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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狌狌和张大山的请求 ...

  •   江榖上山的时候带着刘春花给的包袱,还有三个荷包,后来的一个是村长给的,她没推脱。

      手里的荷包各不相同,春花的荷包绣着桔梗花,布料是寻常的棉布,白青色为底,蓝紫色的花和嫩绿的桔梗栩栩如生,花朵上还停留着一只白色的蝴蝶。

      春妮的荷包材质摸着好上许多,布料光滑细腻,应当是绸缎,底色如玫瑰般娇艳,上面的只是简单的黄色花瓣,针脚倒不如春花的细腻。

      村长的更不用说了,布料和绣花都很平常,针脚也是一般,应当是家中女眷修的。

      摸着分量不算轻,江毂把三个包裹里面的都倒出来,碎银有七八颗左右,每颗摸着应当是一两重,那就是七八两。

      除了碎银还有从刘春妮的荷包里面滚出来的几颗珍珠,江毂捻起掌心上的珍珠道:“这得值不少银子吧,看来她家的条件确实不错啊!”

      虽说珍珠只有米粒大小,但这东西寻常百姓很少拥有,她记得刘春妮的衣着虽说艳丽了些,但布料也平常可见。

      “看来她不似表面看的那样!”

      江毂一把把碎银和珍珠收起来,也不纠结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过这刘春花的手艺真是十分了得,江毂有些期待包袱里面的衣服了。

      山上的雾蒙蒙的还没散,没多会江榖就听见前方有翅膀扇动的声音,一道“呼呼”的风声比较明显,另一道“扑扑”的比较轻,她猜测应该是渡鸦和灰雀。

      不一会黑色的渡鸦“哇哇”的叫着,灰雀跟在渡鸦的身后有些吃力,此时停在江榖的肩上小声的喘着气,发出“啾啾”的气声。

      “怎么了?”江榖伸出自己的手臂好让渡鸦歇一会,“出什么事了?”

      平时渡鸦和灰雀没什么事都会自己去山上玩,基本只有晚上会在树上休息直至清晨。

      “哇哇”渡鸦挥着翅膀指着一个方向,声音听起来有些迫切。

      江榖大概能理解前面有什么东西,渡鸦想让她去看看,灰雀休息了一会,也着急的从她肩膀跳到手臂上,“唧唧”的叫着。

      “行,我去看看。”

      江榖顺着渡鸦指的方向,慢慢走进了林子中,这方向和熟悉的路段让她想起了中午遇到的蟾蜍。

      顺着渡鸦的方向,江毂来到了林中的一从灌木处,她有听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就在灌木丛后面。

      “是这里?”江榖问左肩上的渡鸦,渡鸦“哇哇”两声,表示认同,于是她穿过灌木丛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塌陷的坑洞边缘零碎的挂着一些稻草之类的掩盖物,应当是之前猎人设下的陷阱。

      江榖探头扶着边沿向下看去,一只有着白色耳朵的狌狌蜷缩在坑里,长得有点像金丝猴,不过是白色的。

      据迷毂精少量的记忆得知,这种狌狌(同猩猩)为了躲避人群一般生活在山顶,因为这种狌狌的肉人吃了不止可以强身健体,还有一定的延年益寿的作用。

      山顶峰峦险峻一般人登不上去,再加上顶上有常年不散的迷雾可以保护他们,所以他们基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坑底的这只狌狌应当是中了毒,皮肤有的地方麻麻赖赖和之前的蟾蜍很像..

      除了中毒昏迷,脚踝那里还夹着一个捕兽夹,江榖看着蜷缩在陷阱里的猕猴紧紧的抱着肚子,心想应当是怀孕了,让她想起了救助野生动物的时候。

      于是她纠结,立马催生附近的草藤向陷阱下伸展,把捕兽夹掰开,再避开狌狌的肚子把它缠起来,慢慢的拉上来。

      “你们认识啊?”江榖边控制妖力边问着渡鸦,此时妖力附着的骨头隐隐作痛。

      “哇哇”渡鸦应了应,原本灰雀还想飞下去,被江毂阻止了。

      “它身上有毒,暂时不要碰。”

      “唧唧”灰雀的声音有些低落,不似往常的清脆。

      江毂只能安慰的摸摸它的头。

      看着地上的狌狌,江毂有些犯难,毕竟她担心它身上的水泡破了之后会有所影响。

      江毂只能再次催地上的小草把狌狌整体包裹起来,像一个绿色的蚕蛹。

      她体内的妖力此时有点消耗殆尽,骨头传来阵阵刺痛和酸软感,“看来我必须抓紧修炼了,总不能只能依靠功德。”

      “唧唧”灰雀担忧的蹭了蹭江毂,渡鸦也难得的蹭了江毂一下。

      “没事,别担心!”江毂摇了摇头,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就起身在林中找了一些藤蔓和枯枝,简易的做了一个担架,她打算把狌狌放在担架上拖回去。

      当江榖回到住处时,渡鸦和灰雀早就溜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倒是挺放心的。

      还未到屋前谁知树底下坐了一个人影,江毂一看居然是之前说回家的张大山。

      他的身上还是背着之前的弓箭,脸和脖子晒得有些通红,应当是等了不长时间。

      “江姑娘!”

      张大山听到声音抬头看见江榖回来了,雀跃的喊着,从树下跑上前,看着她身后拖着的东西道:“我来!”

      说着麻溜的从江毂的手上拽走拖了过去,带起一片尘土。

      江毂:……应当不会流产吧……

      狌狌:请为我发声!

      拖到一半,张大山后知后觉的停下来转身问道:“额……这个要放到哪里啊?”

      “跟我来。”

      江榖好笑的看着呆呆的张大山带着他进了屋子左侧的房间。

      这房间墙角放了一个木床,对面墙边靠着一个应当是之前留下的药柜,可惜有的地方有些烂掉了,这侧室应是之前村长说的游医看病的地方。

      她对着跟在身后的张大山,指着床道:“放这里吧。”

      “哎,好嘞!”

      张大山听闻立马举着担架的两侧,很轻松的就把担架抬了起来,“哐当”一声,担架就平整的落在了床上,带起了一小片尘土。

      江毂想这张大山的力气果然不错,虽说担架和狌狌加在一起没多少重量,但他的神情太轻松了,仿佛只是放了个杯子一般。

      “江姑娘,这是什么啊?”

      张大山看着裹得绿油油的有着白毛的动物,好奇的问道:“这是猴子嘛?白色的还挺少见的。”

      “嗯,是猴子,路上看见了,受了点伤腹中还有了崽崽,不忍心便带回来了。”

      她不知道山下的人目前有没有见过狌狌,张大山应当是不认识的,于是江毂便顺着他的话回应。

      这狌狌身上有水泡的地方都被草藤遮起来了,漏出来的脸很干净,张大山也没想那么多,于是开启了夸夸模式。

      “江姑娘!你心地真好”

      张大山滋这一口大白牙,对着江毂笑呵呵的一顿夸,什么人美心善,像是天上的仙女似的。

      看着张大山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还伴随着抓耳挠腮的动作,江毂一顿无语。

      她干脆的打断张大山的话,带着他来到堂屋的桌前坐下,严肃的说道:“说吧,什么事能让你撒谎还一个人偷偷上山来寻我。”

      江毂话音一落,张大山顿时有着扭捏的看来看去,就是不看江毂,他觉得江毂此时像文书里面的县太爷一样。

      破旧的有点瘸脚的板凳“吱吱呀呀”的叫个不停,江毂无奈的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故作冷漠的道:“我数到三,你不说,我就下山找村长了!”

      “别!”张大山立马端坐好,讨笑的对着江毂道:“别,江姑娘,江姐姐,求你了,你别跟财叔说!”

      张大山这人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酷勇青年,后来她又觉的是一个可怜憨憨,但现在看来倒像是一个滑头少年。

      “一”

      江毂伸出手指,声音慢悠悠的,脸上一贯的笑容已不见。

      “别!是我想求江姑娘帮我翻过招摇山,我想去临安府的监察司!”

      张大山看江毂认真的样子,立马快速的说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可以在迷雾中不会迷路,所以…”

      “胡闹!”

      江毂的声音一出,整个房屋都安静了下来,屋外隐约的蝉鸣声都听不见了。

      张大山抿着嘴巴,桌底下的手指不停搅拌左右捏着。

      之前他一直觉得江毂柔柔的,暖暖的像是春日的阳光,现在他感觉像是寒冬的腊月。

      “这山如此险峻,山中异兽不知多少,你也不过十六岁,居然打算独自翻过这山,还要去临安府?你娘知道吗?!”

      虽说江毂不知道临安府在哪里,但定是路途遥远,要不然张大山不会这样来求她帮忙。

      她知道张大山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想着出去,但这不是要冒险的原因。

      村长张财树同样也知道些什么,但他看得见分得清背后的顾虑和后果,所以一直压制不动。

      她看得见村长鬓角的白发,还有微驼背的的腰板,还有克制未说的请求。

      “我娘同意的,而且现在有你,你是这半年来唯一一个可以通过招摇山来到我们村的人,所以你肯定有办法可以离开这里!”

      张大山一脸倔强的看着江毂,他紧紧盯着她,眼神散着灼热的光,像要把人灼伤。

      “村长一直劝诫我们要听话,要忍耐,但是我看见了,我不行!我做不到!爹爹一直告诉我要守护保护村子,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说到这里张大山略带着一起祈求,:“江姐姐,江仙人,你帮帮我们吧,救救我们村子吧!”

      说着张大山对着江毂跪了下来,他知道江毂不喜欢他磕头,所以只是跪步上前:“我知道我这样很不对,我嘴笨脑也笨,我没有别的办法,但是再晚一些我们村上的人都要没命了!”

      江毂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被道德绑架了,“干我何事?我为何要帮你们?”

      虽说江毂需要功德,但现在她能力太弱了,不明的妖精和监察司对她来说都是危险。

      “我…”张大山一时有些沉默的,是他太冲动了,看到了一丝希望,以为就可以寄托,但他忘记了江毂没有必要为他们村子做这些。

      是他太天真了太自大了……

      张大山跪在那里,身上静默的气息延伸开来,江毂看着张大山有些发毛的领口,和晒红的脖颈和背上背着的弓箭,那弓箭的侧边刻着“德厚流光”

      江毂闭了闭眼睛,微颤的眼皮显示着内心的挣扎,她张开眼睛,看着颓废的张大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事让我很为难,所以..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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