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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个将军太难缠 ...
“你可知我是谁?”谢灼盯着迎面走来之人,握着赤霄剑的手暗暗紧了三分,“我要的可不是普通的婚笺,纹样要漠北的狼毒花,花蕊需掺昆仑玉粉。”
“在下怎会不知,客官入门前应先将鞋底的西夏血擦干净。”眼前女子眉目流转,将手中的砑花刀插入《武备志》书脊,双手背后抬头看向谢灼, “不过,客官怕是走错门了。狼毒花该去西市棺材铺订,飞鸢阁只刻活人能用的纹样。”
狼毒花、昆仑玉粉皆是死亡之物,陪葬之品。谢灼话里的威胁苏霁月心知肚明。
面具商客闻言,突然扯开身上的大氅,只见其内衬挂满残破的锁子甲:“活人用的纹样?比如这种…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锁子甲…赤霄剑!他是谢灼!”
周围女红纷纷惊呼,眼前之人竟是骁勇善战,名动京城的少年将军谢灼?!
刚刚的敌意瞬间褪去大半,女子们纷纷探头想要一睹斗笠之下的将军风采。
“客官这是何意?”苏霁月用手捂住双眼,一副不忍去看的模样,但语调轻盈暴露了她内心的畅快,“看您这身打扮,怕是经历了一番苦战。”
谢灼咬紧牙关,青筋暴起。
阴山一战岂是苦战,陆南柯把他从战死将士的万人坑里拽出来时,他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将那祸乱朝堂的旧政势力抽筋剥皮!而此次大战惨败,又是拜谁所赐呢?
“听闻飞鸢阁所制书笺上通天意,下达鬼神,”谢灼一边说一边向女子靠近了几步,“齐——大阁主何必藏着掖着,不将这等好物拿出与我品鉴品鉴…”他越靠越近,薄唇里吐出的字节传进苏霁月的耳朵,弄得她耳尖发痒。
抚了抚耳朵,苏霁月嘴角含笑:“素来只闻谢小将军统帅不利致使兵败阴山,却不曾听闻您与哪家女子联了冥婚?”
既然这小子强调自己‘齐大阁主’的身份,似是有意‘提醒’,那自己也全不会给他留半分面子。
“他——”谢灼手指顿了顿,还是指向了身旁的倒霉军师,“婚笺为他所用,阁主卖是不卖?”
“谢灼!你大…”你大爷的!陆南柯嘴角抽搐,他何时与女子结了阴亲?这传出去他还怎么找媳妇?谢小将军果然是个没异性没人性的东西!
“哦?”苏霁月闻言来了兴致,“不知公子与哪家姑娘喜结良缘,道与我听听,也好让我为您量身定制婚笺。”
“啊…就是…就是城南…城南往西再往东十里…的那家…”陆南柯被眼前女子打量的心虚,平日装满谋略的脑子当下像是失了智,只管胡诌一通。
“哦!莫不是城南西郊当铺掌柜家的千金杜小姐?”苏霁月恍然大悟。
“对对,就是杜小姐,杜小姐…”陆南柯拍手附和但心下发虚,对不住了杜小姐,回去让谢灼给您多烧些纸钱。
“可是…”苏霁月挠挠头,故作沉思,“这位杜小姐今早刚来铺里买过书笺,怎的过了半天就殁了?”
“啊…这…啊这…”陆南柯支吾了半天吐不出话,谢灼看着苏霁月的盈盈笑颜咬碎了牙。
众人见这一男一女互不相让,谁也不敢近前打断,陆南柯识趣的退到了堂外,众伙计也放下工具涌入后厨用饭,大堂里一时只剩一蓝一黑对立而视。
苏霁月被谢灼想杀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她叹了口气,果然如素锦所说,这小将军一回来,便先找他们苏家的麻烦。
“将军盗走了假的边防图,心有不甘,在下可以理解。”苏霁月摸了摸耳朵,无奈的说道:“但是转身来我这飞鸢阁撒气便有些不通情理了吧?”
“情理…也是配从你们苏家人口中说出的词?”谢灼讥笑,这女人显然知道自己昨晚入府是白忙一场,却还在这里惺惺作态。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对父女皆被豺狼掏了心肝。
看出了他眼中的嘲讽,苏霁月心中不快,她行事向来磊落,虽是一介女子,却也能靠一己之力撑起飞鸢阁。试问在这世间唯一有愧的,便是与她的好父亲沾的这点血亲。
“搜查逆党!闲杂人等退散!”窗外忽传来官兵呼喝。想是青麟卫搜查盗贼寻来此街。
“阿灼!该走了!”陆南柯闪身进来拉住这头倔驴,谢灼趁乱塞给苏霁月一卷染血的《河渠书》:
“三更天,我要在慈恩寺塔顶看见真正的边防图。”谢灼的语气生冷,不容女子反驳。
“将军这是求人,还是求死?”苏霁月甩开他的手,指尖划过他的心口,“塔顶铜钟重三千斤,倒是块上好的…碑材。”谢灼眼里冒火,但还是被陆南柯拽着跳窗而走。
“青麟卫来之前,把咱们的《鹊桥乞巧笺》送过去,记得用三蒸三晒的蔷薇硝打底,动作要快。”苏霁月低声嘱咐白狸,指尖在‘马行街胭脂铺’处重重一碾,能否迷惑西夏大军,成败在此一举。
更深露重,苏霁月卧在榻上辗转难眠,她实在想不通谢灼怎会如此看得起自己,认为她会有真正的边防图?
不过巧了,她当真有。
只不过,她不是个会被毛头小子呼来喝去之人。他叫自己三更去,她偏要蒙头睡到五更!
二更天。
苏霁月无聊的拿出那本《河渠书》,上面的血迹触目惊心,这会是那人的血吗?他怎会有这本治水良策?
随意地翻着,蓦地发现扉页竟夹着青麟卫布防图!他又怎会知晓自己在苦寻这图?
治水术与布防图皆是飞鸢阁所需之物,前者为新政改革救治水患提供良方,后者为飞鸢阁制造暗道提供线索。如今两物轻而易举被自己拿到,不对,是被送到自己手中。
难道他是故意留给自己这布防图?他怎会如此好心…不行,她要去一探究竟。
更深的夜,谢灼躲过陆南柯和谢煊的‘监视’,悄身来到慈恩寺。整座寺庙在月影下更显荒凉。
抬腿向塔下走去,忽的从暗处窜出来个小女童,那女童身着郁金裙,一脸的慌张。
“哥哥,你能告诉我下山的路吗?我找不到家了,帮帮我好吗?”
“荒山野岭,何故一人在此?”谢灼蹲下身看着眼前的孩童。
“哥哥,你面具真好看。”小姑娘伸手摸了摸面具,被谢灼伸手挡了回去。
“一个人休要乱跑,我去办些要紧事,”谢灼起身要走,又回头别扭的说道:“一会儿过来寻你,带你下山。”
“等你哦~小~哥~哥~”女童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她藏起手中的菩提粉,看着那人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而后蹦蹦跳跳下了山。
慈恩寺塔飞檐上,两道人影随铜铃摇曳。
“苏小姐那晚的砑花刀,可比青麟卫的弩机还快三刻。”谢灼将断刃插进她颈侧砖缝,“用边防图换《河渠书》,这笔买卖不亏。”
苏霁月心里感叹——这小子,怎么这般小肚鸡肠!被小刀抵着脖子也要记仇许久。但她面上不动声色。
“我要的不是书。”她突然上前扯开他衣襟,男人露出心口上狰狞的箭伤,“是三个月前,谁在这处要害留了七分生机?”
“看来在下侥幸脱险,姑娘心里倒是深感遗憾?”谢灼的语调清冷,语气也全无感情,合着塔顶的风直吹得人心生凉意。“不知是遗憾谢某福厚,还是遗憾旧政那帮顽固人手不力?”
“将军有揣摩女儿心思的功夫,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苏霁月抬眼望向谢灼的面具,想必药效就快发挥作用。
男人闻言,面具之后的脸疯狂刺痛,一行血痕顺着脸颊流将下来。他摘了面具,漏出了狰狞的脸庞。
“嘶——”苏霁月看着眼前男人的脸,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张黝黑的脸上刀疤横行,此刻撒了菩提粉的右脸正往外渗着鲜血,配着他那双嗜血双目,活脱脱一个地狱恶鬼!
谢灼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心头一阵火起。他快步上前握住女人的咽喉,那人脖颈之细,单手紧握便可将其折断。“怎么?苏小姐一直想看,如今看了却又为何生惧?”
男人的手加大了力度,苏霁月呼吸不畅,离他的脸颊如此之近才能发现,这人皮面具竟做的如真物一般,简直以假乱真。
苏霁月挣扎间扯开他束腕的皮绳。藏在护腕下的肌肤竟白得晃眼,腕骨凸起处刺着枚小篆"霁",墨色渗进血脉,像要把这个名字刻进骨髓。
“三年前雁门关外...”谢灼喘息着握住她挣扎的手,“有个胆大包天的女医官在伤兵帐偷翻我的《天工开物》批注本。”
他忽然叼住她耳垂,声音混着迷离之气:“那女人逃跑时落了支玉簪,簪头刻着'裁云',姑娘可知是谁?”
‘裁云’是她的小字!
苏霁月浑身剧颤,记忆如潮水漫过——血污满地的伤兵营,少年伏案小憩时滑落的书卷,被他慌乱中扯断的玉簪流苏...难道他早就认出自己?!
“呵…呵。”苏霁月放弃挣扎,眼冒金星还不忘发出哂笑。几年不见,那个张狂肆意的小将军竟然变成了眼前这骇人的模样,今时往日相比对,还真叫人唏嘘。
“疯女人…”谢灼松了手,那女子脖颈处的红痕清晰可见,“你所笑为何?”
“在下是笑将军的胆量,”苏霁月揉了揉疼痛的咽喉,这男人惯是战场厮杀,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一介武将,在战场上唯唯诺诺优柔寡断,却回来同一介小女子施展淫威,当的是顶天立地。”
“我不同你清算你那礼部亲爹做下的好事,你却反来疑我用兵之道。”谢灼听了她的讥讽也不生气,这样的谩骂受得多了,竟觉得这女子所言反倒温和不少。
“从前听闻谢小将军也是勇战沙场的潇洒儿郎,虽不是战战大捷,却也不似当下这般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苏霁月想起飞鸢阁里的苦命女红,她们的丈夫儿子有多少死于这场败仗?
“星沉先生的《九边策》你既已诵读,就该知晓此战如何破之。就算皇帝受惑辞你谏言,战场上的数万将士就要因此白白送命吗?哪怕有一刻,你可曾想过违抗皇命力退敌军吗?”
女子的步步追问直戳心口,数万将士的亡魂深埋阴山脚下,他的壮志此刻又葬身何处呢?
汴河忽起狂风,卷走谢灼未出口的答案。苏霁月努力去听,却只见他的薄唇微微开合,终是未说半句。
三百里外阴山脚下,第一张暗藏弩机射程的鹊桥笺,正被西夏探子快马送入王帐。
谢灼:“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爆哭]
苏霁月:小孩哥为何这样…[裂开]
沈素锦:“我说什么来着?自作孽,不可活。”[白眼]
陆南柯:“敢问姑娘芳龄几何?”[星星眼]
沈素锦:“滚。”[白眼]
陆南柯:“喔。”[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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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个将军太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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