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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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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南宫家有什么关系!”仙女哥哥捏着我下巴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疼的直抽气,生怕听到咔嚓一声下巴碎掉的声音。愤愤瞪着他,心想你都把我嘴捏在一起了还让我说个P啊。
正默默问候着他全家,那双似寒潭的眼忽然眯了起来,放在我下巴的手指用力一捻,一张人皮面具便从我的脸上剥落下来。身后有女子轻轻“咦”了一声。我心疼地看着他手上的面具,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张脸啊,多么的平凡无奇,多么的过目即忘。。。陶醉地望着那张脸,余光却瞥见一只白玉的手瞬间扬起,朝我的颈侧狠狠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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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客栈里,天光大亮。若不是这间房明显比我那间宽敞奢华许多,我还真以为昨夜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坐起来活动活动身体,除了脖子有点痛之外其他一切正常。看来他们暂时还不打算要我的小命。不过这三个到底是什么人呢?日落山庄的人?
房内没人看守,我在屋里转悠了几圈,故意弄出点响声,又对着门外喊了几声,也没人进来。奇怪了,明明把我敲晕了抓来,竟没人看着么?又小心翼翼推开门向两边看了看,真的没人!难道是劫匪遇到黑吃黑了?
这时候不逃的是傻瓜!我左顾右盼飞奔下楼,出了客栈刚拐进巷口,却猛地一头栽倒在地,四肢麻木到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难道是中毒了?不可能!没人比我更清楚毒在体内的感觉了。脸贴着冰冷的雪地,费很大力才微微抬起一些,就只见三个人渐渐向我走近,前面两双黑靴衬得后面的白靴更加纤尘不染。
黑靴走到我面前,其中一个蹲下来,揪着我的头发啧啧出声:“臭小鬼,终于尝到苦头了吧。”
“哎呀,美女你好!”我眨眨眼,维持着古怪的姿势,跟昨晚那个大嗓门的女人打着招呼。
女人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我是在叫她,脸腾一下就红了。哎,看她一身黑色劲装、举止泼辣,没想到脸居然这么嫩。
“哼,油腔滑调!你们中原男人就只会使些不上台面的把戏么?有本事正正经经打一场,别光撒些不入流的东西使诈害人!”看来她也听得出我言语间的戏弄,奇怪的是,这次她竟然没再动粗,只是拿一双毛绒绒的大眼睛瞪着我。那眼睛还是红红的,看来昨天的石灰粉确实很给力。
不过,她说“你们中原”。。。目光在这三人身上快速扫过,除了后面的白衣人戴了纱帽之外,他们的打扮和所谓的中原人并无不同。但我分明瞥见那双黑靴上的彩线滚边,难道这里的也流行民族风么?
少数民族?!念头一闪而过,我想起怀里揣着的那个彩色小盒子,两个线索瞬间串了起来。看来,这些人很可能在我之前就去过南宫家了。他们去找什么?会是日落山庄的人么?可我听说日落山庄在北边啊,难道南宫一族的仇家已经遍布四海了~>_<~
心里明明在哀号,还偏要故作镇定的微笑,我就是这么一个一直在装A和装C之间徘徊的别扭青少年。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即使造型如同一只乌龟,仍然可以像坐在自家堂上喝茶般悠闲地嘲笑对方:“这位大姐,我们中原人叫美女那是在夸赞你,你若非要说成是油腔滑调,那我只有改口叫丑女才能以表诚意喽?再者说,昨夜明明是姐姐们先动的手,我不过自保而已,偷袭一个比自己年幼又不会武功的少年,在你们西域人眼里,这样就叫做正大光明上得了台面么?”
两个黑衣女子的脸一僵,旁边一直沉默的那个狠狠地剜了一眼跟我斗嘴的这个,明显是怪她多嘴。看来还真被我蒙对了,果然是打西边儿过来的。。。
那凶巴巴的女人被我气的不轻,可又顾忌旁边的同伴不敢再开口,忍气吞声的样子看着就叫人心情愉快。看他们穿成这样,明明是有意隐藏身份,就不应该带这么一个大嘴巴出门嘛!还有后面那个,还特意用帽纱把自己那张祸水脸挡起来。呵呵,挡起来我也认得你!
“嗨!仙女哥哥!怎么把脸挡起来啦?是因为上茅房不方便么?”此刻我冻僵的脸上挤出的微笑一定很奇怪。他仍站在那一动不动,面纱挡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倒是酷酷的黑衣女先忍不住一把揪住我的领口,把我拎了起来。
“小子,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乱说话。”
废话,我当然不想死!不过你们若真想杀我,就算我不说话也没用吧。现在摆明了我还有利用价值,既然暂时也死不了,活罪也已经在受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毒不死你们我也能气死你们!
“把他带回去!”话音刚落,白衣男子一个转身就不见了。我被人猛的从地上捞起来甩到背上,还来不及眨几个眼,顷刻间又回客栈的房间里。
呵,不就是轻功嘛,被人拖着飞来飞去人家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头朝下的,还是第一次~(@=_=@)~。你个暴力女,一点也不温柔。我呕。。。
一道阴影罩了下来,脸颊被人用力捏住(脸颊:老是被人捏,我也吃不消啊),冰凉的声音贴着我耳边道:“你要是敢吐出来,我会让你再吃进去”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人啊!本来还只是干呕,这下真的想吐了。我拼命压着胃里翻涌的狂涛骇浪,心想这男人果然还是要MAN一点,长得太美就是容易变态啊。
“这蛊叫‘莫离’,名字很美,滋味也不错吧?”男人忽然绽开笑容,仿佛冰雪融化,不再坚硬,却让人愈加觉得寒冷。“若是离开母蛊半里之外,子蛊会把你强留下来哦!”他盯了我一会,又微笑着补了一句:“不论死活。。。”
“蛊?是传说中上面一个虫,底下一个皿字的蛊?”
冰山挑眉,一脸看傻瓜的表情:“你说呢?”
蛊?原来真的有这种东西?也就是说,我出了客栈就突然不能动,是因为子蛊不能离母蛊半里之外,那母蛊在哪?他身上?
难怪没人在房里看守,原来这人早知道我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还故意给我机会逃跑,让我像一只冷冻乌龟似的趴在雪地上,然后再慢悠悠地过来看笑话。可恶!竟然这么戏弄我,真当我好欺负么?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我笑容满面地伸出手,拨开他挡在面前的轻纱,直视他讶异的双眼:“仙女哥哥莫不是对自己的长相没信心,才想用这种方式留住我?其实长得像女人也不是你的错,但是。。咳咳。。我们真的不合适啊!”
房间里某角落,传来齐齐的抽气声。紧接着是“啪~啪~”两声,我的两边脸颊立即印下了行凶者的指纹。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说话间取下斗笠,眼睛半眯斜睨着我。
我死不悔改的继续傻问道:“难道是仙女姐姐?。。。那个。。明明没有啊!“眼睛又瞟了瞟他胸前,“啊!我怎么忘了,刚才那个大姐好像也不喜欢我们中原人的赞美方式呢!真是抱歉了,丑八怪哥哥!”
又是”啪啪“两下。两边脸颊火辣辣地像抹了辣椒酱,我估摸着这造型差不多可以充一回胖子了。哎,真是自己找虐!不过看着原先自信满满的男人控制不住地眉梢颤抖,看来他也被气的不轻。于是心里那个爽啊!
不久之后,我才意识到那时的自己真的是无知者无畏,而后我便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大方厥词了,再然后,连听到别人提起他的名字,都会头疼肝疼处处都疼。
不过后话不提,且说眼前。眼前的变态男显然是不想再跟我啰嗦,竟然开始慢条斯理地卸起我的关节来,那动作优雅的,就像在摆弄心爱的SD娃娃,嘴角却挂着轻蔑的笑,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志在必得。
可惜我这人偏偏有个怪毛病,倔脾气一上来多少马都拉不住,平时的厉害计较统统靠边站,直等到撞上了南墙才能回头。他想让我求饶,想听我哭爹喊娘的叫唤?可我偏不出声,偏要笑给他看!不就是把关节一个个卸下来么?不就是很痛剧痛痛的死去活来么?可比起被小老头泡在黄汤里那会儿,也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要不是痛的说不出话,我还想问问他:可不可以再给力点呢?
全身脱力,手脚被奇怪的扭曲着,我无法反抗,只有拼命维持着包子脸上嘲讽的笑。不让他称心如意,就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直到汗水浸透了厚厚的棉袍,痛觉慢慢消失,我的身体轻飘飘如在云端,却恍惚听到门外响起的金属铿锵声。
“来的还挺快。哼!不知死活!”
谁来了?费力睁开被汗水迷蒙的眼睛,一块玉牌晃晃悠悠悬在面前,玉牌后是一张覆着寒霜的玉砌容颜。
“你是南宫家的人!”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我微微摇头。他冷笑一声,道:“不是南宫家的人,会随身带着有南字的玉牌?”
“麻烦你看清楚,那是南不是南宫!我们家东西南北四兄弟,我排行老三,单名一个南字。”没想到我已经气若游丝,竟然还能眯着眼说瞎话。不过幸好南宫家也只有小狐狸和我有这块玉牌,不然就是长一百张嘴我也赖不掉了。
他盯着我,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哦?那就是说你和南宫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喽?”
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却没力气再去深究。正犹豫着要不要点头,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一道熟悉的声音此时犹如天籁:“那岚云珏,放了他!我会告诉你南宫暮遥在哪!”
苏岚。。苏岚。。我的师兄啊。。你真是我的天使、救星、SUPPERMAN!夏天里的及时雨,冬天里的小太阳啊!
只是,南宫暮遥,不就我么?我一个大活人(呃,好吧,其实也只能算半个了)躺在这里,你们还要去哪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