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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迷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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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还算平稳,正好有一条清晰的小路直通山脚下的小迷村。
也连接着半山腰江榖现在的住处,看痕迹估计是之前游医居住的那段时间村民频繁上山踩出来的。
因为临近午时,山上的云雾随着太阳升高逐渐散去,山上的景色逐渐清晰起来,路边的植被郁郁葱葱,野花也开的鲜艳,现在正值初夏,还不算太热。
江榖想该如何合理运用本休做成配饰送出去,迷榖作为一种木材本身就有一定的药物价值,不仅可以静心安神镇静的作用,还可以在迷雾中指引方向。
这样应该也可以赚一些功德,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
“江姑娘是有什么难题吗?”张财树看着江榖一路上一言不发,“有什么问题小老儿说不定可以解答解答,虽说我不太懂修行,但我的年纪毕竟大一些,经历的事情多些,说不定可以帮得上江姑娘。”
不是张财树说大话,毕竟江榖表面看着也是十几岁,虽说江榖强调已经二十三岁了,但他一直认为是江榖游历在外,怕别人看清谎报的年龄。
张财树通过这段时间接触感觉江榖不通事务,容貌姣好衣着华丽,手上也没有任何的茧子,最主要是性格十分温和!
不像他以前接触过的修道者,毕竟本领高强修道之人性格都有些高傲古怪,他怀疑江榖要么是哪家不谙世事偷跑出来的大小姐,要么就真如她所说那样之前一直跟着师傅一起生活。
师傅去世之后她才入世,所以今天大山娘的事正好可以探一下江榖的底,不过他也派自家的儿子去镇上请监察司的道长了,就是比较难请。
怎么着也要五六天,要是江榖是真有本事的修道者还治好了大山娘的病,到时候他就给江榖道歉,要不是那就稍微照顾一点,等她自己玩够了自会离开。
村长的弯弯心思江榖是没想到的,正好张财树的话给了她提醒,她直接问道:“村长,你们上山只能等雾气散去这一种办法吗?应该还有其他方法吧?”
毕竟那么多年了,不可能只有这一种上山的办法。
据江榖所了解这招摇山附近有三个村子,分别是东边的荷花村,西边的海珠村,还有山脚下的小迷村。
靠着山总要吃山,三个村子最少也要小一千人,那他们都趁着正午上山不太现实。
“确实是不止这一种方法。”张财树叹了一口气道:“江姑娘也知这世道不太安全,我们都要靠着监察司的保护。也是当今的圣明。”
张财树边说边对着远处东方拱了拱手,张大山跟着身后也跟着拱手,“只是我们都需要每年缴纳一定的税,我们小迷村靠招摇山最近,所以监察司对于我们村的要求是缴纳足够的育沛和祝余草。”
张财树的声音有些低落,这事之前张大山也跟江榖说过,所以她才会在山上晾晒祝余草,想到时候可以跟村长置换一些东西。
现在的她是树妖,根系扎深与山体之中,可以快速的感知到祝余草的位置,并且不会在雾中迷失方向。
但小迷村的人就只能趁着午时上山采摘,那祝余草往往长与背阴处,需往深山去,但山中林木茂盛,并且背阴之地常常云雾聚拢不散,这就导致采摘祝余草更加的困难。
“之前还好,因为监察司有一器物名叫“引路”可为在迷雾中指引方向,但是需要一定的祝余草和育沛去换,但...”
张大山拍拍张财树的肩膀,嗡嗡的道:““引路”的法力可以支撑一年,我们村子里之前其实有十几个,都是我们用祝余草和育沛历年所换的,但给“引路”补充灵力的江司长三月前升职调走了,后来的金玉银便说江司长违反规定,不仅没收了“引路”还加大了税收!”
张大山有些愤愤的,脖子都气红了,手上的动作不经大了起来,随着“啪啪”声,张大山道:“迟早有一天我要给他一拳!”
张财树额头青筋暴起,转身直接对着张大山的脚一踩。
“嗷!”
张大山的惨叫声惊起了午睡的飞鸟,他单脚直蹦,手抱着右脚像是在斗鸡,直接把沉重的气氛调转。
张财树黑着脸道:“闭嘴!”
江榖憋得难受,她看见张财树微抖得肩膀和张大山眼角得泪水,可见双方都用了很大的力气。
“咳咳,村长,这“引路”是只有监察司才有吗?”
张财树对着张大山还是黑脸,转过来格外和蔼可亲得道:“也不是,只是之前的监察司对于我们普通百姓来说是最划算也是最好接触得选择,其实有点本身的道长修行者都可以制作出“引路”。”
说着继续一脸热情的恭维着江榖,“一看江姑娘你道法高深,不仅可以在招摇山中来去自如,还可以采摘到那么多的祝余草。”
他刚才上山得时候就看见江榖晒得祝余草了,三天前他上山的时候还没有,可见江榖一个人最多用了两天的时间就采摘了他们将近半年的量。
张财树想或许江榖是真的有本事得。
江榖有点不适应那么热情的张财树,毕竟张财树之前的态度一直是怀疑加尊敬。
“也没有村长说的那样,都是小道,村长客气了。”
江榖知道张财树的意思,其实也合她意,有了这个开头,后面她的路就好走了许多。
就是..
“监察司对于其他的..”江榖没有把话说完,张财树立马接道:“监察司对于修道者没有太多管控,只要是正统的修道之人,或是在监察司挂单的就行。”
好的第一项就把江榖直接干掉了,妖怎么着都不算是正统的修道之人吧!
难道她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哎,功德还是不好赚啊!要不然她还是琢磨怎么给人看病吧...就是看病这玩意...
“哎?那是不是小圆子?”
江榖顺着张大山的话看去,见山脚下有一个圆滚滚的五六岁的娃娃努力的上山来。
那娃娃梳着冲天炮,脸上红红的挂满了汗,裤脚还有些灰尘,可见走了好一会了。
“他怎么一人上山来了!”张财树眉头紧皱,生气的道:“圆儿他娘不会又独自回家去了吧!”
小圆子此时看见了张财树和张大山二人,小跑着扑到张财树的怀里,带着哭腔喊道:“呜呜呜,堂爷爷,我看见叔婆吐血了,好多好多。”
“什么?”张大山此时着急的抱过小圆子,“哪个叔婆?是哪个?”
小圆子打着嗝,看着张大山语气疑惑,“就是你的叔婆啊。”
小圆子的话江榖听着没头没脑的,但是张大山一下子就听懂,小圆子是他堂兄的孩子,他所说的叔婆就是他娘。
于是他抱着小圆子就急冲冲的跑回家去,边跑边喊着,“财叔,江姑娘,我先家去看看我娘。”
“哎!”
张财树想着江榖的本事,想让张大山带着江榖一起去,谁知他跑的溜快,只能看见小圆子的冲天炮一点一点的,还带着轻声的哭嗝。
“这孩子!”张财树拍着大腿,一脸歉容得看着江榖,“这孩子心慌,江姑娘请见谅。”
“没事,还是病人重要。”江榖摇摇头,“大山是担心他娘亲,村长,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哎哎,好。”张财树听闻松了一口气,然后连带着江榖去往张大山的家,再次感叹江榖的平易近人。
江榖跟着村长来到张大山的家门口时已经围了四五个人,有三个看着年纪差不多四五十岁了,有两个看着倒像是十八九岁的样子,一个明艳一个温婉,都大着肚子,江榖从她们鼓起的肚子上看见了黄色和红色的雾气,还隐隐闻到一丝腥味。
难道不是怀孕?毕竟按照这个时代江榖以为这两个姑娘应当是嫁人怀孕了,但..
江榖还想细看,张大山就红着眼睛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对着江榖就嘭嘭几个响头,边磕边道:“江榖姑娘,求救救我娘,我娘好像撑不住了,求你救救她,以后我为你做牛做马,什么都行!”
“别,大山你起来,我会尽我所能的,快,起来!”江榖哪见过这场面,之前还是阳光大男孩,现在是暴风哭泣虎,这大男人哭就哭,哪有“哐哐”就磕头的!吓得慌。
“大山!”村长拉起张大山,“别为难江姑娘,我们先进去看看。”
张大山顺着张财树的力度起身,红着眼睛眼巴巴的瞅着江榖,江榖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进了屋。
而屋外的大着肚子的两人的其中一个模样明艳的女子低声的对着身后的人道:“这是村长请来的道长吗?为什么之前一直盯着我们?”
“回去再说。”
身后的女子扯了一下袖子,“别乱说话!”
前面明艳的女子看着围在门口的几人,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压住了要说的话,也跟着其他人伸长脖子凑凑热闹。
此时江榖内心狂喊系统:“系统,统,快出来!有功德了!快来!”
喊了好几声,江榖才听见“叮”的一声。
“怎么了,宿主?”
系统的声音有些疲惫,江榖一时有些顾不上,只能快速的说明一下情况,“这我能治吗?人命关天啊!而且功德在前,你帮我看看!”
江榖担心她半吊子水平会害了别人,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虽说她一直喊着给别人治病什么的,但目前也就用山上的鸟雀和果子实验过,人是一次没有啊!
“叮:宿主无需担心。”
“?没了?”
之后不管江榖怎么呼唤,系统一点反应也都没有,江榖只能尽量放下心来,毕竟现在的她跟系统一损一荣,系统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跟着张大山和张财树进了屋,江榖闻到一股很浓的腥臭味,味道来源是一个肚大如鼓,面貌枯槁的妇人。
此时那妇人昏迷在床上,被子和地上有几块乌黑的血迹,床边还有一个年龄偏大的婶子在一旁抹着眼泪,肚子是正常的,之前的小圆子眼泪汪汪的挂在婶子的腿上。
张大山则是端着一碗黑色的水,有些酸酸的味道,江榖猜测应该是醋,几颗琥珀色的石头放进去瞬间融化。
看着江榖疑惑的神情,张财树低声的说道:“那是育沛,对治疗腹中疾病有奇效。”
张大山掰着妇人的嘴巴,念到着:“娘,你快喝,再喝几口就好了,你快喝,快喝啊!”
张大娘已经完全的昏死过去,嘴巴牢牢的紧闭,江榖不忍心上前用力掰开妇人的嘴巴,那融了育沛的醋就轻松的灌了进去,只是妇人毫无好转还把刚喝进去的全部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