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遥远的合奏》圆柚元

2、第三章

　　雨又下了起来，打在空荡荡的窗台上。闵玧其发现李栀艺故意留下了三样东西：冰箱上所有的鼓励便签，窗台晒干的橘子皮，还有那盒没用完的星星创可贴。

　　他拿起一片橘子皮放进嘴里，苦涩的香气瞬间充满口腔。钢琴上还摆着他们最后一次合奏的谱子，李栀艺用红笔在旁边写着："副歌部分试试降E调？"

　　窗外，首尔的灯火依旧璀璨。闵玧其把创可贴盒放进贴身口袋，那里已经装着出道通知现在他是SUGA了，可那个会叫他"闵老师"的人却不见了。

　　2019年的皇后镇正值深秋。闵玧其推开咖啡店木门时，风铃发出和七年前便利店如出一辙的声响。

　　"一杯Americano，谢谢。"他压低帽檐，余光瞥见柜台后的亚裔女子猛地僵住。她的头发剪短了，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琴弓，胸牌上写着"Lizzy"。

　　"糖还是奶？"她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但那个特别的语调让闵玧其瞬间握紧了拳头。
　　"...不加糖。"

　　摄像机就在身后，成员们在旁边讨论行程。闵玧其看着李栀艺熟练地操作咖啡机，她的左手腕上戴着一串檀木珠，正好遮住那道疤痕。当她转身拿杯垫时，他看见她耳后那颗朱砂痣还在原处。

　　咖啡杯被推过来时，杯底粘着一张小纸条。闵玧其借着接过的动作迅速将它藏进掌心，纸条上"好久不见大明星"。

　　第2天他还是忍不住来到了这个咖啡店等着他的只有一个小提琴盒。盒盖上贴着一张泛黄的便利店收据，日期是2012年12月18日，商品栏印着"热可可×2"。

　　琴盒里是一沓发黄的乐谱，最上面那页写着《First Love - 完整版》。谱子边缘有铅笔写的细小注释："副歌改降E调果然更好，可惜没能当面告诉你。"

　　闵玧其以为再次见她应该是很久以后确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闵玧其戴着黑色口罩，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松松地牵着Holly的牵引绳。欢快地小跑着，时不时停下来嗅嗅路边的积雪融化的痕迹。

　　天气还有些冷，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短暂停留又消散。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经纪人刚刚发来消息，提醒他过几天的手术安排——手臂的旧伤，医生建议他至少休息两个月。

　　Holly突然兴奋地叫了两声，拽着绳子往前冲。闵玧其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穿着米色的大衣，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手里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正低头翻找着什么。

　　Holly已经冲了过去，围着她转圈，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李栀艺愣了一下，低头看着突然蹭到自己脚边的小狗，随后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它的头。

　　"你好啊，小家伙"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

　　闵玧其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牵引绳在掌心勒出浅浅的痕迹。

　　Holly回头冲他叫了两声，像是在催促。
　　李栀艺顺着狗狗的视线抬头——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风掠过枝头，积雪簌簌落下几片。
　　她先站了起来，嘴角微微扬起："……你的狗？"

　　闵玧其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低："嗯"
　　Holly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回他脚边，又转身冲李栀艺摇尾巴，像是在介绍自己的主人。

　　李栀艺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它很可爱"

　　闵玧其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塑料袋上，里面装着泡面、矿泉水，还有一盒星星创可贴。

　　李栀艺顺着他的视线低头，随即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刚回来，家里还没收拾好"

　　闵玧其沉默了一瞬，忽然开口："你住这？"
　　"嗯，昨天刚搬来。"她顿了顿，"没想到这么巧"

　　Holly又蹭到她脚边，这次直接趴下了，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

　　闵玧其看着自家狗没出息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它喜欢你。"

　　李栀艺蹲下来又揉了揉Holly的脑袋，轻声说："我也喜欢它" 风又吹过，带起她发丝间的淡淡香气，像是雪松和柑橘的味道

　　闵玧其突然说："我过几天要去做手术。" 李栀艺的手指停在Holly的背上，抬头看他："……手臂？"

　　"嗯"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从袋子里拿出那盒星星创可贴，递给他："带着吧，就当……幸运物"

　　闵玧其接过，指尖碰到她的掌心，温度转瞬即逝

　　Holly突然站起来，冲某个方向叫了两声。
　　李栀艺看了眼时间，笑了笑："我该回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