝辛面露难色，他气愤，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他怕她们一生气就什么都不乐意跟他说了；他害怕，他怕自己哪一句话惹毛了她们，又遭毒打。
人到中年，他本来以为没什么可担忧和可怕的了，可就只是做个梦，他就发现其实能够令他害怕担心的事有很多，只是从前他从不愿意去想。
“你捂住耳朵，不听忠臣劝告反而杀了他们时，没有想到自己会惨死，你开怀大笑，看着不满你的人被剁成肉馅，也没想到自己会惨死，你苛捐杂税，害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那时你亦没有想到自己会惨死，所以啊，你有什么资格认为光靠我们二人的提议，就能让你寿终正寝呢？”邓舒像看笑话一样地看着他，语气没有波澜，却让帝辛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帝辛默然了好一会儿，他想着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了，这女子只是举了几个典型的例子，如果让她再说下去的话，恐怕一刻钟都说不完啊。
“所以……寡人结局凄惨，是因为要为此付出代价是吗？”帝辛一字一顿地问。
两人点头。
“如果你从现在能停止杀戮，对众人好一点，尤其是你造出来的酷刑，不要再用了，说不定能因此让自己得到一个全尸。”邓舒补充道。
其实她也不确定，但她希望这句话能让死在他手上的人少一些。
“寡人之前杀了很多人……就算现在停止了，能有用吗？再说就算停止了，该恨寡人的还会恨，或许……寡人还是会那么死了，但又或许不会……”帝辛的语气越来越沮丧，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但眼泪无法流下，因为他已经对此不抱有希望了。
“停停停，那既然如此，您干脆别奢求那么多了，反正刀一落下碗大块儿疤，您一个大男子汉，肯定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陆阮对他手动暂停，翻了个白眼，收到的是帝辛无语的表情。
她这话听着真是别扭，比听比干的话还要别扭，可惜他无法像杀了比干一样把她们也杀了，他也就只能忍着了。
但话好像也是这么说的，毕竟人都有一死，只是死法不同，他杀了那么多人，最后惨死一下也是他的报应，如果他能停下手来，或许结局会好……
“叮铃——”
门铃竟然在这个时候响起，中断了帝辛的思考，闺蜜二人对视一眼，一致觉着她们应该没触动什么禁制，而下一秒则传来了敲门声。
会是谁啊？
陆阮和邓舒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她们一同站起来，突然紧绷了心弦，遂向门走去。
如果她们不开门的话，门外的人是无法直接进来的。
说实话，她们是不想开的，因为自从敲门声响起，这屋里就有了凉意，而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敲门声越来越急了，像是在催促着她们。
门被胆子较大的陆阮打开，一阵极大的寒风从外面刮进来，还席卷着土沙，两人赶紧抵挡，陆阮强行睁眼，看了那门外的人一眼，瞬间被吓惨了。
“天啊……你你你……我我我……”陆阮指着他，她绝不是因为风太大才说话磕巴的，而是她看见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那简直是恐怖片才会出现的场景啊。
邓舒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差点被惊掉了下巴。
见她们的表现，坐在里面的帝辛冷冷一笑，高兴地说：“哼！原来也有你们会怕的人！”
也不知怎的，从前要靠杀人才能泄愤的他，现在只是看到那二人害怕的模样就有一种满足感。
“哎呦，这就是报应啊！”他自言自语着，面上有压不住的开心。
“该有报应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声音落下，整个屋子震动起来，像是发生了地震，正安坐的帝辛也摇晃了两下，不耐地回头看着，心说又是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他只是做个梦而已，怎么梦里对他不敬的人一个接一个？
然而，当他皱着眉回头去看时，那人已站到了他的面前，不，那不能称为人，应当说是孤魂野鬼！他是飘着的，脚没落地！
帝辛霎时收住了笑容，惊愕地看着他，此人穿着官服，披着头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光是站着就散发出了令人颤抖的寒气，尤其是他的左胸竟然是空的，还流淌着血！
“你你你……”帝辛颤抖地抬起手，指着他那被自己带着的强风吹起来的头发，他只靠一眼便认了出来。
然而未等抬起，那“孤魂野鬼”就一把将他的手拍落，他的手腕好像被打断了，咔嚓一声，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让他痛苦不已，表情狰狞起来。
帝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说他怎么会在这里！国师不是说保证每个被他杀了的人都不会找上门来吗？！
下一秒，这人掐住他的脖颈，力气极大，马上就看见那被掐着的地方红了起来，帝辛表情十分痛苦，好似真的快被掐死了，而门铃却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难道说……只有我们伤害他，他才会离开？”陆阮大声问着邓舒。
由于这人自带吹风机，开的还是最大档，让两个人的交流非常之不便利，而她问话期间，邓舒已顶着风走到了前台，靠的是她那钢铁般的意志。
陆阮抬眼之间，看见她低头去看那日历，过了一秒，她指着那个正在行凶的男子道：“他……他是比干！”
她惊愕，就听邓舒继续说：“他已经是鬼了！你……你看他的脚是离地的！这……这上面也说了！他死在一年前！”
陆阮只感觉心凉，因为她们刚才的话看似说了，实则没说，因为到帝辛现在的这个年纪，他已经杀了不少人了，他根本不可能回头了，他没有机会了，他就快被大火烧死了，刚才完全是与他白费口舌！
紧接着，她看到一个接一个的“人”从门外飘进来，都朝着帝辛的来。
强风更盛，陆阮只能紧靠着墙面，生怕自己被大风吹得飞起来，她也不敢动，因为进来的鬼看着很是吓人，而这时的邓舒却硬生生扛着强风拿着日历走到了她的旁边。
姐妹，我就知道你靠谱！
邓舒过来扶着她，与她一同站在墙边，为她一字一字地念道：“那是久侯，他死后的肉被分给了各诸侯，所以他现在的身体才像是被拼接起来的。”
“那是鄂侯，因劝谏帝辛而被杀，尸体被晒成肉干，所以他的身体看起来才干巴褶皱。”
“那是……”
“停……”陆阮实在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直接侧到一边干呕，难受非常。
“我们今天的任务，是旁观者，旁观做尽恶事的帝辛被他们分而食之，”邓舒顿了顿，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害怕就别看了，我替你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商：帝辛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