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不厌诗

3、谢谢你

　　时间飞逝，一转眼，第一轮月考只有短短一个星期了。班上的各位同学也都开启了紧张的复习。
　　一周后，最后一个考场里有一小阵骚动。
　　只见一个面孔完全陌生的男生走进了这个考场，在第30号的位置坐下。
　　考场中的其他人无一不好奇地打探着他，直到有人上来“唉，兄弟，你是哪个班的啊？怎么感觉没见过你？”
　　“我是刚转来的，还没分班。”座位上的人不成不淡地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认识一下呗。”那人又问道。
　　“不好意思，没兴趣。”座位上的人说这些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帅气的脸上显露了些许烦躁。
　　这点一闪而过的烦燥被一旁一个有些器张的男生精确的捕捉到了。那个人冷哼了一声，回到了座位。
　　“伟哥，这小子有点器张啊，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刚才问他名字的那个人问道。
　　“不吃点教训怎么会长记性？”那个叫伟哥的人回道。
　　九门科目用了整整一周考完，一中学生也迎来了从最期待的月假来了。
　　一班，顾景恒正收着书，一旁的沈清过来问：“阿恒，你回不回家啊？实再不行你可以去我家。”
　　“回啊，去你家就不用了，我大不了去出租屋。”顾景恒神色不改。
　　顾景恒回到家，养父顾军和养母郭静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郭静抬眼看到顾景恒进门，阴阳怪气道：“哟，还舍得回来呢。”
　　顾军不说话，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顾景恒。顾景恒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吵架了，没吱声回了房间。
　　当他正打算开门的时候郭静又开口：“嗬，你了不起了，我说话都不理？”
　　顾军似乎是嫌她这话很难听，脸色臭了下来。
　　郭静察觉到了他的神色，顿时不乐意了：“你臭块脸什么意思？！”
　　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顾景恒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轻经叹出一口气。
　　两人争吵得十分激烈，顾景恒终于受不了了，推门而出。
　　“你们实在不行离婚吧。”顾景恒平静道。
　　“什么？”顾军道，“你他妈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顾景恒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啪。一声响亮地巴掌声响了起来，划破了宁静。
　　“你他妈胆子肥了是吧！”
　　“我们白领养你了！”
　　一句接着一句的漫骂不断向顾景恒砸来，顾军又抬起手想要打他，但这次没能如愿打下悬在半空的手被顾景恒紧握住，沉默良久的顾景恒开口道：“没叫你们养。”
　　顾景恒用开他的手，推门走出了家。
　　“你有本事出了门就别回来！”
　　他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去了出租屋。他换完鞋，房间都赖得回，直接靠坐在沙发上。
　　他轻轻闭上眼，从口袋中摸出烟来，点上。
　　吸烟，第一口呼出的，是不甘，是痛苦。
　　顾景恒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白山茶花味，这是他的信息素味。应该是他的易感期要来了。他抽完这支烟，转身去了卧室拿抑制剂。
　　摸出抑制剂，顾景恒拉起袖子熟练地打向胳膊。按理来说打抑制剂应该是很疼的。但顾景怕依旧面不改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感官能力逐渐下降了。
　　学校里，几位老师和一个学生聚在办公室内。
　　“白同学，你这次考的成绩很好，是我们高一的年级第二，所以你想去哪个班呀？”
　　“一班。”那个白同学说道。
　　“这么快就想好了吗？所有班都是可以选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了，就一班。”
　　“好，庞老师，庞老师！”那个叫庞老师的人走了过来。“这孩子要去你们班。”
　　“诶，好。”那个庞老师应道，“白谦奕，我叫庞湘荣，以后我就是你的班主任了。”
　　“好。”白谦奕点点头。
　　周一。
　　教室里的同学们在疯狂地补着作业。
　　“恒哥，化学作业借我抄！”
　　“在沈清那！”
　　上课铃响，第一节课是班主任庞湘荣带着一个新同学。
　　“同学们，我们班迎来了一位新同学，”说着便招呼着那个同学上讲台，“你来自我介绍一下。”
　　“白谦奕。”他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下这三个字。后便后面在草稿本上乱写乱画的顾景恒听到这三个字党意识地在草稿本上写下了这三个字，发觉后又涂黑了。
　　白谦奕。
　　谦光映月千秋照，奕叶流芳万代长。
　　是个好名字。
　　一旁的庞湘荣似乎还想让他再说些，但看他不太想说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
　　“白谦奕，现在我们班只有一个空位了，你先去那坐着吧，不合适的话再调。”说着，庞湘荣指了指顾景恒边上的位置。
　　“好。”白谦奕对座位并不挑剔，在庞湘荣的示意下来了顾景恒旁边的位置坐下。
　　下课后，顾景恒转头看向白谦奕，就这么直白的盯着看，白谦奕被看得发毛，转过头来与顾景恒对视上，正欲开口，却被顾景恒抢先一步：“小同桌，有兴趣认识一下吗？”
　　“……”白谦奕无语，”没有。”
　　“诶，你别这样嘛，”顾景恒纠缠不休，“我叫顾景恒。”
　　“知道了。”白谦奕面不改色，心里却想：对阁景恒晏，步庭阴始繁。是个好名字。
　　突然，顾景恒猛地凑近白谦奕，还未等白谦奕作出反应，就听见顾景恒开口说：“小同桌，你的信息素真好闻。”
　　白谦奕闻言愣了几秒，抬手摸向后颈，却意外地碰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只手轻轻地揭下他后颈的抑制贴，又换了一个新的，转而还将白谦奕悬着的手放回了书桌上。
　　“不用谢，小同桌。”
　　谢你妈。白谦奕心想。
　　到了中午放学的时间，白谦奕正慢悠悠地收着书，而顾景恒则又在盯着他看。
　　几次课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顾景舟的注视。
　　“白谦奕，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前桌那个叫沈清的人转过来问。
　　当白谦奕正打算拒绝的时候，顾景恒又凑了过来，对着他的耳朵说：“不要拒绝。”
　　他温热的气息犹如数万根针扎在白谦奕耳朵上，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几拍。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改口，他回了句“好。”
　　顾景恒似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轻轻笑了一下。
　　当沈清一桌，他们一桌正打算出教室门时，几个不素之客来了。“哟，白谦奕，听说上次你对我们伟哥爱搭不理？”
　　白谦奕抬眼一看，是上次在最后一个考场的几人。上次那个叫伟哥的人走上前，伸出手，像是要揪住他的衣领，却被顾景恒接住，甩开。
　　“顾景恒，你他妈别多管闲事，这是我和他的事。”
　　“我管他怎么了？”
　　白谦奕想出手制止，手却被顾景恒紧握住，只见紧握他手的人转过头说：“你们先去，我不去了。”
　　沈清读懂了顾景恒的眼色，左右手一把拉起两边的许漓和白谦奕，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餐馆，沈清问：“你有没有忌口？白谦奕。”
　　白谦奕正在想刚才的事，突然听到自己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说出口：“嗯，没。”
　　“那个人是谁？”白谦奕反应过来后，转头问。
　　“啊？你说谁？”沈清低头拌着服务员端上来的面，仓促地回，“那个伟哥吗？他叫倪伟忠，地痞流氓一个。十二班的。”
　　“这种人怎么会进一中？”许漓不解。
　　“踩线进的啊，小许漓，你笨死了。”
　　“……有病。”
　　“好好好，我们小许漓最聪明了。”
　　白谦奕没兴趣看他俩打闹，专心地把自己那碗面的葱和香菜挑到一边。
　　“你不吃葱和香菜早说啊，省得你挑。”沈清说。
　　“不好意思，刚在想事情。”
　　“哎呀，没事。是在想阿恒的事吗？不会有事的，倪伟忠他们不敢拿他怎么样的。”
　　“是么？”
　　“是呀！”
　　白谦奕想，不是，根本不是，刚才Alpha握住他的那只手明明在轻轻地颤抖着，只是细微得不易让人察觉罢了。
　　另一边，学校外的小巷子里。
　　“顾景恒，什么时候你也爱多管闲事了？”
　　“少废话，上手吧。”
　　空气中属于S级Alpha的信息素不动声色地加重了几分。
　　打完，倪伟忠带来的几个小弟已经不行了，而倪传忠顾景恒脸上也都挂了点彩。
　　“顾景恒，你不怕我把当年的事抖出来吗？”倪伟忠笑着问他。
　　“你可以试试看。”顾景恒说完转头就走。
　　顾景恒回到学校，发现自己桌上放着一碗面白谦奕在一旁写着作业，沈清许漓则凑在一起打游戏。
　　顾景恒到座位坐下，白谦奕抬眼问：“回来了？怎么受伤了？没事吧？”
　　“嗯，有事。”顾景怕边吃面边说。
　　“…行，有什么事。”
　　“帮我上药。”顾景恒说着，便从口袋中掏出顺路去便利店买的药和棉签。
　　“好，等你吃完。”
　　“许漓！你简直就是我的袄！我的宝！”
　　许漓那张冷淡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沈清转过头，发现顾景恒脸上挂了彩，瞬间炸了：“卧槽！阿恒你的帅脸怎么了！？倪伟忠有病吗？你没事吧！？”
　　“没事，一点小伤，感觉都没有。”
　　“行吧行吧，你不上点药？”
　　“等会我给他上。”白谦奕开口。
　　“行，行。”
　　等顾景恒吃完，白谦奕开始给他上药。
　　“我给你上药，我尽量轻点，你疼了和我说。”
　　“嗯。”
　　顾景恒盯着白谦奕的脸，眼睛又大又亮，睫毛又长又翘，眼角的泪痣很性感。嘶，我的小同桌还挺好看。但离我还差点。
　　两人靠得很近，以至于顾景恒可以隐隐约约闻到他的信息素味。
　　白谦奕的信息素很奇特，他并没有让同样身为Alpha的顾景恒感到排斥或不适，反而让顾景恒感到一丝愉悦。
　　他仔细分辨了一下这个味道，04316，檀木香，这促使他鬼迷心窍地说：“你的信息素还挺好闻。”
　　“……？”白谦奕下意识摸了摸后颈，转而又想起来自己的抑制贴是吃完饭才换的，说，“我是个Alpha。”
　　“Alpha也没事。”顾景恒下意识脱口而出，发现白谦奕的脸色变了变，又说，“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没事。”白谦奕想，没事才怪。
　　上了晚自习，顾景恒迅速写完各科作业，收拾完后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
　　正当他闭上眼时，有人敲了敲他的课桌。
　　他抬眼，只见白谦奕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把一个折得很工整的爱心推了过来。
　　他拿起仔细端祥，发现隐隐约约有字迹，他拆开看看，上面赫然写着工整的三个字。
　　谢谢你。
　　“给我的？”顾景恒明知故问。
　　“嗯。”白谦奕回。
　　顾景恒猛地凑到白谦变耳边，用手轻轻捏了下他的柔软的耳垂，说：“不用谢，小同桌。”
　　白谦奕的脸迅速红了，偏过头去写题。
　　顾景恒看见他这幅样子笑了笑，想，我同桌真可爱。

作者有话说

　　[紫心][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