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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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捏起一颗小石子，弹入池中，引得萧然回神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娇媚的声音。
“呀！是萧妃妹妹吗？”
萧然闻声回头，面露惊喜：“姐姐！”
“姐姐怎么会来此地？也是来避暑的吗？”萧然走下亭子，迎了上去。
淑贵妃笑道：“我可没妹妹这么好兴致。这不，我等会还要去祈福殿，给先帝祈福呢。”
“姐姐将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是女中豪杰。妹妹我啊，望尘莫及。”萧然请淑贵妃坐到石桌旁。
淑贵妃本来还在推辞，借口祈福殿已备好香烛、经书之物，就等她来仪式就可开始。
但一步入亭中，看到石桌上满满当当的糕点，再看了看萧然，她顿时改变了主意。
淑贵妃笑道：“好吧，妹妹这么悠闲，看得姐姐我也嫉妒了。今日，我非分你一杯茶不可。”
萧然笑吟吟道：“姐姐尽管随意。”
待坐下后，萧然与淑贵妃将下人屏退至亭外，方才开门见山。
“妹妹就是特意在这等我的吧。”淑贵妃没有用问句。
萧然点了点头。
淑贵妃轻笑：“没想到妹妹年纪虽小，心机手段却十分不简单。”她抬头，上下打量了萧然一番，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妹妹打扮得如此娇艳动人，任谁看都以为妹妹是一心来赏景的。谁也想不到，妹妹其实是特意在等我。”
萧然点头夸赞：“姐姐兰质蕙心，一眼便看透了妹妹的心思。”
淑贵妃端起茶盏，慢慢拂了拂杯盖：“若不是我见识了许多后宫纷争，又看见你摆了这么多的糕点，这才反应过来。不然，也被你这小妮子忽悠了。”
萧然伸手给淑贵妃续茶，含笑道：“姐姐既已看出，还肯陪妹妹坐坐，妹妹感激不尽。”
“那是因为你是个聪明人。”淑贵妃放下茶盏，抬眼盯着萧然，语气悠悠，“本宫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我本以为你的手段会跟你的容貌一样，柔弱、纯洁，最终一事无成。所以本宫一开始没打算帮你。倒没想到，你长得这么清丽可人，手段却这么凌厉。短短几日，你就能让皇后失了后宫大权，甚至还挑拨了帝后感情。”淑贵妃笑了笑，“现在后宫大权落到了我手上，算来，也是你帮了我一把。所以本宫愿意陪你坐一坐。”
“说吧，你又有什么打算？”淑贵妃问道。
萧然摇了摇头，半响，轻声道：“妹妹斗胆，想问姐姐一句，为何不将皇后派人暗杀您与三皇子一事，告知皇上？”
淑贵妃顿了顿，眯起眼睛：“妹妹拦住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萧然笑道：“姐姐考量我，我自然也要考量考量姐姐。”
淑贵妃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再放下时，面色恢复了平静。她淡淡道：“你手段了得，使了多番手段，但也仅仅只伤了皇后皮毛，未曾动摇她的根基，你可知为何？”
“因为我低估了皇后在皇上心中的份量。”萧然垂眸。
“不错。这就是我多年按捺不动的原因。”淑贵妃看着萧然，淡笑，“你啊，还是太年轻。在没有一击毙命的肯定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帝后相伴多年，彼此熟悉，我们这些妃子哪怕千万般手段使出来，都不及皇后哭一哭，忆一忆往昔。”
萧然笑道：“所以姐姐藏着刺杀的证据，也不肯告诉皇上，就是为了等一击毙命的机会？”
淑贵妃顿了顿，才道：“本宫以为，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
萧然笑了笑，亦端起茶盏，缥缈茶雾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声音却一字一句，分外清晰：“那妹妹就解惑了，为何三皇子这么多年，还没有夺得东宫之位了。”
“你什么意思？！”淑贵妃猛然站起来，死死盯着萧然。
萧然慢步走到她身边，轻笑道：“姐姐别急。”
“我且问姐姐一句，帝后感情再深厚，能比得上皇位重要吗？若是皇后与太子威胁到皇上安危，皇上还能再听一听皇后哭诉吗？”萧然轻声道。
淑贵妃抬眼看向萧然，声音有些发抖：“你......你想做什么？”
萧然低声道：“皇后既然能在姐姐身边安插探子，姐姐肯定也能。妹妹有个提议，姐姐只需让那个探子递给太子一把钥匙。剩下的，妹妹自己去做，必不会连累到姐姐。”
“什么钥匙？”
“历代皇后都掌握的，宫中禁军武器库的钥匙。”
闻言，淑贵妃猛地盯着萧然，浑身颤抖。
良久，她小声喝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万一此事败露，你，包括沈府，抄家掉头都算轻的！”
萧然漫不经心地拿起小扇，替淑贵妃摇了摇，慢慢道：“富贵险中求。娘娘等了这么多年，三皇子也没有被册立为太子，难道娘娘就不想为儿子搏一搏？”
淑贵妃垂下眼睛，心里天人交战。
她知道萧然的提议一旦成功，太子之位必定被废，甚至还会被杀头。但若是不成功，被杀头的就是萧然与她了。
若此时不同意萧然的提议，固且一时平安。但皇上年纪已经不小了，万一哪天驾崩了，太子登位，那时......
淑贵妃打了个冷战。
到时，她与三皇子能留个全尸，已是皇后开恩了。
想到这，淑贵妃保养得宜的纤细手指，死死扣住了石桌面。
旁边，萧然也不催促，只慢悠悠地替淑贵妃扇着风，一派悠闲的模样。
半盏茶时间过去，淑贵妃恢复了冷静，看向萧然，冷声道：“好，我与你合作。”
“你猜的不错，我是在皇后身边安插了一个探子。我从未启用过她，故而，她在皇后宫中还算得宠。但就算是她，想接近武器库的钥匙也不可能。”淑贵妃盯着萧然，慢慢道，“不过，我会命她不惜一切代价取得那把钥匙，再递给太子。接下来，就该你了。”
萧然收了小扇，掩唇笑道：“姐姐果然爽快！请姐姐放心，等太子收了那把钥匙，就是他进入圈套的时候了。”
淑贵妃挑眉：“我的底牌露出了，你的底牌呢？”
萧然摇了摇折扇：“非是我不告诉姐姐，实在是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到时候还请姐姐静观其变，顺水推舟即可。”
待重新坐定，淑贵妃这才第一次认真地看了萧然一眼，叹道：“你容颜娇媚，行事却如此狠辣，又有不顾一切的决绝感，真是一把锋利的美人刀啊。”
萧然莞尔一笑：“娘娘过奖。”
“只是，你行事如此极端，到底是为了报皇后暗杀你的仇，还是替孙景澜报仇呢？”淑贵妃执起茶盏，于茶雾中瞥着萧然的神色。
萧然的手顿住，不动神色地压下心底的波澜，娇笑道：“就不能是看三皇子雄才伟略，想助他一臂之力么。”
淑贵妃笑出声。
等笑完后，她站起身，慢慢道：“那就借妹妹吉言了。此事一旦能成，本宫和皇儿定不会忘记妹妹你的帮助。”
萧然福礼：“娘娘客气。”
再闲聊几句，淑贵妃告辞，前往祈福殿去了。
萧然随意地吃了几块糕点，便招了招手，让宫女将各色食盘再放回盒子里，摆驾回宫。
宫内，日照看着糕点再被提留回来，心疼道：“姐姐好歹也多吃几块，大部分还没动呢。再说，这段时间你忙于筹划，都清减好多了。”
萧然微笑：“不用。你看看你有什么爱吃的，先挑出来。剩下的，给丹蝶她们分分吧。”
日照不情愿地点头。
“姐姐，你今日和淑贵妃谈得如何？”日照吃着糕点，一脸好奇，“刚才看到淑贵妃猛然站起来，我还被吓一跳呢。”
萧然一边对着铜镜拆下点翠，一边道：“放心，一切按计划进行。”
日照拍了拍手上的残渣，也来帮忙，弯着眼睛笑道：“我就知道姐姐厉害！”
萧然亦笑着“嗯”了一声，突觉不对。
她抬头看向日照，惊讶道：“你是不是吃完糕点没洗手？我好像看见糕点屑混进我头发里了。”
“啊？”日照反应过来，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把手背到身后，一边呵呵傻笑，一边转身开溜，“好像是哦，那奴婢先去洗手。”
萧然气得拍桌子：“回来！打水，本宫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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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过了几日。
期间，皇后借口养病，闭门不出。
萧然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送一碗药汤，可惜，皇后这次聪明了，只让萧然把药碗放下就离开。
“那药，皇后定然没喝。”日照肯定道。
萧然失笑。
叶梁帝看到萧然如此恭敬皇后，丝毫不因皇后失权而落井下石，对她的宠爱反而又添了几分，夜间又开始常来棠梨宫安置。
这日午间，窗外蝉声阵阵。
萧然闲来无事，袖本书在窗下随意翻看，打发时间。
忽然，一个小太监轻声走了过来。
“公公来访，有何要事？”日照问道。
小太监手上托着一个盘子，躬身道：“南郡进献了些水果，俗称橙子，闻起来有清香，吃起来更是如蜜糖般甜口。贵妃娘娘命奴才给各宫妃子送些尝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