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具》小舒sk

28、心绪乱

　　林屹未说话，禾秋心里嘀咕，皇上这是怎么了。
　　“罢，不必通传，我还有事。”
　　“恭送皇上。”
　　禾秋待皇帝离开才起身。
　　叶晞见叶怀安上了药，又赏赐了诸多药，这才放叶怀安离开。
　　叶怀安从殿中出来时时辰已不早，禾秋见叶怀安出殿立刻便进去告知皇后。
　　“娘娘，刚才陛下来过。”
　　“陛下……”叶晞感到肚子被踢一脚，“嘶——无事。”
　　禾秋一脸担忧，“娘娘……”
　　叶晞摆手，“不碍事，我看他（她）是调皮的很。”
　　禾秋笑道，跪坐在叶晞身边为叶晞揉着腿，“奴看一定是一个小皇子，这般爱动。”
　　叶晞下意识将手放在小腹，好像能感受到孩子一般，她轻笑道：“若是皇子定和陛下一般，若是公主……唉”叶晞想到林宜那张带笑的脸，“还是不要像长公主最好。”
　　正在托娅怀里躺着的林宜突然打一声喷嚏。
　　“冷着了？”托娅将手边的锦被裹住林宜。
　　林宜“嗯”一声，“总觉着是有人在说我的坏话。”
　　之前买临宝斋的糕点林芮很喜欢，叶怀安便绕路去临宝斋才回府。
　　方谐急忙迎上来。
　　叶怀安有些失望，“怎么是你在，夫人呢。”
　　“小、夫人受忠义侯夫人邀请去参加集会了。”
　　“忠义侯夫人……”
　　叶怀安将糕点放在一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方谐也有些心焦，“夫人在老爷出去后便被忠义侯夫人的车马接走，一直未归。”
　　叶怀安紧皱眉头，这忠义侯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知道的比她都早。
　　“看起来家长里短能聊的很多，我去接夫人回来。”
　　叶怀安换下官袍，穿上便装向忠义侯府赶去。
　　林峰如今算是皇帝的心腹，叶怀安想忠义侯应该不会伤害林芮。
　　可他的夫人叶怀安便不敢保证。在程茂时叶怀安便时常见过程茂贵族的夫人啥热不眨眼，这上层的人不论男女，都十分可怕。
　　皇城内不能骑马，叶怀安焦急跑向忠义侯府。
　　叶怀安自问，是不是担心林芮，自然是的，林芮是师父的女儿，当然会担心。
　　“羽林中郎将叶怀安，夜访忠义侯，劳烦通传一声。”
　　声音洪亮，在走廊的忠义侯一惊，连忙上前询问门口守卫。
　　“来人可是叶怀安。”
　　“是的，老爷。”
　　忠义侯捋着胡须，“待我回房你再让他进来，”说罢转头向身边的下人说道，“去告诉夫人，说中郎将来了。”
　　“是。”
　　忠义侯快步走回会客厅，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叶怀安这般大阵仗，隔壁的刺史一定会上书皇帝，这下自己窥探皇帝的事就会人尽皆知。
　　嘭。
　　忠义侯将杯子重重砸在桌上，“这个叶怀安真当是个祸害。”
　　叶怀安两手空空，下人将她引进会客厅。
　　王坚收起脸上愠怒，带笑上前，“中郎将急匆匆来有何贵干呐。”
　　叶怀安向王坚行礼，脸上带着憨厚的笑，“下官来的急，未曾带礼，还望侯爷莫要见怪。”
　　叶怀安目不斜视，王坚看见了一丝怒气，“我家夫人到底是第一次参与夫人们的聚会，一时忘了时间，我来接她回家。”
　　就为这事。王坚内心不悦，不过是个女人，这叶怀安竟然如此紧张。
　　“啊，想来是夫人忘了时间，没有送她回府。”王坚抬手叫来下人，语气上带些怒气，“还不去找夫人。”
　　下人慌张离开。
　　王坚这又带上笑，“中郎将难得来一次，不如留下喝一杯。”
　　“多谢侯爷厚爱，”叶怀安抚着腰间的令牌，“职责在身，不便喝酒。”
　　王坚轻笑，心中不满更盛，装什么装，之前天天饮酒也不见管什么职责。
　　“侯爷，马车已经备好。”
　　叶怀安便起身，连茶都没有喝，“如此下官便告辞，改日答谢侯爷。”
　　王坚摆摆手，“中郎将慢走。”
　　小厮引着叶怀安去往准备好的马车，叶怀安拉开帘子，看到林芮才觉心安。
　　林芮本有些不安，见是叶怀安掀开帘子心中长舒一口气，“夫君。”
　　叶怀安抿唇，“夫人。”
　　小厮低声道：“中郎将请就坐，小人送您回去。”
　　“有劳。”叶怀安跳进马车，马车小，便贴着林芮坐。
　　林芮身上还有熏香，叶怀安靠近闻闻，还有别的香味，想来是那些官太太的香熏味。
　　马蹄塔塔响着，林芮有些累，一整日听那些官太太说话，聒噪得很。
　　叶怀安能感受到，见林芮这般柔弱，心中也起怜爱之心。
　　“累便靠着我。”
　　林芮便也不言语，靠在叶怀安肩膀上，叶怀安伸手搂住林芮，让她更舒服些。
　　这没什么，叶怀安想，在程茂时她也时常让叶昭靠，这很正常。
　　只是……
　　叶怀安悄悄瞄一眼林芮，她的眼睛在夜里也能看见，睫毛好长，脸色苍白。
　　林芮的呼吸很轻，叶怀安想或许是她身子不好的关系。
　　不过一会，林芮便睡着。叶怀安也放轻呼吸。
　　与叶昭和托娅都不一样，林芮要柔弱的多。叶怀安胡思乱想，只觉自己现在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大人，到了。”
　　林芮被惊醒，“到了？”
　　“嗯，到了。”
　　叶怀安跳下马车，从腰间摸出几枚银锭递给车夫，车夫接过一捻，立刻眉开眼笑，“多谢中郎将。”
　　林芮在也坏的搀扶下马车，府中的下人开门，引两人进府。
　　当着府内众人的面叶怀安不好得去厢房，与林芮一同进了房间。
　　屏退下人，烛火点起那刻林芮才看清叶怀安的脸有些肿。
　　“夫君的脸……”
　　叶怀安轻笑，“不碍事，已经上过药，好的差不多了。”
　　叶怀安坐到桌边，“夫人要是累便休息吧，我还不困。”
　　叶怀安从怀里掏出一本兵书，如今她也不过是能看这兵书聊以慰藉了。
　　林芮见叶怀安这般，心中流露出酸楚，这叶怀安到底想干什么。
　　刚才心中掀起的波澜又变成一湖死水，林芮知道她和叶怀安中间有一层隔膜。
　　只是……林芮也不知自己在难过什么，叶怀安对她也甚是礼遇，林芮进到里屋。
　　叶怀安这个人有些矛盾，一开始林芮以为叶怀安是个好色之徒，可叶怀安所做也仅仅只是靠近，没有下一步的打算。
　　就好像是在演戏般，林芮细细想着叶怀安自新婚到现在的行为，虽有时嘴上不饶人，叶怀安却从未真正做什么出格的事。
　　林芮躺在床上，至少叶怀安没有恶意，这便让林芮安心很多。
　　叶怀安见里屋的林芮已经熟睡，长叹一口气，将兵书放回怀中。叶怀安轻脚轻手出了房间去到屋顶上。
　　从屋顶看皇城依然是那么的雄伟。
　　在程茂，哪怕是居其也见不到这般建筑。叶怀安想虽然大瑜如今软弱，想必要不了几年大瑜便能打赢居其了。
　　叶怀安一直坐到天微微亮才回房穿上官服离开。
　　福安早就带着圣旨在军营等着，羽林军便这般接替忠义侯王坚所带军队开始管理外城的安危。
　　王坚的军队被挤到外城外围。
　　宣读完圣旨福安便将叶怀安拉到一边，“中郎将莫要担忧，做好自己的事便好。”
　　叶怀安向福安行一礼，“下官知道。”
　　福安笑着离开。
　　叶怀安便招呼着羽林军定下新的巡逻路线。
　　“便这般定下，暂时如此吧。”
　　“是。”
　　几路人马离开，叶怀安也不闲着，带着刀在外城转悠。
　　外城叶怀安还不熟悉，靠着羽林军中郎将的名头叶怀安将外城的宅子酒楼都走了一遍。
　　回到家中便用笔画下来，只是……
　　“夫君这是在画什么？”
　　林芮有些不解，叶怀安捣鼓好几天，歪七扭八的线条和一些文字标识。
　　林芮花了些力气才认出这是地图。
　　叶怀安冷眼看着地图，是有些不太像。
　　“陛下让我巡逻外城，我将它画下来，好排班。”
　　林芮轻笑。
　　“笑什么。”叶怀安将地图扯起来收好，“我画了好几天呢。”
　　“夫君，我帮你画。”
　　叶怀安嘟囔着，要是林芮帮忙也不是不行。
　　将墨磨好，铺好纸，叶怀安便站在一边，林芮拿起毛笔。
　　“夫君说着我画便好。”
　　“好。”
　　叶怀安便将记忆中的又说一遍，林芮轻车熟路，不过一刻便画好。
　　看着林芮的图，叶怀安将自己的图悄悄扔在地上。
　　待墨干，林芮将图递给叶怀安。叶怀安欢喜接过，标注清晰，横平竖直。
　　“夫人真厉害。”
　　叶怀安折好图放进怀中，她想抱一下林芮，却硬生生止步。
　　“多谢夫人，我去巡逻了。”
　　叶怀安拿着东西跑出符去。
　　林芮带笑目送叶怀安离开。
　　“小姐，夫人来信。”
　　方谐将一封信送上，林芮脸上便冷了许多，撕开信封，打开信纸，里面掉出一包小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