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摩》苏瑞塔妮

24、第 24 章

　　达沙拉塔还在计划要怎么和那叱说，不要把人留在家赶紧送走时，被小儿子抢先。
　　“没错，父亲，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我也不希望你们出事，我惹的麻烦我自己来解决。”那叱将自己和俱毗罗结识的经历，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他，不能再有所隐瞒了，尤其是对面有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你怎么之前不跟我说这些？”他的每个儿子都是这样，做决定从不和父母商量，娶妻也好，找工作也罢，完全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你没其他的事瞒着我吧？”他拋出一个怀疑的眼神。
　　“没有，真的没有了。”那叱连忙应道。
　　“父亲，所以说你和妈妈暂时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会联系大哥和二哥的。”
　　“你才回来多久，怎么联系到的？”达沙拉塔的疑惑更深，他茶也不喝了 ，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那叱，心里直打鼓。
　　那叱撇过头，避开父亲那可怕的目光，弱弱地说道：“在回国以前，他们就给我留过电话和住址。”
　　“你。”达沙拉塔快被气昏过去了，连说话都在卡壳，“为什么不早说？”再一次，看似乖巧的小儿子也不是个省心的家伙。
　　“二哥在东部邦，他和嫂子随时欢迎你们去当地游玩。”
　　“而大哥其实就在隔壁的城市，他非常担心你们，所以根本没走远，也希望你能过去看看他们。”
　　听那叱一一说出他两个哥哥的下落，达沙拉塔百感交集，他过去可能是对他们过于严厉，管得太紧，处处都想着要插一手，最后导致父子决裂。现在听到两个孩子其实还是爱着他，还想着缓和关系，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把电话给我，我先和他们聊聊再说。”作为父亲，他不愿主动低头。但既然那叱说哥哥们有意和解，那自己也得给他们个机会。
　　“父亲，那你是要大哥的，还是二哥的？”
　　达沙拉塔闷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后，才说出话来，“我都要。”那叱不知是遗传的谁，总在一些地方犯傻。
　　他准备先联系大儿子昆达里尼，再是二儿子莫克夏。前者娶的妻子他还可以接受，而后者的，达沙拉塔几乎不想让她进门。
　　在那叱与他的父亲谈心时，俱毗罗也在和一个像抢走了他父亲的人讲话，他比自己的生父还要讨厌，毕竟拉加瓦还要讲究体面，这人则不管这些，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那吒具伐罗不爱在暗地里去咒骂谁，他喜欢有话直说，“说实话，我也不想单独接触你，虽然我喜欢以暴制暴，不过你干的可不算好事。”他靠在那叱房间的窗边，努力少闻一点过分浓郁的花香。
　　“而且我特别讨厌你身上那种味道，苏诃纳和那叱都闻不出来，可我却再熟悉不过。”当然不是指玫瑰熏香的味道，夜叉自己也用过。
　　“我也讨厌你，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以为什么都能握住手里。”那叱不在，俱毗罗所幸也不再伪装，与对面直接斗起嘴来。
　　“要不是苏诃纳，我根本不会来找你。”那吒具伐罗不甘示弱，立马回击。
　　“来吧，小王子，你想听什么睡前故事？”他拿起桌上银白的手机，手指滑动着，好像是打算在上面搜点什么童话故事，讲给刁蛮任性的贵族王子听。
　　“我不想听，尤其是你讲的。”王子没有领情，这明摆着是在讽刺羞辱他，“还有把东西还给我！”那种轻盈柔和的语调全是伪装，过去的他跟温柔根本沾不上边。
　　“把东西还给我！”
　　那吒具伐罗将他刚说的那句话用手机放了一遍，他是在录像，而对面根本没有察觉到。
　　“我在想那叱要是发现你的真面目，他会有什么反应，那可太让人期待了。”他的确是个恶趣味的神，还想看人类那叱的笑话，康巴哈那这种人的兄弟怎会可爱又无辜呢。
　　“你太过分了。”俱毗罗很想骂他，但嘴里吐不出脏字，只能回怼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哪又怎样，你拿我也没办法。”那吒具伐罗还不忘做个鬼脸，气得对方想抄起东西砸他。
　　“幼稚鬼。”俱毗罗忍了又忍，还是把手中的刀放下，那叱给他的，说是用来防身。真有些高看他了，而且很多地方都有安检，哪怕是在商场的门口，但实际上，他也不会去这些地方。
　　“哟，不听故事的话，那我就要走了。”那吒具伐罗又在翻窗，似乎爱上了一跃而下的感觉，三楼不高不矮正合适。
　　“你最好把苏诃纳带回来，不然我就告诉那叱你干过的好事。”俱毗罗不忘再最后说道。
　　“好小子，你还敢威胁我，我才不听你的。”
　　“你这家伙。”
　　完全是两个孩子的针锋相对，那些失去的童真在以另一种方式找回。
　　在不靠谱的神走后，俱毗罗也必须想一想如何应对康巴哈那。最近在选举，有大哥和父亲压着，二哥不敢直接乱来，恐怕会借他人之手来对付自己。对方和警局的玛里查交情匪浅，像之前很多次，他可能会给那叱随便按个什么罪名，然后先抓到局里打一顿，至于能不能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那这个罪名会是什么呢？俱毗罗开始思考。
　　在和莫克夏吵了一架后，达沙拉塔接到了老友的电话，是遮多俞打过来的，对方在警局工作多年，一直兢兢业业，没立过功，也没犯过错，可今却做了违背他职业道德的事。
　　“他们要抓那叱？”他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得亏警局的保密工作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还未行动前，几乎全局的人都知道要抓谁。
　　“这可怎么办？”他过去也算得是遵纪守法，遇到这种场面多少有些难办，他绝对不能让那叱进监狱，在这个国家坐牢，还不如去死来得痛快。
　　“那叱根本没有绑架他，是这个人自己来我们家的。”
　　“他家里人报了案，对方是个残疾人，而且年龄也不大，说是诱拐的话，性质就更恶劣了。”遮多俞借的是一个摊贩的手机，在给达沙拉塔打电话。警察借人东西很常见，借了不还也是时有的事。
　　“你最好让他坚持承认是自己主动来的，就是你儿子，可能会吃点苦头。也不要太紧张，这边定罪率向来不高，更何况是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
　　“我知道，我就是担心那叱。”达沙拉塔忧心忡忡，他儿子说的还是太保守了，俱毗罗的二哥心思不是一般的歹毒。
　　“下次有新消息，我会给你说的。”见搭档过来，遮多俞立刻挂断了电话，他也是在巡视时抓的机会，给其他人发现就不太好了。
　　达沙拉塔捂着头，瘫坐在沙发上，在想那叱当初到底是哪里昏了头，才会把一个真正的灾星带回来。可他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不可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