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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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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途中他的二个皇兄花势和花术都担忧不已,频频看向花醉,生怕花醉因为这事留下阴影。而花法在看到遍地的尸体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出了这么一场血腥事,这生辰宴也不能好好办了,潦潦草草地把接下来的事给办了。
春天的雨总是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在新发的芽上,很是宁静。花醉此时的心情也是宁静的很,大清早起来便闻到一股鱼香味。
“师尊,吃烤鱼吗?”萧乌手中拿着两串烤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期待无比,若是拒绝恐怕会像蘑菇独自蹲在角落,伤心落泪。
作为师父的花醉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徒弟伤心哒!所以花醉故作平静地接过烤鱼,实则内心愉快的很呢,不过碍于面子,不能表现地太过开心,毕竟对花醉来说面子大过天嘛。
“师尊,好吃嘛?”
花醉由衷夸赞道:“嗯,不错。”
萧乌烤的鱼是真的好吃,虽说没有调料,但保留了鱼原有的鲜美,外香里嫩,两面焦黄,
被夸了的萧乌心情很好,“既然师尊喜欢那我天天做给师尊吃好不好?”
“……好。”顿了顿道“哪来的鱼?”
萧乌眉眼灿漫:“当然是山上的,我带师尊去看。”
山上的溪水清透,入口丝丝甘甜,雨刚停,鱼儿在淌淌流水中欢快。要是忽略岸边的一人,这必然是一幅清幽的溪水画。
萧乌手中捧着一条青色的鱼向花醉展示着,“师尊,你看,鱼!我们再烤一条吧!”
花醉控制住微微抽搐的嘴角,道:“不必了,我不吃死鱼。”
萧乌道:“师尊爱吃活鱼?”
花醉叉腰道:“不!我爱吃不活也不死的鱼!你找?”
萧乌:“我有,只要师尊想要的我都有。”
花醉:“……”油盐不进!听不懂人话的傻子!
溪中鱼儿听了萧乌的话噗通一跳,溅起一片水花,宛若白莲盛开在水中,一瞬又消散归回水中。
鱼甲很是悲愤:这人恶魔啊!怎么能这样!
鱼乙转头抹泪:既然仙君要吃我们,那便吃吧,我不怨你,我知你的为难处……
鱼丙飞快的游:只要我游得快,你就抓不到我!
鱼儿们的幽怨萧乌听不到,絮絮叨叨地说着,山野中叽喳着的鸟鸣与萧乌的叽喳声交错,分不清谁才是真的鸟儿。
鸟鸣使没由来得突发奇想“我们抓一只鸟养吧!”
“不养。”
我已经养了一只乌鸦了,不过乌鸦养小鸟儿也不错。
花醉改口道:“养。”
“诶?太好啦,那师尊抓?”
“嗯。”
花醉召出一只埙,通体漆黑,上刻莲花纹,泛着古朴幽深的气息,却是圆圆的一只,拿在花醉纤白的手上,显得很是可爱。这埙是他亲手烧制而成,却没用吹几次。
这埙他十五岁那年烧制而成,花醉的手艺一向不是很好,明明是第一次制埙,可那次却一次成,那时国破家亡,野火漫天不可控制,满心悲愤却无能为力的花醉控制着不甚熟练的火灵力,火很旺,足足烧了一天一夜,取了名唤:长鱼。
花醉拿着长鱼站在高峰之上吹着悲歌,也是第一次与萧乌相遇时。
仙人吹古埙,万物为之动容。
长鱼悲歌,召来乌鸦。
白衣,白带,混着风中的尘烟飘飞起舞,山下尸骸蔽野,血流成河,都是尘世自相残杀的结果。山上一派幽静,无一声鸟鸣,许多飞过的鸟都被吃了,人饥饿已久什么都吃,更何况是鸟呢?
地主、强盗趁着这场盛大的“活动”不给工钱,处处抢掠,无人管顾,其实也有修仙者去管过这事,可总有漏网之鱼,只要还有一个那些人就会真相效仿,根本管不过来,只剩下一些年轻弟子结团去管顾。可依旧死了很多人,国亡的乱已和稳了许多,可天灾人祸总是一起来的,这干旱……修道者治不了,有水灵力者去施了水,可赶不上它的蒸发。
血水没过半天便干了,染红了泥,如天地混沌时乱,天地一片血红,无药可救。
一个七八岁小孩跌跌撞撞地跑着,浑身是暗红的泥,听到幽远空灵的声音,如神鸣,在一片乱中唯有那是干净的。满目萧然的花无声,用长鱼召来了仅有一丝希望的萧挽风。花醉没有看到他,只闭目吹埙,一派仙人悲世之色。
埙的声音空灵,在山野中久绕不漾,如自然之音,曲声清悠包含是否愿来之意,如鸟鸣,可就是没有吸引来一只鸟。
“没有活鸟儿愿意来,死鸟儿也太愿来。”花醉转头对正呆呆的萧乌道。
萧乌一瞬回神“啊?哦,没事,没事,我现在又不想养鸟儿了。”
花醉骂道:“养个毛线球球!”那我吹了那么久算什么?算我傻?!
两人趁着雨后天气好,在这山绕了一圈又一圈,怎么也看不够。春天的夜很凉,夜深露重的,昨夜萧乌在地上睡了一宿,花醉心里怎么也过意不去。
“上来。”花醉对着在铺席子的萧乌道。
“啊?”萧乌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他。
“你在榻上睡。”
“好。”
萧乌坐在榻上,拉住了正要下去在席子上睡的花醉,歪头问道:“师尊,不一起睡吗?”
“怎么睡?”花醉看着仅够一人睡,二人睡可能会有些挤的木床
萧乌语气无奈,笑了笑“要是师尊在地上睡,我过意不去诶,还是我下去睡吧。”
花醉冷冷道:“爱睡不睡。”拉上被子将头蒙住,昏暗的被子里更暗了,没有一丝亮光——萧乌将烛火熄了。
感觉到被子动了动,旁边躺来一人,那人出声道:“师尊,我睡不着”,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有些委屈。
花醉便选了个委婉的方式哄他睡觉:“潜龙勿用,阳气潜藏。见龙在田,天下文明。终日乾乾,与时偕行。或跃在渊,乾道乃革。飞龙在天,乃位乎天德。亢龙有悔,与时偕极。乾元用九,乃见天则。”
萧乌听到花醉在背书,忍不住笑了声,笑声很轻但在寂静中显得很清楚。
花醉不背了,背对着他睡觉。
萧乌默默道:“对不起。”
翌日,树叶潇潇,萧乌推门一看,花醉持一树枝,阳光细碎的洒下,映着他挥剑的潇洒,青丝在阳光下飘飞,广袖飘翩。
“诶?醒了?来练剑,功课不可落下。”花醉余光一瞥注意到他。
“好。”萧乌从旁边随意捡起一枯枝,跟着花醉的身形,空中传来双道刺空声,一前一后,不一会儿萧乌便跟上了节奏,刺空声生在树林连绵不绝,直到正午才停下,练了整整二个时辰。
木屋旁有一个小池子,水很清,连着小溪,水中只有零星几条小鲤鱼。花醉往脸上扑了把水,溪水清凉,把练剑的燥热给压住。水顺着睫毛往下落,滴在水中溅起圈圈涟漪。
“师尊,我们去烧鱼吧?”
“……好。”花醉不是很想吃,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上午练剑,中午烤鱼,下午对招的日子过了半月。
“师尊,山上好无聊,我们下山好不好?”萧乌接下花醉的一招,后退几步,可怜巴巴道。
花醉正有这个打算,便道:“好,先把这招学完。”
花醉将萧乌手里的树枝往上抬了抬,“来,手抬高些。”
“别晃,剑速不必过快,先缓再快,直中目标。”
萧乌认认真真地听,击空声连绵,锵然成韵,林叶哗哗作响在为他鼓掌。
花醉满意点了点头,拍了拍萧乌的肩膀,从旁走过,道:“好咯,走吧。”发丝拂过萧乌的面颊,一阵清香绕在身边,缭久不散。
萧乌应了声,随手把枯技丢掉,却不偏不倚正好斜插在小池塘边。
两人戴上面具并列走着,又一次经过了无回镇,不如上次的清寂。有年轻人,有小孩,有老人,路边小摊云集,吵吵嚷嚷。上次回仙狂宗便和宗主说了这事,仙狂宗办事一向都很快,不知道还有没有弟子在这呢。
氤氲烟火气腾腾升起,缭绕不绝于镇中。
萧乌墨色的眼睛在太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烁,转头弯起眼道“师尊,我们买些种子好吗?”
花醉知道他买种子要做什么,无非就是要种嘛,回道:“好。”
两人在一堆卖摊子前徘徊,有花种、树苗、菜种,最终停至一个卖花种的摊前,地铺上是一盒一盒的花种,整齐排列,花种五颜六色,显得整个摊位很是多彩可爱。
萧乌捏起一粒莲子,放在阳光下细细的看,圆滚而包满,还带有特有的清香,可爱至极。
“如何?”萧乌将种子拿给他看,圆滚滚的种子在手掌中显得格外漂亮,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还有一丝娇艳的感觉。
“很好,你挑吧。”
“师尊一起。”
花醉道:“好。”
花醉挑了七个种子,皆是带着些艳丽色彩的,毕竟不会挑,哪个好看就挑哪个,不过他对自己挑的种子和眼光还是挺自信的。
萧乌兴致勃勃地挑了一个又一个,可惜只挑了两个。
天色昏黄,已是酉时。
两人在回山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小孩,穿得破破烂烂,发丝凌乱,面上满是污泥,用袖子抹了泥露出白皙的脸,一双眼睛大而可爱,可眼神却冷静至极。
作者有话说:【人物小卡片】
云以明,没有字,(他自己不想要字)
喜爱:彩色小风车
讨厌:所有人
梅销落:“呵。”
作者:“你要干什么?别太过分哦。”
梅销落:“我干什么?呵呵,我从不过分的,不过是杀了你而已。”
作者已悄悄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