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想要世界核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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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羽毛酒就一个电话把诸伏景光吵醒，指使他送她去看房，还让他做了三明治带路上吃。
诸伏景光不明白羽毛酒怎么就能嘴一刻不停，但的确没有肠胃不适的症状，反而脸色越来越好了。
就是这么多高热量的东西吃下肚，也丝毫没见长肉，他有所猜测，但这么隐私的问题，羽毛酒肯定不会回答。
诸伏景光就只是任劳任怨投喂她，有认真做的，也有故意做毁折腾她的，不管好不好消化的东西，羽毛酒都照吃不误。
她的伤，比他意料得轻很多。
羽毛酒看起来其实并不在意食物口味，虽然好吃的会吃得不亦乐乎，但焦糊的、调料乱放的，她也能面不改色吃干抹净，就好像只要能补充能量，垃圾她都能塞嘴里。
“明明我昨天刚跟你说我专门租了房，你再来这里，没必要吧？”诸伏景光推着濑音缓缓穿过草地，语气里带着一丝早起的疲惫。
“这里离医院近啊！”濑音惬意地摊轮椅上，巧克力豆一个接一个往嘴里扔，“晨光、露水、空气，还有你……多惬意！”
诸伏景光突然感到一道黑影向自己袭来，眼神一厉侧头避过，定睛看去，是个巧克力豆。
他忍了会儿，羽毛酒玩上头了，一个接一个扔给他。
命中率0%。
“……你有病吗？”诸伏景光终于忍不住。
“呀，怎么没接到呢！”仿佛是扔给小狗的食物被蠢呼呼错过了，濑音颇为无奈，“好浪费的。”
“噗……时弦小姐的男朋友对你很好啊！”渊上千鹤笑得鱼尾纹显得分外慈祥，“爱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果然用不着想不开的吧？”
渊上千鹤早晨回家给东海光太做早饭时，正好遇上前来看房的时弦濑音。
她没想着走进打招呼，早上的时间总是分外宝贵，光太有饮食限制，达成的口味也比较刁钻。
她向来是晚上在医院陪房，凌晨买最新鲜的菜给二人做早饭，再送去医院。
因此匆忙行走间，她没注意到坍塌的脚手架。
“啪”的一声闷响，伴随着金属的爆裂声，整个脚手架像拼装积木般接连塌了下来！
诸伏景光远远就注意到不对劲，把濑音一丢，飞快跑去，猛地拽住她往后一扯，渊上千鹤的塑料袋飞出半空，便当胡乱翻飞，被那人连拖带拽跑到安全区域。
渊上千鹤连连道谢，突然见到濑音：“我昨天见过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
“对，就是那个在便利店靠卖惨骗饭吃的死穷鬼。”濑音态度非常温和：“您昨晚也帮到我的啦，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诸伏景光诧异：“昨晚？”
“嗯，这位女士昨晚请我吃便当了哦！”
“不算啦……”渊上千鹤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不是这位先生，我也得住院了。”
她三言两语向诸伏景光解释了二人昨晚的交集，诸伏景光表面替羽毛酒道谢，眼神却微动。
脸盲如羽毛酒，竟然能一眼认出昨天只见过一面的路人，这事怎么想都很不科学。
诸伏景光思来想去，觉得这里一定有猫腻，于是干脆提议：“你得换药吧，要不先去医院？”
“只是刚好顺路啦，等会儿我还得赶去看房。”她把诸伏景光的耳朵扯到面前，小声道，“你不用总盯着我，我又不是什么跟踪狂。”
渊上千鹤见他们亲昵的动作，不由莞尔。
濑音解释道：“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啦。”
“哎……？”渊上千鹤一怔，所以这位不是她口中那个‘有二心’的恋人？
……到底是报复出轨的男朋友，还是她自己另有新欢了呢，这就很难猜出来了，渊上千鹤明智地按住八卦心。
“你要看的房子和我的很近呢，如果不介意，可以来我家坐坐。”
濑音满口答应。
与渊上千鹤分别后，濑音很快见到房东，房东介绍得激情四射：“您也看见了，我的房虽然是高层，但有电梯！有大窗！能晒太阳！下楼就是公园，多适合修养。而且拎包入住，很方便的！”
濑音看了眼小小的窗户，和被其它建筑遮得只剩可怜几缕的阳光，没说什么：“但附近都是公寓，公园会很多人吧？”
“平常也就早晚人多，但公寓隔音做得非常好。而且您如果想养宠物，公园也可以遛狗。都是上班族，素质也很好的。”
“进来得穿整个公园，很麻烦。”濑音继续挑毛病。
“这您就不懂了！”房东提高嗓门，“这叫反侦查地形！谁都找不到您，安全！西门进，东门出，门口就是便利店——要是真出什么事儿，监控一拉全都有！”
诸伏景光就看到房东舌灿莲花，濑音表情愈发满意。
他嘴角抽了抽，问：“请问……附近还有短租房吗？”
房东笑容意味深长，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横扫：“有啊，隔壁就也可以租。”
濑音奇道：“你怎么知道？”
“这一整栋都是我的。”
“那楼下呢？”
房东回忆了下：“一半房都空着的。”
好吧……是滞销房啊。
房东道：“我这叫高端客户筛选机制，真正有眼光的人才会选这栋楼。”
濑音毫不犹豫：“要了！”
等到手续办完只花了半个小时，濑音继续在公园里晒太阳，抬手指着刚刚采买的家居用品：“公安先生，搬家。”
诸伏景光：“……”
逮着一只羊可劲薅呗？
不过真不让他经手，他的确会感觉不安。
以这个角度来看，羽毛酒对他的信任度意外的高？
诸伏景光折腾好两个人的新房，已经到中午了。他自己做了些午饭，犹豫片刻，终究没叫濑音上来，一个人吃完了。
他并不打算当羽毛酒的全天候保姆，被绑死在她身边。
几番旁敲侧击，她都滴水不漏，关于脏弹只字未提。
羽毛酒应该铁了心，想让他自己调查。
刚走到公园中央，诸伏景光就听见前方传来激烈争吵，隐约夹杂着“偷狗”“小孩”“撒谎”之类的字眼。
“我说得很清楚了！”
一个老先生拄着助行器，情绪激动，“是我拴在长椅那儿的狗，我回家拿个袋子，才十分钟！你们一母一子刚好路过，结果狗没了！”
接着是渊上千鹤的声音，她气得发抖，“我们是要回家，不是往外逃！您栓狗的地方我们根本还没到！”
“哈！我去便利店问过了！中午东门根本没人路过，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您这就是血口喷人！”渊上千鹤声音都高了八度，“而且、而且！我儿子怕狗！他现在都缩在我身后不敢吭声！”
“都是装的！”老人愤愤，“之前有次，他在那儿盯着我家狗看了半天，说‘这只好可爱’——你敢说你儿子没动心思？！”
“我只是说‘好可爱’嘛……又没说我要偷……”一个小小的声音冒出来，是东海光太，他戴着防护帽，怯生生地开口。
渊上千鹤更加愤怒：“一个孩子一句夸奖，就能给你当作偷狗证据？！”
“那是我老伴留下的狗！”老人眼圈发红，“谁都不准碰！现在狗不见了，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她养了七年啊！”老人手颤抖地拄着助行器，呜呜地哭出来，“这年头的人啊，我唯一的家人都要偷，真是没良心了！”
一圈人围在灌木边，不远处还有便利店店员站在门口张望。
“是啊，太过分了！”
“……您先别激动，我们慢慢找。”人群里开始有人劝架，有人看热闹，还有人拿出手机录像。
诸伏景光下意识皱眉，大概听了几句，事情就渐渐拼出了个轮廓。
老人饭后遛狗，溜到公园中央，一摸身上没带捡拾动物排泄物的工具，匆匆回家取。
他家就在西门门口，因为中午公园没什么人，所以干脆把狗拴在了原地。
但等他回来后狗就消失了，他追向东门，询问便利店店主有没有人往来。
店主表示没人路过，狗主人使用助行器往西门前艰难赶，觉得一定是有人趁他回家时偷走了他的狗，于是追上往东门口家中走的渊上母子。
并把他们定为偷狗嫌疑人。
餐厅的老板是个中年女人，此时正在打圆场：“当务之急还是先找狗吧，说不定是小狗自己逃掉的呢……”
濑音并不在原地，这点小矛盾算不上大事，反倒濑音不见了才是个问题。
诸伏景光往外走，很快看到对着餐厅一脸苦恼的濑音。
“怎么在这儿？”
濑音盯着门上的搬迁通知，脸写满了哀伤：“餐厅，关门了，呜呜呜……说好这家店很好吃呢……”
“应该没有，我刚刚看到老板在帮人吵架。”
“欸？”濑音指了指玻璃门边贴的告示，“可这里说她要搬迁了。”
“所以你没吃午饭？”……应该说，居然还吃得下午饭？
“嗯。”濑音又拆了包糖，昨天她爱吃肉，今天偏爱糖，硬糖几口嚼碎，诸伏景光听得牙疼。
是因为提供热量，吸收得快，还没消化负担吗？
“我还剩了点食材，走吧。”
人群里，光太正低着头，眼圈发红。站在人群中央的样子和他在医院楼下时很像了，不过这次有他妈妈为他据理力争。
濑音拨开人群，先去给渊上千鹤打了个招呼：“渊上女士，好巧啊。”
她又扯了扯东海光太的防护服，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坐在轮椅上的她正好与东海光太平视：“你喜欢小狗？”
“喜欢……但我不会偷，呜呜呜爸爸妈妈教过我的！”
“我们光太当然是男子汉啦，糖果吃吗？”濑音用纸巾替他擦掉眼角的泪，语气像个和善的邻家姐姐，“听你妈妈说你在住院？怎么回来了？”
光太紧张地以为她在质疑，赶忙摇头解释：“是、是爸爸说他工作忙要出差……在医院没人照顾我，就让我先回家了。而且我没病！”
“全体目光——”
濑音拍拍手，等众人目光都聚集过来，吊足了胃口，才道，“不会是他们的啦。”
“证据啊，”她扫了眼东海光太的防护服，又瞥了眼他正躲着狗主人的小动作，唇边露出一点笑，“……不就在你们面前？”
空气一顿。
濑音清清嗓子要开始她的表演，诸伏景光瞥了眼，道：“因为孩子有免疫类疾病，是不能接触宠物的。”
所以又喜欢又怕。
濑音很不爽诸伏景光抢走了她的装逼时刻，诸伏景光对她的死亡视线视若无睹。
“狗主人的身上，尤其是小腿，有一圈金色毛发对吧？看颜色和高度，会在这个季节掉毛的宠物狗，冒昧猜测一下，是博美吗？”
狗主人下意识点头，因为体力不支，他没有每天都梳毛，所以小狗蹭他时沾在身上也是难免的。
“所以啊，对免疫力低的孩子来说，这种飘毛比细菌还要难防。”濑音隔着防护服，揉了揉东海光太稀疏的软毛，温言软语的样子非常有亲和力。
“我不知道真正的犯人是谁，但我们光太小朋友，一定是无辜的啦。”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想要世界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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