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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解燃眉之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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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靖王是否剃发一事,最终慧觉大师给靖王批了命,说是不宜剃发,若是执意要剃,只怕对北朝不利,靖王乃是神佛派下来助北朝新帝一臂之力之人,既然如此岂敢伤贵人的发肤。
北朝历来就崇尚佛教,一听又是得道高僧 ,岂有怀疑的道理,那最后靖王留发修行,而当朝三皇子就要削发为僧,等弄完一切事宜后,三皇子从此就叫玉蝉,靖王就叫玉慎。
后又听闻落晖寺斋堂准备斋食的师父不辞而别,云游四海去了,这一时间可把主持急坏了,遥想寺里上下七八百人还等着吃中午饭,况且今天又来了贵客,一位是北朝靖王,一位南朝三皇子,都是尊贵的人,这下到哪里去找个能烧斋饭的师父。
就在慧觉大师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三皇子谢宁启就是所谓的玉蝉,从人群间走了出来,“阿弥陀佛,师父,可否愿意让弟子一试,不能说多好吃,但起码能暂时解决当下这燃眉之急。”
慧觉大师一听玉蝉这话,转头思索了下,就立刻说道“那,那就麻烦玉蝉辛苦下,做些可口的斋菜,替我好好款待远道而来的贵客。”
“是,师父,徒儿遵命。”玉蝉持手行了个礼,就带着一起来,一起剃过发的护卫走了出去。
来到斋堂里,玉蝉走过去一看桌上放的食材,再看窗外的日头已是中午,心中一动,转头就对几名侍卫道“阿青,帮我燃火,阿来帮我挑水,去我们刚来时经过的地方去挑一担泉水过来,阿满帮我摘菜。”
等分派完这些事以后,玉蝉卷起宽大的袖子,穿上前面那位师兄未带走的白色围裙,然后抱着放在一旁的装面团的缸子,去另一边放面粉拐角处,从袋子里倒了很多面,就见阿来挑水回来,玉蝉将这些面粉和盐混合均匀,又缓慢倒入泉水,边倒边用筷子搅拌成絮状,再有用手揉成粗糙面团,盖湿布醒发10分钟,等10分钟过后再次将面揉至光滑后,再醒发30分钟,就让阿青和阿满去擀面,随后又吩咐阿来烧火和烧水,等过会煮面。
玉蝉决定好了,打算煮阳春面,本着寺里一切吃的都只能是素食,他灵机一动,先在烧热的锅里放些香油,等香油烧至七成熟后,将切好的香菇放进锅里煸香后,放上水毛等冒泡,又将鲜豆腐切块放进去,顺便又让阿来从他们带来的行李,找出他秘制的调料放进去,那汤底鲜白鲜白的,喝在嘴里似荤不荤的。
阿青阿满那边够七八百人吃的一百斤面条全部擀好了,玉蝉早就指挥阿来把煮面的几口热水锅全部烧好了,现在就等把面放下去煮。
面条煮好后,玉蝉就指挥阿青他们几个人,把面条放进冰冷的泉水里,然后又将煮好的汤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还有提前备好的葱花之类的调料,然后就吩咐阿青他们几人去请慧觉大师还有在座的各位师兄一同前往斋堂来吃午饭。
慧觉大师一听可以吃午饭,不觉心下有点吃惊,这才多久就煮好这寺里几百人吃的食物,别说其他弟子不信,就连他老人家也不是很相信。
带着怀疑态度,但面上却是很平静的带着靖王他们一同前往斋堂,就见玉蝉笑着向他们招手,“师父,您饿了吧,快快进去里面坐着,我让阿来他们给您端进来。”
慧觉大师先是坐下,随后靖王他们也跟着坐下,大概是因为日夜兼程,肚子早已饥肠辘辘,可自家师父还未动筷子,靖王也不好立即动筷,还是大师心细察觉到他们已经很饿,就说道“玉慎,不必管为师,你们先吃吧,为师还要在饭前念一下经,方可动筷,你不必有所顾虑。”
曾经的靖王现在的玉慎,他们得了大师的话也就不在有什么顾虑,就很干脆的端起碗来,当吃下第一口面时,玉慎的眼皮动了下,跟着几位使者也是不觉抬头看了下大师,就被玉慎一个看过去眼神,吓得忙低下头继续吃面。
慧觉大师念完经后,睁开了眼睛,和蔼的笑着对玉慎和几位使者说道“吃好了吗,味道如何,本寺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
说完大师垂眉敛目,一双青筋微凸的手捧起面碗,先是嗅了嗅,然后用竹筷挑起三两根面,并不急着入口,只将面轻轻吹了吹,方才送进口里。
站在不远处的玉蝉探头张望,只见师父碗里的面汤渐渐浅下去,最后连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咽下时,玉慎这抬眼看着慧觉大师道“师父,您可知这碗里的汤底有肉味,想是玉蝉师弟今天有意让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破戒了,还是说你们南朝有挂羊头卖狗肉的习惯,弟子不明,还请师父借此指点弟子迷津。”
还没等慧觉师父开口,玉蝉就抢先一步道“那即是如此,玉慎师兄早就知道,为何不早先就说,等到吃完才说,不觉得这有些徒有虚表了吗?”
玉慎看向桌上那双已经用的起毛的竹筷,缓缓开口道“玉蝉师弟,这是在说我假装虚伪吗,是因为明明我知道汤底是拿肉熬制的,还不说,吃完了才说?”
“难道不是吗,同问,这就是你们北朝人皆有的习惯吗?”玉蝉环手抱臂望向玉慎说道。
“起码我们北朝人做不出挂羊头买狗肉事来,在斋菜上也同样依照着佛祖说的吃素食素菜,不敢有任何异心,何况我北朝创立佛教年代不及你们南朝久远,可不代表我们不尊重各位菩萨,我们个个北朝人都心怀一颗虔诚的心,拜成各位菩萨,至于你们南朝,今天也算是给我们北朝在座的人开了一次眼界,”玉慎缓慢将这些话一一说出,气息平稳,根本听不出话里是在挑刺。
还要等玉蝉和他辩理,就见慧觉师父抬手晃了一晃,且开口道“玉蝉,且慢,先听为师说两句可好?”得了师父发话,玉蝉只得站在看向这个来者不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