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记忆》树犹如此w

21、李梓然挑拨离间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小祖宗，好不容易劝好一个，你可别添乱了。”顾晨忍俊不禁，宠溺地揉了揉蓝泽柔软的发顶，实在好奇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再说了，李梓然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直男，钢铁直男！你呀~”他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戏谑，“幸好这话没让他听见，不然，他指定立马炸毛，能原地表演个‘直男の愤怒’给你看。”

　　说着，他自然地凑近蓝泽，一只手稳稳环上那纤细的腰肢，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他低头，用那双盛满柔情与眷恋的眸子凝视着怀中人，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蓝泽的额发，唇瓣距离那光洁的额头极近，姿态亲昵又暧昧，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带着磁性的沙哑：“而且……而且你当我眼瞎吗？放着眼前这么好的人不要？去看上那个又麻烦又矫情的家伙？”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蓝泽腰侧的衣料，语气变得无比认真而珍重：“我啊，当然要找像你这样的。你为了我，连最难开口的话都跟阿姨说了，这份勇气，想想还有谁能为我做到？”他的目光温柔得像要将人融化，“你这么好，我若是不要你，还能要谁去？怎么想，放弃你都是我最大的损失吧！”

　　“你……你就你嘴甜，最会哄人。”蓝泽的脸颊迅速升温，染上绯红，像熟透的蜜桃。他怕不远处的李梓然看到这亲密的一幕又要打趣他，小手怯生生地抵在顾晨胸前，想要推开一些距离。

　　哪知，顾晨非但不松手，反而揽着蓝泽的肩膀，将人更紧地贴向自己胸膛，略带不满地嘟囔：“怎么了？我和我自己的男朋友亲近一下都不行了吗？”他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凑到蓝泽耳边，用气音揶揄道，“我这不是因为看到某个小家伙好像有点吃味了，所以，想好好地、认真地哄一哄嘛？”

　　说完，还带着宠溺，轻轻捏了捏蓝泽秀气的鼻尖。

　　“我……我才没吃醋呢！”蓝泽立刻否认，声音却因心虚而弱了下去。随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声地、认真地补充道，“不过，幸亏李梓然是直男，要是……要是看到你俩成天这样形影不离、打打闹闹的，我……我估计我就真要得神经病了！”他说完，觉得自己这话显得特别小气，脸又红了一圈，几乎要埋进顾晨肩窝。

　　“你看看你，还嘴硬说没吃醋？”顾晨低笑，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

　　“就……就有那么一点点啦。”蓝泽终于败下阵来，抬起脸，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极小极小的距离，眼神闪躲，模样可爱得紧。

　　顾晨被他这模样逗得心头发软，这才想起了正事，神色稍稍正经了些。

　　“小泽，阿姨这一关……算是真过了吗？确定没有为了安慰你，说些善意的谎言？”他需要再次确认，这颗心才能彻底安稳落地。

　　“嗯！真的，比想象中要顺利很多。”蓝泽用力点头，回想起昨晚的情景，眼神变得柔和，“妈妈她……或许是猜到了我过去那些年不快乐的根本原因吧。她好像一下子就想通了，释怀了。”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还和我说，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比我能真正开心起来更重要的。以前，我总在心里抱怨自己不幸，遭遇了那些事……可现在回头想想，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些经历，让她看到了我曾经的痛苦和封闭，她可能也不会这么快就理解、接受我们吧？说不定，我们还要和妈妈僵持许久……你说，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他抬起头，寻求认同般望着顾晨。

　　“当然是！”顾晨毫不犹豫地肯定，心疼地将蓝泽往怀里又按了按，侧脸贴了贴他微凉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激，“幸好……幸好那个时候，你没有真的想要放弃。”他不敢想象，如果蓝泽当时退缩了，现在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心里暗自思忖：看来正式拜见丈母娘这件事，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了，他也应该让阿姨看到自己的诚意和决心。

　　“嘿嘿。”蓝泽依赖地靠在顾晨怀里，安心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和令人安心的气息。他没敢告诉顾晨，昨晚，当他看到一向坚强如山的妈妈因为他的话而悄然落泪时，心疼和愧疚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在那一刻，他确实……真的有过一丝动摇，想过要不要放弃。
　　气氛正好时……

　　"哎哎，够了没够了没？还吃不吃饭啦？你俩不差这点时间腻歪吧？"李梓然像是学了钻地术，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硬生生插进二人中间，用一副刻意找茬的语气问道，脸上写满了"我就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蓝泽被吓得一个激灵，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下意识就把紧贴着自己的顾晨推了出去。顾晨猝不及防，脚步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核心力量不错，很快又稳住了身形。

　　"阿晨，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蓝泽急忙上前想去扶，脸上写满了懊恼和担心。顾晨便顺势牵住他伸来的手，轻轻握了握，温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就你这点小力气，还不至于让我摔倒。"他站稳后，无奈地整了整被弄皱的衣衫，没好气地瞪了罪魁祸首李梓然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啊你？没看到我在和小泽谈正事吗？"

　　"哼！就没看到怎么滴？"李梓然扬起下巴，像只斗胜的公鸡，自鸣得意道，"小爷我今儿就是故意的！谁让你刚才耍我来着！" 他越想越解气，一把拉过蓝泽的胳膊，"走，小泽，我带你去找好吃的，咱们不带这个坏心眼的家伙了！"

　　"不行！顾晨你答应请我吃饭的！不许耍赖！"李梓然一听要撇下自己，立刻在后面气得跳脚，刚才那点“胜利”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

　　不过最终，三人还是“和谐”地来到了李梓然心心念念已久的一家高档自助餐厅。一进门，李梓然就俨然一副主人架势，吩咐着顾晨和蓝泽先去占个靠窗的好位置。他自己则像脱了缰的野马，直奔食物区，开始了风卷残云般的扫荡，哪个贵拿哪个，不一会儿，手里的餐盘就堆起了一座色彩缤纷、摇摇欲坠的“食物小山”。

　　"梓然，你一下子拿这么多，吃得完吗？不能浪费啊！吃不完可是要罚款的。"方才付钱时，蓝泽偷偷瞄了一眼价目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人居然要300块！三个人就是900！这对于平时节俭惯了的他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李梓然这也太不客气了吧！ 蓝泽顿时觉得肉疼，开始心疼起顾晨的钱包来。又想起中午和沈修睿吃的那顿水煮鱼，三个菜加起来也才100块。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坚持带他们去吃水煮鱼呢！ 蓝泽心里默默替顾晨感到不值。

　　可李梓然却全然不在乎， already 塞了一个硕大的烤鸡腿进嘴里，吃得满嘴油光，口齿不清地安慰道："安啦安啦蓝泽！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其实音量半点没减，"你男人啊，其实是个隐形富二代！他啊，老有钱了！小学那会儿，我们一周零花钱才五块十块，他兜里随随便便就能摸出百元大钞！所以啊，真不用担心，我就算在这儿吃到打烊，也绝对不浪费一丁点儿，这样总行了吧？" 他拍着胸脯保证。

　　"可是……"蓝泽弱弱地提醒，"超时也是要额外收费的……"

　　李梓然："……" 手里的喷香大鸡腿瞬间好像没那么诱人了。他噘起嘴，哀怨地看向顾晨，半真半假地抱怨道："顾晨！我觉得我现在就应该多宰你几顿！不然，等到有一天，你把财政大权全上交给你家这位‘小管家’后，我恐怕连咸菜疙瘩都蹭不上了！"

　　"我……我哪有这么小气！"蓝泽被说得脸颊绯红，轻轻咬了咬下唇，小脸嗔怒，"我……我才不会这么对你呢！" 可他这个急于辩解的表情在顾晨看来，却像是在无声地引诱自己。顾晨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他软乎乎的脸蛋，低笑着附和："好~我们小泽最大方了，才不会做这种‘重色轻友’的事呢，对吧？"

　　趁着李梓然低头跟鸡腿较劲没人注意，顾晨又迅速靠近，用自己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蓝泽那泛着红晕、触感极佳的小脸。

　　"哦！天呐！这狗粮我吃不下去了！"李梓然立刻夸张地扔掉手里的刀叉，捂住胸口，做出一副被闪瞎眼、需要抢救的模样。

　　"你还是好好吃你的吧！"顾晨失笑，将另一只完整的烤鸡腿重新塞回到李梓然手里，"放心，我的钱包暂时还不需要上缴。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点威胁的意味，"你要是再抱怨下去，小心以后真没得吃了！"

　　"啧，胡说什么呢！"蓝泽被这两人一来一往说得更加不好意思，手肘悄悄用力撞了一下顾晨的侧腰。

　　"哎呀，小泽，别着急嘛！"顾晨全然不在意那点力道，反而得意洋洋地宣布，"迟早有一天，我会主动把全部家当都整理好，乖乖上交给你保管的！" 他的手也没闲着，还在拼命往蓝泽面前的小盘子里夹各种他认为好吃的菜，像是生怕好吃的都被对面那个“饿狼”抢了去，一个劲地催促，"小泽，别愣着，快吃啊！多吃点！真不用替你男朋友心疼这点钱。" 没想到他家小泽还挺有勤俭持家的自觉嘛！顾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直到蓝泽实在受不了，一把捂住自己那座也快要变成小山的餐盘，不受控制地喊出声："顾晨！够了！别再夹了！真的吃不完了！"

　　看着眼前这对疯狂秀恩爱、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里的家伙。李梓然郁闷至极，用叉子狠狠戳着盘子里的牛排。明明今天他才是那个“受害者”兼主角才对啊！ 他们难道不应该心怀愧疚，努力讨好一下自己吗？怎么反倒把他这个功臣晾在一边不管不顾了？哼！没良心！

　　"小泽，你知道吗？"李梓然猛吸了一大口冰可乐，眼珠一转，坏笑着开启了新话题，"刚刚放学那会儿，顾晨信誓旦旦说要去找‘新欢’的时候，那表情，别提多得意、多期待了！"

　　顾晨正在剥虾的手微微一顿。暗道不好，这家伙果然开始打击报复了。

　　"哦？有多得意？"蓝泽很给面子地接话，嘴角噙着笑，好整以暇地问道，想看看李梓然能编出什么花来。

　　"哼！"李梓然像是终于逮到了反击的机会，拿起餐巾煞有介事地擦了擦嘴，丝毫不顾及顾晨瞬间发黑的脸色，可着劲添油加醋："你是没看见！他一说到‘新欢’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唰’一下就亮了！简直是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他还特意加重了"色"这个字的读音，力求形象生动，"我当时就感觉，要是他屁股后面有尾巴，估计早就翘到天上去了！所以啊，我一度严重怀疑，他潜意识里可能真就这么想的！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呢！" 说完，还不忘对着脸色越来越臭的顾晨，挑衅般地竖起了大拇指，仿佛在说“你真行”。

　　"啊……原来他这么想甩掉我啊！"蓝泽立刻学着李梓然的语气，故作震惊和伤心，眨巴着大眼睛望向顾晨，然而眼底却不见丝毫怒意，只有藏不住的笑意和纵容。

　　"哼！谁知道他心底里是不是偷偷乐开花了呢！"李梓然抿着嘴，继续兢兢业业地揭顾晨的老底，势要把“损友”进行到底，"小泽你可能还不知道顾晨在学校有多受欢迎吧？我跟你说，那追求者可是大把大把的！开学第一天，就有外班的女生堵在教室门口给他塞情书！要不是……咳，某些客观原因，"他意有所指地瞟了顾晨一眼，"以他这招蜂引蝶的体质和性格，我估计啊，女朋友都够组成一个加强排了！所以哦，"他转向蓝泽，语重心长地提醒，"你啊，还真得把他看紧点儿！外面‘虎视眈眈’的人可多着呢！"

　　他不敢把话说得太满，生怕顾晨一个不高兴，真能把他挫骨扬灰。

　　“啊……这样啊！”蓝泽顺着李梓然的话，半开玩笑地回应，“看来我是找了个花心的男朋友呢！”
　　语气轻松，心里却没当真。他早就问过顾晨的感情经历，清楚对方并不是什么朝三暮四的人。
　　可即便理智上明白，一想到顾晨身边围着一群爱慕者，那些人用炽热又真诚的目光追随着他，而自己却不能时刻陪在他身边——蓝泽心底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涩，像被细小的针尖轻轻扎了一下。

　　“没错没错！他要是搁古代，那绝对是开后宫的类型，三妻四妾都嫌少！”李梓然越说越来劲。

　　“是吗？”一直沉默的顾晨忽然开口反击，“那你怎么不说，你也是我‘后宫’里的一员？同学们不都评价你——放在古代，怎么也得是个宠妃级别吧？”

　　“咳咳！”李梓然被这话呛得直拍桌子，“啪啪”声响引来周围不少目光。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我呸！谁是你宠妃！那些女生瞎了眼！老子是直男！直男！烦不烦啊你！”

　　“你给我坐下！”顾晨一声低喝，“没看见全餐厅的人都在看你吗？丢不丢人？”

　　李梓然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四周投来的视线，悻悻地坐了回去，嘴里还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行了，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顾晨适时打断，心里默默盘算：要是蓝泽真被这话惹恼了，闹起分手来，他第一个就把李梓然给“碎尸万段”。

　　他转向蓝泽，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小泽，你别听他的，他就是开玩笑。我说过的，我没有别人，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那些喜欢我的人，我连正眼都没瞧过。”

　　“哼，这还差不多。”蓝泽伸手将顾晨拉近，脸上挂着甜美却隐隐透着危险的微笑，“这次就饶了你。不过……下次要是再拿‘新欢旧爱’这种事开玩笑——”他故意拖长语调，一字一顿地说：“后、果、自、负、哦！”

　　那笑容明明甜得像蜜，却让顾晨和李梓然同时打了个寒颤。

　　“遵命！遵命！”顾晨一秒都不敢犹豫，连忙应声。警报解除，他松了口气，抽了张纸巾，温柔地替蓝泽擦掉嘴角的酱渍，语气宠溺：“你看你，每次吃东西都像只小花猫。”顿了顿，又轻笑：“看你男朋友我多贴心。”

　　“阿晨，你够了……”蓝泽小声嘟囔。如今再听“男朋友”三个字，他早已不再像最初那样别扭，反而心里甜丝丝的，像被蜜糖包裹。只是脸上仍控制不住地发烫，他不好意思地轻轻踢了踢腿，试图掩饰那份悸动。

　　“哎哟喂，蓝泽，你现在喊‘阿晨’喊得可真顺口啊！”李梓然咬了一大口三文鱼，愤愤咀嚼。他本来是想借蓝泽挫挫顾晨的锐气，怎么到头来，又被塞了一嘴狗粮，还是加量不加价的那种。

　　他越想越没劲，绕来绕去，受伤的怎么老是自己？

　　“对了蓝泽，”李梓然眼珠一转，又挑起新的话头，“我挺好奇，你妈知道是谁怂恿你做那件事的吗？她没怪那个‘始作俑者’？”他故意朝顾晨那边瞥了一眼，摆明了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喂，你……”顾晨瞪向李梓然，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今天就是存心找揍！

　　“哎哟，急什么呀，我这不是关心一下嘛！”李梓然嬉皮笑脸地递过一杯凉水，“消消气，消消气。”他转而紧盯蓝泽，语气带着看好戏的期待：“其实老顾，你也别太紧张。反正嘛……迟早都是要见‘公婆’的，对吧？”

　　蓝泽转头看向顾晨，轻声说：“我……我没跟我妈说是谁，但她……她已经猜到了。她说，谈恋爱可以，但是……不能影响学习。”

　　“哇靠！”李梓然又一次嚎出声，满脸羡慕，“蓝泽，你妈这么开明的吗？天啊！我好想要这样的爸妈！”

　　“就你这成绩？”顾晨冷冷插刀。

　　“你闭嘴！”李梓然没好气地回怼，又热切地望向蓝泽，“小泽快说说，阿姨还说什么了？”

　　“嗯……我妈说你们俩都挺好的。”蓝泽知道李梓然想听什么，但为了给顾晨留面子，故意略过细节，“她说顾晨人不错，等有空了，再请你们来家里吃饭。”

　　顾晨暗自松了口气——他就怕蓝泽提起阿姨似乎更偏爱李梓然这茬。

　　“哦～这样啊！我去是没问题，不过……”李梓然幸灾乐祸地拉长语调，“就不知道某个人敢不敢去了哦？毕竟身份不一样了嘛。”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顾晨强装镇定，“阿姨又不是不认可我。”

　　“哦～是吗？希望如此咯。”李梓然敏锐地捕捉到顾晨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指着他微微发红的脸颊，对蓝泽笑道：“小泽你看，某人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剧情呢，脸都红透啦！看来是真怕了～小泽，你妈是不是也被顾晨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给骗啦？”

　　“我看你今天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顾晨恼羞成怒。

　　“哎哟～我好怕呀！”李梓然嘴上求饶，心里却痛快极了：总算扳回一城！

　　蓝泽顺着李梓然的目光看去，忍不住轻笑——顾晨的脸，确实红得厉害。

　　“对了小泽，”顾晨懒得再跟李梓然斗嘴，转头关心起蓝泽，“今天在学校还顺利吗？开不开心？”

　　“嗯！特别开心！”一提到学校，蓝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阿晨你不知道我有多幸运！开学第一天就交到朋友了！”

　　“哦？是谁？叫什么名字？”顾晨柔声问。

　　“是我同桌！他叫沈修睿。”蓝泽兴奋地分享，“其实今天一开始挺倒霉的，出门太急把数学课本忘在家里了。我找不到别人借，只好硬着头皮问他。本来我以为他可能不太好说话，今天一上午我试着交朋友都不太顺利，差点就想放弃了……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热心肠！不仅主动说帮我交朋友，中午还带我去一家水煮鱼店吃饭，味道超级棒！改天我们一起去呀！”

　　“哦？第一天就进步这么大？奖励你一个冰淇淋。”顾晨欣慰地起身，从冰柜里挖了三大勺巧克力冰淇淋球。他一整天都在担心蓝泽适应不了新环境，怕他交不到朋友会受打击。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大半。

　　然而，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放学时，那个跟在蓝泽身后一起走出校门的男生身影。

　　顾晨状似无意地多问了一句：“你说的沈修睿……是下午跟你一起出校门那个吗？”

　　“对！就是他！”蓝泽用力点头。

　　“嗯，这样啊。”顾晨若有所思。虽然离得远看得不太真切，但他依稀记得那男生长得不错，当然，和自己比还是差了点。可不知为什么，心里莫名升起一丝危机感。直觉告诉他，这个沈修睿……不简单。

　　“啧啧啧……”李梓然在一旁夸张地摇着头。

　　“你又怎么了？”顾晨皱眉。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李梓然拖长声音，一脸“我是过来人”的表情，“‘同桌’，这个词可不简单啊。多少懵懂的悸动、暧昧的情愫、友情甚至爱情，可都是从同桌开始的……哎哎顾晨你冷静！冷静！把刀放下！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别过来！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划破了餐厅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