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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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的月光淌在模拟卷上，叶昭划掉第13道错题时，手机在草稿纸下闷声震动。微信弹出新群聊【高三牲互助协会】，林小满把群头像P成了四只流泪熊猫头。
谢川：[图片]刚偷拍的程哥在便利店啃《五年高考》
照片里程野瘫在关东煮柜台前，左手举着英语单词卡，右肩挂着装模考卷的塑料袋。叶昭放大图片时呼吸一滞——他卫衣袖口露出的腕带上，还系着褪色的浅绿发带。
林小满：@叶昭 宝你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吧，这人今天第8次偷我手机给你发验证消息
谢川：我作证！老程连《必刷题》都写成你名字缩写
程野：……？
叶昭的拇指悬在程野头像上方，三年未变的柴犬表情包正在啃千纸鹤。叶昭想了想还是把他拉了出来，回了一句。
叶昭：今天老张讲的是什么，没有听懂。
程野：今天老张讲的电磁感应题，和第三页第7题套路一样
群消息突然爆炸。
林小满：@叶昭 [定位]校门口烧烤摊！谢公子请客！
谢川：？？？用我亲密付？？
谢川：林小满你拿我亲密付给叶昭点红糖冰粉是几个意思？？
林小满：昭昭生理期你眼瞎？
叶昭向楼下看去，林小满扎了一个丸子头，身上穿着吊带背心，下身穿着牛仔短裤，笑眯眯的对叶昭挥手。
油烟缭绕的烧烤摊前，林小满把叶昭按在塑料凳上，啪地拍出本《高考作文模板》垫烤鱼盘子。"程野给你写了三十页物理笔记。"她突然从书包抽出文件夹，"非让我假装自己整理的。"
叶昭翻到电流磁效应章节，空白处画满歪扭的琵琶，琴弦走势都是重点公式。林小满啃着谢川付钱的鸡翅含混道："那个”林小满擦了擦嘴“你爸来找我了，他说他很想你”
“以后他来找你，你就报警”叶昭看着笔记头也不抬道
谢川：[视频]程哥在刷雅思真题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视频里程野蹲在便利店冰箱前，头顶贴着"距叶昭生日98天"的便利贴，雅思书里夹着俄语留学攻略。叶昭突然想起储物柜里那罐千纸鹤，第98只翅膀上确实有褪色的"别走"。
程野：@谢川 你无人机还在我这儿
谢川：哥我错了！！
林小满突然抢过叶昭手机："程野谢川你们属乌龟的？"她按住语音键大吼，"昭昭现在要喝第三碗冰粉了！"
五分钟后程野挟着夜风撞进雨棚，校服里露出雅思词汇书书角。他把温热的红豆粥推给叶昭，自己端起她喝剩的冰粉："老张让我给你的。"笔记本里掉出张泛黄的课程表。
林小满在对面猛踢谢川小腿："让你点烤脑花不是真当猪脑！程野都快A上去了！"谢川龇牙咧嘴地给叶昭递烤茄子："姑奶奶，这傻子通宵给你整理错题集的时候，可是拿我当活体咖啡因检测仪。"
手机在油渍斑斑的桌上震动，班级群突然弹出消息：【模考排名】。叶昭的拇指在程野名字上方停顿——他理综成绩比上月暴涨40分，生物栏特意用绿色标注。
林小满的尖叫划破夜空："谢川！我说过不吃香菜！"
"这是芹菜！芹菜！"谢川举着烤串躲到程野背后，"你生理期不能吃辣还抢我变态辣鸡翅！"
程野顺势把叶昭护在身后，油点子溅在他的雅思书上，晕开了"叶昭"的拼音缩写。
回去的路上，叶昭通过蓝牙收到个压缩包。解压后是273个音频文件，从《琵琶技法》到《留学面试技巧》，每个标题都标注着日期——正是她拉黑程野的三年间。
程野：不想听就删了
叶昭没有理他，在大群里问
叶昭：你们雅思听力错几道题？
程野：……现在做套题？
林小满：你俩再用英语发语音就绝交！！！
月光把四个影子拉得很长，谢川在林小满影子头顶P上兔耳的表情包。程野忽然拽住叶昭书包带，悄悄说："下月市模考，我帮你补物理。"他卫衣兜里掉出枚银杏书签，"作为交换，帮我要林小满语文笔记？”
烧烤摊方向突然传来谢川的哀嚎："林小满！那是我存了三年的游戏卡！"
"帮你戒网瘾！"林小满举着Switch跑成风火轮，"高考前每天帮我背单词就还你！"
程野的轻笑散在夜风里，他手机屏亮起托福报名成功的短信。叶昭翻出林小满整理好的作文资料文件，听见身后传来《飞鸟集》的诗句——是程野在背新学的俄文版本，每个重音都落在她心跳间隙。
银杏叶飘进烧烤摊的霓虹灯里，四个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提示音。谢川把群名改成【纽约伦敦不如路边摊】，林小满上传了张糊到变形的偷拍照——月光下程野正在给叶昭系发带，而谢川在背景里被烤茄子烫得跳脚。
秋夜的温度像是怎么也灭不了年少青春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