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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嫉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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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商鉴跟随她的视线一字一顿富有感情勾引:“你是我遇过最漂亮的女孩。我对你……很感兴趣。”
“……”倪旖微微眯着眼睛,确保不会看到那张脸,极其压制自己呼吸声,装不在意轻声问,“在想什么?”
蒋商鉴舔了舔嘴辱,暧昧又渴望:“我会想……能在芝加哥见到你。”
倪旖再一次感觉自己受到乌托邦声音诱惑,没法控制欲望似的想拼命挤进天堂大门,但又恐惧当大门在身后砰然关上时,发现自己是在地狱里。
对于蒋商鉴,倪旖爱得惊心动魄。
蒋商鉴笑得潇洒无羁:“我很好奇,你的孩子怎么是个混血?”
倪旖知道蒋商鉴根本就看不起蒋商鉴,但不知道哪来的怨气,幽怨瞥一眼,阴森森道:“你觉得呢?”
蒋商鉴面上是难以缓和的不爽:“老子等了十多年,毛都没拿到,他进来两分钟,裤子都脱了。”
“谁告诉你的?”倪旖给大藏獒顺顺毛。
“倪箴。”蒋商鉴那怨气冲天。
“你是在嫉妒嘛?”倪旖挑眉。
“……我只是羡慕。”强烈嫉妒让高自尊的蒋商鉴无法承认。
“商商,我知道你分得清。”倪旖自嘲,很明显不想解释她跟丁越青真实关系,她喜欢蒋商鉴炸毛吃醋样子,很好玩。
“是!我就嫉妒了!”蒋商鉴恼火。
“傻瓜——”倪旖笑一下,然后往前大步走。
蒋商鉴跟在后边都不吭声,难得觉得自己可笑。
倪旖很难过,她很爱蒋商鉴,对方同等甚至充盈快溢出的爱在某些时刻当然毋庸置疑,她理所当然觉得这一生几乎都跟蒋商鉴纠缠不清,但蒋商鉴的爱让她好想哭。
她当然晓得这十年所有冥冥之中的注视和巧合都是他的手笔。
但是,她最要面子,你既然走掉,还想轻松回来?
她一直觉得爱上蒋商鉴很危险。
靠近他就靠近了惊心动魄,可远离他就远离了心之所向。
蒋商鉴望着她背影,掩饰不住的伤感喷涌,他一直觉得是爱倪旖的,没任何一个人的份量重过她,但他没保护好倪旖,给了她一生伤痛,把她从波士顿纯洁快乐少女变成被思念爱慕纠缠数年的女人。
这种爱,未免也太沉重。
此时已经有点秋老虎意思,晚槐花一簇一簇冒出,跟泉涌似的自然而然。
湿润粘腻的风中浮动着一股强烈香气,就跟木乃伊除味剂般混淆着淡淡烟熏烧烤味从鼻腔滑入喉咙。
俩人都没吱声,慢悠悠散步。
“蒋——”倪旖刚要说出口,就被他眼神给警告,垂眸乖乖道,“商商。”
“嗯,有事?”蒋商鉴很满意点点头,肩膀上还背着倪旖的卡其色小挎包。
倪旖再次接受不了这肉麻称呼,扶着额说出无数次的话:“你恶心。”
“我是那种人吗?”蒋商鉴强词夺理。
“?”倪旖那表情就是不信。
“我是。”蒋商鉴想要强制转移话题。
“你也挺油腻。”倪旖嫌弃躲一边,隔着好几米远。
“也?”蒋商鉴突然怀疑人生,他居然被说油腻。
“你管呢?”倪旖瞥一眼随后赶紧转移视线,“油缸里泡大的主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这算开胃油炸小花生米,再说,你也别计较这些,我有时对帅哥热情似火,社牛起来就跟性骚扰似的,我们都要改正错误,重新做人。”
“你改吧,我症状没那么严重的。”蒋商鉴被她带跑偏而不自知。
“你这还不严重啊?你不严重,我严重呗!”倪旖见他无可救药不停摆头表示惋惜,紧张到扣手指甲,脸颊红得发烫,“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他在一起时,倪旖目光只能平视,根本无法抬头,注意力再一次被他轻笑时喉结上下滚动,男人清晰喉结非常性感的。
在吹来带着海水味道的风中,阳光晃得根本睁不开眼,他心跳声音很剧烈,快要把海平面卷起来一个浪。
“你不知道?”蒋商鉴垂眸好奇找她眼神,这欠欠的举动差点被她呼一巴掌。
“不知道。”倪旖头埋得更深。
“我在追你。”蒋商鉴认真说,嗓音黏黏糊糊的,缠绵撩人。
“嗯?”倪旖一愣,抬头看他,可蒋商鉴也垂眸,忽然对视让她防不胜防。
看见他笑盈盈眼睛的那一秒,她立马转移了视线,自然而然嘟囔,只是嘴巴瘪着想哭:“……你丫在装逼!”
倪旖想,在以后余生中,她毫无疑问将会无数次回忆那一时刻,每次都不得不承认:她当时真没有多想什么,她高兴得脑袋都空掉。
以前倪旖只有生物,崇尚的只有一个基本信念:生活和世界在微观和宏观的尽头是和谐的,平常是丑陋的,就算有时候会有感动,这会迷糊你的眼睛。
可遇到蒋商鉴时,她觉得平常也不完全丑陋和混乱,有他,连生活都没那么恶心。
蒋商鉴依旧被她这个动作给笑到了,揪起她额前的一缕黏在一起的湿漉漉碎发吹了口气,薄唇微启:“怎么还会害羞?”
倪旖习惯性为自己狡辩,边说着边推开他往前走:“才没。”
“我能装逼成功嘛?”蒋商鉴直勾勾望着,她眼睛很漂亮,瞳孔映出两侧道路被风吹得摇曳的绿色树叶,像春天发芽的柳絮。
指腹轻蹭,右小臂内侧有一道被烫伤有点狰狞的银色细长疤,延伸一两厘米,随着动作时隐时现,那是倪旖在普吉岛点燃仙女棒不小心给他烫到的。
普吉岛,花衬衫,暴雨,泊油路,残温,牵手,俩人就默不作声躺了一下午。
倪旖记得,人行天桥,蒋商鉴浑身潮湿,在她屁股后面懒散耸肩,笑得好悲伤。
她哭得好厉害,蒋商鉴没看到。
他手指很漂亮,握住时青筋暴露,掌心干燥温暖,一抬眸对上视线,一下让倪旖失神,眼睫也跟着抖。
“哼!”倪旖这下来了劲,“你是哆啦A梦口袋嘛?那么能装?”
那种眼神很深情,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真的有一番道理,当坏男人开始深情,那种顶级渣男对每个女人都是心肝小宝贝的深情,你是没法抵抗的。
总之,当他肆无忌惮地看着时,倪旖就像是被透过放大镜的阳光照射着,瞬间体温上升,心脏被捏紧,化作了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燎原般。
倪旖始于爱上他的脆弱,终于折服他的强大。
当保护对象倒置,权力上位者翻转,倪旖的阴影都在他算计范围。
蒋商鉴突然俯身,跟倪旖鼻尖贴鼻尖,他嘴角带着得意邪恶的拧笑,眼睛微微闭上,睫毛微颤,就缓缓呼吸,不回答问题。
倪旖往后躲躲,嫌弃道:“你靠这么近干嘛?你知道我胆子一丁点都不小,不会逃跑,会直接干你!”
“因为我现在很清醒,我很想吻你。”蒋商鉴很利索说出。
“哈?”倪旖往后又躲躲。
蒋商鉴一步一步紧逼:“我有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倪旖在外面侃侃而谈花里胡哨,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在我跟前就会内向呢?三棒都打不出一个屁。”
倪旖有点难为情,非常实诚:“见到帅哥就那样,我当时想扮乖,硬凹一个笨轴矜持的小白花人设,后来没说几句话,天知道多累,我宁愿直接舔。”
“那我们就拥抱。”蒋商鉴张开怀抱等着她靠近。
倪旖跟拆炸弹似的慢慢挪,眼睛盯着跟生怕爆炸似的。
蒋商鉴能感受到怀里的人渐渐地放松,那双欲拒还迎的手悄然偃息。
倪旖无法抵抗地闭上双眼,双臂无知无觉地跟初生的藤蔓似的攀上他脖颈。
她十分熟稔,几乎是下意识便踮起脚尖。
她喜欢被紧紧搂抱着,她手环着他的腰,这样很有安全感的。
蒋商鉴不再是十年前需要环她腰求安慰的脆弱小狗。
午后连狗都不出门的闷热,热汗浸湿了他的薄薄滑腻的上衣,那轻薄的布料紧贴腰背,靠上去有点潮湿,一呼吸全都是男性独有的味道,很奇妙的感觉。
蒋商鉴嗓音黏黏糊糊的,凑上她耳畔,字词灌进海风:“我爱你。”
倪旖大脑一空,然后就失忆了。
她再回忆只有当时生理情绪。
当剧烈心跳平静之后,一直被紧张和恐惧压抑着的记忆开始苏醒,倪旖只是觉得很痛,真正的伤痛才刚刚开始,她这些年做的噩梦,她心酸难耐……各种ptsd记忆像一处处死灰复燃的火种,越烧越旺,灼烧着她。
分手后还惦记前任本来就是小事,要是对方不知道还好,可偏偏双方都明晓,制造出太多难遗忘的暧昧、太多生理性的剧烈心跳、太多不可控的恶劣想法……也许时间能够渐渐愈合这些创伤。
毕竟,女孩子总会有这样甜蜜遭遇的,比起她们中的很多人,她算是幸运的。
至少倪旖真的确定蒋商鉴爱她,爱到非她不可。
但倪旖偏偏是个十足理性的科学女性,她严肃拒绝忘却,用冰冷目光直视那些伤害痛苦。
等回过神时,蒋商鉴已经一只手温柔托着她后脑勺,一只手圈着她的腰,极其亲密的姿势温存好一会儿。
“给我点时间处理个人事情,可以嘛?”倪旖感觉自己快害羞得死掉,分神想了好几秒,脖颈被他大手掌轻轻抚摸。
一瞬间觉得身上不舒服,尤其是后颈和背,像被一群蚂蚁撕咬着,又疼又痒,跟过敏似的难熬。
“这很难处理?一分钟,我帮你。”蒋商鉴笑得恶劣。
他回来,那些六耳猕猴还在作妖,怎么可能。
就是这时候,倪旖听到他呼气急促,那声音透露着主人的不情愿。
“不用。”倪旖连忙拒绝。
浓浓蓝色天空中,积云跟积压棉花糖似的堆积如山,幻化成可爱动物的形状。
“快点,离婚,把孩子给你前夫。”蒋商鉴面色不悦。
“不要。”倪旖嘟囔,也没听他话立马处理蒋商鉴的事情。
“那我只能当情人喽?”蒋商鉴垂头丧气道,鬓角有点汗液顺着下颚骨滑下来,那语调就跟被抛弃似的。
“你能接受当我的情人?”倪旖好想逗他玩,他瞎吃醋模样真的很可爱。
“……嗯。”蒋商鉴卑微到他都不敢承认。
“你不在乎我有孩子?”倪旖慢慢逼近他的心理底线,她想试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蒋商鉴整个人都呆愣,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
“喂喂喂——”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小孩嘛?所以你之前还有个外国情人?”蒋商鉴立马破防,他希望是他理解错误。
“……”倪旖沉默。
蒋商鉴很怕的事情不是有洁癖可倪旖跟人发生过关系,而是那个男人有多被爱才能让怕痛的倪旖生下他的孩子,他不能接受的是倪旖爱他不是最多的。
他就是嫉妒。
“我接受你的一切。”蒋商鉴想得到倪旖的爱,就算跟孩外国爹比,很少。
但他舍不得倪旖。
倪旖眼眶微微湿润,假装无所谓:“你真没原则。”
蒋商鉴委屈得掉眼泪,哽咽:“因为我爱你,我愿意让你在我的原则里赢。”
“我得制定方案补偿他吧?所以不急,你没必要如此介怀,我都没在意你跟那些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你还来劲?”倪旖不知不觉就带点醋意,她一点都没法完全不心生芥蒂,毕竟真的爱他,爱到不愿意别的女人招惹他一点。
蒋商鉴忽然抬起手,指尖擦着倪旖的脸,一直摸到耳后。
他手很大,掌心有点燥热,完全地包裹住那半边脸颊,大拇指指腹在倪旖眼下蹭了蹭,她被弄得有点痒,一直眨巴眨巴眼睛。
蒋商鉴第一次见她还喝中药调理身体呢,现在他身体强壮得可怕。倪旖想着。
此刻他心里好像装了一座蠢蠢欲动的火山,和她说一句话心就会跳起来爆发一回,但是当着倪旖的面,他发不出来,他正经时候很尊重她想法。
“我恨你!”蒋商鉴气得牙痒痒。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倪旖整个人都烧起来,说活都不利索。
“倪旖,你能接受异地嘛?我只是暂时回国任职交流,还是要回国外的。”蒋商鉴很舍不得国外的人脉,他自己的人脉,不依附别的人。
“我不接受,”倪旖心一冷,感觉到喉咙发紧,盯着海面黑漆漆礁石,会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他还在这里,因为好多个日日夜夜她会独自一人躺在还有余温的礁石嗅着海里吹来潮湿咸腥的风,迷茫道,“我也不接受你的追求。”
蒋商鉴站她面前扶着她肩膀,垂眸格外认真:“倪旖,我需要自己的事业。”
“可我也需要自己的事业。”倪旖再次和他产生分歧。
“我们异地都有各自事业的。”蒋商鉴叹息。
“那我晚上害怕谁搂我,那我累了谁来吻我,你说啊,你就瞎承诺,我就想你陪我一起做好多事情,刷牙,吃饭,做实验,你非得搞你那东西,既然你都做出选择,你又来招惹我,你哄骗我,一次次的,我都相信你。”倪旖咬牙切齿。
“我哪骗你了?”蒋商鉴垂眸。
倪旖被气得饱了,也不管他怎么样,自己转身顺着路就回实验室,知道被他算计,青蛙死前还得踹两下腿,她从来都属于负隅顽抗到底的类型,妈蛋,一个月都不联系算了,就知道骚扰她,影响她追求事业。
果然,她男人现在坏得厉害,就是精明的危险,算计到她脑袋上。
“倪旖,”蒋商鉴放缓速度跟她周围走,虽然搂她被打掉手,可还是蹭过去说笑话给她听,“我国外一个同事长得超像格鲁。”
“那你改天问问他家有没有小黄人。”倪旖虽然生气但还是回复他。
“他家有没有小黄人我不知道,可我确定我家有个小黄人。”蒋商鉴逗人玩。
“人家说我爱你就像爱生命,我真的好恨你,恨你就用尽了我全部生命!”倪旖虽说嘴巴还是生气,可心里早就没了。
“不生气了?”蒋商鉴松口气,随意掀起衣角擦了擦冒了汗的脸,被树荫遮住的暧昧光线里就这么不经意间露出凹凸有致的结实小腹。
倪旖看着不爽给他衣裳盖上:“不要这样。”
“嗯?”蒋商鉴放下手。
“你这样像爆笑虫子里的小红色的虫子。”倪旖故意笑话他。
“哪有那么衰?”蒋商鉴一下就get她的意思。
“你好讨厌,我都忘记生气了,不要说话,我要酝酿一下,再生气。”倪旖就不自觉又开始撒娇起来,又软又可爱的,简直就让人想欺负她。
“慢慢酝酿,我们先吃饭,嗯,好不好?”蒋商鉴摸摸她脸颊,跟她说话时语气间都会夹杂好几个语气助词,就是哄孩子语态。
“你去买,给我打包一份,我都决定要生气了,你不要打扰我。”倪旖脑袋所有智商值都不好使,都短路,整个人就想逃跑。
“好,不打扰你,那你慢点,我去买。”蒋商鉴心都快融化,太可爱。
“走吧。”倪旖装作洒脱。
“不礼貌了。”蒋商鉴嘴角都压不下来。
“慢一点,注意安全。”倪旖熟悉叮嘱,蒋商鉴就是个傻子,到现在红绿灯都分不清,总是要她拉着手才敢走。
其实她不知道,蒋商鉴总怕车撞到她,牵手就能保护她。他就装作十字路口痴。
“嗯,等会儿见。”蒋商鉴跟她告别,目送她的背影被拐角遮掩,自己瞬间变成欢天喜地的小麻雀,连脚步都紊乱,几乎是蹦蹦跳跳就离开。
等打包好吃食回到工位,蒋商鉴就见倪旖趴在键盘那睡着,侧着脸,两颊被挤压出些许肉感,呼吸使鼻尖微耸,有种笨拙天真的动物性,嘴巴撅着很柔软。
蒋商鉴抚摸一下,触感的确是记忆里那样。
倪旖说得不是很深,眯着眼睛软绵绵抬手揉揉眼眶,迷迷糊糊道:“我在做梦嘛?你又来了,我还是很想你的我。”
“不是梦,我是活人。”蒋商鉴半跪在地面跟她平视,倪旖藕粉色小裙子衣襟微敞,露出白皙脖颈皮肤,太白了,像云一样,仿佛一碰就会化。
“那你怎么让我等那么久?久到我都糟蹋自己了。”倪旖说梦话,抬手搂住他脖颈,黏糊糊侧着脸颊靠在她他肩膀,嘴巴时不时碰触他温凉的皮肤。
蒋商鉴直接搂住她腰轻而易举考拉似的抱起来,轻声哄着:“我又不嫌弃你,因为我也不干净。”
“你还好意思嫌弃我?我都不嫌你脏。”倪旖咕哝,就这么搂着他脖颈黏糊糊贴上开,浑身软得跟非牛顿液体似的。
“你没听过一句话,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和生存需要的男人最不容易出轨,我和你结婚肯定不会出轨的,因为我不是满足需要才爱你的。”
蒋商鉴其实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最在意和伴侣思维同屏,不用说些什么场面话,她懂你谜一样的笑点,也瞬间get你的冷笑话,不说话,都不会尴尬。
“歪理。”倪旖咕哝道。
蒋商鉴瞅着落日余晖那浅淡光晕笼罩着她侧脸,坐电脑桌前,呆傻可爱极了。
“什么歪理?真理!要是十年前我做了你家赘婿,我见你都得低眉顺眼。”
“可现在你要是跟我结婚,还是赘婿啊。”
“现在我是强大的赘婿!”
“……”
倪旖晕晕乎乎手里还是不离鼠标,对着参考文献查资料,就感觉明明蒋商鉴那么近跟她说话,可声音却远远地揉进耳廓。
“倪旖,吃饭了,还继续睡觉嘛?昨晚想一晚上,然后决定逃跑?”蒋商鉴就是很懂她一点点小异常,干坏事就浑身没力气,整个人都崩溃瘫软。
倪旖垂眸,又被猜中,她都快没秘密,手指一颤,错按鼠标删除,刚做的文献阅读笔记档界面顿时空白一片,都来不及害臊,心里发虚,赶紧返回草稿箱把错删的文件恢复如初,等一字不差才歇口气。
“总打瞌睡时干活,这种情况效率很低的。”蒋商鉴眼里都是心疼。
他有时也有那种大男子主义思想,自己在外打拼事业,倪旖什么都不用做,光是在家里逗猫遛狗就可以。
他愿意一辈子养她的。
可倪旖够清醒,如同他一样,这也是他爱的理由。
“才不是瞌睡时干活,是因为干活我才打瞌睡,要是吃饭我肯定不犯困,你又批评我,你好讨厌,当了教授老教育人,你是我爹?呵呵呵呵。”倪旖嘟囔,半闭着眼昏昏沉沉磕电脑键盘睡觉。
“那我趁火打劫了?”蒋商鉴摸摸她翕动的鼻尖。
“我不同意。”倪旖知道他意思,她又不傻,不清醒时答应什么鬼东西。
“我们异地,然后每天视频,两个月见次面解决生理需求,多好。”蒋商鉴知道这个问题无解,只得半开玩笑缓解,他们俩个中必须有一个妥协。
“不好,我要每天都跟你上床。”倪旖干脆将玩笑开得大一点。
“那我不得肾虚。”蒋商鉴跪在地板膝盖都有点麻木,眉梢一蹙。
“你拿个凳我们再聊天,膝盖是不是麻了?”倪旖很快就察觉异常。
“还行,我就是说,我的原则真的不能退避。”蒋商鉴低落道。
“那两天一次?”倪旖故意说笑话。
“你啊,怎么这样呢?”蒋商鉴抬手摸摸她饱满的额头,像鹅蛋似的圆满。
“所以我必须在你的原则里胜过你。”倪旖突然接上原先话题,就连梦里都把蒋商鉴当作亦敌亦友的人。
她爱他,却想让他放弃信仰,在某个时候,又会怕他放弃信仰,她爱的其实就是这样坚定理想无可退避的男人,要是他真的改变,她就会没那么爱了。
“我们就不能各退一步?”蒋商鉴又在雷区蹦迪。
“我没有退路了,你要我退到哪里去?”倪旖带哭腔呜咽着,一抹凄惨的微笑出现在她嘴角,渐渐溢散开来,她难过得攥拳锤他后背。
“不聊这个话题,再聊又得不欢而散。”蒋商鉴单手搂着她腰抱起来就很容易的,跟没事儿似的弯腰倒了杯水放一边。
“我好饿,你打猎回来了?”倪旖睡得半梦半醒,揉揉眼睛,刚看见下面都快恐高,他的视角还挺恐怖。
“嗯,刚刚查资料都睡着,那就好好爬床上休息去。”蒋商鉴摸摸她脑袋,就在工作室来回溜达,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