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与食堂阿姨建立边角料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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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漫过食堂后厨铁窗时，苏晓晓正用指尖轻戳不锈钢盆里的面包边。这些本该倒进泔水桶的焦黄脆片，此刻在周雨桐的Excel表格里被标注为"黄金资源"，林小满的记账本则给它们起了个温柔的名字——云朵脆。
"张姨说这是昨天卖剩的。"陈安然踮脚摘下围裙挂钩上的体温计，袖口蹭到的面粉在她校服上开出白色小花。她模仿食堂阿姨的方言惟妙惟肖："蒸笼最底层还有三十七个粗粮馒头，学生娃嫌剌嗓子。"
沈星言拆解保温箱的响动惊飞了窗外麻雀。他正将陆远从校医室"借"来的冰袋塞进泡沫夹层，改装成移动冷鲜柜的雏形。赵大川蹲在角落叠牛皮纸盒，试卷折痕里露出半道未写完的解析几何题。
"边角料收购协议。"林小满将打印纸铺在沾满油渍的操作台上，褪色发圈在蒸汽里洇成深蓝。她特意把甲方空着没填，这样就算被老师发现，也能说是帮食堂做垃圾分类实践项目。
周雨桐的眼镜链突然缠住电子秤数据线。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批发市场进货价与食堂残值在脑海中碰撞出火花："面包边每公斤成本节省78%，但需要解决..."话没说完，苏晓晓已经往嘴里塞了三片试吃品，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加点炼乳就是法式吐司！"
意外发生在早读课前十分钟。顾子谦抱着印有"奥赛集训资料"的纸箱经过走廊，箱底渗出的淡黄色液体在瓷砖上拖出蜿蜒痕迹。陆远突然从转角窜出，沾着草屑的篮球鞋精准踩住水渍，扬起的手掌却在半空僵住——他嗅到了若有若无的豆浆香。
"运输组请求支援！"沈星言沙哑的嗓音从男厕隔间传来。他改装的冷鲜柜在搬运途中裂开细缝，融化冰袋浸湿了垫在底层的《青年文摘》。赵大川冲进来时，叠成天鹅形状的试卷包装盒正以每秒0.3厘米的速度塌陷。
林小满的记账本在课间操时间微微发烫。她藏在《古代汉语词典》里的新账目被水汽晕染，周雨桐用红笔圈出的损耗率旁，陈安然画了个流泪小黄鸭。苏晓晓的抽绳布袋首次装进非零食类物品——三十七个粗粮馒头正透过自封袋散发倔强的麦香。
转机出现在午休铃声响起前。当张姨掀开蒸笼露出滞销的紫薯馒头时，陈安然突然从校服内袋掏出星座贴纸："我们可以做成开盲盒，买云朵脆送隐藏款粗粮。"她手腕翻转间，顾子谦设计的处女座糖纸正好盖住馒头表面的裂纹。
沈星言的保鲜柜在下午第一节物理课时正式投入使用。他用从旧台灯拆下的温控芯片改造柜门，赵大川折的千纸鹤悬挂在散热口，翅尖荧光粉写着"18℃恒温警告"。陆远将改装篮球队运送毛巾的推车推进器材室，轮胎印里还沾着清晨篮球场的热气。
暮色染红走廊瓷砖时，秘密交易在女厕第三隔间完成。周雨桐用三种颜色笔写的说明书夹在云朵脆包装里：「最佳赏味期4小时，建议搭配附件7号方案」。苏晓晓偷偷在粗粮馒头里塞进蜂蜜条，小黄鸭布袋被撑出棱角分明的形状。
危机在晚自习课间悄然降临。当林小满核对当日净利润时，张姨突然指着账本上的馒头损耗率欲言又止。陈安然抓起两个冷硬的粗粮馒头冲出后厨，校服口袋里的星座贴纸在奔跑中撒落一地。她在教学楼拐角撞见查寝的德育主任，脱口而出的"老师吃夜宵吗"让巡逻手电筒晃出滑稽的S型。
救援来自意想不到的方向。陆远抱着篮球出现在走廊尽头，湿透的校服贴着后背肌肉线条。他随手抓过陈安然怀里的馒头咬下一口，喉结滚动间发出夸张的赞叹："比蛋白粉好吃多了！"跟在后面的篮球队成员面面相觑，最终在队长眼神威慑下排起了抢购长队。
月光漫过宿舍楼晾衣架时，四个女孩蹲在606室阳台清点战利品。林小满把粗粮馒头收益单独记在账本边缘，钢笔墨水在"体育生特供"栏晕染出星云图案。苏晓晓啃着最后的边角料试验品，忽然发现面包脆片在月光下真的像云朵漂浮。
对面男寝突然亮起三长两短的闪光。赵大川新折的纸飞机乘着夜风落在窗台，机翼上用修正液写着"求购20个力量馒头"。沈星言改装的恒温柜发出轻微蜂鸣，指示灯在夜色里绿得像春天第一片新叶。
当陈安然把星座贴纸粘满校牌挂绳时，周雨桐在错题本背面算出了完美配比：「每克粗粮搭配1.2克蜂蜜，可提升67%回购率」。林小满的记账本晾在暖气片上，水渍晕开的"边角料"字样旁，静静躺着片面包脆做的书签。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与食堂阿姨建立边角料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