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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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黎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
“你醒了？”
“你是谁？”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李医师不由得一笑：“别担心，这里很安全，我不会伤害你。”
“你是医生？”
冉黎偏头瞥向他的穿着，年轻男人一身标准的灰色西装，典型的银框眼镜架在鼻梁，外面还披着件白大褂，和她印象中小说里出场的私人医生简直如出一辙。
等等，不是吧不是吧！！？
……她难道又穿越了？这次该不会是穿进狗血霸总小说，她成为男主白月光的替代品反复被虐，派来的私人医生负责照看她的身体，然后哪天给男主那柔弱的白月光换肝换肾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李医师无法忽视冉黎那道灼热的目光，摆弄药剂的手缩回来扶了扶镜片，“我姓李，准确来说是一名医师。你现在待在治安管理局外勤分队的管辖范围，A级异种已经被捕，你完全可以放心。”
“……”
冉黎冷静下来，低头看见腰上绑的纱布，血色微微渗出，有好几处贴了止血贴，但不痛不痒，只是看着吓人。
治安管理局的人又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目的？她死里逃生留在常门区也不到两天时间，得亏她爱看惊悚悬疑片，心理素质还算不错，一个人生活所以独立能力比较强，换成别人走一次她的遭遇，早就哭爹喊娘了吧……
虽然冉黎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能退缩，要不断变强，但跌跌撞撞一直在受伤，她迷茫的同时也思考过许多问题——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真的是天选之子穿越而来？还是命定之人改变世界？那凭什么是她？她明明只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出来的应届毕业生，为什么偏偏是她？算她倒霉？
唉，简直不可理喻。难得有闲心躺着思考人生，冉黎回想经历的种种，完全没有头绪。
“李医师，我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她躺在一个黑色的密闭空间，顶上亮着一盏刺眼的光源，发出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李医师耐心地答复冉黎：“不用担心，你身体恢复得很好，各项机能都在健康状态。刚把你救起来的时候，你的确看起来像是快死了，但医疗机器人检测出你的血液含有觉醒基因，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不过，能从A级异种手上逃脱，真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命大。”
冉黎道：“为什么这么说？觉醒基因又不是万能的。”
“联邦法律规定，每位公民一出生必须通过基因检测设备，检测体内是否含有觉醒基因，以此为准划分公民等级，进而登记联邦公民信息。普通人一般到14岁就会觉醒非攻击异能，如果是超凡者或异血者，15、16岁攻击异能也会相继觉醒。你说的没错，觉醒基因不是万能的，但觉醒基因能够尽可能地帮助你活下来，这就是人类进化的最终目的。”
李医师角度全面地向冉黎解释。
冉黎惊叹：“李医师你懂的好多哦。”
李医师道：“……医师也需要考营业执照，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冉黎勉强坐直上身，车座靠椅是体感设计，很快自动调整成了她的舒适坐姿。
“请问现在几点了？”
宁奕说过他和林柏达最快二十分钟能到高塔，货物还留在那附近，估计也没那么快来找她。
既然A级异种被捕，那么货物肯定是安全的。
要说他们谁会最先找到她，冉黎自然而然先想到林柏达。他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异种气息，找到她就是时间问题。
李医师再次充当完美的工具人，回答道：“现在是下午15:06。这次负责带队的人是桑队，他应该会过来找你谈话，你如实回答就好，不用太有负担。”
“嗯，谢谢李医师。”冉黎点头。
在此之前冉黎点开系统面板查看技能信息。
经过那场和梦魇者的战斗，“001号试剂”意外地从四阶升阶为三阶，她能感受到她的自我修复能力正在变强。
三阶已经达到超凡者的初阶等级，她低凡者的身份是联邦公民信息库正规收录的，对此李医师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算是暂时避开了暴露风险。
接下来又是什么“拷问”？她可是听说A级异种的脑核可以提炼出进阶晶石。
冉黎不需要进阶晶石，不代表别人会不需要。一只A级异种只有一颗脑核，她卷入其中不可能不知道，装的也不行。所以她的角色定位必要的时候肯定得摆出来，冉黎可不想陪他们玩什么刺激游戏。
如李医师所说，没过多久就有人找来了这里。
青年的气质不容忽视，和宁奕略显张扬的凌冽不同，他周身像是环绕冰雪，皮肤白得有些死气，整个人却十分精神，眼神透着严厉。
冉黎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在青年踩住踏板跨进来时，才暗自收回视线，假装闭目养神。
“打扰了。”车内的空间并不是很大，桑吉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才开口说话。
“伤恢复得怎么样？”
他走流程一般先是问了冉黎的伤势。
冉黎轻笑：“谢谢桑队关心，我已经好很多了。”
不等桑吉问话，她先发制人地继续说道：“桑队是来问我异种的事情吗？”
桑吉看着那双缓缓张开的眼睛，原本毫无波澜地内心出现一丝波动。冉黎的眼睛出乎意料的明亮生动，却也静若止水，明明只是正常对视，桑吉还是忍不住紧绷身躯，仿佛面临极大的危险。
或许是刚从A级异种的手底下逃脱的原因，冉黎警惕心重一些桑吉也很能理解，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缠绕心头，让他迟迟无法放松。
“作为联邦公民，相信你也知道高级异种繁衍和逃脱的概率少之又少，A级异种梦魇者的出现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桑吉立起官威，淡淡向冉黎阐述：“治安管理局隶属联邦情报局，对异种问题一直非常重视，如果有关于梦魇者的发现，还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当然。”冉黎脆弱的脸庞朝他点头，轻轻扯动嘴角笑了一下，“桑队想知道些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然后她听见对面青年直白地发问——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桑吉指尖敲打着膝盖，眼神锁定冉黎的面部表情。
冉黎并没有立即答复，而是打开李医师没锁紧的医疗箱，从中拿出一把锃亮的手术刀，握在手上把玩。
桑吉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动作，低垂的眼皮短暂地抽搐了下。
手术刀长度对于冉黎的手指来说，握起来无比契合，这个拿刀的动作极为招人戒备，但其实她根本没有别的心思，也无法产生别的心思。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够荒谬了，她疯一点也没关系吧？当了这么久安分守己的好公民，现在要让她自残割肉去保命，这真的需要很大的决心和勇气啊……
冉黎的伤口正在发痒，为了表现得足够有说服力，她在一处完好的皮肤上用力割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这道伤口就这样暴露在了刺眼的灯光下。一分钟之内，伤口极速愈合，连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桑队也看见了，我大概就是这么活下来的。”冉黎友好地伸给他看。
桑吉没说什么，帮助自愈的超越能力在联邦很常见，一般常出现在体质稍差的低凡者身上，能力阶级也普遍只是四阶和五阶，基本等同于烂大街了。
A级异种梦魇者的躯体还在装箱，准备空运回上城区一级监狱，有很多事情等待核实和处理，桑吉一时之间也无法针对问题提出要求。
他直觉冉黎的身份不简单，可又无从查证。
接下来桑吉又简单问了一下梦魇者的情况，大致了解相关信息后他便离开了。
离开前，冉黎看着桑吉表情沉重的模样，就知道这位青年队长一定给她加了很多的戏。
事物的发展总是具有两面性。如果把她的生活当成生存游戏，那么进入游戏的第一步，肯定是先了解环境，打破信息差。因此冉黎也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有的时候顺其自然，并非是一件坏事。
当然，她身上的谜也是唯二动机，需要她主动破解。若是能抛去生命安全的威胁，这其中解谜的过程冉黎还是蛮喜欢的。
然而半小时不到的时间，桑吉再次找了过来。对此，冉黎并不觉得有多意外，相反她认为这才是理所应当的，桑吉一定会这么做。
“冉小姐，方便的话跟我们去治安管理局走一趟，你是A级异种梦魇者的唯一目击者，还请协助我们调查。”桑吉礼貌又冰冷的语气，像极了智能AI的机械语调。
冉黎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从车上移步走下来，身上的工作服还沾着血迹，即便步姿散漫，也透着一股青涩的干练和乖戾。
“既然桑队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会尽我所能地配合。”
冉黎十分友善地朝他走近，说道：“只是我想问一下，贵局的工作餐对外开放吗？毕竟如果我饿得晕倒的话，肯定也会拉下你们的调查进度。你说是吧桑队？”
虚与委蛇谁还不会了？官方场面话谁还不会模仿了？谁还没看过几部警匪片了？冉黎笑容灿烂，虽没学过表演但见过老师，低薪全能系演员的功力可不是盖的。
“放心，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此时的桑吉还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面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