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川辞》酒小澜

22、第 22 章

　　一场纷飞的大雪，圣诞氛围在海城愈发浓郁。
　　街头巷尾，圣诞元素如繁星般点缀各处。
　　彩灯闪烁，似夜空中的璀璨星辰，熠熠生辉；装饰绚烂夺目，将整个城市装点得如梦似幻。
　　办公室门口，一棵圣诞树静静伫立，枝桠上挂满了形形色色的礼物盒。
　　盒子里藏着口红、香水等大牌美妆，还有巧克力糖果，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高宗文说：“这都是沈总特意吩咐的，给大家一个小惊喜。”
　　话音刚落，便有人应和：“沈总从国外回来，有胆识、有见地，还如此体恤下属，真是难得。”
　　孟疏星转身，凝视着那棵圣诞树，心中五味杂陈，情感如潮水般翻涌。
　　她紧握着手中那管口红，只觉剩余的上班时间愈发难捱，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漫长的煎熬。
　　下班后，沈云川发来微信，约她去附近的广场。
　　孟疏星一路小跑，寒风拂过脸颊，却顾不上许多。
　　只见沈云川有些慵懒地倚在一辆黑车旁，正点燃香烟。
　　天寒地冻，孟疏星跑得脸颊泛红，气喘吁吁。
　　沈云川见她这般模样，关切地问道：“跑这么快做什么？又不着急。”
　　她夺过沈云川手中的烟，略带责备地说：“沈先生？”
　　他试图解释：“刚点上。”
　　沈云川身着黑色大衣，身姿挺拔如松，在雪夜中显得格外俊朗。
　　孟疏星打开车门，副驾驶上摆放着一束粉荔枝玫瑰，娇艳欲滴，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她抱着玫瑰，感动得泪流满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沈云川坐到驾驶位，扣上安全带，递过手帕：“孟小姐，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约会。”
　　孟疏星接过手帕，触碰到他冰凉的手。
　　他的手一向如此，哪怕在室内开着暖气，也要过许久才能暖和起来。
　　她双手握住他的手，试图为他传递温暖：“你等了很久吗？”
　　“刚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没等多久。”
　　他抽出手，为她扣上安全带，熟悉的雪松香萦绕在她的鼻尖，让人心安。
　　孟疏星忽然注意到什么：“这不是你的车？”
　　沈云川发动车子，说道：“林叔叔的车，你不是说我那辆太显眼吗？”
　　下午让赵筠之帮他定花，又找林铭文借了辆车。
　　沈云川开车有些快，孟疏星突然想到他是无照驾驶：“沈云川，你下来，我开。你这样会被交警查的。”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不要这么说。”
　　“会被抓的。”
　　“这车是林叔叔的，被抓，我就说我是林珺瑶她哥，让谢承磊找人。”
　　沈云川甚至连退路都已想好。
　　今天是他和孟疏星第一次约会，他连司机都没带，只想和她单独相处。
　　他不想让她时刻记得自己的病情。
　　“再说，我在海城，总不能一直这么倒霉吧。”
　　沈云川轻松地笑着，车载音乐放着舒缓的旋律，气氛倒是没有那么紧张。
　　孟疏星忍不住笑，暗暗祈祷交警千万别查。
　　二人闲聊着一些话题，让氛围更加轻松。
　　“谢总把你车库那辆跑车开走了？”孟疏星问道。
　　“这你都知道？林珺瑶真是的，嘴巴这么快。”
　　“不是瑶瑶姐说的，是他们昨天开年会，何棠回来说的。谢总说，是保媒费。”
　　沈云川一听神色就变，拨通谢承磊的电话，怒道：“你有病吧！车开走就开走，到处胡说什么？”
　　谢承磊有些懵：“我怎么惹你了？我胡说什么？”
　　沈云川冷声质问道：“你到处说什么保媒费？”
　　谢承磊无奈地反驳道：“第一次瑶瑶约孟小姐和我们一起吃饭，你冲我摆脸子，不是你说我们两口子干保媒拉纤的活吗？哦，你和孟小姐在一起，现在翻脸不认账。你在美国是学变脸？”
　　“闭嘴，别到处胡说八道，对她不好。”
　　沈云川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深呼一口气。
　　“那辆跑车？”
　　沈云川不以为然地说：“他开走，就给他吧。”
　　“我没想到沈总车技还不错！”
　　孟疏星夸他一句，试图让他开心起来。
　　沈云川轻松地笑着，回忆起青葱时代：“去美国读书第二年，承磊带着我开跑车。后来舅舅知道，把我们骂一顿。谢叔叔当时在国内，推下公务，去美国当面教训他。”
　　“后来我们偷偷去，嘉南哥不放心，也常跟着我们一起。舅舅总是很快知道。当时我和承磊就商量，回国咱们多买几辆跑车，看谁还管我们。他先毕业回国，就一直忙。我在美国的第六年，用我自己挣的第一桶金买那辆车。其实当时他也看上，但车被我拍到。那辆车五年了，我一直没有碰过。”
　　沈云川嘴角突然挂上一抹苦笑，“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开车。”
　　那几年，他身体还没有这么差，意气风发的青年，随心所欲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而现在，他却要时刻谨慎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孟疏星一怔，“你是为我们第一次约会才准备自己开车吗？”
　　沈云川神色黯然，“算是吧。”
　　“以后不会再让你跟我一起冒险。”沈云川道：“下次让司机来开车。”
　　到达目的地，孟疏星握着他仍冰冷的手，“下次我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