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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梦见林暖旸?” ...

  •   室友们照例来了场开学餐——牛肉火锅。
      沾染一身油烟的四人回到宿舍,纪浅溪放下手机与背包,准备先冲个澡。
      “小溪,你换手机了?这手机性能怎样?”妍熙被紫亮的手机吸引住目光,“我跟我男朋友想买情侣款。”
      妍熙在过年时正式脱单,在师弟三个月锲而不舍的坚持下,妍熙被帅气的师弟俘虏了。
      “用起来蛮好的。你试试看。密码是我生日的年份加儿童节。”纪浅溪在木质衣柜里翻找衣物,头都不回。
      刘妍熙在下铺坐好,盘起双腿,滑动着手机屏幕。“触感不错。我能看看相册吗?像素如何?”
      “可以。”纪浅溪抽出睡衣,关上衣柜。
      刘妍熙犹豫地望着相册,“你居然将照片都归类了。好多相册夹,‘室友’‘家’‘一林……’……”
      “蹦”,妍熙还没细看相册就被一团突如其来的黑影扑在床上。盘紧的双腿上扬,撞到飞扑而来的黑影,她的后脑勺磕到床单,有一丝眩晕。
      她是不痛,但估计让她双腿顺势蹬到的人就难说。
      果然,纪浅溪在拿到手机后,抱着身子蹲下了。“痛!”纪浅溪深吸一口气,抑制胸膛上那刹那的钝痛。
      正在试新润肤霜的曾妮娜与苏恩恩被纪浅溪勇猛的“扑羊之势”惊吓到了。
      “咋了?小溪。”三人疑惑不解纪浅溪何来这一“扑”。
      纪浅溪打开相册,一气呵成。
      又见室友蹲着不动,三人聚拢,“没事吧,小溪?”
      缓慢站起,抚着胸口,小女人脸色涨红,“没事没事。不好意思,小熙。你呢?没被我撞到吧?呐,手机。”将手机重新递给室友。
      刘妍熙这才发觉手里的东西不知何时易主了。
      “我没事。”刘妍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你继续看。我先洗澡。”
      “等会。”妮娜与恩恩擒住纪浅溪的手腕,将人抱住,“小熙,刚你和小溪咋了?”
      刘妍熙回述了她俩的对话。
      “快,打开相册。我想看这个‘一林’是什么?能让小溪如此惊慌失色。”
      妍熙翻开相册,没了。
      “小溪,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恩恩与妮娜汹汹上涌的八卦魂。
      “没有。”纪浅溪挣扎。
      “小溪?”两个精明的女人,非常“友好纯善”地看着纪浅溪。
      闭上眼睛,“是……是‘一林子猛男’。”纪浅溪满脸通红,想把自己埋了。
      妍熙不敢置信,小溪有这样的喜好?
      苏恩恩与曾妮娜互望,温柔相笑,“哦……‘一林……子……猛男’。”两人了然。
      纪浅溪狼狈逃出,三人大笑。
      二月二龙抬头,阳气生发,万物复苏。外婆又住院了。
      第一次摔伤,没痊愈就折腾回家了,休养不当,又腰骨疼痛了。
      原本找好的兼职在舅舅强烈要求下,辞去了周六日的份。
      新学期给林暖旸的第一通电话,意在借住市里的家。一周两晚,周六日的夜晚。
      倒也不至于赶不回宿舍,只是一大早到医院陪护,委实过早,搭不上公交。
      “大林哥,如果不方便,周六就好。”
      “刚好,有人住,房子不至于蒙灰。你周五晚上就过去吧。帮我看好家。”林暖旸将次卧重新收掇妥当。
      “旸旸,我给你定了台除湿机,应该已经到新家了。这两天回南天严重,你去快递站拿了,搬回新家开着。刚好,你明天上班,不要来回跑了,就住新家那。”晚饭后,秦宜兰推着儿子。
      秦宜兰不懂新学期头两周明明连大院的门都不愿跨的儿子,怎么就愿意每周乖乖回家吃饭睡觉了。
      并且只在周末回家。以为上班日都住校,想着没事帮他看顾着新家。他却把钥匙收了,千叮万嘱不准没事去新家。
      弄得金屋藏娇似的。
      “我去一趟就回来吧。”
      “我儿子啥时候这么恋家了?行,开慢点。”秦宜兰嘱咐。
      开进停车场,林暖旸打了电话,没人接。“浅溪,在家吗?我现在过去搬台除湿机回家。”
      林暖旸想着把除湿机放下就走,便不等纪浅溪回复了。
      十二楼,门缝泻出柔和的光,按了门铃,没人理会。
      打开大门,客厅的日光灯炽亮,家中一片宁静。林暖旸凭借军人的灵敏度,明显感受到客厅里的气息。
      放下机器,男人放轻脚步,挪至客厅。
      女孩斜躺在沙发上,一只脚上半挂着拖鞋,棉麻上衣蜷缩在牛仔裤上,纤腰隐隐可窥。头部枕在软发扶手上,发绳因主人的匆忙扯拉未完全脱离黑发。
      零星长发俏皮地流泻在女孩的脸上,大半长发斜窝脖颈。女孩额头沁出细汗,呼吸绵长轻柔。
      林暖旸拿了薄毛毯盖着女孩的肚子,关了刺眼的日光灯,转而打开角落的落地灯。
      昏黄的灯光收起了女孩的身影。林暖旸悄悄扭开门锁,在出门前将脚又退了回来。
      来到阳台,借助月色点亮了烟。南方黏糊潮湿的空气涂满阳台每一寸角落,整个阳台都是水汽。
      同个校园内,两人的接触变得寥寥可数。相比上学期,林暖旸的课少了,本学期的学生也变为政法系与英语系。
      他知道女孩一开始还是学业、打工两头兼顾,直至她打来电话。他想着把周末的空间挪给她,省却她学校医院两头跑的时间。
      似乎不够!犹如站岗,林暖旸在阳台静矗。空中黏稠的水汽一层一层填挂他身上,春湿如雨。
      “旸旸,怎么这么晚?”久等儿子不归的秦宜兰来电,语气透出一丝睡意。
      “妈,你别等门。我有带钥匙。……这边弄得晚就不回去了。”
      “新家没什么事吧?不会真金屋藏娇了吧,儿子?”秦宜兰睡意骤散。
      “妈,你想什么呢?没有。”林暖馨爱做白日梦,十有八九是遗传。
      “行咧。我就睡去了。儿子,藏一个也是好的。”
      “挂了,妈。”关上手机,林暖旸推门进屋。
      林暖旸眉宇添褶,“这样睡,会不舒服。”
      掀开毛毯,将女孩的长发拨开,男人抱起女孩,走向次卧。轻缓放在床上,看到女孩脸颊淡淡的睡印。
      女孩迷糊间,微掀眼睑,唇瓣弯弧,昵哝,“林……暖……旸?”
      男人眉角上挑。
      盖好被子,开空调去湿。回到客厅,拆开除湿机,搁至角落。吸足湿气的衣服贴着身体,难以接受。林暖旸重新洗了澡后,回了主卧。
      考虑到第二天周一女孩有课。晨跑结束的林暖旸带着早餐回到家。
      他敲次卧的门,一次。
      十分钟后,第二次。
      半小时后,第三次。
      林暖旸力度加大,“浅溪,起床了。你今天是有课的。我开门了。”
      床上的女孩,微微一动,呼吸加重,半醒不醒。
      来到床边,男人笑喊:“浅溪,起床了。”
      女孩睁开一只眼,打了个呵欠,迷瞪瞪看着床边人,自言自语,“果然是梦啊!”
      “哦,梦见什么了?”
      女孩双瞳变大,在男人的笑眼里蹦起。“林暖旸!”
      “梦见林暖旸?”她私下是这样叫他的?
      “不不不,大林哥。你怎么在这里?我的闹钟呢?”纪浅溪慌张地摸索自己的手机。
      “抱歉,昨晚看你睡沙发,怕你不舒服,才把你抱到床上的。我是回来搬除湿机的。不该未经你同意进屋,只是你睡得很沉,看起来是累坏了。下次一定注意。”
      纪浅溪听到“抱”字,脸就开始烧了。喏喏半天,才缓慢清醒。“大林哥,这是你家。是我唐突借用。”
      “你不是有早课吗?快迟到了。”
      “糟了,我真要迟到了。”纪浅溪撩起长发,抓起床头柜的发绳,三两下扎好马尾。“眼镜呢?大林哥,你能嘟一下我手机吗?”
      “客厅茶几上。你洗漱完了,我载你回校。”林暖旸率先走出房间,看着女孩进入浴室。
      十分钟后,女孩背着书包,准备出发。林暖旸拿过微波炉加热的包子与豆浆,和女孩出门。
      “早餐在车上吃,周五下午等我。放学后发信息给我,我们一起回。”
      从后门溜进教室,纪浅溪迟到了十分钟。顺平呼吸,女孩进入学习状态,然而走神了。
      她不知道大林哥是否有住在家中?她来的每一次,家一向是窗明几净的,她不敢乱动。
      除了浴室和次卧,其他空间,她甚少踏足。她没好好想过是不是“鸠占鹊巢”。大林哥真的只住大院吗?
      外婆不知还要住院多久,以防三度损伤,这次舅舅们铁了心让外婆住院到彻底痊愈为止。一转眼,外婆已经待了快一个月了。
      老人家自由惯了,长时间住医院,没娱乐没休闲。亲朋好友的探访潮也很快过去了。
      一个病人的任性是很难理解的;一个年老病人的任性更是难以理解的。昨天外婆因饭菜不合胃口,闹了几番。口腹之欲解决了,又嫌病床硬直,再折腾了几次。
      回到林暖旸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平时周日晚班的看护来得早,她在医院吃了晚餐回男人的家是六点。
      为了安抚外婆,她听完了一顿牢叨再返程,且仅用一个面包填补了自己。
      是疲倦,是血糖不足,见到沙发的一瞬,她就想:躺一下就好。
      依稀记得,梦见了林暖旸,是成熟的林暖旸。手臂劲实有力,手掌粗糙温润,胸膛宽阔饱满。
      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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