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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槲寄生下的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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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了,樊振岽打完乒超可以休息几天,明年就进入奥运年了,意义很不一样的一年。
这几年他们约会的地点除了家里就是选在些人不多的地方,这次顾黎突发奇想央着樊振岽陪她去环球影城玩。
他只要有空,自是随她高兴。
而且绝对主力这些年,好像很久没去游乐场这种地方玩了。
“圣诞季诶,要是下雪就好了…”顾黎在衣帽间翻着衣柜,研究明天的穿搭。
樊振岽惊诧又有些不满地看着她试在身上的短裙套装:“…你不冷么?”
“不冷…吧…”顾黎有点心虚,其实她很怕冷,但又想美美的,“又不会光腿…”
“不行,”樊振岽听出了她那一丝丝犹疑,顺杆就爬,“冻病了怎么办,我后天就归队了,谁照顾你。”
“嗯…”顾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像个娇艳欲滴的红苹果。
好好看,好纠结。
但她没注意到樊振岽逐渐晦暗的眼神。
眼前的这颗苹果,像挂着露水刚从树上摘下,水灵灵的,香喷喷的,看起来极其可口。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还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顾苹果,拦腰抱起。
“啊!你干嘛!”顾黎吓了一跳。
“吃苹果。”樊振岽哑声回答,迫不及待直接把她放在衣帽间的懒人沙发上。
嗯…这地方是个新地图,以前怎么没发现。
上次书房桌子太硬邦邦了…
“裙子!很贵!”顾黎半推半就,他出去训练比赛几个月,自然也是极想他的。
“赔给你新的…长的…”樊振岽还不忘强调后半句。
“这件太招人,以后只许穿给我看…”他的话渐渐融进唇齿相依中,论女朋友太好看的苦恼。
落在苹果上的已不知是露水还是汗水。
很好,顾黎失去了明日穿搭。
最终在讨价还价中,顾黎由一颗圣诞苹果变为了一只圣诞泰迪熊。
很暖和,很可爱。
特别是在她感受到外面的气温后,严重赞许了他的决定。
樊振岽从小就在外打球,喜欢的也都是体育相关的东西,环球这些ip他只是略有耳闻的程度。
人流如织的环球大道上,他们牵着手,顾黎像只小麻雀,在樊振岽耳边叽叽喳喳。
每经过一个地方都恨不得把前世今生都讲给他听。
一会儿扯他去坐小黄人闹翻天,一会儿激他去坐霸天虎过山车,一会儿又要去飞跃侏罗纪,一会儿还要去和功夫熊猫见面。
他们像两个小朋友,现实那些酸甜苦辣,在这个童话世界里都可以被全然忘却,放肆大笑,放声尖叫。
“那个那个!”顾黎看到前面在卖热红酒,松开他的手臂,跑上前去。
人不多,没一会儿她说就捧着一杯跑回来。
跑来跑去笑眼盈盈的样子更像只软乎乎的小熊了。
越看越可爱,某人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顾黎把樊振岽拉到没人的角落,呼呼为他吹散些热气,轻轻拉下他的口罩:“快,趁热喝一口。”
樊振岽喝下一口,可能还没咽进喉咙,她便迫不及待问:“好喝吗好喝吗?”
“好喝,肉桂味儿很浓。”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也笑得灿烂。
顾黎鼓起腮帮子又吹了吹,浅抿了口…
嗯…甜甜的水果味,香香的肉桂味儿。
“好喝诶,回家我也做给你喝好不好?”她递上去,又喂他一口。
“不许撒酒疯啊。”呵,这心口不一的男人,上次要不是顾黎喝醉上头,他那口肉不知道几时能吃到。
“撒酒疯你就不管我了么?”顾黎佯装委屈,果然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么。
樊振岽低头凑近她,用气声将热气呼在她耳廓:“怎么会…我会努力地、身体力行地…认真管你。”
她顿时脸红,戴着毛线手套的小手捂上他的嘴巴:“瞎说什么呢…天黑了!走,带你返校!”
传下去——
霍格沃茨在逃巫师顾黎女士,带麻瓜男朋友返校啦!
“我小时候买了每一本原著,没事就看,书的封皮都被我翻得泛白了。现在那个版本的书都不发行了。”顾黎如数家珍地跟他讲述目之所及的每个建筑、每种食物、每个巫师,每支魔杖。
“留好,给闺女儿子当传家宝。”樊振岽眼笑眉舒,在奥利凡德的小屋里,背对着满墙的魔杖定定看着你。
有点魔幻,在从小被构造的魔法世界里,有个真实的人站在这里与自己讨论现实中美好的未来。
“什么闺女儿子啊…”顾黎羞答答转过身去,拽着他的袖子顺着人流往门外走,“走啦走啦…”
走在路上时她总习惯要么挽着他,要么牵着他,要么拽着他衣摆袖口,总之是要贴着他才有安全感。
樊振岽知道她的小习惯,身边感觉不到她时就会下意识伸手寻她,牵到手里才放心。
准确无误包裹住她的手,同时听到她的惊呼:“哥哥!下雪了!”
顾黎不敢在外面称呼他的名字。
拉着他跑到路上,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这是这个冬天的初雪!”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樊振岽收紧顾黎的衣领。
她却皱眉,摇摇头:“这句诗寓意不好,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哪句?”其实樊振岽只是尤其喜欢“共白头”这三个字。
“嗯…”顾黎极速搜寻自己的词句储备,“春赏百花冬观雪,醒也念卿…梦也念卿…”
后半句她念得尤其慢,一双皎洁的月牙眼在雪夜与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相遇。
浓情蜜意在霍格沃茨上空流淌,像打翻了蜜蜂公爵的糖果…
下雪时的环球便真的成了霍格沃茨。
他们不知不觉走进一个死胡同,旁边只有一条黑乎乎的小路,布置着零星几盏微弱灯光的小地灯,还被松树遮挡着。
顾黎拉樊振岽走进去,停在树下。
“怎么了?淋湿了冷不冷?”他拍拍她头顶的雪,以为她是想进来避雪。
顾黎将他的手取下,认真望着他问道:“樊振岽,你知道槲寄生么?”
“不知道。”他摇摇头,从没听过,却认真回答。
“站在槲寄生下的人不能拒绝亲吻,而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情侣则会幸福终身。”顾黎浅笑看他,这是来自哈利波特忠实读者的浪漫。
“这就是槲寄生?”樊振岽指指头顶的松树,眼神中透着天真。
顾黎不由腹诽他怎么这时候还冒傻气。
“不是就不亲了?”她扬眉。
樊振岽扒拉扒拉自己飞机头的尖尖,讪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我说是就是…”顾黎不满他的磨叽,踮脚阖眸轻吻上去。
顾着是在外面,亲了一下便退开。
樊振岽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闭眼吻就结束了,所以尤为不满足。
“是说,站在槲寄生下不能拒绝亲吻,对吧?”
“是呀。”顾黎含笑站在原地不动,相比之下,她还是喜欢他主动。
不似以往的霸道,半步不到的距离,樊振岽一寸一寸慢慢挪近,大手停留在顾黎手感极好的毛绒绒外套上下抚摸,目光也落在上面。
距离足够近了,他右手抚上她的头顶后方,却不用力。
顾黎好整以暇继续浅笑望他,他不看她,她就偏要一直盯着他。
“还说,接吻会幸福终身?”樊振岽缓缓问出第二个问题,终于抬头望进顾黎的眼眸。
“是呀。”对他,她足够有耐心。
“我本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
他的话音刚落,吻终于上来。
顾黎竟没发现他说话时越凑越近,满意地在他的吻里弯起了嘴角。
他总是擅长以守为攻。
她总是很受用。
迷离着离开对方时,顾黎发现雪夜里他竟渗出一丝薄汗。
“还是这么爱出汗。”她拿出纸巾为他轻轻拭去。
“我好吃亏,有没有动情总能被你一眼发现。”樊振岽把眼前的小熊揉进怀里,在她耳边委屈轻诉。
顾黎不由得回忆起每次他的挥汗如雨,有时过于沉浸时她会刻意吻上他的汗珠,往往勾得他愈发涔涔。
“回家吧,有点冷,回去出出汗。”樊振岽继续轻道,还带着些笑意。
顾黎推他一把,甜蜜又羞怯。
“我不冷,可暖和啦,要回你自己回去吧!”她蹦蹦跳跳跑出松树遮挡的范围,站在路上回头冲他笑道。
雪夜,樊振岽伫在原地,看着他的女孩在漫天的雪花中绽开灿烂的笑,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眼中只有自己。
浪漫、幸福、爱…
都已远不足以形容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