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具》小舒sk

10、乔迁之喜

　　不过几息，那五支箭便已在靶心。
　　叶怀安自是百步穿杨，其他几位也不算差的。
　　“好啊。”林屹鼓掌，“来人，赏，都赏。”
　　“谢陛下。”
　　林宜看叶怀安的眼神便更带着几分欣赏，“诶，还没有分出胜负呢，怎么就赏了。”
　　林屹笑道：“这也不好分呐，你看，都中了。”
　　“哈哈，皇上，换个弓试试看。”林宜拍手，身后的内官拿出一把弓箭，“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三石弓，用这把弓试试看，就一支箭，看看能不能射到远处的铜钱。”
　　“嗯，”林屹摸着小胡须，“三石弓可不是一般人能拉的开的。”
　　“那就试试吧，中郎将是不怕，听闻中郎将平时射箭都是用三石弓。就怕是……”
　　忠义侯眉头一挑，宫中的内军暂时由他来管理，长公主这是在暗戳戳的说他能力有问题呢。
　　但是三石弓，确实不是常人能拉的动的，若是叶怀安有这般能力，收为己用也不是不行。
　　叶晞终于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林宜这是真对叶怀安有兴趣，她可真怕林宜今天就把叶怀安掳回府。
　　林宜这下开心了，呦，这小皇后终于变脸了。
　　“诺，拿给他们试试，若是有人能做得到，这弓就送给他。”
　　福安双手接过，恭敬地送到叶怀安手里。
　　“真是把好弓。”
　　叶怀安轻抚，抽出一支箭射出去，箭矢甚至直接穿过靶子，发出“嗡”地一声。
　　靶子被换成吊着的铜钱，叶怀安又拈弓搭箭，她的目光轻轻扫过女眷的位置。
　　林芮似乎也正认真看着她，只听“叮”一声，箭矢穿过铜钱的方孔，把铜钱分成多瓣。
　　“好。”
　　林屹欢喜，就连忠义侯都欣赏起叶怀安来，不错啊，是个有能力的。
　　林芮只觉烦躁，她贯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来这里一整天，就为了看这。
　　是，叶怀安是很厉害。林芮能看出来，这次宴会和叶怀安有些关系，更多的是皇帝和太后的争权，两人争权，波及到旁人。林芮只想远离这母子争权的腌臜地。
　　其余无人自是不能和叶怀安比，他们连弓都不能拉动。
　　林峰算是林屹的老师，他虽是打小就读书，但心中也有着要以身殉国的豪情壮志，看叶怀安这般英气十足，林峰越看越喜欢。
　　不过，哎，阿木又不喜欢。
　　林峰叹气。
　　林宜却欢喜，叶怀安果然不一样，身手了不得啊。
　　“中郎将果然厉害，这把弓便送与中郎将。”
　　“谢长公主赏。”
　　叶怀安欢喜地收着弓，林宜便更喜欢了，心思都在脸上，真是个可爱的。
　　“好，朕也赏，来人，都赏。”
　　林屹起身，“今日不早了，便散了吧。”他温柔看向叶晞，叶晞心领神会，跟在林屹身后一同离开。
　　太后轻咳，“走了。”
　　林宜“嗯”了声，扶着太后离开。
　　叶怀安跪送大人物们离开，人走的差不多才带着自己的弓欢欢喜喜地离开皇城。
　　“皇上，我想给怀安寻门婚事。”
　　叶晞和林屹说话，福安便悄悄退下，离着一段距离跟着二人。
　　“嗯，怎么，害怕姐姐看上他。”
　　林屹想着叶怀安的样子，白白净净的，确实和那些武夫不一样。
　　“放心吧，我还等着他带兵打仗呢，不会让林宜纳他当面首的。”
　　“打仗？可怀安……”
　　林屹笑了，“总的有信得过的人在军营里，不必担心。”
　　这才是叶晞最担心的事，若是让叶怀安去带兵打仗，自然是对北面，那他千辛万苦逃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他十五了，家里有没有什么长辈，我好歹是他的姨，也该管管。”
　　林屹摸着胡子，想起叶怀安拿着那弓的神情，只觉好笑，“嗯，那皇后看着办就行。”
　　叶晞想着，叶怀安如此，程文她也要管，按理应该是程文先成亲。
　　叶怀安搬家的时间也就到了，林熹和宋智意给她包了红包，就连修竹都给叶怀安送了乔迁的礼物。林峰也送来字画，以示祝贺。
　　皇后和皇帝也送来了乔迁的礼物，羽林军没有轮值的校尉都来了，一大伙人闹哄哄地送着叶怀安到了皇城脚下的新家。
　　“多谢诸位，今日辛苦。”
　　张校尉向叶怀安行礼，“中郎将客气。”
　　“我在醉仙楼订了位子，诸位一同去。”
　　托娅不见了，她时常这样，叶怀安也知晓，武安侯一家不乐意去，叶怀安也差人送了醉仙楼的好酒和东市难买的糕点去，林峰家也照样送了一份。
　　叶怀安便又带着众人前往醉仙楼，皇后到底是心细，知道叶怀安没什么钱，提前送了银票，不然叶怀安还真不知道哪里来钱。
　　醉仙楼是京城数得上名号的酒楼，接触的达官显贵不少，价格极高，“餐品”极好。
　　几人闹嚷嚷的上了二楼的包厢，小二殷勤地送上酒，“仙人醉”，也是醉仙楼最负盛名的佳酿。
　　校尉们恭贺着叶怀安，一坛子酒就下肚，叶怀安也喝不少，脸上红彤彤的。
　　当——当——当——
　　三声鼓响，叶怀安摇着头，“诶，就宵禁了吗。”
　　大瑜有宵禁，但在京城，宵禁时间比其他地方要晚些。
　　张校尉低声说道，“中郎将，并非宵禁，是正真的‘大菜’来了。”
　　“大菜？”
　　叶怀安只觉张校尉现在和在军营中完全不一样，样子有些说不出的猥琐。
　　那些校尉也像是常来的，都调笑起来。
　　“中郎将忙于职责，怕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一定要让中郎将好好品尝一番呐。”
　　只听有人叫一声“上菜”，房门便被打开，残羹冷炙被一一送下，一坛坛酒便被送来。
　　酒香四溢，让人陶醉。
　　在叶怀安迷蒙的眼神中，一阵脂粉香袭来，施施然走进一排姑娘。
　　“这是？”
　　“中郎将，请吧。”
　　叶怀安只觉头疼，她有些奇怪，明明进来的是人，怎么能叫“上菜”呢。
　　不过她并未多说，只是依在椅子上，有些玩世不恭地看着那些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少女。
　　一双眼睛，带着厌恶和挑衅，叶怀安想起了，是林芮。
　　她怎么会在这里？
　　叶怀安起身，缓缓走到林芮面前，是的，就是林芮。易容了，叶怀安却认得林芮的那双眼睛。
　　“你很漂亮啊。”
　　林芮皱眉，只觉自己被认出来了，却还是要做完这场戏。
　　“谢公子。”
　　还装。
　　叶怀安挑眉，心里突然挑出一个小玩笑。
　　“我就要她。”
　　说罢便把林芮直接抱起，就要往房间里送。
　　林芮惊呼出声，张校尉连忙拉住叶怀安，“中郎将，不是这样的。”
　　“嗯，那是怎么样的。”叶怀安不打算放下林芮。
　　“要对诗，赢了才行啊。”
　　“对诗？啊——那我和她悄悄对。你说好不好啊。”
　　叶怀安略带威胁，悄声说了句“林芮”。
　　果然，林芮心脏突突跳，认出来了。
　　“是，公子。”
　　叶怀安得逞地挑眉，“那诸位就先对着诗。”
　　张校尉想说什么，周围的醉鬼都行礼，拉着他去到了女孩面前。
　　叶怀安抱着林芮上了三楼的厢房内，门一关就目露凶光地看着林芮。
　　林芮伸手想点叶怀安，却被叶怀安抓住手腕。
　　她挣扎着，叶怀安和那些蛮子一样讨人厌，力气大的像牛一样，她无法撼动。
　　林芮只得去碰桌上的茶杯，却被叶怀安一手按住，把茶杯稳稳推进桌子中央。
　　“怎么，这是你们的暗号？摔杯就有人来救你，老是这样做生意会不好吧。”
　　叶怀安眼中的迷蒙消失了，她的双眼澄澈，似乎刚才喝酒的人不是她一般。
　　林芮心里警铃大作，叶怀安似乎也不是她心里所想那般。“放开我，叶怀安，你明明就认出我了。”
　　“嗯，”叶怀安又恢复了那嬉笑的样子，“没有，我不认得姑娘。不过姑娘闻着好香啊。”
　　叶怀安靠近林芮，她不喜欢林芮身上的脂粉香，林芮确确实实被叶怀安吓得脸色苍白。
　　“叶怀安！”
　　见林芮快哭了叶怀安才放开她，“怎么，有胆子来，没有想过会遇见什么……”
　　林芮抬手就给叶怀安一耳光，叶怀安都被打的转过身去，怒气腾一下就升上来，转脸看向林芮。
　　林芮依然带泪，过白的脸上出现一道泪痕。叶怀安噎住，气刹时就消了。
　　“你哭甚，被打的可是我。”
　　叶怀安心烦意乱，这大瑜的女孩就是娇气些，她还从未见过托娅苦呢。
　　“你怎么在这里。”
　　“你管我。”林芮擦着眼泪。
　　叶怀安“哼”一声，“那我去告诉师父。”
　　“别。”林芮拉着叶怀安的袖子，突觉自己的行为不妥又放开，“我在这里自然有我的原因，你不要告诉爹。”
　　“嗯？”叶怀安坐在椅子上，拿着茶壶倒茶给自己喝，一副不像理林芮的样子。
　　林芮吸气，这叶怀安算是皇后身边的人，一切秘密她皆不可知，不如……
　　叶怀安脸上笑容未变，手里的杯子却掉下。
　　砰！
　　随着杯子破裂的还有闯进门的魁梧大汉。
　　门外是探寻着向里望的其他客人。林芮收起袖中的毒针，看叶怀安的目光带着深意。
　　“干什么。”
　　叶怀安面露不悦，大汉先是看看林芮，确认林芮没事才向叶怀安行礼道歉。
　　“小人认错了，大人不要生气。”
　　店家慌慌张张来，“哎呦，你们这是干什么，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叶怀安惊异这些人的演技，静静看着胖乎乎的店家道歉，免了酒钱，还送了不少钱赔礼。
　　叶怀安不过一笑，未收钱，付了校尉们的花销，一个人慢悠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