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extra心动之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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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丙煜从小就知道方阿姨家有个跳级儿子，但叫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我哥叫什么？你问这个干啥？”蒋仲延疑惑地望着肖丙煜。
二人同岁，但蒋仲延读书晚，比肖丙煜晚了一届。
“……我就好奇嘛，听你妈妈念多了就更想知道了。”肖丙煜眼睛滴溜一转，笑着解释道。
他问过自家妈妈，但妈妈思来想去，也只能崩出个“蒋老大”。
无奈之下，他只能来问蒋老二了。
“切，”蒋仲延没再看他，继续埋头写着小学二年级的作业，“知道了也没啥用，反正我也没怎么看见我哥。”
是了，蒋初堂已经在大学少年班待了一年了，几乎没怎么回过家。
好奇心像藤蔓一样缠满了鲜活的心脏，根根交织，成了小卖部里一元一本的那种“秘密花园”的模样。
这里的生命无声的生长着，无人打扰，按部就班。
直到十二岁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了“蒋老大”。
那是一个临近新年的冬夜，他跟着妈妈去打麻将，碰见了蒋仲延。他们俩蹲一块儿写寒假作业，写着写着，蒋仲延就喊头晕。
“不会是你不想写作业的借口吧？”肖丙煜望着他那张红彤彤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小肉手附上滚烫的额头，搓了搓，“啧，好像真发烧了。”
他告诉了方阿姨，方阿姨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就来人接蒋仲延了。
来人站在他跟前，穿着长长的黑色羽绒服，很高，肖丙煜抬头就见到他的银丝眼镜。
“蒋仲延人呢？”
“诶哟，你低个头喂？”方阿姨拿起一个麻将，用手指摸着花纹，然后将其扔到牌堆儿里。
蒋初堂低个头，正好就和肖丙煜对视上了，“蒋仲延整容了？”
整容版蒋仲延指了指趴在桌上不吱声的发烧版蒋仲延。
“谢谢。”蒋初堂蹲下身，拍了拍蒋仲延的背，“走得了吗？还是要背？”
蒋仲延不说话，还是闷着个头趴在臂弯上。
没有接到回复的蒋初堂直接将人单手抱在怀里。
“诶，哥哥，蒋仲延的作业……”肖丙煜拎着蓝色的布袋，小跑着才跟上了蒋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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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然后呢？”罗教授磕着瓜子，两只眼睛都挤满了“好奇”两个字。
“还有什么然后啊，然后他就走了呗，然后我就没见过蒋老师了呗，”肖丙煜剥完面前的瓜子，又抓了几颗花生，“那时候他好高啊！我就暗自立flag，一定要长得和哥哥一样高。”
蒋仲延翻了个白眼，“哈，结果长得比我和我哥都高是吧？”
天知道回家过个年都经历了什么！自家哥哥有对象也就算了，对象居然还是自己的发小！
喂喂喂有人通知一下流浪在外的家庭成员吗？
蒋仲延回家后不停申诉，但被当事人自动消音。
坐在旁边的蒋初堂皱着眉，在脑海里一帧又一帧地翻看记忆中的画面，还是没记起肖丙煜说的这件事情。
“哥你咋还没记起来，我都记起来这事儿了，”蒋仲延道，“当时你给我挂了急诊，咻一下就把我搁椅子上，我当时人都是懵的，然后就听到你跟医生说‘发烧了’，真，惜字如金。”
“哈哈哈哈哈哈哈，蒋老头儿能干出来的。”罗教授已经笑撅过去了，“接着说，你不可能豆丁大点儿就喜欢上他了吧？”
“嗯，我猜是上了大学之后？”纪锦优支着下巴，手指轻拍着脸颊，“哦，罗绮，你好像还欠我两百块钱？”
罗教授不嘻嘻，罗教授在沉默中转出两百块钱。
肖丙煜赞同地朝纪锦优点了点头。
那是大一的时候，他选了蒋初堂的课。这是许多年之后的再一次相见。
蒋初堂已经不记得他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蒋老大”。
蒋教授没做自我介绍，他的授课PPT上第一页就写着他的名字——蒋初堂。
原本按部就班的秘密花园里被塞进了新东西，这东西成了催化剂，让枝桠疯狂生长，抽条，开花。
肖丙煜为了和蒋初堂套近乎，常常都变着法儿的去办公室找他。
虽然十次有七八次都看不到人，但至少他摸清了蒋初堂的作息。
于是肖丙煜会早早地跑到办公室蹲蒋初堂。
最开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去见蒋初堂，直到后来。
他和室友去酒吧嗨周六，忽然就看见一个女生被几个混混逮住，女生在尖叫，痛哭，那几个混混大笑着，嘴里说着荤话。
那个女生他眼熟，有几次碰见她和蒋初堂在一起。
肖丙煜起身就准备去帮他，结果在昏暗和惊呼中，那几个混混应声倒地。
肖丙煜眺望，发现了动手的蒋初堂。
银丝眼镜安稳架在脸上，彩色灯光在他身上一晃而过，让人一见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那会儿酒吧里很乱，肖丙煜只看得见蒋初堂开口，说他已经报警之类的，几个混混拔腿就开跑。
蒋初堂将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了女生身上，女生转头就抱着蒋初堂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哀嚎不止。
蒋初堂轻轻拍着她的背。
怒火一下就从脚底窜到了头发丝儿。肖丙煜坐回位置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那天晚上他没回学校，回了趟家，跟爹妈说他喜欢男人。
“您是真男人，”纪锦优评价，“不敢小看了你这些小年轻。”
蒋初堂这会儿连通讯号了，“有这件事。”
“那个女生情绪很不对，还在我的课上偷偷抹眼泪。有次来跟我汇报小组作业，我跟她说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和我讲。”
“她说，她爸爸赌博输了好多钱，喝酒还把自己喝死了，家里欠了很多债。她把家里能变卖的都卖了，尽自己所能填上这个窟窿，她甚至在想自己还能不能继续把书给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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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师，为什么现实生活中的情况和政治书上讲的不一样？我已经用我爸所有的钱拿来还债了，但是他们还是不放过我。”
她妈妈早就改嫁了。
蒋初堂至今都能回忆起女生在自己面前落泪的样子。
他告诉女生，那些人是无赖，是强盗，如果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一定要报警，保护好自己。
“那天晚上我接到她的电话时，我正好在学校做实验。她被宿舍里的一个失恋的室友带去了酒吧，正好就被要债的堵上了。”
说来也巧，那夜蒋初堂做实验，怎么也没能得到想要的那个数值，结果回去之后，培养皿里的样本居然成了。
可能是好人有好报吧。蒋初堂感慨。
这件事之后，蒋初堂联系了隔壁法院的教授，教授欣然接受了这门差事儿。
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女生又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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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我喜欢蒋老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肖丙煜耸了耸肩，“蒋老师是一个那么优秀的人，我喜欢那是人之常情。”
“是是是，你的人之常情。”罗教授和蒋仲延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extra心动之夏
