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帝光第十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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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训的时候，体育馆空荡荡的。
星野一叶踩着球鞋的声音在馆内回响得特别清楚。他站在器材架旁边，左右看了好几圈，确认只有几个三年级生。
“……今天怎么这么冷清。”他嘀咕着，低头抱起排球，开始例行热身。
今天，二年级的前辈，一个都没来。
午休时，他和桃井还有青峰坐在天台吃便当。
“今天早训，二年级全员没到。”他咬着饭团，语气很平静地说。
“哈？”青峰大辉差点没被水呛住，“全员？你开玩笑吧？”
“我也希望是玩笑啊。”星野轻轻一笑，“但是真的一个都没来。感觉……体育馆里好像瞬间空了一半。”
桃井皱眉：“你打算告诉教练吗？”
“……我没这个打算，教练应该也能看出来。”他把饭盒合上，“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逃训这种事，他们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桃井看着他沉默了一会，才小声说：“一叶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有一点。”星野低声道。
放学后，星野一叶照常回到了体育馆。像是本能般，他背着球包走到器材间，熟练地搭起球网。手上的动作井井有条，脸上却看不出往日那种练球前的雀跃兴奋。
他站在馆中央张望了一下，又垂下眼，“果然……下午也没来啊。”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轻飘飘地落进了空旷的体育馆里。
桐原佑真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走上前，默契地接过星野递来的球，两人像往常那样开始练习快攻。
星野今天练得格外认真，每一次起跳都用足了力道，每一次传球都精准得近乎苛刻。他的动作快、狠、利落，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一分不留，像是要把什么东西逼出身体一样。
桐原佑真感受到了星野的状态不对。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某种情绪上的绷紧。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一声不吭地配合着练习，用稳定的动作和节奏陪着对方打下去。
球一个接一个地扣下去，落地声回荡在馆中。训练的节奏快得让人喘不过气，桐原额头的汗水从发丝滑落，心底却逐渐沉了下来。
另一边，小见秋信他们一群人坐在边上拉伸，时不时望向场上的两人。
“星野今天怎么回事，状态不对劲啊。”北岛海翔低声说道。
“嗯，注意到了。那股狠劲，不像是他平常传球的节奏。”小见秋信有点担心
“是啊，传球都快变成发泄了。没想到星野也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啊。”
“你傻啊，今天二年级的集体逃训了，你没看到他早训的时候就一直在找人？”
“他该不会是在……赌气吧？”
“哪儿是赌气，那是憋着不说话的委屈……看着就让人心疼”
“害，这孩子也太死撑了。”
桐原刚好练完一球，寺井翔太叫了过去。他拍了拍桐原的肩膀，朝星野那边看了一眼。
星野正站在球网前，轻轻地用指尖颠着球，像是沉入了自己的世界，没注意到旁人的视线。
“桐原，你跟他练了好几轮，感觉怎么样？”
“…拼命。”桐原低声回，“不说话，也不休息，像是想要把自己练到脱力才甘心。”
“星野这小子要干什么啊。”高桥伦也也有些担心星野
“星野真的把排球当命了。”寺井感慨。
“所以才怕啊，怕他哪天把自己逼垮了。”小见秋信接话
球馆内的灯光晃晃悠悠地落在少年瘦削的背影上。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仍在等待什么人的归来，又像是早就明白那些人不会来了。
训练结束后，天空漆黑一片，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只有月亮挂在天上。
星野抱着球，从球筐里抽出一个排球开始对墙练传。他的动作一遍又一遍，标准得像教科书一样，仿佛面前有个主攻正在等着扣杀。就在他练得出神时，器材室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果然还在练啊，小星野。”
“嗯。”星野接住球，微微喘着气，“习惯了。每天的练习量，不想落下。”
桐原走过来，靠在墙边，没直接回应，只是看了他一会儿。
过了半晌，他才说：“你知道今天为什么二年级没人来吗？”
“我大概能猜到。”星野低头看着球，“昨天我听到他们在说，练太多太累了……好像是商量好了不来早训。”
“那你生气吗？”
星野想了想，摇头：“……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失望。”
“嗯。”桐原点点头，过了几秒，他才语气温和地说：“一叶，你很认真，我们都知道。但不是所有人都把排球当成理想。”
桐原摸了摸星野一叶的头“对大多数人来说，社团只是高中生活的一部分，是兴趣，是调剂，是社交……而不是像你一样拼命地往前冲。”
星野咬着牙听着，眼睛却慢慢低了下来。
“这不是说你错了。”桐原的声音轻缓又坚定，“恰恰相反，正因为你这样的人存在，队伍才有可能变强。”
“但……你也别太责怪他们。教练回来后训练量确实有点重，他们会觉得喘不过气来也很正常。”
星野抬起头，目光有些复杂地望着桐原。
“我知道的，我们不是一路人，但真看到他们没有来，还是，有点失望。”
“不要失望。”桐原轻笑，“这不是还有我们这些前辈么。”
“他们现在选择逃避，是因为还没准备好。但等他们哪天回头看到你这个一年级的学弟还在坚持，他们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排球’。”
星野握紧了手中的球，指节微微发白。他低下头，闷声说了句：“我会继续练的。就算只有我一个人。”
桐原笑得温和而带着鼓励“加油吧，小星野。你可是我们帝光排球部珍贵的天才二传。”
星野顿住动作，认真地抬头看向桐原。他的眼中闪着一丝倔强而坚定的光。“我会带着前辈们打进全国的！”那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桐原被逗笑了，扬起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才对嘛！今天你一天闷闷不乐的，我们几个前辈可担心坏了！”
星野一听，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僵，随即低下头，略显羞愧地握紧了手中的排球“抱歉啊，桐原前辈……让你们担心了。”
桐原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带着暖意：“没关系，男孩子嘛，哪能不犯倔。但你得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你不是一个人打排球的，你身后我还有我们这些前辈。”
“嗯！”星野点头如捣蒜，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
“不过啊”桐原突然话锋一转，“小星野早点回家吧，赶紧去休息，周末可是要去别的学校打练习赛的哦。”
“好……？”星野嘴上应着，下一秒猛地睁大了眼睛，“练习赛！！”
“你果然没认真听教练讲话吧？”桐原无奈地笑着摇头，“教练下午说了，周末要和杜中学打练习赛。”
“哇！真的吗！”星野整个人像被点燃了一样，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我、我来帝光之后第一次打对外比赛……！”
“所以才要早点回去休息，别太激动了。”桐原看着他的反应，忍俊不禁。
“好的桐原前辈！”星野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把球塞进球包，麻利地将球网收起，像是怕慢一步比赛就会溜走似的。
“我现在就回去收拾！我会好好休息，明天一定表现给你们看！”
看着星野飞快地跑出体育馆的背影，桐原笑着摇摇头，回头躲在角落几名同伴说道：“真是个急性子的小家伙啊。”
“那不是挺好的吗。”小见秋信笑着应声，“少年就该这样嘛。”
北岛海翔调笑着"没想到桐原你还有做知心大哥哥的能力。"
桐原佯装生气"就你嘴贫，命令你们几个请我吃饭，我可是拯救了一个迷茫少年人。"
"行行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帝光第十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