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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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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掩去一切罪恶的最好方式,比如说现在。安瞳看着狼藉的地下仓库,双眸中时旁人看不透的暗沉。
“没有出大小姐的估计。”井上看着红衣少女,语气中是崇敬与畏惧。
“这些老家伙记性还真是不好呢。”安瞳看了眼中央被绑缚的几个人,轻笑道,那些狼狈让她觉的无比舒心。
“日奈森安瞳,别忘记了我们是你的长辈,你在犯上。”那些强装的底气十足明显带着些许的心虚与不确定。对于日奈森安瞳在一开始他们就错了,低估这个人是会带来毁灭的。
“长辈,呵。”她的步伐有些漫不经心,但一步都想踩在心尖上,带着属于她的压迫:“我说过我啊,讨厌有人不听我的话了,你们这样算是背叛吧。”
“我们是为了家族。”苍白的脸色强撑的理直气壮,说到底并没有多少的说服力。
“呐,本来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纤长的手指滑过那人的颈部最脆弱的部分,指尖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那层皮肤下的流动。“你们为什么要伤了迹部景吾了,明知道我会很在乎的。”
“大小姐,不关我们的事,还有。”当真正接近死神的时候,又有几个人是可以毫不在意的,真是可惜啊,这几个至少不用那么多的时间,安瞳甩开手直起身打断那人的话:“我知道还有谁,所以并不需要你的再次叛主呢。”谁敢动她的人便要做好迎接好她的报复,不管是谁:“井上,剩下的你应该明白。”
“是,大小姐。”井上低声应道,这被绑的几个人原来也是呼风唤雨的主,现在,谁叫他们认不清事实了,同情他还没有那么多充沛的情感,看向他们的目光如同对待一群死物。
“老大,这些人。”身边人小声道。
望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嗤道:“怎么,听不明白吗,下手干净点。”
“是,不过大小姐还真是厉害了,上午这些人才聚集到本家就一网打尽了,恐怕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啊。”
“是啊,很厉害。”井上附和道,只有他心里明白他想说的,这个人是个疯子,在风险中赌利,这些人碰上她只能说命不好,对疯子而言无论怎么做都只有失败的。
安瞳走出仓库便听到轰的声音接着是火光,在空旷荒凉的地方这耀眼的火光别有另一种美感,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意外的看见了那个人:“玲。”
“都解决了。”黑夜里他依着橙色Lamborghini,那般炫目的色彩出乎意料的并不显突兀。安瞳点点头:“我以为你回进去保住他们。”
“你的家务事。”他耸耸肩:“有兴趣跑两圈。”
安瞳看了眼身旁停靠的跑车,红色Ferrari,归国时迹部送的礼物,一如他的华丽风格:“好,不过你输了话呢。”
“请你喝一杯如何。”他笑笑,两年前安瞳在这一片地区就有速度女皇之称,与她飙车无疑是自讨苦吃,不过这胜负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意味。
“不怕醉酒误事,明天可是方舟苑的竞标大事。”
“你不用老是提醒我的失败啊,安瞳,真是残忍啊。”他打开车门:“我不喜欢自取其辱的出局。”
“呐,抱歉啊。”那声道歉里到没有多大的歉意。
引擎发动,轮胎打磨地面,那样绚丽的流线型在夜幕下上演一场速度的追逐。安瞳站在山顶上看着指间明灭不定的烟火汲取着初秋凉薄的暖意。橙色Lamborghini姗姗来迟,这一场的败北显然已是定局。
美作玲自然的站在她的身旁:“好久没有这样开车了。”他看看了她:“还有烟吗?”
安瞳随手将香烟甩给他,安瞳自己并不是爱烟的,偶尔为之,只是像她这样挑剔的人,自然不会在私生活上亏待自己。Treasurer向来是她所钟爱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缓缓上升的烟雾,怀念一下被掩藏的过往,似乎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银色的imco与Treasurer出奇的搭配,在他那双纤长的手中仿佛不是一种有毒物质,而是一件艺术珍品。于他们这样只适合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而言,对于享乐他们比其他人的欲望显然要更加强烈些,而美作玲当然也不会是哪个列外。
“我该祝贺你。”他笑道:“真正意义上的执掌家族,不得不说我们估计错误,这一次你快速的让人反应不及,我倒是忘记了你是个不喜欢拖拉的人。”
“如果不是他们把主意打到迹部身上,其实我不介意在多等一会。”她紧紧外套,这样的夜,寒凉的有些刺骨。美作玲的不请自来其实她是有些意外的,那次在英德几乎与宣战言的对话,让她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什么深交,本来他们就不是愚人,让彼此为难的事更是避之不及。对于美作玲猜到她这一次有些仓促的突发行动,她并不是太过于惊异,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她与美作玲的行事作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对于他这一次近于看戏般的冷眼旁观,她的确有些想不出这背后的原因。
“迹部景吾,你对他倒是特别。”迹部景吾这个人,美作玲自然不会陌生,国中时迹部景吾从英国转到冰帝在当时还引起不小的热议,对于他和安瞳用形影不离来讲,并不是夸大。安瞳的生活圈子,他其实一直都是好奇的私下了也关注良多,如果不是浅仓莲的存在,他或许会以为迹部景吾才是她心之所牵。毕竟明眼人总会认为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相配的一对,相同的骄傲,相同的耀眼,相同的让人爱恨交织不能自拔。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吃醋。”
“你觉的呢。”他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的调笑,让人无法看清,这一次是他一时心起的玩笑还是无比认真的反问,或许美作玲这人早已习惯用这样一种方式蒙蔽着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安瞳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不是说请我喝一杯吗,去哪。”
“不远的地方是西门家的会所,虽说是茶道格局,但里面的清酒的确值的一品。”识趣的人自是不会再别人无意相谈的话题中继续下去,美作玲这样的花花公子当然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下山的时候车速很正常,倒不会存在太大的间距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安瞳看着全日式的建筑,倒有着西门家的风格。美作玲熟门熟路的带路,F4中不管在谁的地方似乎都会有专属着他们自己的据点。喝日本清酒自然要穿和服,当然你可以说是这家会所另类的揽客方法。
美作玲推开印着山水的泼墨门,便看到瘫在榻榻米上的红衣美人。大朵大朵的墨菊在浓烈的红色上盛放着,黑发散开如同墨菊的茎蔓,那上调的眉眼,带着媚人的惑,让他只想到一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你来了。”她显然已经饮上了几杯,话语中带着些许醉意,暗哑的让人想入非非。
“你很适合这样的和服。”他坐在他旁边的榻榻米上,深蓝的平安时代的和服与平日相比倒是有几分光华公子源氏的风采。安瞳将酒杯递给他,许是太久不曾喝的缘故,这才几杯就让她有些恍然,暗笑自己还真不是善饮得人。她只觉得面前的少年有些诱人,那是骨子里散发的勾引,明明几分疏远的距离,却让人不住的想靠近。
“浅仓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转到这酒杯问道,那个早逝的人在他不曾防备的情况下蓦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并在离去时划下那么重的一道痕,让人永生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下。
“他啊。”那一声近似于叹息,听不清这是否是缅怀。“那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有着最明媚温暖的笑容,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快乐到有些不真实。”
她似乎不再回答他,断断续续去讲述那个离开的人,去想念他。
“一见钟情,呵,很不负责任吧,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啊。”……
美作玲不语的坐在一旁,这样的安瞳是有些陌生的,红眸的脆弱甚至于惨烈,那个人究竟带给你多少伤,可是你的口中为何频繁的唤着景吾。
她站起身的步伐有些踉跄,美作玲担忧的扶助她:“安瞳,你醉了。”
“莲。”她倚在他的怀中,唇角上扬带着他不曾见过的调皮笑意,那般妩媚得眉眼却偏生带着孩子的纯真稚气。
怀中温香软玉,而他从不是什么君子,他收紧了双臂,自嘲道,我最接近你的时候你偏生是这样的不醒人事之时,不知你醒来会如何看待我这般行径。
红唇在耳边划过,带起一阵热气,那声低唤却异常的清晰:“景吾。”
“你还真是残忍了。”他笑的忧伤,我真猜对了你心之所寄果然另有其人,可偏偏不可能是我了。低头望着怀中的小女人:“我该拿你怎么办了,安瞳。”那一声安瞳叫的极其缠绵,仿若这么多年的思念妄想都在那一声中,带着不曾表达也无处表达的伤悲。
暗恋,果然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亦是最为难过的一种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