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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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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或许是发觉气氛又冷了,苏子墨又开口,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出来。
她对白鹭说:“晚上一起去吃饭吧!就当谢谢你!”
白鹭拿着大包小包的手,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甜甜的回了句:“好呀,等哪天蓝经理和雪心有空了,咱们一起去吧!苏总你可不能只谢谢我,毕竟大家都忙了好久呢!”
苏子墨扯着嘴,不情不愿的笑了下:“好”。
电梯一路往上走去,竟是一路无言。
直到“叮”的一声铃响,白鹭才笑着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苏子墨,眨着眼睛带了几分调皮对她说道:“苏总,帮我拿拿进去可好?约了我家宝贝吃饭,已经迟了。”
苏子墨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又抽搐了下,颇为艰难的再说了声好。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拒绝。
接过白鹭手里东西的时候,两人的指尖碰了一下,苏子墨看见白鹭微不可微的皱了下眉,心里竟然有几分羡慕起那苏青禾来:要如何死心塌地,才能这样干脆的去断了其他人根本算不上好感的念想?
看着那女孩走进电梯,苏子墨淡淡的叹了口气,曾经以为放不下的东西,倒是放下了许多……
整整三个月,在销售辞职之前,她根本就没有去注意过策划部的三人,即使知道那里有一个名字和自己恋人相同读音的女孩儿。直到那次销售集体辞职,那妮子一番可以试试的话,让她起了好奇之心。现在,这场仗打赢的时候,她自己也觉得曾经有些东西,终于在自己心里彻底死去了。
她出身于的单身家庭,或许是从小见不到父亲的缘故,才让她从此只喜欢女子,还是那种眉间带伤的柔弱女子。认识那个“白露”是在一个女同的酒吧里,当时只一眼就喜欢上了她眉间柔弱不已的样子,但是没想到这妮子会优柔至此。交往两年,猜忌不断,苏子墨想她如果有白鹭一半勇敢,或许她们现在依然很幸福。
那日机场,那长卷发的女子哭着问她,你要我还是要走?
她想近日她终于可以回答:走。还有,她现在想要的女子,也叫白鹭。
手机嗡嗡嗡的振动起来,苏子墨打了开来,竟是故人。
“Cat……我在机场。”
又骂了句该死,她急忙忙的开了门,将那些剩余的资料丢进了屋子,急匆匆的就赶往机场过去。
当日是谁说走了就不要理她了?
妈的,这麻烦的女人……
就在苏子墨赶到机场的同时,白鹭也一路小赶的回到了家里。
她忙了好一段时间,终于有了大团圆的结局,展会,龙杰地产终于派人过来拍了她们的模型图,贵客上门的日子由此也变得屈指可数。整整一年,终于不用被那些销售压在底下。白鹭只这样想想,就觉得心里开出了花来。
啪啪啪的走上楼梯,连鞋子都来不及踢掉,她就喊道:“青青,我回来了!”
回答她的,是一屋子的安静。
白鹭皱了皱眉,她可是记得下午说好和苏青禾一起吃晚饭庆祝的,她还记得苏青禾回的消息上是一句“知道了”,难道又有什么事耽搁了?
踢掉了鞋子,白鹭走进屋子,发觉茶几上的便条纸,依然是那句“丫头,有些事耽误着,晚些回来。”
叹了一声气,虽然知道加班是苏青禾的家常便饭,但依然会不自觉的委屈。如何去解释这种感觉?她真的很希望自己职场的第一场胜仗,能有爱的人和自己的一起分享……
摇了摇头,白鹭脱下外套,决定先去洗澡。
然后,好好想想到底这阵子她和苏青禾发生的别扭……
浴缸里,泡泡慢慢的升起来,犹如那个叫做美人鱼的故事里最后的场景。白鹭伸出手,在空气里一个一个将它们戳破。
青青,你都忙了半个月了……
青青,你到底再忙什么?
有些事情,她早已知道,在余心雨的那通电话之后,她立刻让陈薇去问了林云隐司科的进度,得到的结论是“律所那里这两天就应该忙完清算了吧!”她在听到这句话时冷了全身,那这十几天苏青禾到底在忙什么?
她的苏律师职业十年,练就了一副完美的面具。她问她,青青,司科还没好?后者点点头,将“是”回答的半分破绽都没有。换做以前,她必然会追根究底问一个究竟,可这些日子来,这个展会实在用去了自己太多时间以致于她实在太累,竟没有像以前那样追问下去。
人心就是那么一个奇怪的东西,如果一开始就问了,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就如苏青禾那天听的电台里,一句“你多虑了”便解决了所有问题。但她几天,没问,苏青禾也是好几天都只字不提,于是……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她就是干脆连问都不问了。
这便是赌气了吧!
白鹭其实知道的一清二楚,但这个气,她就是赌了!你不说是吧?!那我就偏不问,我就要看看我们到底谁先说?!
再伸手,泡泡应声而破,犹如童话的完美破碎。
起身,擦干,换衣服,打电话。
“学姐,有空不?”
“干吗?”
“你不一直要吃牛排吗?请你吃饭!”
半小时后的西餐厅里,陈薇看着将牛排切的怒气冲冲的小学妹,有些担心的开口问她:“鹭鹭,你怎么了?”
白鹭放下了叉子,甜甜的笑道:“学姐,你看我像有事的人?”
陈薇笑了几声,也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刀叉,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像。”
白鹭气得翻眼,陈薇倒是很善意的笑了出来。
“笑什么?”白鹭问的很没好气。
“我说鹭鹭,你最近和苏律师有些问题?”
这回,白鹭没顶嘴了。她撇了撇嘴,极为模糊的“嗯”了一声。
“你家苏律师的事情?”陈薇又问。
白鹭还是模糊的“嗯”。
陈薇叹了一声,双手交叉这,撑在桌上对她说:“鹭鹭,说起来都五年了,你怎么还不了解你家苏律师?”
“我怎么不了解她了?这次明明是她不对,明明有事,非要对我说忙着给司科结算!我好几次都暗示了,她还是不说……”白鹭说的也有些委屈。
陈薇用力戳了下她脑袋,没好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女人的脾气,有事情愿烂在肚子里也不说!你忘了上次对我说的,她做恶梦哭醒,你才知道她一次执行差些被当事人那刀子威胁的事情?笨死你得了,照我看啊……你家那位就是外表坚强,内心敏感的女人……我让二少爷上次去她办公室,看到她似乎在忙着整理什么地产的资料……说不定她就是怕你知道她想做诉讼不高兴呢?还有啊,你不觉得你把苏子墨也说得太多一点了?”
白鹭眉心一跳,果然……旁观者清吗?
这些日子来的种种都浮现了出来,连陈薇都说她说了很多次苏子墨,那青青呢?
“额”了一声,白鹭笑眯眯的对陈薇说道:“学姐,麻烦你买个单,我先回去下!”
“……”陈薇只能无语问天,这笨蛋!还有,谁让她别带钱出来的?现在这状况,她会不会被抓起洗盘子?
看着自己面前剩下好大一半的牛扒,她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拿起电话,那头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
“二少爷,麻烦你来买个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