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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腐臭味的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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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前脚刚把药材抱回来,陆昭皖后脚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处理。她动作麻利,生火、架锅、熬药一气呵成,全然没有了之前原主那副柔弱模样。屋内药香氤氲,陆昭皖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想着如何彻底摆脱这慢性毒药的威胁,以及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太傅府站稳脚跟。
药汤熬好,刚服下不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就从门外传来。原来是太傅陆渊回府,听闻长女苏醒,匆匆赶来探视。陆昭皖眼眸一凛,瞬间收起了所有的锋芒,低垂着眼睑,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陆渊大步跨进门,脸上挂着看似关切的神情:“皖儿,你可算醒了,可把为父急坏了。”陆昭皖嘴角扯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苦笑,轻声说道:“多谢父亲挂念,女儿福薄,差点就见不到父亲了。”她声音软糯,却在不经意间微微咬重了“差点”二字,像是在隐晦地提醒着什么。陆渊神色微微一滞,随便敷衍了几句,便被下人以朝中要事为由匆匆叫走。
陆昭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暗暗发誓,自己绝不会再任人鱼肉。
几日后,陆昭皖自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便带着青萝在府中花园散步。阳光洒在小径上,本是一片宁静祥和,可迎面碰上继母柳氏和陆清零主仆二人,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柳氏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率先开口:“哟,皖儿,身体可好些了?”陆昭皖微微欠身,礼数周全,语气却透着疏离:“多谢夫人关心,已经好多了。”陆清零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接话:“姐姐大难不死,真是可喜可贺呀。”那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幸灾乐祸。
陆昭皖猛地抬眸,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陆清零,冷笑道:“妹妹说得是,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妹妹可得多多‘关照’姐姐啊。”这话绵里藏针,陆清零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柳氏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瞧你们姐妹俩,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陆昭皖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径直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陆昭皖突然听到花园一角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声。她示意青萝噤声,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声音是从一间废弃小屋传来。推开门,屋内弥漫着一股腐臭气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正蜷缩在角落,满身伤痕,气息奄奄。
陆昭皖快步上前,蹲下身子,轻声询问:“老人家,你怎么了?”老妇人费力地抬起头,看到陆昭皖,眼中闪过一丝求生的希望:“姑娘,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陆昭皖仔细查看她的伤势,心中大惊,不仅有严重的外伤,还有中毒的迹象,而且中的毒竟与自己体内的慢性毒药有几分相似。
陆昭皖转头对青萝说:“青萝,你速回我房里,把剩下的药材和银针都拿来,再烧些热水,动作要快,别让人瞧见!”青萝不敢耽搁,匆匆跑开。
陆昭皖守在老妇人身边,一边轻声安抚,一边在脑海里飞速思索解毒之法。不多时,青萝带着东西回来,陆昭皖立刻动手,清洗伤口、施针、喂药,有条不紊。在她的全力救治下,老妇人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血色。
老妇人缓过一口气,紧紧抓住陆昭皖的手,哭诉道:“姑娘,老身是前夫人的奶娘,就因为知道些陆家的秘密,被柳氏那毒妇陷害,关在这里等死……”陆昭皖闻言,心中一震,看来这太傅府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柳氏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柳氏脸色阴沉,恶狠狠地说:“陆昭皖,你在这儿干什么?谁让你救这个老东西的!”陆昭皖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衫,直视着柳氏的眼睛,冷笑道:“夫人这话说得奇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身为太傅府嫡长女,怎能见死不救?还是说,夫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这老人家说出来?”
柳氏被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一挥手:“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拖出去,至于陆昭皖,罚她禁足一月,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家丁们一拥而上,陆昭皖却毫无惧色,大声呵斥:“我看你们谁敢!我虽是一介女流,但也懂得律法,无故伤人、草菅人命,可是重罪!今日你们若动了这老人家和我,我定要将此事闹到朝堂之上,让陛下评评理!”
此言一出,家丁们都被镇住了,面面相觑,不敢动手。柳氏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敢真的把事情闹大,只能恨恨地瞪了陆昭皖一眼,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陆昭皖望着柳氏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这才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经过这件事,陆昭皖在太傅府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下人们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可陆昭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当天夜里,青萝神色慌张地冲进房间,附在她耳边急切说道:“小姐,大事不好!我刚刚听到几个小厮在议论,说柳氏夫人已经勾结了朝中势力,打算对你下手,而且……而且似乎和三日后的宫宴有关!”陆昭皖闻言,神色一凛,脑海中迅速思索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