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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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须于十八生日那天，没有鲜花没有蛋糕，只是家中比以往多做了一盘鱼。咖啡厅的老板给他发了一个小红包，让他十分开心。
同事们也祝他生日快乐，给他买了一些小零食，他用袋子装起来，准备带回去和父母分享。
傍晚的风有点凉，他的心却在发烫。尽管从小到大，父母都不会给他准备礼物，偶尔会有同学送他，但他依旧很期待生日。
寿星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餐桌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江母、江父期待地看着他拆开。
他拿出那支钢笔，通体黝黑泛着银光，是他一直想买却没舍得买的牌子。
江母说：“小于喜欢练字，妈妈给你买这支钢笔，是希望你呢，好好学习，多练字，平心静气，做事不要太冲动。”
江须于翻了很久的垃圾箱，想着会不会故意放到偏僻的垃圾桶。
他无意中走到一个看着有些破旧的教学楼，像是已经废弃了，很安静。他走进去，一楼一楼地翻垃圾桶，也许是很少有人来此处，垃圾桶几乎都是空的。翻到三楼时，他有些筋疲力尽了，把垃圾桶一踢权当发泄。
“混蛋！”
筋疲力尽的江须于蹲下来，慢慢地靠在楼梯口，饭盒也一同不见了，回去还得找借口解释，还有几本教材书需要重新买。他抱着膝，坐靠着墙壁。
还待在圣礼真的有意义吗？不过是个毕业证，他做点苦力活打个零工也不是不能养活自己。他到底在犟什么？
旁边传来脚步声，他抬头一看。
“秋、同学。”
秋芥弥从旁边的教室走出来，眯着眼睛，“你吵到我睡觉了。”
江须于愣愣的，说：“对不起。”
他都没注意到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好饿，想吃东西。
“你吃饭了吗？”
江须于摇头，秋芥弥抱着手臂，“跟我走吧。出什么事了？”
秋芥弥带着江须于去厕所旁，让他洗一下手，然后上楼，江须于简单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你傻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么短的时间，他能扔到多远的垃圾桶再回教室。在附近没有找到，那肯定就是耍你的。”
江须于：“对不起。”
不知为何，被秋芥弥这般平淡地讨论一番，他恢复了一些精力。圣礼也还是有正常人的，他自己待久了容易胡思乱想，和秋芥弥的交谈让他被安慰到。
对啊，他怎么就气馁了，这算什么很严重的打击吗？丢了就想想办法找回来，找不回来就费心去应对下一次的攻击，不要再犯这种错误。
他要是灰溜溜地走了，岂不是认输？他又没有错，凭什么认输？
他们走进一间教室，窗边的桌上有一把小提琴，秋芥弥走过去，把小提琴放在一边。
露出两盒烟，一个打火机，还有几块巧克力。她抓起巧克力递给江须于。
“这是你的？”江须于总感觉怪怪的。
秋芥弥：“不重要。”她说着，又把烟盒和打火机扔向窗外。
“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呢？”
江须于撕开包装纸，狼吞虎咽，含糊地说：“不知道，但我想知道那块表到底是谁拿的。”
“你可以去问孟谦谦。”
“他说不知道了，他当时在睡觉。”
秋芥弥摇头，“他知道的。”
江须于抓着桌角，“如果他知道，那他就是不想说。那我也做不到强迫他说出来。”
而且孟谦谦如果知道，为什么不说呢？难道沉默会对他更有利吗？来到圣礼之后，一切都变得奇怪起来。
“你欠我两顿饭。”
“我记得这件事。”江须于解释道，“但我的兼职告吹了，最近没钱请你吃饭了。你放心，我不会赖账的。”
“你要哭了吗？”
江须于一愣，说：“没有。”
窗外刮起一阵风，吹得窗户作响。秋芥弥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她偏头微笑。
江须于不知她在笑什么，看得心头一颤，“谢谢你。”
“什么？”秋芥弥回神，“谢我什么？我也没帮你什么事。”
江须于笑得灿烂，“谢谢你，让我恢复了干劲，我刚刚挫败得都想退学了。”
“那我给你加油。”秋芥弥温和地说，“我下午还有课，要去上课了。”
江须于：“我也有课，只不过书不见了。”
两人走到楼梯口，楼梯口另一边是厕所，里面传来剧烈的干呕声。
像是撕心裂肺一般的声音听得江须于心惊胆战，想着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和秋芥弥对视一眼，秋芥弥又在笑。
但过了一会还没有结束，他便以为里面的人出什么事。
因是男厕所传来的，他直接推开厕所门，看见里面的人正在水池旁边漱口。熟悉的蓝紫色发尾。
孟谦谦怎么会在这里？
孟谦谦显然也惊讶，看见他有一瞬间慌乱，很快就如常和他打招呼，“嗨。”
江须于关切地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孟谦谦洗完手，在一旁的烘干机烘干，笑着说：“海鲜吃多了，路过这里的时候有点反胃，然后就来厕所解决一下。”
“那你没事吗？”江须于想起刚才的动静，“你饿不饿？我这里有巧克力。”
他拿出刚才没吃完的巧克力递给孟谦谦。
孟谦谦愣了一下，接过，“谢谢你呀。”
他们走出去，秋芥弥在外边等着。
孟谦谦看着这两人，了悟一笑，“秋，你们在一起啊？”
在一起？江须于听得脸红，虽然明白孟谦谦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噢，我逃课，结果在这里正好撞见秋同学。”
“阿悯那个人脾气太差了。”孟谦谦自来熟地揽着江须于的肩，“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江须于：“谢谢，不过我不会屈服的。”
“很有干劲嘛。”孟谦谦拍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
“孟谦谦。”秋芥弥唤他名字，“手表是谁拿的？”
孟谦谦又一愣，“我不知道。”
秋芥弥：“你有心帮江须于，却连这个都没打听清楚？”
孟谦谦眨眨眼，“阿悯又不是因为这个生气，这个重要吗？”
“重要。”江须于接话，“我想知道是谁要陷害我。”
“好吧，那我会留心这件事的。”
转眼间，三人已经走到楼下，往教学楼区走去。
孟谦谦看见一个自动贩卖机，“你们先走吧，我去买饮料。”
秋芥弥知晓孟谦谦是不想让人看见他和江须于走一起，“江须于，你下午是什么课？”
江须于：“音乐欣赏。”
“那你和孟谦谦是一路的。”秋芥弥说，“我先走了。”
这条路上的人已经多起来，三个人在圣礼都颇有名气，少许议论声音响起。
孟谦谦只得和江须于一起去了自动贩卖机。他看了好一通，惊喜地说：“出新品了，不知道好不好喝。你要不要试试，你请你喝。”
他嘴上是这么说着，却没等江须于回答，就按了两下，拿出卡对准感应区，发出“滴”的一声，两瓶饮料咕咚咕咚滚下来。
他拿其中一瓶给江须于，“给你。”
江须于只好接过，“谢谢。”听说孟谦谦喜欢喝饮料，还喜欢请人喝饮料，原来是真是这样。
孟谦谦扭开瓶盖，问：“你选了音乐欣赏，是对音乐感兴趣吗？”他喝了一口饮料，这次新品还可以。
“挺喜欢的。”江须于回答，“我平时喜欢听歌，也懂一点五线谱，学过一点吉他。”
“吉他吗？”孟谦谦笑了，“是因为有喜欢的女生吗？”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很帅。”
孟谦谦夸赞他，“你确实长得很帅。”
江须于略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谢谢。”
两人要上的课程不一，江须于在四楼，孟谦谦则是五楼，坐上电梯。江须于还没有坐过电梯，这些电梯都是上等人优先坐，像他这种平民，是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加个好友。”孟谦谦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我送你两张票，是我的演奏会，有空可以来看一下。”
楼梯到了四楼，两人已经加上好友，孟谦谦的头像是一副奇怪的画，应该是抽象派，江须于没见过，这般猜着。
江须于倒退着出电梯，孟谦谦冲他挥手。
“拜拜啦，如果不知道找谁来看，可以约秋一起哦。”
江须于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谢谢你，我知道了，拜拜。”
艺术楼的学生几乎都是五彩缤纷，像和江须于一般低调打扮的大多数都是文化类。
江须于找了一个角落坐着，调出上午那节课的名单，回忆起撒谎那人的脸一一对应。
陈啸。
他又点进这个人的主页，看他的课表。
很好，这个人下午也有课，应该还在学校，文学部的古代史之秘，在文学楼的三层。
等上完音乐欣赏，江须于便去文学楼三层等着。眼见陈啸进了厕所，他跟在后面。
陈啸打开隔间门，一股力量把他推进去，他骂道：“卧槽，神经病吗？”
江须于按着他的后颈，把隔间的门一关，陈啸的脸贴着墙，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我的书包呢？”
陈啸拧不过江须于，挣扎一番，狠狠道：“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什么态度？”江须于踹一脚陈啸的腿，“我连盛悯都敢得罪，我对你需要什么态度？”
“我就是在这里打你一顿又怎么样？就算你以后能报复回来，你免得了今日的皮肉之苦吗？你要是说了，我可以不揍你，你日后想怎么报复都可以。”
陈啸咬着牙齿，不情不愿地说：“在垃圾桶里。”
江须于又用力踹了他一脚，陈啸大叫：“哎哎哎，这次真是在垃圾桶里，我没骗你。我要你的书包干什么？翻完就扔了。”
江须于冷冷地说：“最好是，反正我现在破罐子破摔了。那么多人针对我，我反抗不过来，但只揪着你一个人咬，我还是有这个精力的。”
陈啸告饶：“是真的是真的。”
江须于松开他，走了。陈啸暗骂着揉揉后颈，这小子劲真大。
这次，江须于总算在理工楼的一处垃圾桶找到自己的书包，有点脏，不过没关系，找回来就是好的开始。
回家后，江须于将书包和其中的东西清洗一番。江父回来时看见他有些惊讶，“小于，今天回来这么早？”
江须于撒谎说：“今天同事和我换班了，所以回家比较早。”
江父露出一丝愁容，“小于，有件事，爸爸不敢和妈妈讲，怕她受不住。”
江须于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想起自己的工作是怎么没的，“出什么事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