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记忆》树犹如此w

37、你是不是喜欢他

　　沈修睿到班时，一眼便瞧见正倚靠在墙边，呼呼大睡的蓝泽，小嘴张着，湿润的红唇间，闪烁着一口白牙，偶尔咂咂嘴，一丝银光从嘴角边流出。
　　噗，睡得可真香啊！沈修睿止不住发笑。
　　他很少见这样没精神的蓝泽，毕竟，在他固有的印象里，蓝泽应该永远是班上腰杆挺得最直，学习最努力的那个。
　　即使不上课，他也应该是题不离手，文言文不离口。曾经一度，他也为自己的这位同桌贴上了‘书呆子’的标签，‘学痴’的名号。
　　以前，蓝泽在班里，总是显得急促。
　　像是……生怕自己做错了事，被人怪罪，就算是后来和自己相处时，也总是小心翼翼的，眼中写满了警惕。
　　可今日，见到这样的蓝泽，他像是一只卸掉了防备，安稳睡去的小兽，让沈修睿觉得格外可爱，便止不住，又多看了人两眼。
　　仿佛……与他的距离又更近了些。

　　可欣喜之余又不免有些担心，直觉告诉他，这个周末，蓝泽一定经历了什么事儿，而且是天大的事儿，说不定……还和蓝泽喜欢的人有关。
　　一想到这儿，沈修睿心中又泛起了一阵醋意。
　　于是，急急走上前去，将人的头发弄乱。
　　"沈修睿，不要弄我的头发！"蓝泽轻声嘟囔着，含糊不清道，他并没有睁眼，只是伸出手，像驱赶苍蝇似的，将沈修睿‘胡作非为’的手拎起来，丢到一边。
　　兴许是还未睡醒的缘故。
　　蓝泽说话时，声音微微透着些沙哑，语气也显得慵懒，不耐烦，不似往日般温柔，像是一只被饶了清梦，胡乱甩尾巴的小花猫。
　　"小懒猪，你都没睁眼，怎么知道是我？"
　　沈修睿非但没生气，反而玩弄得更起劲了。单手变成了双手，将人的头发搓成了一个小山堆，又忍不住捏了捏那暴露在浓密秀发下的耳垂，软软的，如玫瑰花瓣一般。
　　"哎呀，还用说吗？"蓝泽猛甩了甩脑袋，强行睁开眼，却没有完全睁开，只留了一条缝，对着缝中看到的虚影，微微笑了一下，道，"你今天来得挺早呀！哈啊……"
　　说完，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看着蓝泽眼角下的淤青，沈修睿郁闷至极，又不免有些心疼，于是，试探性道，"难道是……昨晚和女朋友吵架了？"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话音未落，蓝泽就立刻像是吃了枪药似的，着急辩解道。
　　一张气鼓鼓的小脸，煞为介意似的。
　　"哎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沈修睿也只是开玩笑罢了，却没想到蓝泽会反应这么大，知道是自己嘴欠，把人惹到了，于是连忙作息求饶。
　　可心中，却莫名感到一丝畅快。
　　这么说，蓝泽依旧单身，他……没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沈修睿暗自窃喜。
　　直到蓝泽看着他，问了句:"你……笑什么呢？"
　　"呃……"他这才敛了笑容，心想: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开心的，蓝泽有没有女朋友，关他什么事！反正他们两个大男人也不会在一起。
　　可要是在一起的话……
　　哎！不对不对，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沈修睿的小脸几乎要滴出血来。
　　蓝泽依旧蔫蔫的，没什么精神，昨晚他想楚河宴的事儿太入迷，竟一晚上没合眼。
　　回过神时，发现天已经透亮。
　　去学校的路上，蓝泽困得要命，整个人昏昏沉沉，头重脚轻的，差点几次要跌倒。到班后，便立刻倚靠在了墙边，他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睡个好觉，并没有把过多的精力放在沈修睿阴晴不定的脸蛋上。
　　"那个……"蓝泽将头懵起，趴到在桌上，冲沈修睿摆了摆手，"你先不要打扰我，让我再睡一下，不然没办法给你补笔记了，哈啊……"
　　"噗"！沈修睿忍不住发笑。
　　都困成这样了，还想着要帮自己呢！
　　脸上又自然扬起了甜蜜的笑容。
　　蓝泽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右半边脸被书本挤得突出了一块，白晶晶的，像被捏得滚圆的糯米糍吧，草莓味的，沈修睿没忍住，轻轻捏了捏，又很快撤回了手。

　　这次，他没有再打搅蓝泽的好梦。
　　只是抬头望了一眼钟，7:40,还有二十分钟就该上第一节课了，他静静在座位上坐着，瞧着蓝泽的睡颜，发呆了好一阵，又忽然起身，冲了出去，出去时，还不忘将自己外套脱下，轻轻搭在蓝泽背上。
　　"喂！沈修睿！你去哪儿?！快要上课了！"班长在后面叫喊着，可沈修睿却头也不回冲出了教室。
　　班长以为这家伙又要逃课了，只剩下一声无奈的叹息，低声道:"唉，前不久老师才表扬了他，这才几天，又打回原形了……"
　　蓝泽眯起眼，看着那道消失的背影。
　　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班长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放心吧班长，沈修睿应该是上厕所去了，很快就回来。"
　　说完，又抵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沈修睿并没有到别处。
　　因为实在是不忍心看见蓝泽这样没精打采的，便甘愿顶着迟到，被老师骂的风险，跑去了学校小卖部，打算买杯咖啡，让自己的同桌醒醒神。
　　许是因为快上课的缘故，小卖部没什么人。
　　沈修睿惦记着要叫醒蓝泽，一进店，便直奔饮料区，对着货架上各种饮品一顿搜刮，只是拿起了却又放下。
　　想起最近天热，蓝泽应该喜欢喝冰的，于是又折返去了冰柜，将冰柜里的咖啡一一探了个遍。
　　挑选出最冰的那一个，心满意足走到收银台前。
　　"姐姐，请帮我结账。"沈修睿嘴甜道。
　　脑海中浮现出蓝泽接过咖啡时露出惊喜的面容……沈修睿唇角边勾起的笑意就更浓了。
　　他一定会开心的！沈修睿满心欢喜。
　　又看到收银台前的烤箱里，滋啦冒着热气的烤肠，一个个丰满圆润的，有的已被烤成了金黄色，外皮裂开一条缝，油汁从里面溢了出来，呈现出里面红亮的色泽。
　　诱人的香气不断飘散开来，沈修睿垂涎欲滴……
　　"姐姐，这个我也要了！"沈修睿比出两个手指头，打算给蓝泽也带去一个。
　　看着焦香肆意的烤肠，又不自觉舔了舔唇。
　　正准备付钱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哟！睿哥，好巧啊！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碰到你，这么久没见了，怎么样？有想我……哦不，是我们吗？"
　　沈修睿没有抬头，却立刻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敢这么和自己阴阳怪气讲话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哦，好久不见啊！王琦。"沈修睿象征性打了个招呼，声音清冷，像是刻意要和王琦保持距离似的。
　　王琦刚想出的手，停滞在了空中，尴尬的缩了回去。
　　"切！干嘛这样嘛~"王琦不满撇撇嘴，他眉头微皱，姿态变得有些僵硬，矗立在那儿，像雕像一样。
　　又搜寻到收银台上放着的两杯咖啡，王琦立刻露出一抹坏笑，抢先沈修睿一步，一把夺了过来，打量一番道:"咦？！睿哥，我记得你平时不是不爱喝咖啡吗？总是觉得这东西苦，是给那种有钱发烧的人喝的？！怎么？那你那小同桌待在一起久了，口味也变了？哦也是，你现在可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怎么还会和我们这群人混在一起呢？岂不掉价？"
　　王琦口中的这群人，曾经，也是沈修睿的玩伴。
　　那时，沈修睿不爱学习，便经常和王琦他们这一帮人厮混在一起，没事儿就翘课，或者去网吧打一整晚游戏，要么就是在马路上飙车。
　　不得不说，那段日子真是充满了刺激感，也很疯狂，可沈修睿却时常感到空虚，心中像是留了一大片空白，直到遇见了蓝泽，这片空虚才被一点点填满。

　　王琦的话句句带刺，要换做别人，沈修睿早怒了，可偏偏面对的是王琦，便什么话也没有了。"这……这是给我同桌买的……"沈修睿不欲与王琦多言，敷衍了一句后，一把抢过王琦手里的咖啡，准备离开。
　　心里却犯嘀咕: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心虚了？
　　忽然，听见身后的人冷哼了一声。
　　沈修睿回过头，便看见王琦阴沉着一张脸，冷的可怕，玩味的脸上里，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张口，便阴阳怪气道:"啊~睿哥，又是你那个同桌啊！ 啧啧啧，看来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你们……真的只是同桌吗？我和你也算是认识久了吧，怎么也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过？"
　　王琦越说越起劲，冷脸睨着沈修睿，清冷俊毅的眸子也像是浮上了一层霜，比冰窖还要冷上几分，眼中乍出几道寒光，眸底似有错杂的情绪在涌动。
　　就像是……受伤了一样。
　　"王琦，你别再过分了！"沈修睿听了，莫名有些窝火，冲着人，呵斥了句，"就算是你，也别想骑到我的头上！还有……听你的语气，似乎是知道我同桌不少事啊！说，你们私底下还说了什么？"
　　神色一凛，厉声问道。
　　心中暗想:难道……他们私底下经常讨论小泽？

　　"没有没有！我们可什么都没说哦！"沈修睿步步逼近，王琦被吓得连连后退，露出谄媚的笑。
　　"是……吗？"沈修睿不信。
　　以前，在他们那个小团体里，王琦鬼主意是最多的，每当他起了什么坏心思时，都会露出这个笑容，所以他笃定，眼下，王琦一定在盘算着什么不好的事。
　　"哈哈，当然，我能做什么。"
　　王琦正准备溜之大吉，却被沈修睿一把拦住，像一座山似的，挡在人面前，也顾不上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丝毫不留情面，警醒着人道:"王琦，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背后说闲话，如果让我知道了你在外面散播关于我同桌的谣言，或者，你带人找他麻烦的话，小心我和你翻脸！"
　　"哦？是吗？"王琦沉默了片刻。
　　忽然间，竟大笑了起来。
　　"王琦，你……你怎么了……"沈修睿战战兢兢问道。
　　上前想要将人按住，却被王琦一把推开。
　　"我？哈哈！"王琦又放肆笑了一声，可这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我笑你，原来在你心里，我一直是这样一个卑鄙的角色，一个小人……"
　　他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沈修睿这样看自己的？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问清楚就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咄咄逼人的问自己，他有什么资格？！那些话太伤人，一句一句，像锋利的刀刃，插在他的心上。
　　笑过后，王琦的脸又变得异常冷漠,他紧咬着下唇，像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手攥成了实心的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手心已深深刻入了印记，手背上的青筋也分明可见，他看着沈修睿许久，淡淡吐出一句话:"我从来没有说过你同桌的坏话，也从来没有想要害……他。"
　　说出"害"这个字眼时，王琦感觉自己的心像在流血。
　　就好像……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沈修睿不说话，将头摆向另一边，他并不否认，也不觉得自己想错了什么。
　　"好吧，我所谓了。"
　　王琦的声音听上去微微有些颤抖。
　　却又像是释然了般。

　　或许……
　　他确实就如沈修睿想的那样，为了某种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不过，也真是有趣呢！要不是那个叫蓝泽的同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沈修睿眼里会是这样的不堪，蛮不讲理。
　　王琦并不打算争辩什么，此刻，他像是被绑在十字架上即将被处刑的人，再怎么辩解也终究是徒劳。(认命)
　　更何况，还是他最在意的那个人。
　　他知道沈修睿认死理，再继续反驳下去，只会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糟，即使受了不小打击，可最终还是王琦退了一步道:"睿哥，请你……相信我。"
　　"好了，没事了。"沈修睿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说得有些过了，见王琦失落的神色，他的心也跟着抽搐了一下，赶紧上前，按住人的肩，安慰道，"刚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也别听进去了，快上课了，你也快回教室去吧。"
　　手中的咖啡已经浸透了沈修睿掌心。

　　沈修睿正欲离开。
　　"睿哥！"王琦叫住了他。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沈修睿转头。
　　"虽然我知道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了，但……你有没有发现你对你的同桌有些关心过头了！"说出此话时，王琦充满了无力感，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却是事实。毕竟，认识沈修睿一来，他从没见沈修睿对谁这么上心过，包括他自己，也从未见沈修睿为任何人改变过。
　　他改变不了的事，那个同桌却轻而易举办到了。
　　王琦虽嫉妒，可他却觉得还是有必要提点一下沈修睿。
　　"王琦！你什么意思！"似乎是被王琦的话戳中了心思，沈修睿肉眼可见的慌张了一下，指着王琦，警告道:"不要以为咱俩是朋友，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不过也就是你，换做是别人，早就要挨揍了！"
　　"我说的是事实啊！"王琦本不打算把话说透彻的，可现在他也困惑了，打量着沈修睿，不知道这人是真不明白呢，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说道，"你好好想想，自打你说，你和那个同桌成为朋友之后，你整个人就变了！也不和我们出去玩了，天天只想着学习，刚开始，我以为，那只是你对那个同桌一时的新鲜感，可后来，我才发现那不是，你是真的陷进去了，而且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王琦死死咬住下唇，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恨自己没用，也恨沈修睿，为什么目光从不会在他身上多挺久半分。
　　"我想好好学习有错吗？"
　　沈修睿胸腔积压的火气，终于被逼了出来，反问道。
　　他还在下意识为自己找借口。
　　"是，当然没问题。"王琦道，"但是睿哥，你见过有哪个男的会时常把另一个男的挂在嘴边，三句不离？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吧，每次你提起你那个同桌时，笑得有多甜。"
　　而自己呢？
　　陪伴了沈修睿这么久，却从未获得过那般笑意。
　　(是奢侈)

　　"还有……"王琦又指了指沈修睿手里的咖啡，"你什么时候帮人跑腿过，不是一直都是身边的人伺候你，跟你一起玩的兄弟里，你能清楚的说出所有人的喜好吗？包括……我？"
　　问出最后一句话时，王琦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又或许，他本就不该抱有任何期待……
　　可那个同桌的出现，似乎给了他希望，又似乎将他彻底打入了欲望的深渊。
　　"我……我对他好，是因为他帮助过我，所以，作为回报，我才想这么做的。"沈修睿并没有直面王琦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
　　是啊，为什么呢？
　　心底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哦？是吗？那你自己说，这个回答确定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沈修睿彻底恼了，冲着人怒吼道。不明白王琦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明他是最懂自己，最会看自己眼色的人，偏偏今天跟吃错药似的，一个劲的在他的禁区横跳。
　　"唉，实话告诉你吧，睿哥。"王琦也懒得和沈修睿打哑谜了，直言道，"我觉得，你是不是喜欢……"
　　"你放屁！"
　　王琦话还没说完，沈修睿粗口便爆了出来。
　　像是触发了引爆器般，对着王琦，恶狠狠道:"你是不是太闲了，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学习呢！再说！我是男的，怎么可能去喜欢另一个男的？！你恶不恶心啊，王琦？"
　　"那哥，既然没有，为什么你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呢？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到底在心虚什么？"
　　王琦步步紧逼，他是故意刺激沈修睿的。
　　只想试图确定一个真相。
　　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真相。
　　原来，在沈修睿眼里，两个男人相爱是件恶心的事啊！
　　王琦忽然就有些受不住了，心也推向了更黑暗的深渊，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疲惫，像是做错了亏心事一样，不知该如何收场。明明是七月流火的天，可他的身体却颤抖的厉害。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王琦不想沈修睿讨厌自己，可这份心意，他又该如何安放，如何收场呢？他害怕有一天，沈修睿也如今日那般对自己，用最恶毒的语言，说到:王琦，你让我恶心！
　　王琦心脏骤停一般，呼吸都变得局促起来。

　　"王琦，你今天话太多了。"沈修睿叹了口气，不欲再与王琦争辩下去，想快点离开。"不是的，睿哥，我只是担心你，不想被人诟病，因为之前，我就有听到隔壁班人提起你那个同桌，说他虽然学习好，但性格孤僻，不爱讲话，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我就最看不惯那些好学生自命清高的模样，瞧不起谁呢！"又提醒沈修睿，"你可不要为了好好学习给人当舔狗啊，指不定，他会在背后怎么笑话你呢？"
　　"哦？！是吗？那你说，谁在背后说我当舔狗?我去会会他！"沈修睿挑眉，又撸起袖子，一副要与人干架的样子。
　　"哦，这倒没有。"王琦按住了沈修睿，"但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我就是想给你提个醒，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他不是这样的人！"
　　沈修睿丝毫不带犹豫，否定了王琦的话。
　　"可是……"
　　"好了，王琦，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谢谢你，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沈修睿拍了拍王琦的肩，不欲再与对方争辩下去，王琦不了解蓝泽，他这么说，无可厚非，他不怪王琦，却也不想再听到任何诋毁蓝泽的话。
　　"对了！"与王琦擦身而过时，沈修睿又转头对王琦道，"王琦，你需要把我的同桌介绍你认识一下吗，他人很好的，而且今后学习上你又不懂的地方也都可以问他，我相信，你们相处后，一定可以成为朋友的！"
　　"哈哈，不用不用，睿哥！"王琦连连摆手，浑身写满了拒绝，"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学习那块料，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学习。"
　　也许他们不会成为敌人，但也绝不可能成为朋友！
　　"好吧。"沈修睿并没有勉强，只是他目光复杂，眼中多了些怜悯，同情，"王琦。"沈修睿缓缓道，"曾经我"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留给王琦一个帅气的身影，看着沈修睿消失在光影中的背影，王琦目光木讷，许久，喃喃道:我的目标，一直都是你啊……
　　走出小卖店老远，沈修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不敢相信，那些肉麻兮兮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就来的。
　　噫……真恶心，沈修睿疯狂搓着双臂，觉得自己是和蓝泽待久了，人也变得肉麻起来。
　　"你是不是喜欢……"
　　王琦的话又在沈修睿耳边回响起来。
　　不！不可能！简直是无稽之谈！沈修睿觉得王琦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或许是自己这段时间冷落了王琦吧，所以他在生自己的气，沈修睿想。
　　毕竟，从很久以前开始，一直陪伴他的人只有王琦。
　　沈修睿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又望了眼小卖店的方向，王琦还没有出来，兴许又预备着逃课了吧，心中一股欲结之火在升腾，重重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再继续多想下去，径直朝教室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