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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过于不留情面的力道,几乎立马让老实人痛出了眼泪。

      嘴巴不自觉瘪起来,生理性的泪珠可怜巴巴挂在浓黑的睫毛上,痛也不出声,就这样沉默着流泪。

      不知道为什么,谢凛手上的力道突然松了一些。

      老实人睡着的样子实在很乖,没有每次见到自己时的惊慌失措,安安静静,不设防备,仿佛全身心地依赖,让谢凛无端产生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可能是觉得这样的姿势依旧不舒服,身边人又动了动,谢凛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躺倒下来,完全占据了自己大腿的位置。

      肉感的脸颊被挤得微微嘟起,记吃不记打的某人正枕着大腿睡得香甜,简直胆大包天。

      可奇怪的是,自诩洁癖晚期的谢凛居然一点都不反感。

      任由对方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躺在自己怀里,谢凛垂眸,看着老实人安静温和的睡颜,突然皱起一点眉头。

      他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根深蒂固的怪毛病,在这个男人面前居然完全不管用了。

      这种未知的失控感让他不由自主生出一种孩子气的近乎恼怒的情绪。

      修长的指骨由下往上桎梏住怀里人的下巴,谢凛冷垂着眼皮,明知对方根本听不见他讲话,还是发泄似的警告:

      “以后还敢不敢喝酒了。”

      粗糙的指腹划过男人温热的脸颊。

      眼皮子颤了颤,老实人嘴里咕哝了声,没躲,反倒贴着指背蹭了蹭,哼哼着说凉快。

      手上的动作顿住,谢凛的眼神暗下,觉得自己当初的感觉没错。

      ——这人果真是个祸害。

      漆黑的夜景自车窗飞驰而过,远处时不时闪烁着刺眼的灯光。

      原本钳着下巴的大手不知何时抬起,虚盖在周川闭着的眼皮上,司机在后视镜里瞄到一眼,便不敢再看。

      ......

      谢凛本来的打算是把人带回去对付一晚,谁知道老实人都醉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思折腾,半道上突然半醒不醒的,一直哭喃喃地说要回家。

      “要、要回去的,不然清......会担心......”

      他的声音太小,谢凛没听清说的是谁,估计是他家里人的名字。

      他闹腾得实在厉害,谢凛拿他没办法,只好问了人事处周川的家庭住址,让司机改了行程过去。

      迈巴赫驶过繁华的市中心,来到一处安静、朴素的小区。

      车停在小区门口,对比住址上的楼栋,谢凛发现那栋楼这个点就只有一层还亮着,约莫着是周川的家人在等他。

      谢凛没有贸然去打扰,即便是登门拜访,也得挑一个合适的时候。

      现在,还太早。

      小区的保安这个点还在岗位上。

      谢凛给人打点了一些钱,让他帮忙把周川扶上去。

      保安姓赵,是暑假来兼职的男大学生,脸长得不错,青葱水嫩,少年气挺重,一听到有外快赚,别提有多高兴了,屁颠屁颠就凑了上来,热情得很。

      谢凛看着对方那张朝气蓬勃得过分了的脸蛋,不经意间皱了下眉,但到底没说什么。

      把人交代好,男人便重新上车。

      漆黑的车子很快驶离原地。

      赵礼安看着那辆明显是迈巴赫的型号,有些纳闷,老实人什么时候认识这种有身份的人了?

      赵礼安来这的第一天就注意到周川了,原因无他,实在是对方长得过于引人注目。

      人也很单纯好骗,感觉是那种只要死皮赖脸就能追到的类型。

      只可惜他虽然眼馋老实人的身体,但还是忌惮周川家里的那位。

      那个姓温的男人赵礼安曾经见过一回,虽说长得像天仙一样,待在老实人身边的时候也一直一副和声细语的模样,但不知怎地,他莫名看着发怵。

      赵礼安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所以再垂涎老实人的身体,也只敢过过眼瘾。

      这不,他把人送上楼,按了一下门铃就赶紧逃开了,一秒都不敢多留。

      门铃响过,随着门内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门被从里打开。

      周川没骨头似的被人扔在门边,晕乎乎的,头重脚轻,感觉下一秒就能躺倒下去。

      意识朦胧间,一股熟悉而幽淡的丁香气味传来,周川迷噔噔吸了一口,而后听见耳边好像有人咕哝了句:

      “去哪儿了喝这么多。”

      低沉沉的,是个男人的声音,语气有些嗔怪,又不是很严厉,让周川并没有被批评的不适,反而莫名其妙有些依赖。

      看着眼前睡得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的醉鬼,温清沅扶着额头,无奈叹了口气。

      温凉衣今天有事不在,另一个臭小子应该是不想单独跟他碰上,这个点也已经回房。

      温清沅守着客厅,一直等到现在。

      怕他躺久了着凉,温清沅虽然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轻手轻脚把人给抱了起来,期间没发出什么太大动静,要是让那个小畜生听到了出来截胡就不好了。

      被抱进怀里的老实人习惯性往他颈窝里蹭了蹭,温清沅皱起眉,除了酒气还闻到一股浓重的男士香水味,不是他的。

      这让温清沅立马变了脸色。

      他有些粗暴地把人带到淋浴间,用最大水压恶狠狠地冲洗,仿佛要把那股恶心的味道彻底从老实人身上消除抹杀!

      “该死,该死的!!!”

      这帮贱货!为什么总要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觊觎玷污他的宝贝!!

      贱人!贱人!!!

      眼底情绪汹涌,青年手里的动作越来越重,嘴角的皮肉因为压抑被深深嵌出一抹血色。

      期间周川因为不舒服也试图挣扎过,但对方却好像失了智一般,根本不听他的哀求。

      等温清沅终于从那股疯狂可怕的情绪中脱身时,怀里人早就湿濡一片,眼皮红红,浑身哆嗦颤抖着,仿佛一只被暴雨打湿的小狗。

      即便这样,嘴里还一直喃喃着:“清沅...清沅...”

      心中猛然一抽,温清沅恍惚着神色,后知后觉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而后顾不上疼痛,紧紧把人抱在怀里。

      冰冷的液体从脸颊划过,青年眸光空滞,一向艳丽的脸蛋也变得苍白。

      温清沅死死抱着怀里的男人不撒手,片刻,像哄小孩子一样,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对方微微颤动的后背。

      “对不起,对不起......”

      嗓音低颤,像是安慰,又像忏悔......

      ......

      冷静下来后,温清沅抱着人站起身,重新挂上那张名为温柔的面具,在浴室的冷光下,显得有些诡异可怖。

      所幸老实人睡得沉,并没有看见。

      温清沅柔和着脸色,目光痴迷,一点一点用毛巾擦干男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而后像母亲包裹孩子一样,用浴巾将人仔细包好。

      等被抱着送到卧室的床上时,周川原本睡梦中蹙起的眉头因这温柔舒适的对待,已经完全展开。

      温清沅搂着人,像之前每一次周川因为工作失眠的夜晚,哼着嗓音给他唱摇篮曲。

      直到周川彻底睡死。

      温清沅微笑着俯身,靠近,冷白的俊脸上还带着一记鲜艳肿胀的手印。

      他眸色温柔,眼底隐隐有秾郁的墨色翻涌。

      食指轻轻点了点熟睡之人的鼻尖。

      低沉喑哑的笑音自空荡黑暗中响起——

      “既然老婆已经享受完了,是不是也该轮到老公享受享受了呢?”

      ......

      夜深,隔壁隐隐传来一阵怪异的响动。

      先是重物撞击柔软布面的声音,而后沉默少顷,又是一阵轻微击打的水渍声。

      模模糊糊,暧.昧不明。

      像春花落水又蒙了一层纱,飘荡荡的,挠得人心痒。

      仿佛是印证墙后人的猜测,没过一会儿,男人沙哑破碎的口哼口今便不管不顾传了过来。

      隐忍,放.纵,哭泣,闷口亨,交织在一起。

      似一场蛊惑、堕落的交响乐。

      让人头晕,耳热,想......

      一墙之隔,周泠红着眼睛,牙关咬得死紧,堆叠的薄被下,手里的动作快得要冒出火星。

      他听着那个插足他们兄弟感情的男人如同领地的头狼一般向自己警告,示威。

      嫉恨、自厌还有y望同时折磨着心脏。

      额头抵在冰冷的墙面,他如同一个卑劣又可悲的小偷,一边幻想着哥哥身上的人是自己,一边痛苦地索求着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口耑息。

      直到痛苦达到极致,y望也濒临崩溃。

      隔着一道无情的墙壁,兄弟二人同时仰起脖颈,失力般,发出解脱的哼响......

      一场晴事一直持续到晨光熹微。

      翌日。

      周川从大床上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

      骨头像拆卸散架后又重新组装一样,周川懵然从柔软的被褥中爬起,看着熟悉的房间布局,完全忘记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对了,工作!”

      突然想起来还得上班打卡,周川转眼一看时间早就过了,连忙忍着酸痛起身,打算直接换身衣服去公司。

      来到衣柜前却发现小妻子早就给他留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自己去公司了,已经给他请好了假,让他宿醉后好好在家休息一下,早饭和解酒汤都在厨房。

      青年温和秀气的字迹看得周川心里暖暖的。

      与此同时,他也后知后觉感觉到身体虽然很累,但里里外外都很干净清爽,应该是有人帮他洗过澡了,一时间心头的暖意更盛。

      这股暖流般的感觉,在周川看到弟弟青黑的眼下时,戛然而止。

      “阿泠,你这是怎么了?”

      一向注重打扮的男生眸色疲惫地从客卧走出,眼下的青色深得像是熬了一整夜,周川出来看见时吓了一跳,继而转换为关切和担心。

      面对周川的询问,青年沉默着没说话。

      没注意到对方神色间的异样,周川顾不上自己的早饭,皱眉说了句“等着”,而后急匆匆进了厨房。

      黄乎乎的鸡蛋煮进锅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这是乡下的土方子,眼睛酸了痛了就用热鸡蛋敷一敷,从前阿泠每次受伤时他都会先这样试一试。

      锅里的鸡蛋很快煮好,周川嘶嘶呼呼地忍着烫剥开蛋壳,端着碗来到客厅,发现青年还是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跟个闷葫芦一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走上前,拿起碗里的一颗软鸡蛋,一边俯身过去,一边像往日里弟弟犯错的每一次一样,有些啰嗦地跟他讲:

      “你年纪还小,要少熬夜,不然等老了会吃不消的......”

      可这次,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

      鸡蛋碰上眼皮的前一秒,青年垂着头,避开了周川的触碰。

      而后在周川呆愣的神情下,转身,冷漠地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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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手还在恢复期,复健码字也很慢,需要找找脑感和手感,所以暂时更新不会很频繁,建议大家还是攒一攒再看 推推专栏预收: 《直男,但修罗场攻四》苏爽万人迷 《老实人结婚了》先婚后爱+火葬场文学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